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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破碎的过去
    “纪楚丞的亲生母亲,实际上身份並不乾净。”厉少爵薄唇开合,“纪父和家原来主母结婚后,她为了纪家的財產,曾经不择手段的勾引过纪父。”
    光是一个开头,就把顾若烟给听愣了。
    在她的设定中,一直认为纪楚丞是一个绝对的受害者。可是……
    “你不用吃惊。”厉少爵看了一眼旁边顾若烟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了,“你想的没错,通俗的讲就是想要小三上位。”
    “那……后来呢?”
    “在纪楚丞生母找上门来的时候,纪家已经有了一双子女,算是儿女双全。”厉少爵淡淡的敘述著,“她来之后,纪家主母为了维持和平,同意留下纪楚丞。”
    “真是个仁慈的女人。”顾若烟感嘆。如果是她,绝对不可能就那么简单的罢休,不打官司就不错了,留下小三生下的孩子,简直休想。
    “是啊。所以也难怪纪楚丞会带著愧疚走了这么多年。”厉少爵嘆了一口气。“可惜纪楚丞的生母是个完全没有心也没有脑子的傢伙。纪家主母的好意退让被她理解成了软弱。”
    “所以,她就要害人家?”顾若烟震惊。
    “对。她试了很多小手段都没有成功,纪家看在纪楚丞的面子上,就算发现了,也没有真刀真枪和她较过真,最多只是警告而已。”厉少爵握著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也无形之中放任了她更加过分。”
    “她纵火了?”
    “她放了一把火,本来想要烧死女主人和她的一双儿女,可却忽略了,纪楚丞也在房子里面。”厉少爵的语气更加沉重了几分,“纪父发现大火之后,拼了命的向里面冲,却第一个发现了纪楚丞。”
    “他救下了纪楚丞?”真的是命运弄人。
    “没错。实际上,当他看到纪楚丞的时候,是不想救下的。”厉少爵回忆道,“纪楚丞不止一次的给我描述过当时的情景。纪父应该已经猜到了纵火的是谁,他看到纪楚丞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愤怒。而纪楚丞知道,如果不被他救下,那么肯定就没命了。”
    “他拼命的抱住纪父的脚,纪父踹了几下把他踹开,刚向前走了几步,可年纪还小的纪楚丞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他自己太害怕了,必须被救,就再扑上去。”
    多么残忍的画面。
    “纪楚丞……是以什么样的状態和你讲这些的呢?”顾若烟问道,声音很低很低。
    “绝望吧,別的词很难形容了。”厉少爵继续讲述,“就那样他不知道抱住纪父多少次,又被踹开多少次。纪父被他弄得寸步难行,就只能先抱著他出去。可是当他们刚刚出去的时候,整个屋子就彻底的坍塌了。”
    “可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怎么可能甩不掉一个小孩子?”顾若烟听出了不对劲,“纪父也许不是真的想要甩开他……”
    “当然,虎毒不食子。他肯定清楚,就算纪楚丞的母亲有多么疯狂,都和他没有什么关係。更何况,纪楚丞是他的亲生骨肉。”
    顾若烟终於明白,纪楚丞那种彆扭压著的状態是为什么了。
    就在这样一个被爱和恨、感恩和愧疚交叉缠绕著的环境下,换做是谁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厉少爵,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没有碰到过真正棘手的患者。”顾若烟慢慢说到,“可是纪楚丞真得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著手。”
    顾若烟有著足够悲伤的经歷,所以她才如此相信,心理学是一个能够治癒一切的学问。
    可是纪楚丞彻底顛覆了他的认识。一切心理学的內容都是基於原始的自我,而纪楚丞的自我,是破碎不堪的。
    “唯一的办法,是让纪父愿意认可他,这样他才有喘息的余地,才有直面自我的勇气。”顾若烟说话的声调像是在微微嘆气,“纯粹靠著心理治疗是不够的。”
    “我知道。”厉少爵点头,“所以这次的事情对他相当重要。如果能够阻止这一次交易,纪父对他的看法就有改观的可能。”
    “誒,什么事情?”顾若烟问道。
    “是这样……”
    另一边,漆黑的牢房里,有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穿梭著。
    “635號,这里是你要呆的地方了。”几个狱警押送著换上囚服的顾沫顏,打开一个牢房的大门。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们相信我……相信我……”顾沫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整个人抖若筛糠,神智都不清醒了。
    “你犯的是重罪,证据確凿,有什么好狡辩的?”一个警察说著,用力一推。顾若烟就被推了进去,跪坐在地面上。
    “好好反省吧。”
    两个狱警锁好了门,就离开了。
    牢房里面阴冷潮湿,地面上虽然十分平整,却是骯脏不堪,她都能感觉到灰尘与小石子飞快地渗入她的膝盖和小腿,弄脏了她精心养护的皮肤。
    滴答滴答的水声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搅得她心神不寧。
    怎么办?这下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的,难道她真的就要在这噁心的牢房里面自生自灭吗?
    正当顾沫顏近乎崩溃的时候,身后的铁门微微响了一声,接著,有金属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狱警又回来了?
    她无精打采的回过头,还没有看到来人的身影,脖子却被一只大手狠狠的勒住。
    “呜呜……你……你干什么?……”顾沫顏死命的挣扎,想要掰开那双手。而那人却越收越紧,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