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的裁片裁剪已经结束两天了，贾东航开始教陈宇和林阳打版。
    他打算今天直接一天时间，教会两人。
    “主任，要不你先教其他人？？”
    贾东航不管林阳的哀嚎反对，把他抓到模特前面，“快练，工人们都比你先学会，你可是技术指导自己真不觉得丟脸？”
    已经教过四个工人了，昨天打乱了她们干活的节奏，总不能光逮著一批人嚯嚯。
    更何况，休息日回大院还能一次性教四个人，剩两个工人，以后挑个时间隨便跟谁学都行。
    “主任，造纸厂送纸来了，我去交接一下。”
    贾东航看透林阳是想逃避学习，学得也差不多了，不差一时半会，便隨他去了。
    贾东航现在主要精力是全力绘製各式样图，眼看所有人快被培养成全能选手，他內心已经计划了很久的事，就快可以进行了，更要备足样图。
    陈宇在练了一天之后，已经像模像样，林阳还停在基础阶段。
    贾东航嘆了口气，试图威逼利诱一把，“林阳，如果明天你学会了，我帮你搞定房子翻盖二楼的事。”
    “主、主任，你说真的？”林阳瞬间瞪大双眼，“主任，我的好主任，明天睡觉前我亲自做一件样衣交给您！”
    贾东航脸上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陈宇，你不早提醒我，他吃这套？”
    陈宇耸肩，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看向林阳的眼神充满了可怜，你小子要被主任拿捏了。
    隔日就是休息，打定主意要加班教学生，又用三轮车拉著一堆东西回家，秦淮如小心翼翼地坐好。
    晚上吃过饭，林阳磨著贾东航教他，贾东航顺便把李甜甜和陈宇带著教。
    教著教著，贾东航发现大问题了。
    “林阳！！你是不是骗我！你这不是学会了吗！”
    晚上教学过於顺利，別提白天已经上手很快的陈宇，就连白天半死不活干吼的林阳，这会儿他稍微一点拨，比其余两人反应都快。
    林阳被贾东航揍了好几下之后，贾东航又发现意外之喜，话少的媳妇也是人才一枚，自己打打闹闹的教学下，她独自完成在模特人台上打版，效果看著还不错。
    “哼，林阳你个笨蛋，还不如我媳妇呢！”仔细看了看，李甜甜做事比较细，可能跟她之前做纺织有关，比其他人更细致。
    往往休息日要睡懒觉的贾东航，第二天一大早早早起床，拉著三人继续学，素衣缝製完，就留给李甜甜带著教林阳。
    吃完了早饭，贾东航把大嫂秦淮如三姐弟拎到家里，“今天用心学，研发部除了陈晓梅和吴倩，其他人都学完了。”
    在教林阳的过程中，他已经学会了威逼利诱。
    看著休息都在加班的眾人，李母深怕打扰到了，一天都没发出什么声响。
    贾东旭瞅著几个人学的认真，自己也回家捧著图纸研究他的项目去了。
    崔师傅挑了休息日上门，陈宇確认完动工的细节，陪著林阳继续学打样了。
    一天下来，贾东航的教学成效显著，六个人的“作业”全部合格。
    “欧拉，你们已经都毕业了。夜深了，散了吧。”
    其他人听话散去，林阳却是赖在原地，“主任，我的楼呢？”
    “没排到呢，我抽空去搞定。”
    听贾东航保证了，林阳满意而归，终於不用羡慕別人的楼了。
    第二天上班后，贾东航又忍不住打听了车间情况，让陈宇和林阳顶一下工位，將剩下的两人带回去教。
    一贯的说辞，“就你们两没学会了，好好学，可別被其他人比下去了。”
    最后两位天资一般，知道自己是最后学的人，学得最为认真，下班前两人也交上了“作业”。
    “主任，风衣全部完成了，已经安排没活的人开始质检了，后面有安排吗？”
    风衣上周三才上的，男款500件，女款500件，满打满算四天半？做完了？比夏装还快。
    “先安排所有人质检，”看看手腕上的表，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明天早上再安排。”
    所有人已经技能培训基本完毕，他去找厂长说一下。
    “副厂长，厂长没在？”今天老头没在，逮著好久没见的副厂长。
    “有事说事，要下班了，能办立马帮你办了。”
    週游读著文件的双眼从桌面抬起，坐等他的下文。用不用“外匯商店的秋款结束了，我问问短期內有没有其他订单，没有我可就自由安排了。”
    副厂长拿出一个笔记本翻了翻，摇头表示没有。
    “秋款九月底的任务，你们才上几天就做完了？”
    “也没完，还没质检完呢。”
    “那效率也够高的，”週游说著，打开抽屉，“这是改进后的线头剪刀和镊子，他们寄过来让试用反馈。”
    贾东航接过来，试试手感，“行，回头我让人试用两天。”
    “后面没活，你们怎么安排？”
    贾东航胸有成竹地说：“副厂长，我打算做很多种新款，用新款去吸引全国百货大楼、外匯商店来厂里下订单。我已经培养好了工人们打版、缝製，技术方面没问题。而且我这段时间也绘製了不少样图，都是很新颖的款式。”
    週游饶有兴趣地看著他，“行啊，贾主任，你这是有备而来。说说具体有什么想法？”
    贾东航嘴角带笑，“友谊服饰设计的新款，如果出版成彩色杂誌，您觉得如？”
    週游思索片刻，“会不会在大批量生產之前，被別人仿造。”
    “这个绝对会，而且永远禁不了，但只要友谊服饰的品牌效应够大，订单就会主动上门。而且，我们也可以在杂誌社备註仿款必追究责任。”
    “我和厂长商量商量，你那本服装知识还没出版，就先掛上友谊服饰出版，以后你说的杂誌也沿用。”
    得到副厂长的支持，事情也就差不多成了。他需要做的就是新款重新绘製成彩色，打版和製作样衣的事，以后只需要交给大家做就行。
    贾东航回到办公室，立刻翻出厚厚一摞款式图。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隨身带著的水彩笔和蜡笔，每张款式图需要重新绘製一份彩色的。
    他先挑选了一款復古风的连衣裙款式图，轻轻拧开水彩笔的笔帽，小心翼翼地为裙子勾勒出色彩。
    他全神贯注，沉浸在色彩的世界里。终於，一幅彩色的款式图呈现在眼前，他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世界就该是彩色的，而不是只有黑白灰。”
    他又拿起另一张款式图，继续绘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