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地牛王嘆了口气,“管?怎么管?那神火犀少主招惹的,可是一尊不灭神王!我们拿什么去管?难道要让我全族上下,为了一个附庸种族的不肖子弟,去承受一尊大能的怒火吗?”
“可是...若我们不管,任由其他两家將神火犀拿去献祭,底下那些附庸种族会怎么看?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焚天牛王忧心忡忡。
“糊涂!”撼地牛王呵斥道,“是人心重要,还是灭族之祸重要?你以为那两位是真心想灭神火犀?他们不过是做给那位看的!”
“我们若插手,信不信都不用那位亲自出手,金毛狮子和黑风老头就联手把我们给灭了,正好瓜分我们的地盘和资源,还能在那位面前再卖个好!”
焚天牛王闻言,脸色一白,冷汗都下来了。
他確实没想到这一层。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撼地牛王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牛眼中闪过一道果断。
他沉声道:“立刻派人,將神火犀族长轰出我们的领地!从此以后他们与我独角火牛一族,再无瓜葛!同时...去府库最深处,將那块『涅槃凤血石』取来。”
“涅槃凤血石?”焚天牛王惊呼出声,“老祖,那可是您准备用来衝击瓶颈的至宝啊!虽然其中凤血精华流逝大半,如今只堪比不灭神王初期的威能,但也是无价之宝啊!”
“宝物再好,也要有命享用才行。”撼地牛王语气低沉,“一位不灭神王的怒火,我们承受不起。”
“如今只能断尾求生,再献上重宝,希望能平息那位可能因神火犀是我族附庸而產生的一丝不快。只盼能用此宝,换我族平安。”
说到这里,他眼中满是肉痛,乃至杀意,这次风波过后,就算神火犀一族不灭,他也会暗中出手將他们抹去。
很快,神火犀族长便在悲愤中,被独角火牛一族的请出了领地,並被告知两族关係就此断绝。
他还没来得及咒骂世態炎凉,就被早已守候在外的风魔妖虎族强者制住,用特製的妖锁捆住,朝城西而去。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族是独角火牛的附庸!”神火犀族长挣扎著吼道。
带队的一名风魔妖虎族上位神王嗤笑一声。
“附庸?现在可不是了。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是生是死,就看棲凤居里那位的脸色了。”
这一幕,自然被各方眼线看在眼里,迅速传回各自势力。
独角火牛一族內,撼地牛王握著手中那枚触手温润,內部有一缕火凤虚影的血色石头,长长嘆了口气。
他知道,从拋弃神火犀的那一刻起,独角火牛一族在万族神城的威望必將大跌,但为了生存,別无选择。
而此刻,风魔妖虎族的队伍,正押解著面如死灰的神火犀族长及其几位长老,一路招摇过市,径直朝著城东的棲凤居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看似平静的棲凤居,等待著那位存在的反应。
棲凤居,极为热闹,不过这份热闹显得有些压抑穆。
城主府、风魔妖虎、独角火牛三族不约而同抵达棲凤居。
为首的都是三家的上代老族长,身后是三大势力的高层人物。
这三拨人马,涇渭分明,却又带著相同的目的。
城主府一方,队伍中禁錮著的七八名气息萎靡、面露惊恐的妖族,正是神火犀一族的几位族老。
风魔妖虎族那边,也同样扣押著几名神火犀一族的高层,其中就有神火犀族长,显然是在与城主府的竞爭中,他们拔得头筹。
而独角火牛族,领头的撼地牛王,眼神复杂,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个约一尺见方的古朴木盒。
那木盒不知由何种神木製成,表面呈现出暗沉的紫黑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封印禁制,一看就是重宝。
他身后並没有神火犀的俘虏,只有几位族老相隨,姿態放得最低。
在这三家顶尖势力之后,还簇拥著乌泱泱一大群来自城中其他一、二流势力的头面人物。
这些势力或许没有上位神王极限的老祖坐镇,但也都有上位神王或是初位神王撑腰,平日里在城中也算是一方豪强。
此刻,他们个个手中都捧著各式各样的玉匣,意图不言而喻。
毕竟若能藉此机会,哪怕只是在不灭神王面前混个脸熟,或者得到一丝半点的青睞,对於他们和其背后的势力而言,都是天大的机缘。
如此多的强者齐聚,其中更不乏上位神王极限的存在,他们自然散发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显得极具威势
然而,就是这样一股足以横扫一座神域的恐怖力量,此刻却都规规矩矩地站在棲凤居的大门之外,无人敢擅闯,甚至连大声喧譁都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守在门口的那道身影上。
不是青鳶又是谁?
若在平日,金毛狮王这等人物亲至,青鳶必然会热情相迎,妥善招待,毕竟棲凤居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財,与地头蛇维持好关係是必要的。
但今日,情况截然不同。
青鳶面色平静,独自一人立於门前,如同一道无形的界限,拦住了所有意图进入的人。
“青鳶管事,”金毛狮王率先开口,声音带著客气,“我等冒昧前来,实则有事欲求见居內那位前辈,还望通稟一声。”
黑风虎王也沉声道:“不错,我等擒拿了冒犯前辈的狂徒及其族中高层,特来交由前辈发落,以表敬意。”
撼地牛王更是上前一步,將手中那木盒微微托起,语气恳切的道:“青鳶管事,老夫携族中至宝,特来向前辈请罪,望能得见前辈一面。”
面对这三位在万族神城跺跺脚都能引发地震的大人物,以及其他眾多势力首领期盼的目光,青鳶心中也是压力巨大。
棲凤居虽强,远非寻常一品神王势力可比,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尤其此刻是在別人的地盘上,更不能轻易將关係闹僵。
然而,她更清楚居內那几位贵客的重要性,生怕这些人打扰。
她深吸一口气,向著眾人微微欠身,语气却不卑不亢,“诸位族长、城主的心意,青鳶明白。”
“只是...居內贵客喜好清静,早已吩咐下来,不见外客。青鳶职责所在,实在不敢擅自放诸位入內,更不敢轻易前去打扰贵客雅兴,还望诸位见谅。”
她这番话合情合理,但显然无法让门外这群心怀迫切的人满意。
眾人再三恳求,言辞愈发恳切,甚至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焦急。
金毛狮王等人更是表示,只需青鳶代为通传一声,见与不见,全凭前辈心意,他们绝无怨言。
青鳶看著眼前这阵势,心知若一味强硬拒绝,恐怕会激起眾怒,对棲凤居日后在城中的经营不利。
她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最终点点头。
“唉...也罢。”她轻嘆一声,“既然诸位如此坚持,青鳶便斗胆,前去为诸位请示一番。”
“但话需说在前头,贵客见与不见,青鳶无法保证,若贵客不愿,还望诸位莫要再为难於我棲凤居。”
“这是自然!”
“有劳青鳶管事了!”
“多谢青鳶管事!”
眾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纷纷拱手道谢,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青鳶不再多言,对眾人微微頷首,隨即转身,步履轻盈地走进了棲凤居內。
门外,再次陷入了等待中,只是这寂静之下,涌动著更为复杂的暗流。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滴!下班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