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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鸡爪,你个……
    第129章 鸡爪,你个……
    京城大乱的消息,在极短时间传遍天下。
    凉州关外,北齐女帝亲率十万铁骑,兵压山海关,欲要一探南朝虚实,后为千古第三,人间唯一的圣者所阻,偃旗息鼓。
    南蛮诸部亦是蠢蠢欲动,百余年前就被一扫而空的巫蛊似乎也有了死灰復燃之势,靖远王对此態度不明。
    西域、东夷诸多小国也在第一时间遣使臣入境。
    天下震动,大乾境內却平静的有些诡异,魅们似乎都在极力克制著什么,只有江湖上有些骚动。
    经此一役,大乾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无情的扯了下来。
    这尊雄踞九州的巨人,歷经三百年风雨,已然摇摇欲坠。
    京都,落梁。
    在京都大乱,朝野震动的第二天,剑雨华就已经醒了。
    ?
    怎么这么黑,我不会已经被理了吧?
    他迷迷糊糊的抬起眼皮,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全身乏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力。
    咚咚咚外头传来一阵极富有韵律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在敲木鱼。
    敲木鱼?
    剑雨华终於回想了起来。
    他当时守在东城,拼尽全力撑到援军到来,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被鸡爪阴了一手。
    当场就被点了穴位,隨后便没了意识。
    想到这,剑雨华费力的端了棺两脚,声音嘶哑道:
    “鸡爪,你个婊子——”
    正堂焚香裊裊,正当中摆著一副沉重棺,一袭麻衣的洛木鱼肃然而坐,轻敲木鱼。
    其姿容绝艷,眸似红杏,唇若朱丹。
    肌肤瑕白,好似温润的玉器,
    一袭粗布麻衣,却根本兜不住沉甸甸水盈盈的熟美身段。
    胸脯鼓囊,腰肢纤弱,致使两团浑圆在腰后坠出沉甸甸的弧度。
    一副奶水丰沛,好生养的模样。
    脸上怜悯的神情,更为其增添了一股別样的气质,好似高居莲台的慈悲佛母。
    即便被棺中的小孩子疯狂咒骂,洛木鱼的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只是缓缓道:
    “贫尼法號寂照,施主有礼了。”
    棺內的声音停歇了一瞬,不过被关了半天的小孩子似乎怨气不小,很快又疯狂端起棺,骂的很脏。
    洛木鱼算是得道有成的高僧,即便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亲眷都被骂了个遍,也没动怒,只是轻声道:
    “施主心怀正道,为救苍生不惜此身,实乃修行佛法的好苗子,贫尼想代师收徒,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代师收徒?
    剑雨华愣了下,旋即冷声道:
    “把人坑进棺材收徒,这就是佛门圣地的手段?”
    面对剑雨华的阴阳,洛木鱼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
    “施主如今地位超然,贫尼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得罪之处还请施主见谅。”
    “你先放我出去—
    棺沉重,隔音效果也相当好,剑雨华在里面折腾了半天,发现凭他如今的状態,根本不可能自救成功。
    要是真让这尼姑瞒天过海,把他掳到天南古剎,那不全完了?
    佛门古剎就算有几个骚尼姑,还能比得上他的玉寒姑姑、女侠姐姐、胖头龙?
    想到这,剑雨华声音明显软了不少:
    “法师莫要说笑了,在下杀人如麻,要真跟法师遁入空门,只会污了圣地清净。”
    洛木鱼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施主寧愿沾染业障,也要以杀止杀,护持百姓,实乃捨己为人。”
    “在贫尼看来,施主深的佛眷。”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剑雨华见扯不过,想想又威胁道:
    “强扭的瓜不甜,阁下就算强行把我掳回天南古剎,我也不可能修佛。”
    “说不定还会胡作非为,到时候砸了佛尊的泥塑金漆,法师可別怪我。”
    洛木鱼还是摇头:
    “施主若是想的话,別说砸一座泥塑了,就是自己坐上那座莲台都未尝不可。”
    “过去佛为现世佛让道,合乎天理。”
    ?
    这下,剑雨华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仰躺在棺中久久无言。
    佛尊要是知道这要莲台的尼姑居然还是天南大佛,不得气的从坟里蹦出来?
    棺外,洛木鱼双手合十,神情宝相庄严,继续劝诫:
    “眾生皆为佛,本无贵贱。”
    “贫尼曾用双脚丈量了天南两州五十七府,虽不敢说勘破红尘,但对佛法也有自己的一番理解“在贫尼看来,莲台上的尊者太假,身上没有尘土,眼中没有血丝,更没有面黄肌瘦,千疮百孔·..”
    “他高居莲台,宝相庄严,脸上带著怜悯的笑,可世人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只会坐在莲台上的佛陀。”
    “施主若愿意成为那尊现世佛,自然比他更有资格坐莲台。”
    “.....”
    剑雨华已经不想再跟这有大病的尼姑爭执什么了,想想无奈道:
    “法师莫要再说了,在下尘缘未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你走的。”
    “修佛法不是要施主斩断七情六慾,而是要成为自己心中的佛,施主有什么诉求,不妨与贫尼说说。”
    我要三妻四妾五姨娘,六侧七婢八通房,还要醒掌天下权,醉臥奶娘膝,饿了只吃团团,渴了只喝奶奶,你佛门古剎有吗?
    不过这些话,剑雨华肯定不能说出来。
    “法师,在下就是个俗人,你一定要我修佛法,那我只能当欢喜佛了。”
    “要是將来把贵寺搞得乌烟瘴气,大小尼姑个个挺著大肚子,好端端的佛门圣地成了淫窟魔洞,法师可別怪我。”
    对於这话,洛木鱼却是显得很淡定:
    “欢喜佛也是佛。
    不待蛋疼的剑雨华开口,洛木鱼便继续道:
    “阴阳交泰乃天道至理,若是没有施主这样的人,人族也不可能繁衍至今。”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功德无量。”
    “施主若是能不改初心,始终心怀苍生大义,有朝一日真坐上莲台成为那尊现世佛陀,想必寺中僧尼也会心甘情愿的侍奉佛陀左右,诞下佛子佛孙。”
    说完,洛木鱼顿了顿,才继续道:
    “当然,贫尼也是愿意的。”
    +!
    这般若寺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剑雨华觉得自己恐怕是真的逃不出这尼姑的魔爪了。
    一想到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要吃斋念佛,他心里就一阵绝望:
    “鸡爪你贏了,等老子神功大成,要是不把你吊起来抽,老子跟你姓。”
    “施主神功大成,贫尼会恭贺施主,施主要当贫尼坐下佛子,贫尼亦会欣然接受,视施主如己出。”
    ?!
    剑雨华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你真是够了,我当这个欢喜佛行了吧!”
    “善哉。”
    “那你还不赶紧放佛爷出来,佛爷我饿了,要吃大—“”
    “·......”
    承德街剑府。
    整座府邸都笼罩在一层悲伤中。
    即便被追封为侯爵,忠义名號千古传唱,人都没了,又有什么意义?
    咕嚕嚕-
    —
    轮轂转动,一架奢华车攀碾过青石地砖,缓缓驶向小巷府邸。
    苏媚一袭繁复紫裙,好看的狐狸眼看著有些浮肿,此时正一脸担忧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女子一袭灰袍,冷眉剑眸,姿容出尘到宛若天上白玉仙,只是气质过於冷冽,叫人望而生畏。
    裴玉寒以前的冷,是一种不近人情的冷,现在却像是完全没有了情绪一般,冰冷中透著死寂,
    浑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就连满头青丝,都白了大半。
    苏媚有些心疼的看著那些白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寧愿对方大发雷霆,狠狠收拾她一顿,都不愿看她这副模样。
    这娘们已经够惨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把她放心尖上的男人,却又转瞬即逝。
    苏媚嘴唇翁动,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弱:
    “玉寒—.”
    那具冰冷的躯壳仿佛真的已经没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的握著剑,一言不发。
    白璃姐是信任她,才把雨华託付给她,她却把一切都搞砸了—“
    裴玉寒不敢想像白璃姐得知消息后的反应,更不敢再见到对方。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报仇雪恨,然后结束自己这可悲的一生“
    轮轂转动中,奢华马车很快停在府邸门口。
    裴玉寒戴上兜帽,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髮丝都不敢露出来,仿佛生怕谁认出她一般,
    怯懦的有些可怜。
    苏媚生怕她待会受了刺激会发疯,紧跟著下了马车。
    二进小院规模不大,来吊的人似乎都走了,院子里只剩几个身著白衣的夫人丫鬟在走动,气氛瞧著有些冷清。
    一袭白裙的李月娥情绪也有些低落,神情中满是对未来何去何从的茫然,可看见来客,她还是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妾身李氏,见过两位—夫人?”
    由於裴玉寒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李月娥第一时间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媚知道裴玉寒不想说话,更不想见人,主动说明了来意。
    李月娥听完,却是抱歉道:
    “般若寺的法师正在里面做法事,现在恐怕有些不方便,二位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隨妾身到客房歇息片刻。”
    “那便叨扰夫人了。”
    “哪里。”
    裴玉寒没有关注两人的客气,视线本能的看向闭合的中堂大门。
    那里,停著雨华的棺裴玉寒只是扫了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
    可就在她准备跟著两人走进客房时,却陡然听见紧闭的中堂中传出了极轻微的响动。
    咔一听起来像是棺柠被开启的声音。
    裴玉寒神情瞬间冷冽起来,一步踏出。
    屋內,洛木鱼开启棺,正准备让这不老实的小子再好好睡一觉,却陡然发现屋外传来异动。
    她动作飞快的点住剑雨华的穴位,可还没来得及將棺柠復位,屋门便轰然炸开了。
    膨一灰袍人影破门而入,待看清屋中景象后,本就脆弱的神经瞬间就崩断了。
    呛螂-
    一清脆的拔剑声。
    稍显昏暗的厅堂中,寒芒一闪而逝!
    紧隨而至的苏媚和李月娥不过一晃神的功夫,便见一条玉蛟猝然出世,璀璨剑光顷刻间铺满厅堂。
    杀意毫不掩饰,冰冷死寂,令人如坠冰窟。
    天人之威!
    洛木鱼感受著这股绝情断念的锋芒,瞬间如临大敌。
    她先將手中的男人隨手丟进棺,隨后才脚步游移,试图躲过这一剑。
    可这一剑,太快了。
    l
    —
    一剑斩落,血光飞溅。
    洛木鱼虽然竭力避开了咽喉要害,可肩膀到锁骨处依旧被斩出了一道狭长剑痕。
    她退出两步,眉头微的看著对面那道长发狂舞,状似疯魔身影:
    “阁下.—..”“
    话音未落,璀璨剑光便再度扑面而来。
    洛木鱼疲於防守,身上很快便被割出了几道狭长的口子,最深的一处剑创位於肋侧,离心口都不过寸许。
    洛木鱼虽是天人大佛,可手无寸铁,对手还是同一级別的高手,不多时便死死落入下风。
    而且,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天人剑客还跟疯了一般,寧愿以伤换伤,也要砍她几剑。
    洛木鱼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提气一掌逼退对方,旋即便拎起剑雨华的衣领,身形暴退而去叱一几乎在她跃出的瞬间,月白剑光一闪而逝,宛如热刀切黄油,將沉重棺一分为二,断口光滑如明镜。
    踏—
    洛木鱼心有余悸的落地,眉头微:
    “阁下误会了。”
    “把他放下来。”
    裴玉寒斜持玉剑,终於停下了脚步,声音冷冽如万古坚冰,蕴含著令人心惊的怒。
    洛木鱼长嘆一声,知道面对这疯魔一般的女子不可能討得到好,只能无奈道:
    “此事是贫尼不对,贫尼愿意赔礼谢罪,还请施主原谅。”
    裴玉寒声音依旧冷冽:
    “把他放下来,你可以走。”
    洛木鱼毫不怀疑,她只要敢放人,这娘们绝对一剑就上来了。
    洛木鱼想了想,还是抬指解开剑雨华身上的穴位,声音微软:
    “阁下误会—”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年轻公子也沙哑著嗓子开口:
    “姑姑.—”
    洛木鱼神情稍稍缓和,刚想开口解释,眼眸便陡然一缩。
    叱一苍冷如死的剑光轰然爆发,顷刻间充斥了她眼前的世界。
    铺天盖地,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