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江家有客来访。
彼时,江肆野正在厨房捣鼓,他这几日学有所成,能煎不会焦的鸡蛋跟煮没有糊味的麵条了。
他把麵条捞出来,將金黄色的鸡蛋放在最上面,然后撒了些葱上去。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好了。
江肆野轻嘖一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他端著面出去,放到在沙发上画画的隨茉面前。
“尝尝?”
隨茉停下笔,看了眼他,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麵条。
“你做的?”她好奇的问。
江肆野在她身边坐下,双手环胸:“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他眼尾上扬,翘首以待的看著隨茉。
隨茉放下手中的平板,伸手打算去端面,管家老刘走了进来:“隨茉小姐,外面有位姓宋的先生,自称是你的朋友,来看您。”
姓宋?隨茉收回手,眼眸轻闪:“辛苦刘叔让他进来吧。”
“好。”老刘跟门口的保安说了一声,让把人放进来。
“谁啊?你朋友还怪多的。”江肆野见自己做的面被晾在一边,说话的语气有几分阴阳怪气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故意的吧。
隨茉目光看向门口:“我没什么朋友,清词哥是我跟姐姐的邻居。”
江肆野撇嘴,还清词哥叫的怪亲热的呢,他帮她这么多,也没见她叫他一声哥哥。
说话间,江肆野看清了隨茉口中这位邻居。
从门口进来的男人气质温和,眉目疏朗,他脸上带著淡淡的笑容,衝著江肆野微微頷首。
然后看向隨茉:“茉茉,好久不见。”
隨茉起身迎了下:“清词哥,姐姐去上班了没在。”
因为之前宋清词每次到家里来都是找隨愿,所以这次隨茉才这样说。
宋清词扬唇:“我知道,听愿愿说你前些日子又不愿意开口说话了,我来看看你,这是给你的礼物。”
他將手中的手提袋递过来。
隨茉双手接过,轻声道:“谢谢清词哥的礼物,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日后儘管找我。”宋清词眸光温润,冲她笑。
隨茉看著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自从她上次答应姐姐不再喜欢清词哥后,这是这么久了她第一次见他。
她本来以为她或许会难过,可是现在发现好像並没有什么难过的。
只是略微有几分不自在。
江肆野在一旁听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烦躁。
尤其是看著宋清词衝著隨茉笑的时候,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脸都笑烂了。
“清词哥,你饿吗?要不要吃麵。”
隨茉礼貌的问。
宋清词摇头:“不用,我不饿。”
江肆野气炸了,他好不容易做的饭,第一个给她吃。
结果她没吃就算了,竟然还给別的男人吃,气死他了。
江肆野愤愤的在两人的目光下,伸手端起那碗面,大口吃了起来。
隨茉愣了下开口:“这不是给我吃的吗?”
“你不是不吃嘛。”江肆野把饭往嘴里扒著。
都把他做的饭要给別的男人吃了,还吃什么吃,他自己吃。
“我没说我不吃啊。”隨茉不理解他又发那门子疯。
江肆野哼了一声,三两口一碗麵就被他解决掉了。
“茉茉,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有空来家里玩儿。”
宋清词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唇角轻扬说道。
隨茉点头:“好,清词哥我送你出去。”
“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江肆野看著隨茉跟在宋清词身边的背影,觉得碍眼。
隨茉把宋清词送走,回来就看见江肆野跟个大爷似的躺在她刚刚坐过的地方,把沙发占的满满当当。
她走过去:“把我的平板给我。”
江肆野掀起眼帘,语气散漫:“把你的邻居哥哥送走了?”
隨茉垂眸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关你什么事。”
从刚刚开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她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弯腰从他背后去拿平板。
手还没伸出去,就听他问:“隨茉,你喜欢他吧。”
他语气肯定,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隨茉眼神有片刻的慌乱,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她想都没想回答:“才没有,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江肆野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暗了暗:“所以,你確实喜欢过他?”
“关你什么事啊。”隨茉从他背后拿过自己的平板,转身跑上楼了。
她走后,江肆野双手垫在脑袋底下,目光无神的看著天板上的水晶吊灯:“是啊,关我什么事,我关心这个做什么。”
入夜。
江宴礼的书房里,江肆野拉过椅子坐在书桌对面:“哥,今天家里来了个男人,你猜是谁?”
“你很閒?”江宴礼头也没抬的处理文件,声音冷淡。
江肆野单手托著下巴,从他书桌的笔筒里拿出一支笔转著:“哥,你有情敌了。”
处理文件的江宴礼依旧无动於衷,看著好像没什么反应。
但江肆野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对他很了解,他绝对心里在乎了。
於是他继续火上浇油:“而且那个男人长的还挺帅的,还是嫂子的青梅竹马,据说喜欢嫂子很多年了。”
“你嫂子很优秀,有人喜欢很正常。”江宴礼顺滑的笔尖在纸上落下一个黑点,声音平淡。
江肆野轻嘖一声:“我当然知道啊,可是哥,不得不防啊,毕竟是青梅竹马啊。”
下午隨茉跟宋清词聊天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那人说是来看隨茉的,可是三句不离他嫂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我相信我老婆。”江宴礼沉声道。
江肆野知道他哥闷骚,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
他把手中的笔插回笔筒:“行吧,那就算我多管閒事了,我走了。”
书房重新恢復安静后,江宴礼平静的眸光逐渐幽深起来。
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关上电脑离开了书房。
回到房间后,江宴礼一切如常,可隨愿就是觉得他好像跟受刺激了一样。
至於为什么这样觉得,那是因为平日某人在床上都很温柔克制,可今晚著实狂野的过分了。
他折腾了自己好几次,弄到最后,她直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宴礼,你发什么疯?”隨愿在他抱著自己去浴室洗漱时在他胸口狠狠的咬了一口。
江宴礼眉心微皱,脖子上青筋鼓起,他垂眸看著怀里累极了的人,嗓音沙哑:“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