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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8章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第988章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夜色如墨,皇城角门缓缓打开。
    郭镇身披玄铁甲胄,腰佩长刀,领着五百禁军悄无声息地出了皇城。
    马蹄裹着厚麻布,踏在青石板路上只发出轻微闷响,
    月光洒在甲胄上,泛着冷冽寒光。
    他勒住缰绳,回头望了眼皇城轮廓,
    眼底没有半分犹豫,他接到的军令只有一句话:
    “莲宝商行,一个不留。”
    话里的狠厉,他比谁都懂。
    像这等不审不问、直接斩草除根的事,
    大明朝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
    五百禁军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城中,不多时便抵达城南。
    “大人,前面就是莲宝商行总号。”
    亲卫压低声音禀报,手指向不远处的一片灯火。
    莲宝商行的门楼格外气派,
    朱红大门上悬着鎏金匾额,门口两只石狮子旁,
    站着四个精壮护卫,他们手握铁棍来回踱步,
    头顶硕大灯笼散发着朦胧火光,将门前空地照得一片通红。
    郭镇眯了眯眼,翻身下马,声音压得极低:
    “按计划行事!一队堵后门,一队正门突破,不许放跑一个!动手!”
    禁军们轰然应诺,动作迅捷如豹。
    正门的禁军掏出弩箭,对准门口护卫,
    “咻”的一声,箭矢穿透夜空,
    护卫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倒在地上。
    剩下的护卫刚要反抗,冲上来的禁军已挥刀砍落,鲜血溅在朱红大门上,让门上的漆色愈发浓郁。
    “破门!”
    郭镇一声令下,两名禁军狠狠撞向大门。
    “哐当!”
    门闩断裂,大门被撞开。
    商行内立刻传来慌乱的叫喊声,
    几个账房先生攥着算盘跑出来,
    刚要开口,就被禁军按在地上,长刀架上了脖子。
    “奉陛下旨意,查抄逆党商行,尽数斩灭!”
    郭镇提着刀,一步步走进商行,目光扫过院内,
    十几个伙计正往后门跑,
    却被堵门的禁军拦了回来,求饶声此起彼伏。
    一个穿锦袍的管事从内院跑出来,手里还攥着账本,脸色惨白:
    “将军!误会!我们是正经商行啊!”
    郭镇没跟他废话,抬手便是一刀。
    管事的脑袋滚落在地,账本散落一地,纸页纷飞。
    “搜!每个房间都要查,账本、书信,一件都不能漏!”
    郭镇厉声下令,禁军们立刻分散开来,
    踹开各个房间的门,翻箱倒柜的声响不绝于耳。
    后院库房里,几个伙计正想点燃一堆书信,
    禁军已撞开门,火还没点着,伙计们就被砍倒在地。
    郭镇走进来,拿起一封未烧的书信,
    上面写着水产已备好,明日送宫。
    他冷笑一声,又看向库房里堆放的水产箱,
    里面的蛤蜊还在吐水,壳上缠着淡淡的红藻,已有不少被挑拣出来,堆在一旁。
    “把这些东西都封了,带回宫!”
    郭镇下令,目光扫过院内的尸体,没有半分怜悯。
    半个时辰后,商行内的灯火被尽数扑灭,
    只剩下满地血迹与尸体。
    郭镇带着禁军,提着账本和密封的水产箱,往皇城方向走去。
    夜色里,商行的门楼依旧气派,却透着一股死寂。
    不多时,一队三十人的锦衣卫悄然而至,
    他们抬手熄灭了商行门口的灯笼,
    百户王通上前一步,闻着从里面渗出的血腥味,
    脸色严肃,沉声下令:
    “大人有令,所有尸首尽数销毁,血迹也清理干净!”
    “是!”
    一行人低喝一声,快步涌进商行。
    王通也跟着进入,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他瞳孔骤然收缩,只见大堂内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有人甚至被砍成两截,尸体分离,
    绵长的血迹拖出很远,显然是没第一时间断气。
    即便见多识广,王通也从未在京城里见过这等血腥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
    “动作快些!尸身、房舍再搜一遍,可疑之物全部带走!”
    “是!”
    与此同时,大工坊彰德街的靖宁侯府外,
    徐辉祖身着国公朝服,腰间佩着先父留下的御赐长刀,
    站在侯府门口,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后跟着杜萍萍与一队锦衣卫,
    还有两百名禁军,将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侯府门口的护卫见这阵仗,吓得连忙关门,却被禁军一把推开,长刀瞬间架上了脖子。
    “叶兴尧,出来接旨!”
    徐辉祖的声音洪亮,穿透侯府院墙,传到内院。
    靖宁侯世子叶兴振正坐在书房翻查田庄账册,
    忽听得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甲胄碰撞的脆响,混着护卫的惊喝。
    他猛地抬头,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
    手中的账册掉在案上,他快步走出书房,刚拐过回廊,
    就见十几个禁军提着刀站在庭院中央,
    玄色甲胄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之人身着国公朝服,腰佩长刀。
    “魏国公?”
    叶兴振心头一沉,强压下震惊,快步上前拱手:
    “深夜驾临寒府,还带这么多禁军,可是有什么误会?”
    他眼角扫过院门口,那里的护卫已被按在地上,
    长刀架着脖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徐辉祖没看他,目光径直扫向内院,声音冷得刺骨:
    “奉旨捉拿逆党叶兴尧,无关人等退开!”
    “逆党?”
    叶兴振脸色骤变,手指死死攥紧袖袍:
    “魏国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舍弟兴尧一向安分,怎会是逆党?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徐辉祖转头看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叶兴振,陛下的旨意,岂容差错?
    叶兴尧勾结逆党,证据确凿,你若再拦,便是同党!”
    这话狠狠砸在叶兴振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误会!”
    他还想争辩,却见徐辉祖抬手一挥:
    “搜!把叶兴尧带出来!”
    禁军立刻分散开来,踹开各个房间的门,木片碎裂声、女子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叶兴振想上前阻拦,却被两名禁军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叶公子,奉旨行事,请勿妨碍!”
    “放开我!你们知道这是哪吗?这是靖宁侯府!”
    叶兴振挣扎着,却被禁军死死按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内院的房门一盏盏被撞开。
    不多时,两名禁军拖着一个人走出来,正是叶兴尧。
    他头发散乱,身上还穿着寝衣,
    一只鞋子早已跑丢,脚踝沾满污泥,脸色惨白如纸。
    见到叶兴振,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大哥!救我!我没有谋逆!是他们陷害我!”
    杜萍萍从徐辉祖身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文书,淡淡道:
    “二公子,是不是陷害,得去锦衣卫衙门辩一辩,
    在这,不用着急。”
    叶兴尧看着他身上的飞鱼服,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哆嗦着:
    “我我不去!我是被冤枉的!”
    “带走!”
    徐辉祖没理会他的挣扎,
    一声令下,禁军立刻上前,用铁链套住叶兴尧的脖子。
    叶兴尧挣扎着,被禁军拖着往外走,
    路过叶兴振身边时,他伸手想去抓对方的衣角,却被禁军一脚踹开:
    “老实点!”
    “大哥!救我!快去找爹!让爹来救我!”
    叶兴尧的哭喊声响彻庭院,
    却很快被禁军的脚步声淹没。
    叶兴振看着弟弟被拖走的背影,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连动都动不了。
    直到叶兴尧的声音彻底消失,
    徐辉祖才转头看向他,语气依旧冷硬:
    “自即日起,靖宁侯府封锁,
    府中所有人不得踏出府门半步,等候查验!”
    “封锁侯府?”
    叶兴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魏国公!简直荒谬!
    我叶氏为朝廷征战半生,难道就换不来一句信任?”
    “功过不相抵,逆党之罪,株连九族。”
    徐辉祖打断他,挥了挥手:
    “所有人压到庭院,继续搜!”
    杜萍萍踩着院里散落的木片,径直往书房走去。
    灯笼光晃过满地狼藉,散落的书卷、摔碎的瓷瓶,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墨香,
    却被紧张的气氛冲得七零八落。
    他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正中的书架上。
    锦衣卫最懂藏私之道,
    寻常抽屉、箱底,绝藏不住要紧东西。
    杜萍萍走到书架前,指尖拂过《论语》《资治通鉴》等典籍,
    忽然在最底层那排《大明律》前停住,
    这排书的间距比别处宽半指,敲上去声音发空,不似实心木架。
    他使了点劲往前推,书架竟往后滑开半寸,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嵌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铜锁已生了锈。
    “大人,找到了!”
    跟进来的锦衣卫眼睛一亮,
    刚要伸手去拿,被杜萍萍抬手拦住。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小银刀,小心翼翼挑开铜锁,掀开盒盖,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泛黄的信笺,用红绳捆着,封皮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
    杜萍萍捏起一封,指尖捻开泛黄的信纸,
    借着灯笼光细看,信里是当年胡惟庸任丞相时,
    与叶升商议西番军需的书信内容,字里行间透着熟稔。
    另一封是李善长致叶升的,讲的是洪武十年屯田之事,叮嘱他谨言慎行,莫涉党争。
    “呵”
    杜萍萍轻笑一声,把信笺放回木盒,
    这几封旧信在当年或许只是寻常公务往来,
    可如今胡、李二人皆为逆党,这些信件反而成了罪证。
    “盒子封好,带回去,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是!”
    年轻锦衣卫连忙拿出油纸,把木盒层层裹好,塞进怀里。
    书房外传来徐辉祖的声音:
    “杜大人,搜完了吗?”
    杜萍萍揣好木盒走出书房,
    见徐辉祖正站在庭院里,看着禁军把侯府下人都集中到廊下,
    男男女女挤在一起,脸色发白。
    叶兴振被两个禁军按着肩膀,
    站在最前面,脸色铁青,却没再挣扎。
    “魏国公,搜出了一些账册和书信,还有这个。”
    杜萍萍指了指怀里的木盒,没明说内容。
    徐辉祖懂了,眉头皱得更紧:
    “留下五十禁军看守,封条贴上,任何人不得进出。”
    徐辉祖走到叶兴振面前,语气依旧冷硬:
    “不是本公不留情面,陛下有旨,逆党之事需彻查。
    你若安分待着,日后查明与你无关,自会还你清白,
    若敢私通外人,休怪本公不讲旧情。”
    叶兴振抬起头,眼底满是愤怒:
    “魏国公今日这般行事,还有什么旧情可言?”
    徐辉祖不再看他,转身对身后的禁军统领道:
    “看好这里,明日一早,会有三司来提审。”
    “是!”
    统领躬身应道,立刻让人取来封条,
    白底黑字的“封”字在灯笼光下格外刺眼,贴在了侯府的正门与侧门上。
    杜萍萍跟着徐辉祖走出侯府,随意扫向四周,暗处有几道人影闪过,
    不用想也知道,是彰德街其他权贵府里来探风声的人。
    徐辉祖没理会,翻身上马,对杜萍萍道:
    “证据尽快送进宫,陛下还等着回话。”
    “放心,今夜就审叶兴尧,定能问出些东西。”
    杜萍萍也上了马,两人领着人往皇城方向去,
    只留下侯府门口的禁军,微风吹过,满是肃杀。
    已至深夜,彰德街各府的灯火却都亮了起来,
    没了往日的热闹,只有此起彼伏的低语,以及挥之不去的恐慌。
    怎么又开始了?
    锦衣卫诏狱的铁门被推开,
    一股混杂着霉味、铁锈味与血腥味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火把剧烈摇曳。
    叶兴尧被两个狱卒架着胳膊,踉踉跄跄地摔进牢房,
    膝盖重重磕在冰冷潮湿的青石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放开我!我爹是靖宁侯!你们敢这么对我!”
    叶兴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却被狱卒一脚踩在后背,硬生生按回地上。
    粗糙麻布囚衣蹭过石板,磨得他皮肤生疼。
    牢房深处,杜萍萍坐在一张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铁球。
    他看着地上扭动的叶兴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进了这诏狱,就算是你爹来了,也得乖乖听话。
    二公子,识相的就把你谋逆的事招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叶兴尧抬起头,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甘:
    “我没有!那是诬陷!我没有谋逆!”
    杜萍萍挥了挥手,一旁的锦衣卫上前,将文书狠狠摔在他脸上:
    “看看吧,证据确凿。”
    叶兴尧得了短暂自由,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翻看着文书,
    指缝里的血蹭在纸上,弄得一片模糊。
    他瞳孔慢慢放大,脸色愈发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莲宝商行是我管得没错,但我从没见过什么赤潮藻!更没害过太子!”
    “没见过?”
    杜萍萍从身旁锦衣卫手中拿过一本账册,扔在叶兴尧面前,账册散开,露出里面的字迹。
    “这是从莲宝商行搜出来的账册,上面的字,不是你的笔迹?
    采藻百斤,用于水产保鲜,这藻是什么?”
    叶兴尧盯着账册上的字迹,脸色骤然发白:
    “我想起来了!
    管事说.这只是普通海草,用来给海产保鲜,免得路上死了!
    我真不知道那东西有毒!”
    “普通海草?”
    杜萍萍站起身,走到叶兴尧面前,一脚踩在账册上:
    “去年黄姚盐场有个渔民偷了渔场的蛤蜊,吃了之后暴毙,为什么不上报?
    是不是你让人把尸体扔去江里了?”
    “我不知道!我没让人扔尸体!”
    叶兴尧的声音开始发颤,
    他确实听说过渔场有人死,
    但管事说只是意外溺水,他从没想过要深究。
    杜萍萍摇了摇头,对身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看来叶二公子是想尝尝诏狱的手段,上夹棍。”
    两名狱卒立刻上前,架起叶兴尧的手,
    将他的手指塞进生锈的夹棍里,
    夹棍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大人,饶命!我真的不知道!”
    叶兴尧拼命挣扎,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往日的傲气荡然无存。
    “动手。”
    杜萍萍背过身,不愿看这血腥的场面,
    却清晰地听见夹棍收紧的咯吱声,以及叶兴尧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我的手!断了!我招!我招!”
    叶兴尧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囚衣,指骨仿佛要被生生捏碎。
    可喊完之后,他却只是瘫在地上,反复呢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弄错了.弄错了.”
    杜萍萍转过身,看着叶兴尧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惨白如纸的模样,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
    寻常勋贵子弟,别说夹棍,就是见了刑具就吓得魂飞魄散。
    叶兴尧居然能硬撑着不认?
    难道真有隐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