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玉寒宝宝(5000大章,以后儘量分两章。)
叱苍冷如死的剑光轰然爆发,顷刻间充斥了她眼前的世界。
铺天盖地,避无可避。
洛木鱼没想到对方杀性居然大到这种地步,仿佛无论如何都要宰了她一般。
她手上还提著个人,轻功再好也会受影响,又不可能把这小子拿起来当盾牌使,一时捉襟见肘。
玉剑如灵蛇吐信,须臾而至。
千钧一髮之际,洛木鱼咬牙踏出一步,竟是主动迎上了剑尖,同时右手成拳,顺势就是一记刚猛霸道的炮拳。
拳出如风吼,似有雷声滚动。
佛门弟子走的大多都是大开大合的横练路子,一个比一个耐操,洛木鱼自然也不例外。
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想和天人大佛比肉身,见此情景多半也就知难而退了。
可对面这娘们,仿佛真的就跟疯了一般,见她要以伤换伤,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的,脚下速度甚至更快了几分。
玉剑如白虹贯日,长拳如满弓重炮,轰然爆发。
洛木鱼横练再强,也不可能拿心口硬接同境武夫的刀剑,无奈退了一步,以肩头硬接下这一剑同样的,本来轰向心口的炮拳,也被带动著改变了轨跡,轰在了裴玉寒右肋。
壹彭狂横气劲轰然爆发,裴玉寒遭此重击,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箏一般拋飞出去,顷刻间撞穿中堂墙壁。
咔嚼—
瓦砾震颤,木屑纷飞,宛如狂龙坠世,整个屋舍都为之一颤,
洛木鱼心头早有退意,一拳递出后脚下蓄力,身形便冲天而起,欲脱身而去。
可她似乎忘了,那被她解开穴位的黑袍公子,本身也是天人之下最顶流的存在。
几乎在洛木鱼跃出的瞬间,一只大手便条然而出,凌空拽住了她的脚踝。
五指如铁钳合握,只是微微发力,便把身处半空无处借力的洛木鱼给拽了个翘超。
洛木鱼脸色骤变,只觉得脚踝像是被狂鱷咬中一般,力道之大,甚至捏的她骨节都隱隱作痛。
此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气力怎么能大到这种地步?
洛木鱼神情惊异,可顾不得多想,趁著还没被完全拽进狂鱷怀里,凭藉著堪称离谱的柔韧性和腰力,身形在半空转了半周,以膝撞轰向剑雨华脑袋。
这一下由於发力问题,显然不可能强到哪去。
可腿脚天生就比拳掌强出不止一筹,要是轰实了,依旧够剑雨华喝一壶的。
剑雨华不可能放手,也不可能任由自己被爆头,想想抬起另一手试图招架,同时脚下发力,身形旋即暴跃而出。
踏—
巨力下,立足青砖瞬间四分五裂,在原地留下一个凹坑。
剑雨华全力爆发,身形顷刻间撞出数丈,几乎是举著肩膀上的人撞穿墙壁,又撞在了东厢房上彭一身形被带动下,洛木鱼柔韧性再好,也不可能稳得住身形。
势头本就不算太猛的膝撞直接被剑雨华抬臂接了下来,被撞到墙上后,由於身形下坠,两条长腿也被男人顺势架在了肩膀上,呼啸著撞塌墙壁。
膨一洛木鱼双腿微分,几乎是坐在了男人头上,炽热鼻息瞬间穿透了轻薄布料。
呼呼饶是以洛木鱼的心性,面对此情此景,都有些难以自持:
“你这贼廝!”
“我——
剑雨华一开口,洛木鱼脸色顿时更黑:
“闭嘴!”
话音未落,便是一掌劈下。
以洛木鱼天人境的底蕴,这一下要是落实了,剑雨华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危急关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求自保只能使出狂鱷撕咬。
裴玉寒从废墟中衝出,可谓心急如焚,可她刚衝出中堂,却看见雨华和那尼姑居然双双倒下了雨华被一掌拍飞,整个人像脱膛炮弹般倒飞而去,直到撞上院內老树才止住冲势,身形隨之被洋洋洒洒的落叶覆盖,侧脸高高凸起,显然受伤不轻。
裴玉寒见状眉头微,冷冷扫向靠墙而倒的尼姑,却惊异的发现,对方的反应居然比雨华还要夸张。
只见那尼姑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不时还颤抖两下,一副深受重创的模样。
?!
面对这天人高手,雨华居然还占了上风?
裴玉寒神情讶异,可脚下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洛木鱼已经彻底憎了,感觉就如同被天上落雷劈中一般,酥酥麻麻,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她挣扎著起身,神情羞恼,再无半分禪宗高人的气度,只想掌毙此獠为民除害。
可还没等她完全站稳,一道灰袍人影便条然杀至,势如翻江玉蛟,一剑西来。
彭一巨响声中,洛木鱼整个人都下陷了几分,狂横气劲透体而出,瞬间轰碎了背后砖石。
裴玉寒持剑抵住对方咽喉,同时脚下发力,使出千斤坠的法门死死踩住这天人大佛,直到彻底封住对方气脉才垂眸打量了两眼。
洛木鱼整个人仰躺在地上,感受著这清冷仙子鄙夷(古怪)的眼神后,神情顿时更加悲愤。
好看的否眸不自觉的盈满水光,缓缓滚落两行清泪。
可裴玉寒显然不像是会怜香惜玉的人,手中玉剑下压,瞬间在洛木鱼咽喉上点出一道血光,同时冷声道:
“老实交代,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洛木鱼缓缓闭上眼眸,整个人都透著一股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愤。
裴玉寒见状,毫不犹豫提剑下刺,却被剑雨华喊住了。
洛木鱼被踩在脚下,被人拿剑架在喉咙上都没什么反应,听到这小魔头的声音,却是瞬间睁开眼眸,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贼廝!”
剑雨华直接无视了这句咒骂,起身从屋中翻出存储蛊虫的锦盒,隨后才来到洛木鱼身前,俯身看著这神情悲愤的尼姑:
“法师方才还一副无欲无求,心中只有佛法佛理的模样,现在怎么又气急败坏了?”
洛木鱼听到这话,本就鼓鼓囊囊的胸脯仿佛都更大了几分,却还是竭力压下心中的悲愤和屈辱,想著即便就此一死了之,也不能墮了天南般若寺的名头。
可隨后,她才发觉,落入这魔头手中,死亡可能只是一种奢望。
剑雨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一经开启,便瀰漫出一股奇异的香味,精美的绸布之上,还躺著一只指节盖大小的白胖虫蛊。
此物正是致使巫教被乾武帝覆灭的罪魁祸首一一噬心蛊。
噬心蛊与一般蛊虫不同,其有母子之分,且子蛊完全受母蛊支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旦中蛊,便意味著性命操之人手,在蛊虫的控制下,甚至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烟波楼不少艷文杂誌中都提到了此蛊,与之齐名的还有蒲团蛊,情蛊之流,专门用来欺负落难的仙子佛母。
洛木鱼认出这邪票之物后,心头当即凉了天半。
一旦身中此蛊虫,即便是天人大佛,也只能任人宰割,沦为房中禁,遭受无法想像的屈辱。
甚至由於身不由己,还可能助约为虐,苦修半辈子,反倒成了魔头对付正道仙子的利剑,何其悲哀?
想到这,洛木鱼当即看向裴玉寒,见对方无动於衷,便挣扎著出声提醒:
“施主,此物乃邪———鸣鸣一一话音未落,修长的剑鞘就已经塞进了她嘴里,堵住了接下来的劝慰:
“噪。”
洛木鱼眼眸大张,看著那神情始终清高冷傲的女子,恍间仿佛明白了什么,神情顿时更加绝望。
半响后。
丫鬟们脚步匆匆,动作轻快的收拾著一片狼藉的小院,即便家里遭了祸事,可因为有了主心骨,神情难掩喜色。
东厢房中,隱约能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不时还能听见清脆的拍打声,听起来像是在拍皮球。
屋中。
裴玉寒一袭灰袍,白髮飘飘,此时持剑玉立,眉头微:
“雨华,为什么不杀了她?”
“这尼姑只是想把我拐进寺庙,罪不至死。”
“她心术不正,万一將来又想对你下手怎么办?”
剑雨华听到这话,却是缓缓道:
“有幽妃娘娘给的噬心蛊,她翻不起什么浪的。”
“况且,我现在不是她的对手,不代表將来也不是她的对手,等过多几年,即便不靠外物,她也奈何不了我。”
裴玉寒觉得好像確实如此,想想不再开口。
剑雨华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在满头白髮上停留了片刻,颇有些心疼道:
“我倒没什么,就是在棺里睡了一觉。”
“可玉寒姑姑你却被她害成了这样,不討个说法,我肯定不会就此罢手。”
说著,剑雨华又换了条乾净毛巾,继续给晕厥过去的洛木鱼擦拭血污。
半响后,见洗的差不多了,他才將对方打横抱到了床上,拿出浸了桐油的麻绳绑缚起来。
裴玉寒就在旁边默默注视著,气质虽然依旧死寂,却多了一股枯木逢春之感。
因为心底后怕,此时甚至连一刻都不敢离开。
她看著被五大绑的洛木鱼,想想还是开口道:
“这未免有些太便宜她,做了恶事,还要你这个受害者伺候她。”
给艷尼姑洗香香,剑小魔说实话还挺乐在其中的。
不过这话他不好说出来,只能假装正派小华,一本正经道:
“姑姑放心,以后有她好受的!”
裴玉寒其实知道这尼姑落到她这『好侄儿』手中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这坏胚都敢送她这个姑姑小骚衣裳,面对这害人不浅的坏尼姑,还不得往死里收拾?
虽说这样似乎也挺好的,坏尼姑付出了代价,雨华也开心,可裴玉寒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很不是滋味。
雨华重情重义,要真跟这坏尼姑那啥了,肯定不会亏待人家。
这坏尼姑將来要是吹吹枕边风,雨华说不定还会说她这个做姑姑的不是裴玉寒心头滋味莫名,看雨华似乎是绑的差不多了,便想先行离开。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自然明白雨华把这坏尼姑绑起来是要做什么。
再留在这,恐怕只会惹人烦了。
想到这,裴玉寒轻抿嘴唇,便开始往门外走去。
可她刚走出不过一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男人追过来的脚步声。
继而,便被拥了个满怀。
双手从背后揽住腰肢,在身前交叠,姿势小心翼翼,仿佛抱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脆弱的玉器。
裴玉寒感受到男人將下巴撑在了她的肩膀上,耳廝鬢摩间,炽热鼻息扑面而来,烫的人发酥。
裴玉寒从未被这样抱住过,脑袋瞬间就懵了。
理智告诉她这动作有些逾矩,雨华可以不懂事,但她不行。
可当手真搭在男人手上,要將他推开时,裴玉寒突然又有些不捨得了。
她像是一个不称职的大人,竟贪恋於小孩子的怀抱。
剑雨华楼住佳人,香风拂面撩拨心弦,眼底却没有半分慾念,只有满眼的心疼。
一夜华发生。
他不知道玉寒姑姑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但他知道,他必须给这个傻姑姑很多很多的爱。
剑雨华想了想,突然低头凑到裴玉寒耳畔,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姑姑跟我说说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吧。”
裴玉寒缓缓解释了起来。
当然,掠过了在幽妃寢宫被下蛊欺负的屈辱往事·
剑雨华认真聆听,因为手上没事干,便摸起了手手。
玉寒姑姑的手指纤长如玉,温凉温凉的,摸起来很舒服。
剑雨华玩心大起,一会控制两个手手打架,一会十指相扣玩贴贴,
他一开始还以为玉寒姑姑会说他,却没想到玉寒姑姑也是真的宠他,哪怕手手被乱亲,都没有拒绝他的任性。
剑雨华又宝贝似的抬起手手亲了一口,才开口道:
“所以,玉寒姑姑接下来打算住哪儿?”
“我答应过你娘,在你待在京城这段时间会好好照顾你,之后可能会在附近买一处宅邸,你不用担心。”
好好照顾他?
剑雨华听到这,却是眨了眨眼眸:
“那我要是在京城扎根,將来再把我娘接过来,玉寒姑姑是不是要信守承诺照顾我一辈子?”
......
裴玉寒嘴里说著在外寻一处地方,心里其实是隱隱有所期待的,却又不敢说出来,似乎是生怕会被拒绝一般。
像是一个懦懦的小刺蝟,总是一副要强的模样,甚至还会故意挺著尖刺不让人靠近,
旁人可能会觉得小刺蝟冷冰冰的,可能还会扎人,很不好相与,殊不知,她只是很怕受伤罢了可这股冰冷,最先伤害的也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剑雨华想了想,突然在裴玉寒错的惊呼声中將她拦腰转了个身,继而双手托住腿弯,將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架在腰上。
裴玉寒冷不丁的被托起来,不想往后仰倒,只能身体前倾埋在男人怀里,双手勾住脖子。
这姿势说实话跟抱小孩似的,只是给小孩把尿是背对著,这是正对著。
被小孩子以这么羞耻的姿势抱了起来,裴玉寒脸蛋燥的不行,因为害怕就这么被抱出去示眾,
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
“別—
“不想要抱抱?”
裴玉寒觉得雨华是真拿她当小孩逗,有心想拿出长辈的威严,结果被亲了两下耳垂后连声音都酥软了。
毫无杀伤力不说,反而更让人想欺负了。
剑雨华捧著玉寒宝宝闹够了,才重新变得正经起来:
“如果我以后就待在京城不走了,玉寒姑姑就照顾我一辈子好不好?”
这话应当算是情话了,可听起来却像小孩子撒娇一般。
剑雨华等了半响,都没听到回应,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只觉得是自己太唐突,可能嚇到玉寒姑姑了。
裴玉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脑子里一团乱麻,雨华的刀鞘还一直顶著她,其实压根没听清说的是什么,见他神情失落,顿时有些慌了:
“雨华,你说什么?”
“没什么。”
裴玉寒听到这话,反而更高了,像是一个害怕被丟掉的小孩子一般,神情惶恐:
“雨华裴玉寒其实力经快一无所有了。
她对玉寒剑宫的情感源於老宫主,源於裴家,可裴家力经不要她了,要是雨华也不要她,她就真的只能带著桃回山上了。
甚至於,桃这次说不定都不愿意跟她走了。
一浊到可能要一个人回到山上苦修,裴玉寒就本能的有些惶恐。
她原以为自己是无所谓的,可体验过被人在意的滋味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怕孤独。
所以,她竭尽全悲浊振兴剑宫,浊护不好裴家,浊培养好友人之子“
她不想让人失望,又被一个人拋弃在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夜,像被父母丟掉一样。
那样的冷,那样的黑,她这辈子都不浊经歷第二次了。
可现在,她似乎又要一无所有了。
无声中,小小的裴玉寒似乎又抽泣了起来。
可这次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年轻公子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印了一下:
“玉寒姑姑不浊照顾我一辈子,那换我照顾姑姑一辈子好不好?”
这一次,裴玉寒终於听清了。
“雨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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