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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此子但凡贪墨一两银子,都不敢做的这么绝
    第109章 此子但凡贪墨一两银子,都不敢做的这么绝
    抄家?
    剑雨华此言一出,现场为之一静。
    吕府眾人神情不一,有惊惶亦有不解,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一袭黑袍的年轻公子为何敢跳出来大放厥词。
    一些有见识的,猜出他可能就是那个最近力挫夜党,名动京城的夜鳞总捕,不过心底依旧惊疑不定。
    没有太后令信,即便是夜鳞司那位王爷也无权查抄六部重臣,他一个七品捕头,哪来的底气在这大放词?
    吕孟尝虽然叫眼前的阵仗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此时却是冷静下来,望著那俊朗如玉的黑袍公子,眼底不乏嫉妒与不屑。
    到底是泥腿子出身的莽夫,见识短浅,稍微得志便不知天高地厚。
    就连吕伯君,心里都有些不以为然,
    年轻人拎不清楚很正常,不过段寂显然知道分寸,不会任由此子胡来。
    念及此处,吕伯君眼底甚至有些遗憾。
    夜鳞司现在闹得越厉害,事后能取的利益便越多。
    可是,令吕府眾人都没想到的是,段寂习惯性皱了皱眉头后,竟然拱手答应下来:
    “诺!”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可段寂觉得剑雨华绝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蠢物,当下心一横,朝手底下的百户们挥手道:
    “搜!”
    周厉,刘翔等人也有些迟疑,可顶头上司都发话了,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著,
    当即没有犹豫的衝进吕府后宅。
    吕府眾人见状脸色煞白,户部侍郎黄锦更是摇摇欲坠。
    就连吕伯君本人,都不由得起眉头。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银。
    到了他这个位置,就是想乾净都乾净不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吕伯君自负还算清廉,夜鳞司查抄吕府,顶多给他沾上些许污点,不可能倒他。
    想到这,吕伯君定了定神,皱著眉头望向那一袭黑袍的年轻捕头。
    吕伯君从不觉得天底下只有他一个聪明人,也不觉得能以总捕之身得到夜王青,让千户段寂无条件信任的剑雨华会是蠢物。
    此子如此胸有成竹,必然是有所依仗。
    吕伯君心里隱隱有些不大好的预感,他视线梭巡,在吕孟尝,黄锦,陈生三人身上顿了顿,目光明晦不定。
    不多时,一队队夜鳞捕快便刮地三尺,將吕府抄了个乾净,搜来的物什足足装了十来个大箱。
    最值钱的当属田地和商铺的地契。
    其中田地有近千亩,绸缎庄、当铺、鏢局、米行这些商铺加起来也有十来家。
    除此之外,便是林林总总的金银玉器,古玩瓶,笔砚文物等。
    段寂见状,微微鬆了口气。
    六部尚书官至正二品,月俸六十石,折合银钱约三十两银子。
    吕伯君就是十多年不吃不喝,只进不出,他也不可能有正当理由攒下这么多家当。
    有这些赃物在,起码能咬定吕伯君贪污受贿,面子上过得去,就有的斡旋了。
    隨著搬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吕府眾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几个胆小的妇孺甚至掩面垂起泪来。
    吕伯君看著还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显然是知道光凭这些东西不可能瓣的倒他。
    吕伯君身侧,那穿緋袍的敦厚身影衣服上绣著孔雀,这是朝廷三品大员的规制。
    他神情略有些紧张,视线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往赃物上瞄,显然不大干净。
    边上那油头粉面的傢伙大概率就是那坨牛粪,眼神明显还不太服气。
    至於陈生,他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神情茫然,双目呆滯。
    剑雨华不动声色的將这一切收入眼底,隨后来到存放赃物的箱子前,將那尊金佛和一副画卷拿在了手中。
    本就惶惶不安的黄锦见他直接拿起了自己刚送出去的金佛,好悬没直接晕过去。
    剑雨华提看金佛,示意吕伯君:
    “吕尚书有什么想说的嘛?”
    吕伯君连眼皮都没抬,意思很明显。
    你一个小捕头,还没资格审问老夫。
    剑雨华见状也不生气,视线隨之转向他身侧的黄锦。
    黄锦看了看金佛,又看了看吕伯君的神情,想想还是上前两步凑近这黑袍阎王,轻声道:
    “这位大人,我等愿意配合三司会审,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所谓三司会审,全名三法司会审,是由刑部主判,都察院监察,大理寺覆核,有时司礼监的太监也会参与其中,算是大乾级別最高的法院。
    可三司会审看似公正公开,內里其实的很,圣上和太后若是有意轻判,只需派人督查,下面的人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即使那两位无意保人,只要不露出严办此案的態度,以吕伯君和黄锦的能量,也判不了多重。
    而落到夜鳞司手上就不一样了,除非直属上司夜王亲自开口,否则基本不会讲什么情面。
    而夜王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两人。
    因此,黄锦和吕伯君自然是希望三法司能介入。
    这其实也能视作一种变向的服软,算是认下了夜鳞司今日无故抄家的正当性,后续肯定会报復,但不会揪著这件事不放。
    听闻此言,在场眾人纷纷看向剑雨华,目光中有审视,有祈求,亦有劝慰。
    就连千户段寂,都隱嗨的给了他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
    无官不贪!
    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候也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可吕伯君和段寂的神情很快同时沉了下去。
    他们看见那一袭黑袍的年轻公子,他的神情不同於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人。
    既不像自视甚高,两袖清风的朝堂清流,也不像刚直暴烈,言辞激愤的御史言官。
    那张过分俊朗的面庞上没有任何情绪,黑如点漆的眸子宛若一汪寒潭:
    “大人不必与我说这些,这些年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日子过得有多舒坦,只有您自己知道。”
    “没道理享福的时候走在前头,挨刀子的时候躲到后头。”
    “大人的命不在我,在於您自己的良心。”
    听到这话,黄锦再也坚持不住了,说话的声音甚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
    “大人,这,这....
    ,”
    身旁的段寂等人闻言,脸上皆是抹过一抹羞愧。
    吕伯君已经闭上了眼眸,可垂立身前,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却昭示著他心底的不平静。
    他知道,这次是遇上了最麻烦的一类人。
    此子但凡贪墨了半两银子,都不敢做的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