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成都方面粮食已经过来
听得张飞大吼,李异也冷笑一声:“我怕你匹夫不成?”
挥动令旗,让手下土兵,继续进击。
河岸道路,可想而知,並不宽裕,五六人並肩走已经是极限。
李异士卒虽然被张飞惊嚇,却也不敢不前,李异治军,同样严苛。
眾人手持长矛,再次围攻。
张飞遥望前方李异,又看看身后跟来的士卒,伸展臂膀,长矛轰然而出。
一名士卒,直接被击飞,人掉在旁边閬水之中,啊鸣惨叫,隨著閬水冲走。
宗预在后面大声喊叫:“跟紧將军!”
手持长矛,快步上前,隨著张飞脚步压迫,
张飞依旧如入无人之境,对於小兵来说,发出全力的张飞,直如熊虎一般,完全势不可挡。
从河中船只甲板去看,就见张飞一人快速突入,若是后世人看到,完全可以比作推土机。
李异的士卒,根本在张飞手下撑不了一个回合,不是倒地,就是被打入河水。
又兼张飞兵器锋利,所及之处,必有鲜血,
一时间,鲜血横飞,人哀嚎。
顷刻间,张飞就击破李异士卒一丈,宗预等人又紧隨其后,压迫的李异士卒开始巡不前,纷纷后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眾人后退,渐渐围拢在李异身边。
李异气的大骂:“他一个人而已,你们如何不敢近敌?”
士卒却不敢回应,只是心生胆怯,望著逼近的张飞,不敢举动,
李异也自负勇力,看了一眼手下的士卒,吐了口吐沫,拿著长矛,大吼一声:“让开,我亲自战他!”
说著,周围士卒赶紧让开一条小路。
李异望著张飞,立刻衝击出去。
狭窄的道路上,两个主將终於相遇。
李异大吼一声:“死来!”
他骑著大马,本想藉助马力的衝击,给张飞突然一击,可地方狭窄,不好施展,反倒是把自己人衝撞落入水下了不少。
饶是如此,李异也衝击而来,长矛直抵张飞。
张飞早有准备,此时他已经下马步战,望著过来的李异,猛得一伸手,直接去钳制李异伸过来的长矛。
看到这一幕,閬水船只上的严顏脸色一黯:“李异败了!”
他也对李异有些了解,论起武艺,二人半斤八两。
他尚且不能承受张飞的力量,何况李异。
程畿咋舌道:“不可能吧—”
正自说著,忽然一声大吼传来,“下来!”
张飞狂声嘶吼,拉著长矛,凶猛发力,巨大的力量,一瞬间暴起,李异手持长矛,完全不可再控制,刺啦一声,长矛滑手脱走一截,可他並不死心,再次用力紧。
这一次,李异死死住了长矛,可人也一个翘超,从马上直接摔了下来。
砰地一声,李异趴在地上,直接掉在张飞的脚边。
落在空中的剎那,李异再无借力的地方,手中长矛自然脱手。
张飞拉过长矛,丟在地上,大步过去,不等李异反应过来,一脚踩在李异脊背,喝骂道:“庸奴,还敢不敢要益州?”
摔在地上,李异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脚踩在脊背,痛的他五臟六腑都要碎裂,等张飞骂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著张飞。
此人当真如此豪勇?
竟如此巨力,把他从马上拽了下来?
“怎么?不敢说话了?”张飞冷笑。
李异性子也孤高,见张飞如此小瞧自己,立刻恨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说完,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的模样。
张飞正在迟疑,宗预上前说道:“將军,此人颇有勇力,杀之可惜。”
张飞也喜欢这种不怕死的汉子,一如之前严顏,頜首道:“抓起来,我亲自管束,將来必为我军所用!”
李异眼看有活路,自然不会再多说,毕竟,人岂有真不怕死的。
宗预带人上前,绑缚李异不提。
张飞看著后方的李异士卒,猛得大吼一声:“还不投降?!”
声音在河谷之中迴荡,宛如雷震一般。
无数飞鸟,都被惊走。
李异士卒听得胆颤,呼啦啦都跪在地上。
张飞见状,看向旁边宗预,低声道:“真投降了?不是还有个庞乐吗?”
李异这会儿也被押著,看了一眼张飞,嘆息道:“庞乐已经臥床三月,恐不久於人世!”
张飞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倒是不用再攻打水寨了。”
降服了李异,眾人再次出发。
程畿坐在严顏身边,轻声道:“想不到张飞果然如此悍勇,亲自冲阵,几乎不可挡!”
严顏嘆了口气。
李异也在这里,他虽然被俘落败,但还是说道:“河道狭窄,若是大军阵,他张飞肯定冲不开,此人並无大將之能,只有匹夫之勇!”
程畿晒笑:“你还瞧不上他?”
“我——”李异说著,忽然声音一顿,都被俘虏了,再说大话,又有什么用,话锋一转:“我听闻江东孙权,许將领兵马驻扎县城,管理县城一切,我应该早去投奔他的啊!”
严顏看了一眼李异,气道:“这种做法,岂不让兵害民?李异,我知你桀驁,但左將军这里也有封赏,你若立下战功,交州许你蔗田,江陵许你工坊,財货並不比孙权处获得的少,只是不能牧民,將领牧民,多是害民!”
严顏在军中多日,自然开始了解刘备一方的政策。
李异听著,眼前一亮,搓著手说道:“那刘备这里也不错,我兄弟二人,跟著张飞,好好打几仗,说不得也分了蔗田、工坊!”
严顏冷哼一声,从前他就看不惯李异,现在见李异如此轻易改变想法,更加看不上。
可冷哼之后,又觉可笑,自己和李异都是俘虏,又有什么资格瞧不上。
程畿看著二人,嘆了口气:“希望二位莫要再生齦,如今我益州总而言之,莫要生嫌隙啊!”
刘备强势袭来,必然会导致荆州士人占据高位,先前已经有了刘焉、刘璋父子带著的人號为东州人,把蜀中人压制,现在再来一层,他蜀中人,还有出头之日?
严顏、李异看了看程畿,脸色一沉。
这点计较,人还是都有的。
不多时,船队已进入广汉境內。
宗预过来,衝著三人施礼:“程太守,庞君请你过去,我们要就此分別了。”
程畿回礼笑道:“好。”
张飞把庞林等人送入了广汉郡,便带著人回头南下。
庞林继续押运粮草,去往白水关。
白水关。
这一段时日。
刘备也没閒著。
他多次进入吴懿等人的军营之中。
和士兵交谈。
一些士兵,尤其是东州兵,来自荆州、三辅之地,被刘焉带入蜀中,侥倖活了下来,年龄也老大,不能归家,也不能退役,只能当兵。
心中怨气可想而知。
刘备来慰问,许多人都哭了出来。
刘备也顺应军心,立刻著手调整东州兵、蜀中兵。
一些贏弱,苍老的人,全部另行编制。
刘等人自然不满,可吴懿毫无芥蒂,任由刘备施为。
冷苞见无法阻止,只能答应,
毕竟,当战兵和辅兵以及直接领钱回家的危险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些益州兵,甚至主动要求重新编制。
经过这么一折腾,本来刘璋带来的四万大军,一下就少了一万人。
三万人,又拣选贏弱,编制了辅兵一万。
白水关的兵马,刘备来了之后,就重新编制,裁汰老弱,编练了一万五千。
这一万五千加上刘备的两万人,已经三万人。
而吴懿投靠了刘备之后,又多一万人。
现在刘备兵马四万人,刘等人领兵马一万。
形势完全顛倒过来。
这还是只是军营方面。
刘备除了重新编制人马,也多次和黄权等人討论益州施政问题黄权、张裔等人都是才能之士,自然能分辨刘备言谈中的好处。
虽然益州已经受荆州影响,对一些新鲜事物,有了一些认识。
可真当他们知道了荆州的变化,还是咂舌不已。
相比刘璋的法令不通,管理混乱,刘备確实有能。
这一日。
彭又来找庞统、法正诉苦。
“主公为何並不信重我?”彭的才能肯定没有问题,可知道歷史的刘备,肯定不会再和歷史一样,对彭亲近起来。
庞统、法正也感觉奇怪,他们俩也多次举荐彭。
法正安慰道:“永年莫要担忧,主公自然是信重你的。”
庞统也劝道:“几次让你去往军营传令,你不都办的很好?主公还是委你重任的!”
彭脸色抽了抽,忽然开口:“莫不是科学將军背后说我坏话,我观主公,最信重此人!”
庞统、法正互相看了一眼,都觉惊悚,这个彭也太大胆了,直接把矛头对准刘备魔下第一人。
庞统皱眉道:“永年,此话可不敢说!科学將军从北地投奔,所行所为,尽皆应验,蜀中豪杰,甚至都是他提前告诉孔明和我,让我二人多做准备!”
“主公信他如信己!”
“你若还想一展雄略,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法正也劝道:“科学將军的高新,你当真应该去看看,此人深不可测,主公信重,乃必然自然定然!”
二人心里面也有了答案。
这个彭太大胆了,怪不得刘备不亲近,
彭也觉得言语有失,脸色尷尬道:“多谢二位提点,我也是苦闷而已,非是对科学將军有意见。”
此时,赵少杰正和刘备在一起,还不知道彭已经开始毁他了。
当然,知道也不会在意。
现在四下无人,刘备、赵少杰说话也隨意了许多。
赵少杰笑呵呵说道:“刘叔,我一直搞不明白,你说你为什么魅力这么大?”
刘备淡淡道:“人心。”跟著又解释了一句:“你能看到一个人心中所想並说出来,他必然与你亲近!”
赵少杰挠了挠头,他可没有这个能力,很多时候,別人笑著,他都不敢確定,这人是不是高兴不过,他也不是主上,不用操心这些。
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刘、冷苞、邓贤几个將领,还依旧有些抗拒之外。
黄权、王谋等人,已经默认下来。
只等打下汉中,送走刘璋,他们就会彻底臣服。
眼看局面如此之好,刘备也没有和歷史上一样得意忘形,因为他深知歷史,反而依旧忧心仲。
这副模样,也让黄权等人更加归心。
现在他们就等著钱粮送来,进攻汉中了。
刘璋房间。
来了白水关之后,刘璋也被放到了关口安置。
刘等人也都可以来拜访,从不阻拦毕竟,白水关已经换上了刘备的人,刘等人只身进来,危险的反而是他们。
刘璋坐在主位上,脸色淡漠地看了一圈下面的人。
刘哭声道:“刘备极为擅长蛊惑人心,入我军营,三言两语,就让我魔下將校,生出怨之心,一些老卒要求归家,一些將校深感待遇不满。”
“现在整顿兵制,我等魔下四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三万人,其中一万辅兵,两万战兵,还分属我等和吴懿,吴懿贼子不知吃了刘备的什么迷药,竟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冷苞、邓贤也脸色难看,神色泪丧。
杨怀气道:“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邓贤喝道:“如何阻止?若要阻拦,必然內乱!”
高沛嘆了口气,“刘玄德这般人物,竟也深入兵营,了解士卒,实在不可小。”
瞬间,几道犀利的目光看去。
高沛嘆了口气,也不好再夸讚刘备。
今天,简雍、士都没有在,眾人说话也放开了一些。
杨怀瞪了一眼高沛,看向刘璋:“使君,如今境地,你千万不可泄气,事情还有转机!”
刘璋闻言,苦笑一声:“还有什么转机?王商告诉我,广汉一直没有举动,刘备也在结交他们,他们许多人已经开始动摇,认为刘备是比我更值得效忠的明主!”
说著突然脸色狞,大骂起来:“都是叛臣贼子,张肃必然是被张松蛊惑,成都也是张松挟制,我有眼无珠,错信了此人,本来按照我的方略,定可以让刘备驻扎萌关,威胁张鲁、庞羲,
我不给他足用粮食,他只能为我屏障,不得施展,如此,我蜀中不动刀兵,可获安稳!”
“就是张松出卖了我,说出了我的方略,让刘备生出岁心!”
眾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刘璋的谋划,纷纷惊愣不已。
原来不仅是刘备有图益州之心,刘璋也有控制刘备的想法。
刘璋这么长时间復盘,因为对张松恨意最深,所以,渐渐把仇恨转移到了张松身上。
杨怀脸色扭曲,崩溃道:“使君何以如此想法?刘备强雄,岂能会受制於使君?”
“我不给他粮食,他如何敢举动?”刘璋对自己的方略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大声喝问。
杨怀摇头无奈道:“依我看,真如使君设想,让刘备驻扎萌关,又不给粮食让他进攻张鲁,
他肯定也会和使君翻脸。”
刘璋一拍矮桌,“他敢?”
杨怀张了张口,刚要辩驳,忽然苦涩一笑:“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眾人同时嘆息一声。
刘璋也长长嘆息,最终无奈说道:“是啊,事已至此—“
眾人看著刘璋模样,心下也各自有了想法,刘备偌大名声,你竟然以为自己可以控制?
落到如此境地,倒也是应当,
歷史上,刘备有先取成都之心,所以,刘璋只给他少量粮食,他也假装不知,反而结交豪杰,
收揽人心,实在等不及了,才和刘璋翻脸。
可这一世,刘备一直主张先取汉中,这就让刘璋自己的控粮方略十分惹人瞩目。
眾人又喉声嘆气商议了一阵。
刘等人退出房间。
冷苞说道:“使君莫不是疯了?竟然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刘备?”
刘也摇头道:“算计他人不成,反被算计,使君大谬!”
邓贤感慨道:“我等如何?还忠诚使君吗?”
察觉刘璋手下將领心態变化,立刻有人匯报刘备。
刘备对刘等人的心態变化並不在意,这些人已经没有了作乱的资本,而是看向赵少杰问道:“歷史上,刘璋真的用粮食控制我?”
赵少杰点点头:“给了你二十万解粮食,让你驻扎萌关,好像还送了马多少匹,具体数目我忘了。”
刘备轻嘆一声:“二十万解粮食怎么够?蜀道艰难,五解粮食送到前线,就要被吃掉四解,一个士兵一个月要吃三斛粮食,以七万人计,一个月就要吃掉二十万斛粮食,征战汉中,岂是一个月可以下,这还不计路途损耗!”
越想,刘备越觉得可笑,摇头道:“我们当真是同宗兄弟。”
虽然刘备遣散了一万军队,但剩下的军队,依旧每日耗费粮食不少,现在粮食供应,已经开始徵调白水县等地方了。
“也不知成都粮食何时运来!”刘备忽然说道。
赵少杰笑道:“肯定没问题,很快就过来。”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通报:成都方面粮食已经过来。
赵少杰、刘备互相看了一眼,不觉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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