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贾啊，放轻鬆，你就当我找你只是聊聊天。”
    “瞧你说的，可不就是聊聊天。”贾东航语气隨意道。
    “哈哈，对，我们就是聊聊天。”
    老人招呼他坐下，“建设汽车厂，本来就已经在我们的筹备计划之內。你上交的摩托和汽车，更是成为了我们建厂的技术底气，也加快了我们的建厂速度。以后我们不用担心去研究其他国家汽车技术，被人污衊我们属於自主研究不出我们自己国家的汽车。”
    银髮老者的这番话，说的贾东航內心火辣辣的，眼睛止不住发酸。
    “呵呵，我们不过问那些东西的出处，只认可你对国家的奉献。”
    贾东航摸摸鼻子，手放下来捂住嘴，眼角直盯著地上的砖块瞧。
    你不打听，我不说。你要真打听，我还是不想说。
    老人轻轻抿了口茶，目光深邃：“我可以私人知道那些东西都来源吗？”话音落下，屋內只余两人呼吸声。
    贾东航后背瞬间绷直，无数画面在脑海闪过——他是信任国家，信任面前这位老人的，但他也没有办法说出实情，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才是秘密。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诉难从命。”
    老人將搪瓷缸放回桌上，“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当年咱们搞军工，多少技术是从战场残骸里抠出来的？只要能让国家脊樑硬起来，过程不重要。”
    他驀然忆起后世课本中，那些被隱去姓名的“无名英雄”——仅仅只是因为一句“国家所需”。
    贾东航的睫毛颤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於落了下来。
    “领导，请您用一个词对这些东西评价，您会如何评价？”
    老人不假思索地说道：“领先。”
    贾东航听到这个回答，露出了这辈子最开心的笑。
    “我们对於这些东西的评价，一个是技术领先，一个是想法领先。”老人接著说道，“它们就像来自未来。”
    贾东航默默点头，银髮老者首先一愣，其次立马眼眶再次湿润，“来自未来？”
    “您就当是来自未来吧，我可没说过这话。”
    贾东航站起身，“领导，我可饿了，我要去吃饭了。”
    屋內，银髮老人拿起电话的手，电话拨了一半，最后嘆了一声，收回了手。
    “这个秘密，就由我来守护吧！”
    银髮老人重新拿起电话，拨出另一个號码。交代完毕，掛断了电话。
    “东风起，红旗扬。”银髮老人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坚定。
    贾东航走出屋子，深吸一口气，感觉心中的负担减轻了不少。
    他知道，老人选择了相信他，也选择了保守这个秘密。
    “宇哥，我饿了，先带我吃饭，在带我去安排住的地方。”
    陈宇笑著点头，“行，食堂的菜味道不错，去尝尝。”
    三人来到小食堂，陈宇做主点了几道家常菜。
    贾东航饿坏了，菜一上来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饭间，林阳开口道：“平时想吃这个小食堂都没机会，今天跟著你享福了。”
    贾东航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是香，能不能打包带走？我当夜宵吃。”
    他想带一份回去，给媳妇尝尝，陈宇又帮他重新点了两道打包。
    吃完饭，陈宇带著贾东航来到安排好的宿舍。
    “这两天我们就住这，平时不要乱走动。”
    贾东航看著乾净整洁的房间，挺满意的。
    他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和老者在办公室的对话。
    想著，贾东航嘴角不自觉上扬，保守秘密不易。
    他明白，那些东西的来源应该被反覆研究討论过，眾人也有猜测。
    他深知，老者这份信任无比珍贵，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清晨，
    来到会议室，眾人依旧錶情严肃，气氛並不再紧张。
    会议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討论起汽车厂建设的具体规划，从厂址选择到生產线布局，每一个细节都被反覆斟酌。
    贾东航依旧犯困，陈宇和林阳不再做笔记。
    会议间隙，贾东航被点名，在陈宇提示下，才发现台上叫他。
    “科长，曾部长让你发言。”
    自己开小差被抓包了，贾东航搓搓鼻子，关键他不知道要说啥啊！
    银髮老者笑著问他：“针对汽车厂，你能不能提点什么建议？”
    贾东航补充道：“汽车厂可以和院校合作，开设汽车专业，为优秀毕业生提供就业机会，或许未来优秀的工程设计师就出自其中。”
    话毕，全场响起一片掌声，贾东航没想到自己隨口一说竟能得到这么大的反响，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银髮老人微笑著点头，“小贾这个建议很不错，產学研结合。毕竟，未来，还是要有新人才来接替我们。”
    贾东航在接下来的会议中，刻意隱匿自己，生怕再次被点名发言。
    中午时分，那位银髮老人又一次將他唤至办公室，並送给他一本笔记本。
    “我看你对开会兴致缺缺，下午就回去吧，如果困难，儘管来找我。”
    贾东航缓缓翻开了它，扉页上的几行字映入眼帘——“赠小友贾东航 老友曾岩”。
    曾岩——他从没法听过部长叫什么，旁人也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从不了解。而他，只是对这个老人印象很一直好，也比较尊敬。
    贾东航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这行字上，他轻抚著这行字，指尖感受著纸张的纹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本笔记本，不仅仅是一件礼物，更是一份承诺，告诉他儘管信他，他会保守秘密。
    他內心有股衝动，想把老人真的当成挚友，把一切诉说出来。
    可他担忧，人一旦能提前知晓未来，好奇心会一发不可收拾。最终，贾东航还是忍住了。
    他已经带动了蝴蝶效应，其他的事情，就应该让歷史见证。
    离开办公室，贾东航回到宿舍，“收拾收拾回去吧，剩下的会不用我们开了。”
    （是你开。）林阳在心里嘀咕，他们就是保护他，顺带开了个会。
    “回厂里，还是回四合院？”
    贾东航已经收拾好东西，作势就要走。
    “当然回厂里看看了，快走快走。”
    离开之前，贾东航把一张纸条放到了部长办公桌上，老者看著上面一行字，热泪盈盈，点头示意他快走吧。
    纸条上，赫然写著——未来，我们便是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