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坏胚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姬鈺虎自己知道,她不是想放弃了,只是真的怕了而已。
朝堂上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而那张龙椅上坐著的,更是一头货真价实的貔貅。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没什么才能,不说皇帝,就是李相和王博这两位党首可能都从未將她放在眼中。
姬鈺虎本来觉得自己该恼火,恼火那些老傢伙们的轻视,更恼火自己的无能。
可真的放下后,她却没来由的庆幸起来,
没用就没用吧,只要人好好的就行。
那夜在乾宫品尝过的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歷了。
姬鈺虎看著眼前的年轻男儿,嘴唇轻抿道:
“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没用?雄心壮志说了那么多,最后说放弃就放弃了。”
剑雨华笑了笑,想想从怀中摸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首饰盒,取出那枚坠著银白流苏的步摇,轻轻插在女子髮髻间,安慰道:
“怎么会,我不也退缩了?咱们充其量算是將熊熊一窝。”
姬鈺虎嗔了男人一眼,似乎是觉得他这形容一点都不中听,但心情確实是宽慰了不少。
剑雨华开这玩笑,其实是想逗逗情绪不大好的夜王大人,见夜王大人没啥反应,甚至有些不適应了:
“殿下怎么不说话?”
“你想本王说什么?”
“听.—·就是.—
姬鈺虎看著男人慾言又止的模样,眼神儿很快古怪起来:
“你就这么想让本王训斥你?”
“唉,不是,只是觉得一句话不说有点不像殿下的做法。”
姬鈺虎摇头道:
“本王连王位都不想要了,还爭究这些有什么意义?。”
“以后跟你回了老家,本王要是接著耍王爷脾气,你姑姑她们还不得天天给我脸色看?倒不如一开始就识趣些。”
......
林清如看著语气轻柔的夜王大人,眼神明显有些异,仿佛今天才真正认识这位王爷一般。
白幽见自家姑娘不倔了,心里其实相当欣慰,想想还是说了一句:
“鈺虎,你娘若是见了你现在的模样,肯定也会觉得欣慰。”
姬鈺虎抿唇不语,靠在男人肩上温存了一会,才起身道:
“本王出去安排些事务,顺便让屠老和许元他们回来,等安顿好了,咱们再去宫里。”
说到这,姬鈺虎顿了顿,又道:
“本王確实糊涂了,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仗著太后宠溺,有什么怨气都想往她身上撒,却忽略了太后的感受。”
剑雨华也站起身,安慰道:
“唉,娘俩有什么说不开的?我开窍后甚至都还会跟我娘置气,更別说没开窍前了。”
“殿下会这样,恰恰说明和太后关係亲密。”
“殿下要去哪里?我也一起去吧。”
姬鈺虎摇摇头:
“不用,又不是要出衙门,跟手下几个千户吩咐一下而已。”
姬鈺虎说著,就迈步走出了书房。
剑雨华本来还想跟过去看看,却被白姨眼神制止了: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这毕竟不是小事儿,嘴上说的轻鬆,心里肯定还是不好受。”
剑雨华见状也不再强求,转而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首饰盒,看向那道熟美身影。
白幽见小牛续子没有忘此薄彼,心里还挺满意,但面上还是调笑道:
“怎么,鈺虎刚走,你这坏胚就本性暴露了?”
“姨可不是小姑娘,一点甜头就能哄得屁顛屁顛的。”
剑雨华笑了笑,有心逗一逗嘴上不饶人的白姨,主动走了上去。
白幽见男人靠过来,还以为撩拨过头了,眼眸明显慌乱了下,本能的退了半步,又色厉內茬道:
“你想作甚?鈺虎是走了,你媳妇可还在呢。”
可令白幽傻眼的是,小媳妇林清如听到这话,竟然直接拱手退了出去,一副老爷欺负姨娘她望风的听话模样。
白幽这下才真的有些慌了,连退了好几步,又抬手捂住心口,生怕色胚小华乱来。
剑雨华捏著首饰盒又往前走了几步,一直到离白幽三步远的距离才停下脚步,调笑了一句:
“白姨。”
“嗯?”
“有没有人跟白姨说过,白姨身上很香。”
?!
白幽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男人调戏的意味后,白如羊脂的脸儿腾的红到了耳根。
见男人调戏完还故作夸张的抽了抽鼻子,她更是燥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白幽生的本就极美,鹅蛋脸柳叶眉,和太后一样,都是端庄大气的那一类型。
可高挺的鼻樑和狭长的凤眸又为整张脸带上了几分冷冽,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婉约,而是攻击性十足。
身段就更不用说了,宫裙下的双腿修长笔挺,延伸至跨部,形成了极为丰的弧度。
腰肢又被腰极束的很细,再往上,便是饱满至极的胸脯,视觉衝击力相当夸张。
不过其身上最吸引人的还是那股慵懒成熟的气质。
就宛若豪门后宅精心栽培的熟牡丹,虽然未曾孕育过,甚至未经人事,但仅是无意中飘散的香,就能让小年轻血脉喷张键而走险。
此时羞恼起来就更好看了,整张脸都冷冽了下来,带著股豪门贵妇看色胚小贼的既视感:
“色胚!
“唉,白姨误会。”
白幽哪里会管这些,当下只想將这小色胚摁地上狠狠拾一番,脚尖一扭,整个人便宛如雌豹般跃了出去。
呼呼-
—
美人入怀,香风拂面颇为撩人。
可剑雨华却丝毫不敢大意,本能的抬手招架起来。
白幽本来是贴靠擒拿,在男人抬手招架后,又顺势变招,轻飘飘的在他臂膀上点了两下。
砰砰—
剑雨华只觉小臂一软,继而半条胳膊就套拉下来,同时被勾带著別到了身后。
而那道熟美身影,也如一张薄纱般轻飘飘的出现在他身后。
事情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发展其实已经一目了然。
色胚小华被恼火的地藏婆擒住,少不得要被好好拾一番。
但一力破万法的道理任何时候都行得通,面对白幽的擒拿,剑雨华只是轻轻一震,被点穴封住的气脉就强行衝破开来。
继而如强龙般的单臂轻轻一扭,便反扣住了白幽的手腕,同时脚步游移,身形往后一靠,试图拿脚勾住下盘,將人彻底制住。
可白幽身为夜鳞司两位天人之一,虽然平日里养尊处优,但手上功夫显然差不了。
见此情景,白幽直接主动往前迈了一步,身体紧贴男人后背,同时以脚尖別住男人的两只脚,
以太极的技法往两边分去。
切到了这一步,剑雨华想反抗肯定也有办法。
可鼓鼓囊囊的沉甸甸就那么压在了背上,透著衣衫甚至都能感受到温软,这情况明显不对。
“唉唉唉,白姨且慢!”
白幽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眼见著就能收拾色胚小华了,怎么可能收手,闻言动作甚至更快了几分。
剑雨华气力再大,两条腿被勾住往后別也不可能站得住。
再加上调戏人自知理亏,也不好动粗,於是整个人就像被绊了马脚的蛮象一般倒了下去。
扑通一一声闷响后,剑雨华直灵灵的被压趴在地,面对骑在他背上,看样子还要锁喉將他彻底制住的姨娘,终於有些无奈了:
“白姨这就有些过分了!”
白幽紧紧贴著男人,一手穿过腋下,锁住男人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则迅速穿过脖颈,完成了锁喉的动作。
见大局已定,她才缓缓鬆了口气,继而得意洋洋的靠在男人肩头:
“醉,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別以为姨不知道你这色胚是怎么想的?”
“要是换成姨被你这样擒住,还不得被欺负死?”
剑雨华其实觉得现在也是他在占便宜,毕竟两人紧紧贴著,背上的温软甚至在压力之下摊成了饼状,感觉可想而知。
更別说白姨一开口,身上那股清幽香气也跟著浓郁了几分,都不用刻意做什么,小香风就直衝天灵。
剑雨华定力本就一般般,当下是真有些顶不住了,忙开口討饶道:
“白姨,错了错了,切而已,我认输就是。”
“认输也没用,快喊我是色胚,声音要让全衙门都听到。”
“你是色胚?”
?!
白幽见剑小华都这时候了还不老实,眼眸一厉,想想鬆开锁住男人胳膊的那只手,教训小孩儿一般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扇完还不忘教训道:
“以姨跟鈺虎母妃的关係,教训你们俩小孩儿半点问题没有。”
“你喊不喊,不喊待会鈺虎回来了,姨当著她面打你屁股!”
剑雨华虽然不怕在媳妇面前丟人,但也不想白白被打屁股,便认输道:
“白姨,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刚才都让了多少手了?”
白幽自然知道男人放了水,但嘴上怎么可能承认:
“你以为你不让,姨就收拾不了你了?你现在有本事动一个试试?”
剑雨华神情更加无奈:
“白姨—”
“说好话也没用,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打屁股,你自己选吧。”
......”
剑雨华当然不想喊,更不想挨打,想想强行翻身而起,
白幽已经使出了千斤坠的法门,见依旧压不住男人,又急忙把另一只手抽上来,配合著重新锁死男人的脖颈,色厉內茬道:
“你是不是觉得姨不敢跟你动真格的?”
“~白姨肯定敢。”
“你·—”
白幽只是嘴上说的凶,怎么可能真下重手把人勒伤,见男人倔的跟头牛似的,强行挣扎甚至把脖子都红了,急忙撒开了手。
做完这一切后,她生怕被挣脱的男人收拾,脚尖轻点就要跃出窗口。
啪一可白幽身形是跃出去了,脚腕却被反应过来的男人扣住了。
龙象般的巨力袭来,她只觉灯火飞旋,紊乱中只看见一双如寒泉映月般的眼眸,继而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地板上。
剑雨华將人压住后,因为怕掌握不好分寸把人压伤,还抽出一只手垫在了下面。
约莫是一手横腰的姿势,只是换成了趴著而已,另一只手则是使坏般挠了挠腰上的痒痒穴。
“鸣一白幽被男人这样制住,都快哭出来了,手脚並用的想挣脱出来,却根本无济於事。
剑雨华从小就开始蕴养龙骨,这么多年下来,一身底蕴早已是深不见底,入京后更是奇遇不断。
在將这些年的积累一一兑现后,他的体魄早就被堆到了夸张的地步。
若是不谈境界,只是单纯近身比拼气力,剑雨华估摸著江湖上的武魁们大多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这些人物,已经是绝顶之下最强的那几人了。
连玉寒姑姑被他摁住后都只能乖乖屁股挨打,就更別说还要次一线的白姨了。
白幽被男人使坏挠了几下痒痒,非但没有觉得好笑,反而愈发哀怨了,见挣脱不开,终於求饶起来:
“雨华,白姨错了,你饶姨这一回好不好?”
“呵,白姨刚才不还说哪怕我不让著也隨便收拾我吗?”
“我·——”
白幽知道年轻男儿好胜心都强,心里都快悔死了:
“都是白姨不好,姨给你赔不是,鈺虎马上就回来了,要是叫她看见,姨以后都没脸活了。”
剑雨华笑了笑,又调笑道:
“白姨刚才可还扇了我一巴掌呢。”
白幽听到这话,脸儿顿时更燥了,欺负人的时候是爽利,现在轮到男人討债,才知道有多难堪“姨赔你还不行吗?”
“白姨打算怎么赔?”
“姨教你武功好不好?”
......
白幽自然知道只教武功男人肯定不买帐,最好的赔偿肯定是扇回来。
可这话实在羞人,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心里也不大情愿。
见男人不说话,白幽又急忙道:
“你先放了姨,姨再想別的法子补偿你好不好?”
“不用了。”
?!
白幽听到这话,心都凉了半截,感觉到男人另一只手正在往回收,更是拼命挣扎起来,委屈哀怨的神情就宛如一只绝美的紫天鹅。
可预想中的巴掌却没有落下来,男人只是从怀里摸出了那枚首饰盒,將坠有流苏的漂亮步摇轻轻插在了她头上,又笑著捧起一束妖冶的紫发,调戏道:
“我没说谎,白姨身上真的很香,白姨真想补偿,拿这个就行。”
白幽终於挣脱开来,可脸儿反而更燥了几分,几欲滴血,心也比平日里跳动的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