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破贼兴汉,就在此时
长安城外。
赵少杰所带领的两万多人,倾巢而出。
大军分別列阵,以何平、魏延为左右前部,以冷苞、陈式为左右后部,赵少杰自领军队,为中军。
不过,眼下赵少杰没有呆在自己的中军,而是骑马来到最前方。
他站在长安城下,几乎能看到长安城上樑兴戏謔的表情。
拿著喇叭,赵少杰喝道:“梁兴何在?”
梁兴稍微往前一步,盯著好少杰,冷声一笑:“如何?”
赵少杰沉声道:“今我受天命左將军军令,带领虎责八万至此,你若顽抗,必和长安城一起化为粉,何不归顺左將军,和左將军一起兴復汉室!”
梁兴闻言,脸皮微微抽动,看向李义、严乾等人,晒笑道:“此人莫不是有癮症?我大军五万乃是实数,他大军多少我等了解清楚,只有两万多,又在长安坚城之下,能奈我何?还想劝降我?!”
严乾等人同样摇头不已。
这竟是刘备魔下第一大將的用兵!?
梁兴回头,耻笑两声,隨即大声吼道:“刘备贼子,妄称天命,相比较而言,我蓝田公,不是更有天命?!我可是朝廷任命的公爵!”
说著,忽然兴致高涨,梁兴对著眾人喊道:“孤乃蓝田公是也,尔等想要活命,速速放下兵器,投降於孤,否则,一个不留!”
虽然梁兴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刘备军士兵听到,有的士兵看著坚城,看著左右围拢的敌军,
还真產生了动摇情绪。
城墙上,城墙下,梁兴所部纷纷高呼:“投降,投降!”
这些士兵不论训练,不论装备,但人数占有优势。
大军在赵少杰左右两侧列阵鼓譟,黑压压如雷震,仿佛不可战胜。
马谬等人不觉看向了赵少杰。
赵少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先锋,魏延目光如火,何平脸色平静,心下讚嘆,立刻对城墙喊道:“尔等不识天命,那便静待片刻,天必灭尔等!”
梁兴闻言,摆了摆手:“无妨,无妨,等到中午孤都可以!哈哈一一”
言论传开,无论是城头上,还是城墙下,关中军阀的部队,无不失笑。
而刘备军全部把目光落在赵少杰身上,他们可笑不出来。
这几日,他们也打造了一些工程器械,比如云梯之类的,但高度根本不足以攀爬城墙,且数量极少,自无法大规模围拢城墙。
不能铺开,只有一段距离可以用云梯攀登,这无疑和找死没有区別,对方可以从容应打退他们。
其他的攻城车,箭楼全部没有,如何攻城?
这一刻,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赵少杰身上。
无论是梁兴本部,还是城外贼军,以及刘备军。
赵少杰骑在马上,老神在在,静静等候。
营寨中。
向宠各项都检查了一遍,火药放置好,引线也已经接好,士兵也从洞穴中退出。
向宠带著最后的士兵从洞穴出来,看了一眼外面留守的士兵,问道:“如何了?”
“科学將军在等待地震发生?其他人似乎在看笑话!”外面的士兵依稀听到了梁兴回话,轻声说道。
向宠面色一沉,说道:“地震马上发生!”说著,看向旁边士兵,喝道:“点火!”
士兵立刻应道:“喏!”隨即点燃引线。
引线有四条,以防万一,点燃之后,四条引线同时往洞穴深处燃烧。
向宠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等潜居山谷,就为今日,必要破城建功!”想起自己受命组建火药部队后,连父母妻儿也不能告知,不禁感慨自己多日来的不易。
其他人也一样,他们的父母都被单独设立地方建设村寨居住,他们也不许与外人交谈所做一切眾人都想火药早点曝光,好让自己可以父母说明自己在干什么。
营寨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渐渐不耐烦,看著赵少杰,又看看天空,地面。
地震並没有发生,越看越觉得可笑。
“!此人不过是个妄人,我和他爭执什么?他要是等一天,我还真和他僵持下去不成?!把数万大军的性命视作儿戏?依我看,必然是他为刘备亲故之子,收婿之故,才被附会了偌大名声,
真来用兵,不过一庸人尔!”梁兴摇头晃脑地说著,忽然脸色一凝:“擂鼓!”
严乾等人也不耐烦了,狗屁地震,晴天白日,哪里有地震的跡象?
士兵听了命令,立刻击鼓。
鼓点一起,就见四面八方的士兵,开始徐徐推进。
魏延、何平等人不觉看向了赵少杰,
赵少杰盯著城墙,一动不动。
魏延、何平都要开口请战的剎那。
忽地!
一阵暴然炸裂的响动从城墙底下传来,轰隆隆的震动波及四方。
震得城墙摇晃不说,一段城墙更是先飞起再垮塌,无数土块,石块从地上突然暴起。
其中,还有人!
巨大的响动,立刻传遍整个长安內外,轰然而起的土灰烟尘和土块、石块以及人飞到高空,又从空中散落,好像雨点一样往四周落下。
城墙上面,一阵晃动,大地之上,亦有震动。
梁兴等人惊得不知所措,震动传来的时候,无不骇然失色,身体隨之颤抖,不约而同往震动的方向看去。
严干、李义等人哆嗦喏道:“莫、莫非真有天意?!”
他们的目光同样看了过去,这等动静,真好似地震一般,虽然只有剎那,但城墙震动,眾人站立不稳。
“不、不、不———”
梁兴看著烟尘的方向,浑身颤抖,嘴唇毫无血色,几乎说不出来。
城外围攻进军的士兵,同样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嚇了一跳,一个个下意识止步,回头望去,他们明显感觉到大地在颤抖,有巨大的轰隆声从城墙传来!有震颤从脚下传来!
再见土块、石块,人飞散,烟尘四起一一城墙真的垮塌了!?
难道真的天意在刘?!
否则,谁来解释现在这动静?!
同样的,魏延、何平等人也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停滯。
他们也不敢置信,此时此刻,上天还对他们有这等帮助?
可若真有天意辅助,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一片寂静之中,赵少杰拿著喇叭喊道:“天意既明,尔等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破贼兴汉,就在此时!”
“何平,立刻接管长安!”
“魏延,立刻绕城断贼后路!”
“陈式、冷苞立刻击破贼军!”
赵少杰的声音如同划破黑暗的一道星光,响彻长安城內外。
何平,魏延、陈式、冷苞等人以及魔下將士瞬间惊醒,无不大声呼喊:“万胜!万胜!杀贼!
杀贼!”
转眼间,刘备军的士气一下暴涨到了无以復加的地步,个个眼神兴奋,神色亢锐,忘乎生死。
何平立刻带著手下士兵,冲向还未散尽烟尘的地方。
此部兵多由宝人等蛮夷从军,攀爬垮塌的城墙一段形成的缓坡,儼然如履平地,他们衝过去后,迎著烟尘,突入其中,在能见度只有一两米的烟尘中,突击进入长安城。
魏延带著士兵立刻绕城,兴奋难掩,口中狂呼:“贼子,一个都別想跑,一个都別想跑,老子要把你们都堵在渭水!”
士兵跟著魏延,也好似疯魔一样,完全不在乎眼前围拢的士兵。
而那些士兵,也好像傻了一样,竟也全然不动,更没有阻拦。
此时此刻,整个关中军阀的军队,无论长安城內外,全部陷入自我怀疑的应激状態。
刘备军说地震,地震就来了?!
还是这种特意为刘备军破城的地震,只震塌了一段城墙?!
此时的人,还非常迷信,是以大部普通人都没有怀疑,反而呆立原地,不知所措,喃喃自语。
“真是天命左將军!”
“上苍都在帮助他,我等如何能与天抗衡?!”
“我、我、我要回家——”
有的人神神叻叻说著,有的人竟然直接跌坐在地。
陈式、冷苞同样激动不已,当真是天命左將军,否则,无法解释眼前一幕!
二人驱兵狂突!
很快就接战包围他们的那些军队。
二人不约而同的高呼:“天意在刘,尔等还不投降?!”
“难道你们要和上苍对抗?放下武器,跪在原地!”
看著雄武的刘备军袭来,这些被新徵召的士兵,好似现在才回过神来,突然身子一抖,立刻丟下兵器,跪在地上。
一些性情桀驁之徒,还想反抗,可大部分人都失去了战斗意志,士气也转为空无,他们的抵抗,在士气高涨的刘备军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城墙上,梁兴依旧提心弔胆,面色苍白,但也终於开口:“他们这就入城了?!我等——”
紧跟著,喊杀声就从城內传来梁兴看了一眼严乾等人,哆哆嗦嗦地惶急说道:“现在如何是好?!”
严乾等人面面相,无不脸色惨白地看著对方,哪怕他们是饱学之士,此刻也没有办法解释眼前一幕,更想不到应对办法。
许多城墙上的士兵,也都放下了兵器,完全没有了战斗力可言。
游楚心中如同惊涛拍岸,完全想不到会发生这么诡异离奇的一幕,他不太相信是地震,但又想不到是什么,又看士兵完全陷入恐慌,知道长安城守不住了,立刻开口说道:“蓝田公不是冯翊夏阳人,速去重整兵马,我等和刘贼所部虚以委蛇,將来为內应!”
梁兴闻言,身子一震,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城墙下,他们的军队触之即溃,想来城內也是一样,根本没办法打了,士兵全部被嚇住了!
立刻说道:“不错,不错,现在士卒被惊嚇,无法战斗,我须得去冯翊重整旗鼓,再来爭夺长安!”说完,转身就跑。
严乾等人不约而同看向游楚,喃喃道:“这就投降了?!可魏公还游楚也不敢说张既的事情,至少要等赵少杰大军入城之后,口中镇定说道:“事已至此,为之奈何?梁兴毕竟纵横三辅多年,老家也有威信,必能召集兵马,再来爭夺长安!”
严乾等人虽然心中觉得不妥,可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何平进入长安城中,立刻往城门的方向突进,那些路上的士兵看到进来的何平所部,无不骇然失色,早就六神无主的他们,也和城外的士兵一样,触之即溃!
何平没用多少功夫,就突击到了城门下面。
稍微进军攻击,就把城门夺了下来。
何平留下人马看护城门,再带领土兵清剿城中。
赵少杰看著城门打开,立刻带著后进人马,朝著城门进军。
马、士、射援、青牛先生等人跟在后面,左右看看,恍如做梦。
现在塌陷城墙处的烟尘已经散尽,他们看到那本来有几人多高的凹陷矮了一节的城墙处,现在竟然只有半人多高。
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看著,这当真是神跡啊!
“果真天命在刘?所以地震了?”
“不太可能,地震岂有这等小的?还只震塌了一段城墙!”
“所以是天意!”
“许是其他利器,向宠所部,你等忘了?”
眾人低声交谈,不可置信,纷纷猜测缘由。但也喜出望外,想不到,他们几乎不用战斗,就拿下了长安城。
他们面对都是临时徵召的新兵,战斗意志本来就薄弱,所以对方才等到全军集合之后,才敢动兵。
不想,发生现在一幕,这些新徵召的士兵全被嚇傻,根本不当他们一击!
长安城中。
赵少杰带领大兵进驻,马上就来到了曾经的司隶校尉府邸,现在的秦公府邸,打听了一圈,他才知道,马超虽然把自己的秦公府邸设置在这里,但並没有把家人接来,家人依旧住在槐里。
“哎,无所谓了,哪怕抓住了马超的妻儿又有什么用?他反正也不在乎!”赵少杰摇头苦笑。
张既也没有把这点小缺憾放在心上,主动说道:“將军如今入驻长安,三辅必然震动,我还有几位贤才引荐將军!”
赵少杰頜首道:“都带来吧!”
张既立刻让游楚等人进来。
游楚、严干、吉茂、郑浑等人纷纷施礼说道:“蒲坂令游楚见过科学將军!”
“冯翊太守郑浑见过科学將军!”
“京兆太守张时见过科学將军!
赵少杰看了眾人一眼,淡淡道:“这是你们原先在朝廷的官职,为何不说你们在秦公马超魔下的官职?”
眾人脸色一僵,赶紧再次施礼分辨:“我等被马贼胁迫,不得已接受偽职,请將军明鑑!”
赵少杰冷笑道:“是胁迫,还是曹操让你们你们接受的?”
眾人立刻脸色凝滯,纷纷看向了张既。
张既也赶紧说道:“將军容稟,曹贼乱汉家制度,诸君和我一样,都是心中悲愤,可我等无兵无將,无法抗衡,只能与之敷衍相对。如今左將军入驻三辅,天命加之,三辅士人百姓,无不延颈期待,他们都是心向汉室,愿意为左將军復兴汉室之人!”
游楚等人立刻说道:“我等也钦慕左將军久矣,愿意隨左將军再兴汉室!”
赵少杰咧嘴一笑,立刻走下座位,把眾人一一扶起来,笑道:“既如此,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指了指四周:“诸位且坐!”
眾人落座。
赵少杰看向眾人,问道:“我军现在只占领了长安城,你们可有教我的地方?”
游楚刚要开口,张既就对他摇摇头。
有他在,游楚不需要格外的举动,主要是其他人。
郑浑、张时都不是三辅人,二人的家人还有一部分在许昌、洛阳,家乡等地,二人心中苦涩,
他们可不想投降刘备。
严苞、李义等人可不一样,他们都是小官,还没有资格让曹操拘禁他们家人,所以並无负担。
至於严干,虽然封了武乡侯,弘农太守,但马超称公以后,就帮严干索要家人,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严干。
曹操没有送回杜畿等人,但把严乾的家人送了回来,以坚定马超之心。
在场之中,严干官职最高,毕竟既是太守,又封侯了,他不得不开口说道:“如今三辅强兵,
都在陈仓,李堪等人所部的家人都在此地,將军可分遣大將,攻略县城,拔除李堪、马超等人留下的部眾!”
“当然,左將军想要坐定三辅,关节还在蒲坂、潼关、武关,只要这三个地方守住,东方之兵无法西进,则霸业可成!”
赵少杰頜首笑道:“不错,与我所想一致!”
现在进了长安城,自然要想办法把京兆,冯翊打下来。
目光再看向眾人:“你们谁愿意隨军为嚮导,前去爭夺各县?”
严干、严苞、李义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能开口说道:“某愿意!”
赵少眼晴一眯,笑道:“好好好,有诸位相助,三辅必然平定!”
说话间,马、射援、士以及魏延,何平、陈式、冷苞等人也鱼贯而入。
马谬兴奋道:“少杰,城內已经全部控制,粮草颇多,军械也有不少!”
何平高声道:“我部俘虏万人。”
陈式高声道:“我部俘虏一万余人。”
冷苞高声道:“我部也俘虏一万余人。”
只有魏延脸色苦闷,气道:“我部俘虏四千人,梁兴贼子还跑了,他骑兵绕路,泅渡渭水,我追之不及!”
赵少杰哈哈大笑,梁兴跑了就跑了,要不是梁兴跑了,长安城还不会这么容易打下来,看了一眼气闷的魏延,笑道:“文长不用恼火,你马上从俘虏中拣选冯翊士卒,以他们为嚮导,攻略冯翊各县!”
梁兴就是往冯翊跑的,魏延自然知晓,脸色隨即转变,高兴道:“喏!”
赵少杰又看向严苞,笑道:“文通隨军。”
严苞应道:“喏。”
赵少杰再看向马谬:“幼常,我表你为冯翊太守!”
马谬笑道:“喏。”
这么长时间,马一直从征,从征,从未自主一方,现在是时候给马谬加一点担子。
赵少杰又看向其他人:“向宠带领本部,我给你增补三千兵马,再补降兵五千,立刻进驻蒲坂,此地紧要,勿要让曹贼军队西进!”
“何平带领本部,並降兵五千,共万人去往潼关,潼关守將乃是庞柔,此人心向主公,好言劝说,让其献出城关。”
“陈式带领本部,去往武关,攻占此地!公仲隨军!”
向宠、严乾等人齐齐应道:“喏!”
赵少杰又看向张既:“以君的才能,当为刺史,督领一方,只是如今事务烦乱,请君为京兆尹,莫要推辞!”
张既自然不会推辞,高声应道:“喏!”
各部安排任务之后,眾人都去准备。
晚上。
严乾等人找到张既,一个个苦涩表情浮在脸颊,开口说道:“德容,你当真投效了刘玄德?”
张既本来都认为赵少杰必败,没想到,居然发生这样的惊天逆转,目光在眾人身上扫了扫,淡淡道:“不可么?曹公平定关东,刘公雄霸关西!”
“武王、秦皇、高祖以此为帝王基业,天下格局已定,是关西胜,还是关东胜,就看我等的才能了!”
李义、严乾等人脸色变幻,最终,长出一口气。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般,当日曹操南下荆州,天下明明唾手可得,可忽然,
刘备就雄起了,难道真是天不绝汉?!
严苞低声道:“是啊,若刘玄德真的霸占关西,或真可以再兴汉室!”
游楚没有计较这些,反正家乡被刘备占了,又有老叔张既在刘备魔下受到重用,他反而兴致勃勃地问道:“白日动静,当真是地震?”
眾人闻言,纷纷看向了张既,
百日动静可把他们嚇傻了。
要不是突如其来的震动,城墙垮塌,他们未必会失败。
张既笑道:“应该是主公製作的利器。”说著,话锋一转,因为他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目光看向郑浑、张时,笑道:“两位不用忧虑,你等是受命潜伏马超贼军,如今被俘,也不是你们的问题,想来曹公不会苛责你们的家人。”
“不过,若是想回归东方,就看此战曹公愿不愿意和刘公交换俘虏了。”
“哎—”郑浑、张时苦涩一笑,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