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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以音摄魂
    说话之间,李莫愁到了小龙女身边,心想:不管怎样,都得拖到张无忌前来才行。
    小龙女眉眼微低,看向欧阳锋道:“师父当年不想让我报仇,但你却再度闯山,真当我古墓派无人好欺吗?”
    她容貌清丽脱俗,语音婉转,但言语举止之中却自有一股威仪,即便李莫愁横行江湖,此时却是以她为主。
    不过,这却震慑不住欧阳锋。
    他头脑不清,心中几乎只存著一个『武』字,听罢只哈哈笑道:“小女娃,我教训儿媳,你也敢来多管閒事?”
    小龙女偏头看了眼师姐,心想:师姐跟他儿媳长得很像吗?
    李莫愁忙道:“这人是个疯子,我只跟他见过两次。”
    小龙女想起师父不愿自己为她报仇,沉吟道:“你既然神智不清,若是就此退去,我也不想跟你算前尘旧怨。”
    欧阳锋勃然大怒:“你让我退,我就退,你是天下第一吗?!”
    “那就分个高低。”小龙女见他不识好歹,话音落下,右手一挥,金铃带著白绸立时闪电般衝出。
    “来得好。”欧阳锋已经多时没有与人动手,今天难得遇到李莫愁、小龙女两个高手,心里无限欢喜。
    小龙女知道他武功高强,一出手便是全力,金铃不仅衝击速度奇快,晃动之间还发出了叮叮声响。
    这声音忽急忽缓,犹如一道乐曲般,已经与初次跟张无忌交手时大不相同。
    她按照祖师留下的琴谱抚琴,颇得妙理,跟张无忌交流后,两人合力將音乐融入到了武功之中。
    悦耳的声音能使人心情舒缓,嘈杂的声音使人心情烦躁,以玉女心经的道理而言,声音是引动情绪变化的一种方式,从而產生各种效果。
    乐理高明者,甚至能以音疗伤。
    秦代之时,《吕氏春秋》提出了音乐『和心』、『適行』的医学观。
    中医典籍《黄帝內经》,將宫、商、角、徵、羽五音,归属於脾、肺、肝、心、肾五臟,指出五音对人体气机的升降、臟腑的条达、神志的摄养有调节作用。
    距离此时较近的文学家欧阳修,也曾记述音乐疗疾的体会。
    他说:“吾尝有幽忧之疾,而閒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於孙友道滋,受宫音数引,久而乐之,不知疾之在体也。”
    张无忌与小龙女参悟,將音乐融入武功,施展出的威力非同一般。
    只不过对上倒立的欧阳锋,这精妙绝伦的武功,难以尽数展现出威力。
    欧阳锋定在原地,手臂猛然如灵蛇探出,將那疾驰而来的金铃一挑,紧跟著双足发劲,將那小巧精致的金铃玩弄在足尖之上。
    若非让旁人在此,或许不会认为他是武功高手,而是一个蹴鞠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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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女左手急挥,以左手操控的金铃去救。
    欧阳锋似是早有预料,分出一脚,將那金铃也给截了下来。
    这金铃白绸的武功,原是击人面门效果最大,此刻遇到欧阳锋这般倒立而且武功奇高之人,头下脚上,將金铃拦截在脚上,摄魂之能大减。
    小龙女纵跃开来,將两条绸带舞动的如同白蛟一般,金铃急转之间,幻成一团金黄光芒,以挣脱开欧阳锋双腿纠缠,伺机攻向其面门要穴。
    欧阳锋与之相斗,不一会儿,应对自如同时,更是將那金铃踢得变了曲调。
    他是武学大宗师,也懂得以音伤人的法门。
    桃岛上,他所调教的三十二名西域处女,金髮碧眼、高挑白皙,无不是与中原女子大不相同的妖媚绝色。
    她们以音乐舞蹈搭配,端是变幻多端,媚態百出,大有乱人心神之能,一般武功高手也难抵抗。
    后来,他本人更是以铁箏与东邪黄药师的簫声相斗。
    此时,欧阳锋功力精深,又学了九阴真经,而且正是那顛倒错乱的经文,在扰人神魂上更能有著奇效。
    古墓派武功不追求劲力,欧阳锋却能將莫大力道聚集在金铃之上,是以所发出铃声范围要在小龙女之上。
    李莫愁虽是处女之身,但早动情慾,如今更是满心遐想。
    此时听了那缠绵悱惻的铃声,恍然间,仿佛真的与张无忌前月下了一般,心跳怦然加快,为铃声所控,血脉賁张。
    小龙女原本心思纯净,最不易受这种声音影响,但她如今已为人妇,那接连不断的铃声,仿佛让她梦回午夜。
    或是一双白皙无暇的玉腿被扛在肩头;或是趴在床上;又或是坐在桌椅之上……
    种种经歷,不由得让她脸色涨红,明艷如霞。
    她年纪比李莫愁小,但早得了古墓派真传,又在寒玉床上练功,后来更是与张无忌同修內力,內力精深程度要在李莫愁之上。
    只是心神一晃,內力自动在体內游走开来,散发出阵阵寒意,整个人灵台顿时恢復清明。
    知道对手以音摄魂的能力犹在自己之上,小龙女大喝一声:“师姐,用剑!”
    她不等李莫愁有所反应,迅速收回金铃绸带,拔剑施展出了全真剑法。
    霎时间,李莫愁仿佛被人重击了一下,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来。
    看到小龙女已经持剑攻向了欧阳锋,她立时明白了过来,用玉女剑法与之配合。
    自日月神教成立,她时常以研习武功之名来这偏僻山脚,虽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张无忌,多数只能与师妹对练商討,但也因此与小龙女积累下了大量互相配合经验。
    也是因此,她出了古墓,才遇到了欧阳锋。
    小龙女学习玉女心经的时间比李莫愁长,內力也比她精深,因此用的是全真剑法。
    她自上而下挥剑,剑光泠泠,散发出一道清冷光芒铺在地面。
    李莫愁挺剑而上,也用一招『前月下』,这名称与全真剑法相同,但招式却是大为有异。
    剑锋颤抖之间,犹如鲜招展风中,她本人穿著一袭红裳,更为此招添了三分艷丽。
    欧阳锋对付任何一人都游刃有余,但面对两人联手,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他本人仍在倒立,只是看这合击而来的剑法,就已经有些眼繚乱,再想出招应对,自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