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从擦鼻涕开始。
“蹲下。”许薇轻轻的替二虎擦乾了鼻涕,蹦蹦跳跳去洗帕子。
二虎很是疑惑,他已经被三个人擦了鼻涕。
有的人关心,有的人嫌弃,他很明显感觉出来。
许哲满意的点头,鼻涕擦著擦著总会消失。
在乾净的环境里,人自然会变得乾净。
昨天晚上,他经受住许恶爸的威逼利诱,守住了作为老师的底线。
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学子中途退学。
为此,他不惜化身阿阿怪。
许青山一动手,他就阿……娘!
“你走远点,某不想看见你。”学子许青山有了情绪,竟討厌起老师来。
许哲提醒他,“阿爷,给王村长先拨一架犁,今天你可能有点忙。”
许青山没太在意,春耕的时候,谁又不忙呢。
王村长扶著犁头,爱不释手,“许村长,以后有什么事儘管吩咐,我王魁定当竭力相报。”
王村的人扛著犁头,打鸡血衝进了自家田地。
贞观犁,果然非同凡响。
“老王,老王。”官道上,有人热情呼喊王魁村长。
这人王村长认识,隔壁肖村长,“何事啊?”
肖村长问道,“青山村免费旧犁换新犁,是真的吗?”
王村长一愣,他怎么知道消息的?他才刚把犁头搬回来。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许村长又不是傻子。”
王村长很是感激,別人的铁匠都告假了,硬生生抓回来的,哪儿能再给別人添乱。
谁来了,他都这样说,他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
“村长,是不是真的?
“王村长说不是。”
“我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姓王的自己占了便宜,见不得別人好,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肖村长带著旧犁,直接来了青山村,“许村长,可否用旧犁换新犁?”
许青山很是疑惑,“王村长介绍的?”
“没错,还请您行个方便。”肖村长借坡下驴,借了王村长的名头。
许青山心道,这老王头,真是不当人,自己偷著用不行,还大肆宣扬,“张敞。”
“许叔,阿哲说了,把旧犁放在村口,这是號牌,明天来取新犁。”张敞掏出了一块木头牌子。
许青山看了號码,1號,他昨天晚上学过,因此认识。
“多谢许村长。”肖村长放下犁,领了號牌,高高兴兴离开。
没过多久,许青山明白了,为什么许哲会说今天有点忙。
號牌上的数字,超出了他的认知,“阿哲在干什么?”
张敞道,“阿哲在调醃鱼汁,刘聪发號牌,吴家小娘子在铁匠铺管著。”
许青山忽然感觉一阵凉颼颼的,有东西在拍打他。
號牌上有了两个符號,刘聪会不会三个、四个也会写,“你直接把人领过去吧,不用来找我。”
对面王村长也挺烦,今天村长们怎么跟苍蝇一样上门,“没有就是没有。”
他们离开不久后,又回来贬低他,“老王,你不厚道。”
有的离得远的,甚至钱,在他们村里住下来。
王村长问道,“你们都去换犁了?”
“当然,许村长可跟你不一样。”村长们夸讚许村长,並踩了王村长。
王村长无言,许村长也太博爱了,他们村的铁匠能受得住。
......
吴勇將旧犁改装好后,把自己拾掇得乾乾净净,走出门,彻底傻眼。
一堆旧犁,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更离谱的是,巡逻一队的少年,正搬著犁进来。
“许青山,给我滚过来!”吴勇这一声吼,嚇了吴小芸一跳。
二虎从铁匠铺跑出来,“不要吼。”
吴勇忙和顏悦色道:“吴小娘子,我不是说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哲让我来登记犁的数量,给你们记公分。”
村里谁都知道,吴小芸和刘聪归许哲直属管辖。
只是他不知道,亲自调教的巡逻一队,替许哲干了两回大事啦。
吴勇招呼张敞,“让你爹把他那一火人叫来,我一个人干得完这些?”
张敞道:“我爹在耕田。”
吴小芸轻声道:“阿哲说,他们的田让其他人帮著耕,一天两个公分,有提成。”
“算他有良心。”吴勇浑然没发现,刘聪以奇怪姿势离开校场。
刘聪来到许家报告,“哲哥,成了。”
许哲点了点头,用人要讲策略。
刘聪也可以登记,但派吴小芸,吴叔再大的火气也消了一半。
许哲看他走路姿势不对,“你咋又挨打了。”
刘聪一顛一顛到灶膛,坐下半个屁股,添著柴火,“我家三个文盲嫉妒我,联合起来打我。”
別说,村里的小孩还真勇敢。
刘聪提议,“哲哥,下次领钱,是不是不能摁手印?”
“当然。”
要是还让摁手印,他费心费力开家塾干什么,就是要让他们有紧迫感,把家塾过度成村塾。
“哼,下次发钱,有他们求著我的时候。”
“聪啊,我劝你还是收敛点比较好。”
刘聪有点狂妄,“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我少上交钱,他们都搞不清楚。”
还真是“孝顺”,许哲道:“这个想法可要不得,我阿爷刚被处罚的。”
莫非处罚阿爷力度不够,没有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刘聪委屈道,“我想要回我的工钱,这难道有错?”
这是眼红吴小芸,可吴小芸都把工钱上交给了吴婶。
还是许哲比较开明,立马就批了许蓉分钱的申请,只是她自己写错了名字,没领到钱而已。
“刘叔没给你?”许哲觉得,大人至少应该给孩子一点奖励。
刘聪哼了一声,“我赚了六十文,他给我一文,大牛都有五文。”
这是攀比起零钱来了,刘聪或许不知道,李暉那个紈絝给了大牛一角银子。
上交这么多,才五文,其实比例很低。
“今天晚上我就批评他们,怎么能这么打人,野蛮。”许哲表示,村里打孩子的风气必须纠正。
刘聪崇拜地望著许哲,“哲哥,我真应该早点跟你的,之前都是过的啥日子啊。”
哐当,厨房门被粗暴地推开,许蓉面无表情,“王村长找你。”
刘聪连忙解释,“蓉姐,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在一队过的苦日子。”
张敞紧跟著走进厨房,“阿哲,吴叔有事找你。”
“张敞阿兄,我......”刘聪实在没想,两任队长同时出现。
张敞打断刘聪,“我就问你,你在一队待满过一天?”
杀气四溢。
可怜刘三耳,连两个人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许哲虽然同情他,但好像自己也面临翻车的危险。
好兄弟,自求多福吧,许哲先往铁匠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