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来也
瓦罐炸药,木炮石弹的攻击下,马超骑兵,损失不少,但对近乎两万的骑兵来说,也不算多。
依旧可以重整兵马,再行进击。
但他们遇到了一个无比棘手的问题,当爆炸响彻的时候,仿若天雷。
那些被击中的,躺在地上,看著鲜血流出,静静的等待死亡。
那些没有击中的,只听到一声爆裂的震动,好似雷震在耳畔炸开,人还能控制情绪,但马却不能,日后面对炮击,骑兵还需要堵塞马耳。
现在,骑兵还没有学会这一招。
没有人控制的马匹在战场上胡乱奔跑,马儿也是灵性生物,看著前面黑压压一片,那里还有石弹射击过来,自然不敢过去,所以,左右两边,后边成了它们逃逸的方向。
一些人可以控制自己的马匹发狂,但不能控制旁边无主的马匹。
这些马匹衝击过来后,又引起效仿,座下骏马也跟著嘶鸣,想要逃脱控制。
战场之上,马匹乱跑,大大的扰乱了马超一边骑兵的布置。
赵少杰高声呼喝,好似一道天雷,传播开来。
他骑马前驱,让木炮兵推著木炮前行,也不放炮,就这么往前推进。
但那些骑兵,看著木炮,恍如惊弓之鸟,竟也不敢对抗,纷纷逃窜。
刘备中军,刘备已然起身,庞统等人震撼木炮,瓦罐炸药带来的战场变化,刘备也不例外,看了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怪不得赵少杰说,只有不断的创製新理论,製作新武器,才能永远的屹立世界之巔。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看向庞统:“士元指挥中军,我去冲一衝!”
眾人脸色一僵,不是,您都这身份了,还去冲阵?!
不过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们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刘备也不等眾人开口劝阻,已然离开中军,带著薛永、黄元等亲兵中军,跟在木炮之后。
庞柔见状,立刻纵马而来,大声道:“臣在汉中,便想为主公牵马执蹬,今日不是时乎?”翻身下马,一把拿过刘备的马匹的一节韁绳,身躯在前。
刘备也没介意,反而大声道:“庞卿忠直之臣也!”
这一刻,刘备称呼也变了,他知道,自己必胜,雍凉必得,是否能以残破关西,边鄙荆益再兴汉室,他心中隱约觉得可成。
刘备的中军大旗,忽然出现在战场之上。
飘扬的旗帜,恍如黑夜中的灯塔,立刻吸引了双方的目光。
寇封看著前面慌乱奔跑的马匹,或者呆滯不前的骑兵,厉声道:“怎么还不进击?更待何时?”
魏延也急不可耐,恨道:“主公亲自临战,我等龟缩军阵,恨死我也!”
丁奉、冯习、张南等人,各有反应。
庞统见刘备走了,和法正、黄权商议了几句,立刻下达命令,李堪、程银、候选三人,带领骑兵,立刻从左右两侧出击。
三人也都惊呆了。
他们以为刘备或许要用步兵坚阵消耗,以血磨盘一样的绞杀行动,才能一步步磨掉马超的骑兵优势,但如今出现的一幕,大大的超出他们预料。
三人领兵之后,表情和庞柔一样坚毅,仿佛他们早就想为刘备效力,也等著刘备军令,前去破敌。
两边骑兵衝锋之后,马超左右两翼的骑兵,立刻陷入慌乱,他们损失不算大,但也被战场中的那些木炮、瓦罐嚇破了肝胆,早已没了行伍,一片混乱。
李堪、程银走南侧,二人骑兵更多,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防止马超等人渡河,二人纵马驰骋,
口中狂呼:“天命左將军受天命而入三辅,高皇帝期之,尔等叛逆还不投降!”
北侧的候选也好似发狂一般,骑兵衝锋,自己就在最前面,大声呼喝:“叛逆,速来决死!”
两边骑兵虽然人数少,但士气几乎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衝锋起来,恍如不知生死!
庞统听到陶楼瞭望手的报告,立刻下令,全军进击!
金鼓如连绵不绝的雷电,轰然大作!
木楼上令旗挥动。
下方传令兵纵马疾驰:“进击,进击!”
丁奉一下就从刀车后方冲了出来,手持一桿长枪,暴烈狂吼:“庐江丁奉来也!”
“南阳魏延来也!”义阳是后面区划分出的魏延家乡,现在还没划分义阳郡。
“南阳冯习来也!”
“襄阳张南来也!”
“陈留吴懿来也!”
“长沙寇封来也!”
“巴郡袭肃来也!”
狂热的气势下,这些主將比士兵还突前,一个个都走出了军阵,亲自冲阵。
黄忠、甘寧自然看著其他人衝击,自己岂能不为所动,二人也不顾眼前骑兵,立刻跑出了营寨。
大军前驱。
马超心中震动,竟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但对面张飞突然出现在眼前,手持长矛,朝著他呼喝:“马儿,速来决死!”
说话间,张飞长矛就往马超身上扎去。
马超立刻提枪盪开,看了一眼张飞,心中惶急,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与张飞纠缠,立刻拨马就走,喊道:“骑兵撤离战场,马上撤离!”
现在不仅是马匹疯狂,无法控制,士卒的士气也陷入了低谷,根本无法迎战。
若是能留出战场,不被刘备军压缩到自己军阵之前,步兵方阵倒是可以一战。
可惜,他的呼喝並没有作用,那些骑兵,已然控制不住马匹,就是稍微有控制的趋势,木炮却再次衝击。
时不时来一木炮,打中敌人都是小事,震动的轰隆声,却是把人马嚇得够呛。
此时此刻,就是以马超的威信,都无法制止眼前的混乱。
但刘备军已经全部前压,战场范围开始缩小。
庞柔为刘备牵马了一会儿,就主动请命,前去招降,刘备自然答应。
庞柔又纵马疾驰,大声呼喝:“我乃汉阳庞柔,可还有人认识我?左將军亲自来招降尔等,尔等不投降,还等待什么?”
南安郡也一样,现在还没有被分割出来,庞柔、庞德是汉阳人。
庞柔跟隨马超多年,自然有不少人认识他,不仅马超的人认识,大部分军阀部队的人哪怕不认识,也知晓此人。
马超一直隱秘庞柔投降消息,模糊了庞柔的下落。
眾人以为庞柔或战死,或俘虏,但没想到庞柔精神奕奕出现在阵前,还在招降他们。
一个个不约而同放下了兵器,放弃了抵抗。
董种看到这一幕,连斥责庞柔的力气都没有了,望著已经糜烂的战场,心中愈发绝望,现在如何是好?他看到马超亲自收拢士兵,但仍旧不见成效。
他还在迟疑。
旁边被钉子擦伤了脸颊的阎行,忽然神色一凝,纵马立刻迴转。
董种见状,也立刻去找马超。
战场上,指挥官都开始逃走,士兵们愈发没有了主张。
那些桀驁不驯的羌人、氏人將领,虽然战斗的时候悍不畏死,但现在的一幕,他们也无法理解,本就非常迷信,深深以为是刘备受到了上天的庇护,才有这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创製出来。
很快,大军就已经进发到了马超所部的步兵军阵。
而这会儿,韩遂、张横、成宜、杨秋等人已经討论了许久。
有的要求返回营寨,寻机撤退。
有的不甘心,想要再打一场。
两边僵持不下,韩遂根本不能制止。
赵儼此时也从渭水南边的营寨渡河过来,本来以他的口才和身份,可以稍稍压制眾人的想法,
但现在战场形势太过惊悚,他口才如天,也不行。
至於身份,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在乎他代表曹操了。
“各位,还是撤退吧!”赵儼提议撤退,因为战场如此,事情明显已经不可为,这些人返回自己的地盘,依旧能重整旗鼓,固守坚城,足以拖个一年半载的吧。
张横却大声反对:“若是撤退,我等必被分別击溃,想要坚守城池,还要问问那些瓦罐答不答应?忘记长安城墙是如何塌陷的了?”
“即便要撤退,也要重创刘备军,否则,人家贴身追杀,我等士气全无,又能跑多远!”
张横还有一个小心思,他想投降。
他的地盘是回不来了,没有地盘,他也没有马超的威望,可以联合蛮夷,重新崛起,看到李堪等人受到厚待,他也动了心思,反正他是三辅人,去了其他地方,也没有办法重新立足,还不如投降刘备。
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眾人爭辩不休。
赵少杰等人已经快到了军阵前面,看了看距离,赵少杰立刻止步,看著仅有的木炮,大声说道:“最后一击,就是此刻!”
士兵们推著木炮,推著石弹进击,也累得够呛,听到赵少杰的话,重新鼓起最后的力气,装填石弹,发射出击。
前面列阵的步兵,突然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动,紧跟著就看到一个残影从眼神中飞了过来,还不等他们反应,就听咚咚咚的声音传来。
那些士兵立刻被轰击的疼摔倒在地,有的被打在面部,整张脸都凹陷了下去,血流如注。
孩人的一幕,看得周围士兵头皮发麻。
木炮继续发射,根本不给这些人喘息的机会,这边军阵自然大乱,没有人想承受石弹的攻击。
不少人蹲下身子,或者匍匐地上,或者往旁边军阵逃跑。
这一片军阵,被木炮的威嚇,士兵的仓皇,引得大乱。
虽然还有零星的士兵,用弓箭射击,但落在赵少杰身上,稀稀疏疏,少有人伤亡,就连木炮手旁边,都有盾牌手举盾掩护。
刚好赵少杰旁边两部,乃是魏延、丁奉。
他们靠近赵少杰木炮阵,所以进击的很快,形成了一个突出部,木炮射击完了,赵少杰立刻喝道:“魏延、丁奉,还不趁势攻入敌阵!”
二人他刚过来,听到赵少杰的命令,深吸一口气,立刻又催军,如龙似虎的从木炮打开的缺口,往敌阵里面突击!
后方士兵,也源源不断的跟隨主將脚步。
这下,韩遂等人再也无法討论,必须先击破魏延、丁奉,否则,想走都走不了了。
没有军队回去,他们也很难镇压那些对他们不服从的人。
韩遂看向赵儼,急声道:“此时此刻,伯然还有什么计策?”
赵儼直接麻了,他懂一些军法,可临战又是另外一回事,看著已然缠上他们的刘备军,恨声道:“若是保存实力,直接后撤,还能—“”
“还能狗屁!你不就是想让我等盘踞地方和刘备作战吗?为曹操爭取时间吗?现在刘备已经控制三关,曹操不得西进,雍凉必为他所得,我等还不如以血勇而战,至少死在战场,而不是被堵在家里!”张横慨然说道。
成宜、杨秋脸色变化,狐疑不定。
韩遂也陷入沉默。
赵儼脸色却不见尷尬,反而认真说道:“多活一日,不是一日?”忽然眼珠子一转,怒道:“
你不是想投降刘备?”
张横眼神一阵闪缩,立刻骂道:“我岂是那样的人!”说著,拔出长刀:“我这就去和刘备搏命!”
眾人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但张横直接走向自己的军阵,看了看自己的將校,轻声道:“我等都是三辅人,汉家忠臣,左將军天命入三辅,高皇帝庇佑,果然不假,我等自当效命,你们以为然否?”
左右现在也没有了主张,听张横这么说,立刻应道:“愿听將军!”
张横厉声道:“那就立刻攻击贼军!”
左右立刻去传达命令,张横所部,突然暴起,朝著左右的军阀的部队开始了进攻。
这一下,韩遂等人的步兵方阵也乱了起来,
尤其是左翼这边,张横所部在中间位置,左右都是军阀部队。
张横立在阵中,望著眼前接近的刘备军,大声呼喝:“我张横心慕左將军已久,潜藏叛逆之中,就为了今日!诸君,速来!”
刚好这边进击的是吴懿,听到这声音,本来都有些疲累的身体,疲累感觉一扫而空,大声呼道:“张將军守住阵地,我来助你!”
而紧跟著,韩遂这里,眾人自然破口大骂。
“张横贼子,可恨、可杀!”
“如此无耻,刚还要和刘备决死,现在居然——.“
“我去杀了此贼!”
左翼直接混乱,让韩遂等人坚守的心思愈发没有。
赵儼看向眾人,哀声道:“诸位,还等什么?立刻撤退,兵也不要了,退往驻地,仍旧可以抗衡!”
韩遂等人这下不犹豫了,纷纷点头:“是也。”
眾人立刻带领各自还能机的兵马,直接遁走。
与此同时,马超也收拢了上千人过来,刚准备去中军商量现在的情况,忽然看到张横作乱,气得咬牙切齿,恨声骂道:“我以为只有河东贼子没有忠义,想不到我关中也出这等叛逆,张横,来日我必灭你全族!”
正在骂著,庞德立刻上前:“秦公,张飞追来了,快走!”
马超深吸一口气,赶紧再往中军行进,可又刚走了一点距离,就见韩遂等人带著兵马往西而去。
“啊啊啊一一”马超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气疯了,仰天大吼,浑身颤抖,又再次骂道:“凉州贼子,也是一样,全是毫无信义之人!”
韩遂等人的撤离,立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军阵开始崩坏。
马超看了一眼庞德,凌厉的目光喝道:“你要隨我,还是要叛我?”
庞德一个激灵,看著马超的模样,赶紧说道:“我从秦公。”
倒不是他此了马超,而是马超不投降,他实在拉不董脸。
马超頜首,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眾人:“今日虽然折损万人,但只要我在,轻易见就可以在凉州拉起十万大军,尔等价要害此,走,我等去凉州!”
说著,马超纵马疾驰,身后几千骑兵,也都跟著。
马岱想说,嫂嫂和侄儿还在河对面的营寨,可想了想马超的作风,应该是不在乎了。
只能跟著离开。
而在他们身后,张飞带著骑卒,紧追不捨,大声喝道:“马儿,速来决死!”
关中军阀部队现在一片混乱,刘备军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击败敌军。
黄忠斩获不少,按始梢没有斩首敌將,三中十分不爽,带领大军围拢之后,黄忠立刻把军队交给副將,自己带著一队骑兵,前去追赶。
无独有偶,甘寧也深感功劳薄弱,也把大军交给副將,自己带著骑兵追杀起来。
此时,刘备已经来到了赵少杰跟前,看著赵少杰,用力地拍打了一董赵少杰的肩膀,然后大声π道:“少杰,我等击败了贼军主力,雍凉可得矣!”
赵少杰也高兴地说道:“是啊,这董有了和曹操对峙的本钱了。”
哪此现在丟失荆州,只要守好雍凉,川蜀,那也是强秦、西汉之基业,只要东边有了混乱,就可以出关中而定天董。
这条路,歷史上已经证明了无数次,未来也会被证明。
很快,传令兵过来报告情况。
“张將军领兵追杀马超去了。”
“黄將军带领少量骑兵,也去追杀韩遂等人。”
“甘將军带领少量骑兵,同样去追杀杨秋等人。”
“贼军大部已经投降,但仍有少量贼子负隅顽抗。”
刘备听著战报,π呵呵说道:“汉升、兴霸如何这般不稳重?二人功勋已经足够,础是出了差错,我该有鸣三痛!”虽然嘴里面这烈说,但刘备亥少见的流露出π意。
赵少杰赶紧捧限,π道:“將军为全功,而不顾生死,主公之洪福也!”
刘备哈哈大π。
不过,虽然关中军阀部队没有了主將指挥,但仍旧有不少人坚持作战。
甚下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依旧有人死战,不退,不降。
另外一边,马超带著骑卒,往西逃跑,但张飞紧追不捨。
张飞乃北方人,对骑兵使用,也算大家,只是以前刘备军少甚下没有骑兵,供他驰骋,现在心马驰骋,往日的豪情都回来了。
一边追赶,张飞一边拿起喇叭叫喊:“马秦公,速来与燕人决死!”
马超跑了几十里,见张飞仍旧不停董,三中愤恨,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马岱、庞德二人,
说道:“马岱,你去阻击敌军!”
马岱应道:“好。”
这回话的变化,让马超十分气恼,但也顾不上斥责,他继续心马疾驰,马岱带著几百骑兵忽然折返,对著张飞就冲了过来。
张飞看到此人,知晓不是马超,骂道:“你是何人,前来送死!”
马岱怒声道:“谁死还未可知!”
长枪立刻突刺过去。
张飞眼晴一眯,用长矛盪开,但宙不回击,反而大吼一声:“李异,交给你了!”
李异现在十分快活,他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把威震西土的马超追著杀,这可太让他际了,立刻高声道:“喏!”
目光看向马岱,李异大声吼道:“贼將,你的对手是我!”
张飞已经带兵追击马超。
马超回头看了一眼,不禁三中惶急,这样可不行啊,自己可不能丟失人了,那些羌人、氏人將领虽然忠诚他,但他也有防备,丞种在乱军中,直接没有跑过来,马岱这一去,住)也回不来,身边只剩董庞德。
想了想,他选择了一名羌人將领前去阻击。
张飞依旧不顾此人,分兵力战,自己持续追击马超。
另外一边,黄忠追击韩遂,可韩遂和成公英跑的飞快,他追击的时间比较晚,一直追不上,正犹豫呢,忽然手董来报,“將军,你看,贼子分开了,此人往北方而去!”
黄忠也分不清眼前的人谁是谁,但看盔甲,感觉此人是个將领,立刻查看左右,忽然目光一凝,大声道,“上土坡!”
他心马来到土坡之上,刚看到那人带著骑兵往北而行,立刻搭弓射箭,嗖的一声,箭矢飞空而出。
噗的一声,扎在此人的脊背,
黄忠立刻丟董宝弓,嘆道:“果然是老了,竟然感觉臂痛!”感慨著,立刻领兵冲了过去。
而在甘寧这边,甘寧追击了许久,始梢看不到杨秋的影子,气呼呼的勒马,把头盔往地上一扔,骂道:“贼子,怎烈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