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手语交流
主持人伊藤理人掛上职业微笑，朝著沈修热情伸手。
“幸会！我是伊藤理人，节目能请到如今最火的大夏演员，荣幸之至！”
“你好，我是沈修，请多关照。”
“哇哦！西岛司，听见没？他的日语怎么会如此流利？”伊藤理人扭头冲导演席惊嘆。
短暂寒暄加商业互吹后，沈修和伊藤理人並肩坐进沙发。
站在台下工作人员堆里的西岛司，中气十足地喊：“各就各位一录製开始！进入问答环节！”
西岛司话音刚落，环绕舞台的摄像机红灯突然亮起。
录製正式启动，主持人伊藤理人瞬间变得专业起来，拿起提示卡，笑容可掬地开场。
“ok！打刚才起，我就感觉观眾席投来的眼神快把我扎穿了。那么，现在进入万眾期待的观眾问答环节！”
典型的录播流程，台词都带著脚本味儿。
虽说节目叫《真我脱口秀》，但这期是海外特辑，自然用不著说什么脱口秀，流程跟平时不太一样。
工作人员开始把手持麦克风往观眾席递。
这时，杨昭野注意到两个工作人员凑到西岛司身边嘀咕。
他摸著下巴，眼神探究：“翻译？一个可能是备用的——但俩人是咋回事？”
勉强懂一丝丝日语的杨昭野，隱约听到对话里蹦出“翻译”这个词。
不过，安排两个有点怪。
没等他细想，第一位观眾，也就是中间一位激动得脸泛红光的女士，已经拿到麦了。
“沈修先生，你好！看完《完美標本》就粉上你了，最近还追了你的视频频道。请问会继续更新同类型视频吗？”
沈修拿起麦克风，日语流利，语气平稳。
“会的，持续更新是必须的。而且不止日文翻唱，用中文翻唱日文歌、英文歌也在计划中。“
“什么时候更新呀？”
“我尽力而为！”沈修笑著回应。
首问顺利过关。
下一位是前排的一个小男孩。
然而奇怪的是，他没接麦，而是直接抬起双手，开始比划手语。
杨昭野愣，隨即恍然：“哦豁，原来俩翻译是这么的！”
他瞥了眼西岛司，对方表情平静，看来是特意安排。
看了一眼小男孩的穿著后，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小男孩的身份可能不简单c
目光转回台上的沈修，杨昭野抱起胳膊，心里琢磨开了。
沈修会大夏手语，但手语这玩意儿，跟口语一样分国籍啊。
大夏手语、日本手语、美国手语——各是各的语言体系。
“嘖，可惜了。”
杨昭野看著小男孩急切挥舞的小手，又看看台上，心里那点期待的小火苗噗嗤灭了。
“沈修怕是对本语窍不通。”
要是全球手语都统一，沈修没准能露一手，惊艷全场。
这种意外惊喜，绝对是娱乐圈最爱的大爆点。
想到沈修明明精通大夏手语却无用武之地，杨昭野心里那点遗憾更重了。
“唉，可惜现实不讲童话。”
杨昭野正自我安慰说“想想又不钱”，那边西岛司团队，已经麻利地安排了日本手语翻译，还把翻译內容打在了提词器上，隨即给台上的伊藤理人打手势。
就在这时，打手势的西岛司突然卡壳了。
“嗯？”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
不止他一个，整个导播间都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导、导演！快看！”
“啥情况？”
“不是吧！”
“这——怎么可能？！”
西岛司身边的工作人员，连带台下两三百號观眾，全都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嘴巴微张，直勾勾盯著舞台，仿佛看到了外星人登陆。
严格来说，他们確实看到了外星操作。
西岛司和所有《真我脱口秀》工作人员的目光焦点，正是沈修。
沙发上那位，已经收起了开场时的面瘫，换上了温和专注的神情。
更准確地说，他正用手语回应那个小男孩。
沈修目光直接与小观眾交流，压根没嘌提词器一眼。
诡异的寂静中，杨昭野的內心咆哮仿佛有了回音：“他比划的这是——日本手语？！”
沈修此刻流畅使用的，並非大夏手语，而是正儿八经的日本手语。
不过，沈修本人內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这样回答应该够清楚了吧？”
小男孩看著他比划的手语，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兔子，又飞快地比划起来。
“你为什么会日本语？”
沈修轻鬆读懂了，下意识想：“嗯？会手语很奇怪么——等等！”
这个念头闪过，他自己也猛地一激灵：“对啊—我怎么会日本手语的？”
他用的，根本不是大夏手语。
人嘛，总有那么些“我是怎么做到的？”的懵逼时刻。
沈修对此深有体会，在科技公司加班加到灵魂出窍时尤其多。
而现在，类似这样的人生困惑，突然间又冒了出来。
“我刚才用的是日本手语？他既然看懂了，那肯定没错。可是——·我怎么会的？”
他很確定，那就是日本手语。
刚才完全是身体自动反应，大脑根本没过审。
直到那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用手语问出那句灵魂拷问。
“你为什么会日本手语？”
沈修的cpu这才嗡地一声死机重启，脑袋里全是问號。
“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做连我脑子都不知道的事？”
短短几秒，无数念头在沈修脑子里闪过。
他最开始並不清楚手语还分国籍，但在系统空间里猛学一通，並查了资料后搞明白了。
毕竞，瞬间掌握一门奇特语言后，总得懂点常识，免得用错场合丟人。
確认这点后，沈修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想想也是，不同语言的国家，手语怎么可能一样？
他在系统空间学的是大夏手语，可现在——他在日本国民节目上，行云流水地使出了日本手语。
更要命的是，这手语水平曾被大夏手语专家盖章认证过。
沈修的脑子不乱才怪。
“等等—冷静！再试一次看看，万一是肌肉记忆抽风呢？“
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藉口扯淡，但还是决定试一次。
沈修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观眾席上那个眼睛瞪得溜圆的小男孩。
他举起手，努力回忆刚才的感觉，再次尝试日本手语。
不过，“尝试”这词太谦虚了，他的手指丝滑流畅地开始比划。
“我现在做的，真的是日本手语吗？”
他的手语动作乾净利落，小男孩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小男孩连忙抬手回应：“做得很好，感觉比我还標准呢，我偶尔还会出错。
您这平跟我手语老师个级別——不，可能更厉害！”
“谢谢！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咋会的。”沈修下意识用手语“说”了实话。
“什么？”
“开个玩笑。”沈修赶紧找补。
然而，他的日本手语流畅度是实打实的，甚至比那小男孩还自然圆润。
此刻，沈修心里亮了盏灯。
“好像只要我用日语思考，动作就自动切到日本手语了，跟融合了一样！”
这感觉玄乎又真实。
就在两人用手语“聊”得起兴时，整个演播室却无比安静。
西岛司、伊藤理人、杨昭野、观眾，外加几十號工作人员，集体石化。
眼前这一幕太离谱了。
一个大夏新人演员，在日本国民脱口秀节目上，不用翻译，直接跟当地少年飆起了高阶日本手语。
这比他会说日语还离谱一百倍。
一直呆若木鸡的西岛司猛地回过神，一把拽过旁边的日本手语翻译，声音发颤。
“他刚用的——是日本语对吧？不是大夏语？”
“的確是日本手语！不过，他不是大夏演员吗？日语如此流利就已经够嚇人了，这手语——见鬼了！”翻译也是一脸活见鬼。
“同感！”
西岛司表情严肃起来，大手一挥：“各位，我们先暂停录製！”
他一说完，便火急火燎衝上了舞台。
台上，拿著麦克风的伊藤理人还在持续懵逼状態。
西岛司可顾不上他，一个箭步衝到沈修面前，眼睛放光。
“沈修，你连本语都会？”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沈修心想。
他表面依旧淡定：“嗯，会一点，不过最开始学的大夏手语。”
“大夏手语？你专门学过，是为角色准备的？”
“没，完全没准备过。”
“等等！所以你是中文、日语、大夏手语、日本手语——四门语言啊这是？”
西岛司掰著手指头，声音都劈叉了。
虽然英语没算进去，但沈修觉得没必要提。
“呃，算是吧——不过这不值一提。”沈修试图轻描淡写。
西岛司马接茬：“这还不值提？这必须吹爆啊，太牛了好吗！？”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沈修，你这又是演技派又是多国语言——讲真，你这配置，除了开二周目来的，我想不到其他原因解释。”
“二周目？”
“玩笑话，我都觉得你是不是重生回来的！”西岛司自然是开玩笑的。
沈修被这“重生”梗戳得一愣，差点没绷住：“当然不是—”
毕竟，他还真是重生过来的，虽然不是原来的世界。
只不过，这一身的技能跟重生没关係，全是系统大爹给的。
西岛司被沈修一本正经的否认逗乐了，隨即跟著变得正经起来。
“，不开玩笑了。你懂语这事，能播吗？需要保密不？”
“隨便播，我没意见。”
西岛司眼前一亮，笑道：“多谢，交给我来包装！这场面本身就有爆点，你看伊藤桑，眼珠子都快脱窗了！”
沈修闻言看向右边，果然见伊藤理人仍处于震惊待机状態，只默默竖著大拇指。
西岛司凑近沈修，压低声音：“观眾反应肯定炸裂，我们得加点料，把效果拉满。”
“加料？”
“对！”
“怎么加？”
“容我想想——怎么把这场整得更好点。”西岛司摸著下巴嘀咕。
一直冷眼旁观的沈修突然起身。
“要不这样？”
“嗯？”
“台上聊天像罚站，观感不太好。”
说完，沈修在眾人惊愕的抽气声中，淡定自若地走向观眾席。
他径直停在那位用手语交流的小男孩面前，微微俯身，双手流畅地比划起来。
“我们面对面聊？会打扰你吗？”
小男孩明显受宠若惊，点头点得像只小公鸡啄米。
沈修得到回应，扭头对西岛司低语：“他说没问题。”
“妙啊！”
西岛司一拍大腿，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直接下台互动，主动贴近观眾席回应问题，这创意不错啊！”
他脸上写满了捡到宝的狂喜。
两小时后，《真我脱口秀》录製间隙，沈修给参与的观眾签完名、做完粉丝服务，便独自溜回了候场室。
杨昭野和团队还在外面忙活。
有趣的是，沈修一进门就直奔他隨身带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本剧本。
具体內容不重要，它就是个掩护。
沈修当然不是要看剧本，而是要进入系统空间。
食指触碰到剧本中间的漩涡后，视野瞬间被黑暗吞没。
不过，他没像往常那样直奔悬浮的剧本，而是原地抱臂，开始復盘。
“呼——录节目果然累人，心比身体更疲。”
他甩甩头，集中精神。
“关键还是那语，得捋捋！”
他精准调取记忆，想著获得手语时，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使用非基础语言模块，正在加载“手语”】
现在想想，这提示太笼统了。
手语明明分国籍，系统却只模糊地说“手语”，没提具体哪种。
按常理，它应该说“大夏手语”或“日本手语”，亦或其他语种才对。
全球手语五八门，怎么可能统一打包？
系统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意味著——有猫腻！
其实录製时，他就猜了个大概，现在进来就是做实验。
大夏手语和日本手语，用起来都丝滑无比，感觉一样。
只要脑子里想著对应语言，身体就能自动“翻译”成手语动作。
“不过，换成別的国家是怎样的呢？试试法国语。”
沈修试著比划，但怎么也没头绪。
原因很简单，他压根不会法语。
加沈修轻轻呼出一口气，真相大白：“原来还有这机制，得先学会相关语言，才能解锁对应手语分支。”
想到自己流利的英语，他又试了一下美国手语。
他缓缓抬起手，流畅的美国手语动作自然就比划了出来。
手“果然如此！”沈修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掌握各国手语的条件，那就是先掌握那国的语言。
中文、日语、英语这三门他靠系统学下来的语言，对应的手语就跟原生技能似的，隨取隨用。
回不过像法语这种没学过的，门儿都没有。
“以后有必要，还得多找些剧本，学学其他的语或者技能。”
他想到这里，嘆了口气。
“可惜这系统机制太奇怪，有些的技能根本捨不得送！”
沈修没有多想，掰指头一算，三门语言加三门手语，那就是六门语言体系。
加难怪系统当初只含糊地提示加载了“手语|，这是打包赠送呢。
所以，以后学语言就是一加一套餐，这买卖太划算了。
系统空间的逆天之处，再次刷新他的认知。
普通人一辈子精研六门语言，那是真够呛，他这就相当於白捡的。
手“该撤了。”沈修喊出指令，“退出！”
视野瞬间切回候场室。
他靠在椅背上，嘴角忍不住上扬。
回“六门语言啊——”
他再次感到可惜，那些更离谱的技能，就算他对著剧本角色猛薅，也没法复製。
不过，手语不同，大夏的、日本的、美国的——总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沈修信心十足，这门看似冷僻的技能，自带独特价值，绝对是未来神助攻。
“咔噠。”
候场室门开了。
加沈修瞬间嘴角拉平，看了过去。
来人是杨昭野，两人隔空交换了个“你懂的”眼神。
杨昭野最先绷不住，噗嗤乐了：“看啥看？被自己会日本手语嚇著了？咱俩合作也不是一两天了，我心臟早练出来了。你就算现在掏个火箭筒出来，我也就哦』一声。”
手“是吗？”
“必须的！要啥都一惊一乍，我早心梗八百回了。当然，理解是不可能理解的，我就纳闷，你咋什么都会啊？这都啥跟啥啊？不过——”
他表情刻意严肃起来，话锋一转：“我就问一句。”
回“坏可左今相的”
“这不废话——”
杨昭野马打断：“认真点！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沈修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我当然是！”
杨昭野挠挠头，像是被自己刚才的问题蠢到了。
“得，问完了！硬啃理解不了的东西纯属自虐，还容易消化不良。你有你的过去，才成就了现在的你。行吧，管你藏著啥，我照单全收！“
加e
2
沉修一一本止经地接任心机术的包机：
德，找去笔无火担吧江尔收看。
“哎—但你得给我点缓衝期啊！”杨昭野夸张地比划，“俄罗斯块还得等方块落下来呢，哪能速射通关？咳，我已经交代佑文他们了，不管你身上还有什么离谱的秘密，平常心——平常心就行了。“
“谢了。”
手“著！下半场录製马上开始。”
两人走向走廊时，杨昭野想起刚才的互动：“今儿观眾都挺热情，不过，那个用语跟你聊天的孩子——”
“嗯？”
回“绝对是铁粉！签个名都能激动成那样，好久没见了。那反应，感觉特珍惜9
0
確实，那小男孩眼眶都红了。
沈修懂那种被误解、独自挣扎的孤独感，他太熟悉了。
加一个聋哑孩子，能跟自己喜欢的演员用手语无障碍交流，这真的会让人感动0
更別说这演员不是日本人，而是个大夏人。
对那个孩子来说，这种被理解的瞬间，生活中能有几回？
无意的孤立，有时比刻意的伤害更磨人。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