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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住院
    第123章 住院
    三味饭店大火,在方堃看来並不意外。
    今天是星期天,单休的年代,九成九的人要么閒赋在家,要么出门访友。
    饭店又地处西单,四九城內人流量最大的几个地点之一,哪怕十个行人里面进一个,这个数量也是恐怖的。
    天时地利全在自己这边,最后的人和更不用多说,今天隋三味和隋卞合力下厨,饭菜的味道绝对不会差。
    再加上现在这年头可没有可供低头族,连走路都玩儿的手机,鞭炮一响,锣鼓队和舞狮队只要一动起来,人只会越聚越多。
    先把客人『骗』进饭店,剩下的就是用味道和价格留住客人。
    三味饭店具备了生意火爆,需要满足的所有条件。
    一直到下午三点,客人才陆续减少,四点出头所有餐桌上的盘子归拢到一起。
    这时候僱佣的两个女服务员已经累到不想动弹,她们不光得兼顾点菜,动脑子记住各桌情况的同时,还要来回跑著上菜。
    从上午十点半开始一直高强度忙活到下午四点,眼瞅著六点又要上班,这工作强度不是一般的高。
    “大家辛苦了,先吃饭吧,后厨准备了麵条,”隋三味用肩膀上的毛巾擦汗,看向方堃:“生意挺不错的,就是人手不太够,要是能多招几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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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卡早已经脱了他那件隆庆祥的褂子,一身砍肩儿被汗水浸湿。
    “不行,原则问题不能碰,实在不行减少晚上的开业时间,给大家涨些工资。”
    现在服务员的基本工资是三一块五,前台收银三十五,后厨俩帮工则是十六块钱。
    隋卡走的是拜师学艺那套路子,要按最早以前的路数,那是管吃不管工资的,不到出师不可能拿到钱。
    要不是那俩小子,耿佳伟李壮家里实在穷的叮噹响,加上现在年代也不一样了,那十六块钱也拿不到。
    方堃点著烟,他倒是没出什么大力,道:“后厨的情况我不知道,反正前面人手不够,我这边倒是想到了一个可以便携上菜的法子,不过得等一段时间,人手的话..:”
    方堃顿了顿,继续道:“可以跟小耿和李壮招呼一声,他们跟您是师徒关係,不是僱佣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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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咱们店里是学手艺的,这样就能空出两个僱工名额。”
    “矣?这主意是不错,就是感觉站不住脚啊。”隋三味砸么著。
    “这怎么站不住,只要小耿和李壮没问题就行,隋老,您怎么看?”
    “嗯,可以,我勤快点教,爭取让他们早点出师,工资上面再涨点。”
    方堃点了点头,师徒制重情分,认了就不单单是工作上的关係,私下更是一辈子的事儿,徒弟孝顺师父,师父照顾徒弟。
    难就难在学徒这段时间,真指望三年出师三年效力,时间越往后越留不住心思活络的年轻人。
    切个土豆丝就得切半年,指望掌勺得猴年马月,这谁顶得住。
    “工资涨到三十这个正常水平,大家工作强度都很大,不要省这点钱。”
    厨房做了麵条,滷子是早就准备好的炸酱,三女两男闷头就是炫。
    耿佳伟蹲在台阶上,左手抱著碗,第二碗续的炸酱麵上放著半截儿黄瓜,看见方堃,机灵的喊了一声哥。
    “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些,別的饭店我们不知道,但是在咱们三味饭店,我现在就可以保证,在饭店效益不错的情况下,工资会逐月上涨,而且不是几分几毛的涨,我承诺最迟明年涨到月薪四十,而且只要大家好好干,等以后环境更宽鬆,可以多僱工的时候,你们就是第一批元老,不管是领班,大堂经理,还是开分店的饭店经理,优先也是从你们这些人里选..:”
    方堃画的这个饼不可谓不大,甚至大到没边儿了,听得几人均是两眼放光。
    他现在就给耿佳伟李壮涨到三十的月薪,是怕这俩小子心里有意见,时间一长闹出点么蛾子。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俩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一个乡下祖辈务农,一个城里生活不易,跟田间地头流的汗水比起来,这才哪儿到哪儿。
    別说工资了,其实隋卡能找到他们收徒学手艺,十六块钱都可以不用给,只要每顿管饱,有这么一碗香喷喷的炸酱麵配黄瓜就满足了。
    “哥,我们一定好好干。”
    方堃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动揽活儿下手洗了一个小时盘子才离开。
    隋卞看了眼自己儿子,心里一嘆,做菜手艺没的说,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就是这经营之道太差,他才是饭店日常经营的老板,方堃的这一番说辞应该由他来讲才对。
    隋三味则是应和著方堃的承诺,饭吃完,还没歇一会儿,又起身著急忙慌的去菜市场准备晚上的肉菜去了。
    方堃骑车回到家,先进屋脱掉身上的衣服,西厢房和北屋耳房中间的一米半间隙里,他是弄了个露天浴室的。
    没什么大讲究,反正独门独院儿,也不需要避著谁。
    过去水龙头一衝,凉水流经身体,身体瞬间凉快方堃是不觉著有多热的,主要是一身汗不洗洗太难受。
    擦拭乾净,拎壶烧水泡茶,自己又去前院原先门卫那间房,现在是杂物间,装修用剩下的材料还有一些。
    拿出木板和锤子钉子锯子,又回屋拿纸笔鼓捣了一阵。
    饭店上菜多是靠吆喝走菜,然后女服务员来回一趟趟跑,凉菜不重的,大托盘一次两盘乃至三盘。
    上个热菜,甚至是热汤,有时候只能一次一盘费劲的来回跑。
    方堃想到了餐车,他们那百十平大的饭店,只需要两个餐车就能省一大笔力气。
    上下两层,成年人腰部高,手工活儿糙是糙了点,可耐用適用才是王道。
    姚寧开学前半个月回京,其实方堃是有意让她暑假留在京城的,可奈何没有什么好理由搪塞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
    在京城同学朋友家住著?
    什么同学朋友一住就是两个月,而且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住在京城那么久干嘛,不想回家了?
    寧姚虽然也有心,可还是选择了回家。
    方堃刚要出门去车站接人,谁曾想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
    咔~
    “餵?”
    “哥,是我大宝,出事儿了,錚子和祝哥被警察抓了,还有娄哥...娄哥他身上中了一刀,被送进医院了。”
    “什么?”方堃听著一惊。
    大宝在电话那头著急的又解释了一遍,大柵栏刘世辉辉哥,滇省下乡刚刚回来,没一个星期就拢了三十来號人开始沿街收取摆地摊的保护费。
    这种情况方堃知道,刚开始乍一听说,还觉著挺不可思议的。
    毕竟这又不是在香江或者民国时期,更何况还是在京城,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转念再一想就解释的通了,招惹混混不怕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太烦了,沾上了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想甩也甩不掉,净噁心你。
    小摊小贩只图安稳做生意,得饶人处且饶人,抱著的就是一个侥倖心理,这是弱势群体的固定思维。
    打架,有人事先报警,进医院,金子薛建军现在在医院看著。
    方堃一阵头疼,“怎么还中刀了,对面动刀了?”
    “是一把小短刀,对方那人藏身上我们也没看见,有祝哥在其实也不怕他们带傢伙,娄哥左胳膊拉了一条两扎长的口子,祝哥一看急了,把所有人撩趴下的时候,警察刚好赶了过来,他下手重,对方十来號人也全部进了医院。”
    “行了,电话里说不清,咱们医院门口碰头。”
    这什么话也不能都在电话里说,指不定现在就有人串线听个稀奇。
    急匆匆蹬自行车赶到协和医院门口,大宝骑著摩托已经早他一步赶到。
    “哥。”
    “那个叫刘世辉的也在医院?”方堃拉著他站定,没有直接进医院。
    “没有,金子说当时没见他这號人。”
    “行了,我自己进去,你先去大柵栏找一个叫霍三枝的,提三爷就行了,把祝纯罡的情况告诉他。”
    “,哥,我这就去。”
    方堃在来的路上,大致推了一遍,这明摆著是被人做局了。
    要么只是提前报警,时间上刚刚好,人倒了,警察正好到场,要么有可能连警察也是提前招呼好的。
    管哪个,现在人被抓进去就是麻烦事。
    方堃第一时间想到了郑卫东,这事儿肯定瞒不住他,其次便是霍三爷,现在只能靠他们在中间发力,看看能不能先把人给捞出来。
    进医院大厅拦住护士问情况,一提打架刀伤,人家立马指著急诊的方向。
    方堃寻过去,在走廊见到了金子,薛建军,一旁还有一个穿著正装的女警察。
    “哥(堃哥)”
    “你们没事儿吧?”
    “我们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娄哥伤的比较重,不过刚才医生说了,幸好没落大动脉上,现在正在里面缝针呢。”
    方堃鬆了口气,没等他再说话。
    一旁的女警察开口道:“你好堃哥。”
    方堃看过去,若有所思,又看向薛建军。
    后者挠了挠头:“哥,她就是肖从南。”
    方堃笑著伸手道:“你好,早就听建军提起你了,久闻不如见面,果然英姿讽爽。”
    肖从南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堃哥,事儿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持械聚眾斗殴,致多人受伤进医院,这件事情很麻烦,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处理好对方住院的那些人,住院费赔偿费別捨不得,只要能徵得他们的谅解什么都好说。”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我只是公事公办,你,跟我出来一下。”肖从南瞪了眼薛建军,率先转身离开。
    薛建军看向方堃,后者没好气道:“看我做什么,人家叫的是你。”
    等人一走,金子发狠道:“哥,这些人不地道,背后玩儿傢伙,咱们不能给钱,不然以后还怎么在外面混。”
    方堃摆了摆手,人刚倒下警察就到,要是次次都这效率,韩錚他们早就进橘子了,也不至於等到今天。
    这明显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没半个小时,医生出来手术已经完成。
    外科手术谈不上多难,方堃再见到娄靖川的时候,这傢伙躺在床上还睁著眼,状態还挺良好。
    “哎,中彩了,医生说最少得一个月拆线,一个月疗养,萧编知道了不得开了我。”
    “不至於,人没事就行,编辑部那边我来打招呼。”
    左胳膊已经被包扎严实,空气中一股福马林的味道,
    在医院没一个小时,大宝带著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哥,他找你。”
    中年男人穿著一身厂服,身材魁梧,抱拳道:“咱们见过,方堃,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三爷让你今天晚上去前门一趟。”
    “纯罡还在橘子...”
    “最迟明天和你的朋友就会放出来。”
    中年人是当初比武时,站在霍三枝旁边唯一的中年人。
    对方来的快去的也快,乾净利索,方堃反而鬆了口气,看这样子,不用主动招呼郑卫东他们了。
    病房里金子大宝他们却是憎了,三爷,霍三爷,这名头太老,现在街面上新人频频出头,关键是还不是一个圈子的,压根没听说过。
    可这,人明天就能放出来?
    “哥,他们是?”
    “朋友,”方堃隨口解释了一句,见他们还看著自己:“你们以前不是老看我每天早晨练武么?刚才那人也是练家子,都说混江湖混江湖,跟他们一比,打架斗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江湖之人在朝堂上,理应也有朋友。
    当天晚上,方堃赶到大柵栏之前那个四合院门口。
    中年人已经在等著他。
    “你叫我唐生就行。”
    “唐叔,三爷叫我来是?”
    进入四合院,院內还有几人,绕著游廊侧廊一直走到后院,池塘旁边的椅子上赫然坐著霍三枝方堃抱拳道:“三爷,纯罡出事是我没有想到的,他跟著我是我没有照顾到位。”
    “来了?”霍三枝反应像是慢半拍似的,道:“坐吧,找你来不是问责的,纯罡从东北过来就是为了进入社会多走多看丰富丰富阅歷,碰见什么样的事儿都不足为奇。”
    “把人带过来。”
    霍三枝声音落罢,前院侧廊出现一个魁梧汉子,肩膀上扛著一个人,走到跟前直愣愣摔在地上。
    另一旁一直站著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则开口道:
    “刘世辉,家住大柵栏猫儿胡同七號院,男,二十七岁,父亲刘建...六七年下乡滇省,於本月七號返城回京,滇省的周师叔已经把传真发过来了,这小子走的是因病返城,当地医院的医生收了五百块钱开的假证明,人好好的,一回来就重操老本行,下乡以前也是混..:”
    方堃越听越惊,这特娘的才一天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