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
寧国公愣怔。
心里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嫵感受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而后,她的脸被猛地抬起来。
“不愿做侍妾,倒要做女官?”
寧国公阴冷的视线,仿佛要將人看透。
指腹那点柔嫩,忽地消失了。
林嫵挣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
“是,请国公爷恩准。”
寧国公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面色阴沉。
“你可知,女官是做什么的?”
声音如平时一般冷酷,但林嫵莫名觉得,听起来有点不高兴。
她当然知道女官要做什么。
女官听著好听,但在这个时代,於女子是吃亏的。
因为她们既要伺候主子,干丫鬟的活。
也要满足主子的欲望,干妾室的活。
同时还要为主子打理外部事务,陪同主子在外行走,干管事的活。
干三份活,领一份月例。
还没有身份。
丫鬟得了主子青睞,可以当妾室。
妾室好歹有个姨娘的身份,生儿育女之后就能在高门大户里立住了。
女官有什么?
又要吃苦受累,又要暖床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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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色衰后,爷们儿也不爱放在跟前了,就打发出去,不拘嫁给哪个下人。
还不如就在府里,享姨娘的福呢。
故而,这个时代的女官是少之又少。
女子都一门心思往主子的后院钻,没有这般傻愣愣,自己说要当女官的。
可林嫵不这么认为。
“回国公爷,奴婢知晓女官的职责。但,奴婢独爱那一分自由。”
寧国公微微眯起眼睛。
自由?
是了。
丫鬟是主子的奴僕,妾室是主子的女人。
纵使没有拿一张卖身契,她们也是主子的人,身不由己。
女官不一样。
她可以依附主子的荣宠,也可以,看破红尘抽身走人。
主子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女官。
反而是女官,可以选择被主子拥有。
亦或是,走。
她想走?
寧国公的声音又冷又沉:
“何必多事。你如今是良籍,想出府,我即刻送你出去。”
吶吶吶。
他急了,他急了。
林嫵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惶恐。
“爷,可是奴婢服侍得不好么?奴婢哪里不好,爷说了,奴婢自会改。”
“求求爷,不要赶奴婢出府!”
这倒打一耙,直接把寧国公整失语了。
不是她自己想走吗?
“爷……”
林嫵自己爬起来,溜到寧国公身后,將双手放在他肩上,轻柔地按摩。
若在平时,被这般抚弄,寧国公定要大发雷霆的。
但此时,他沉著脸,却未置一词。
林嫵赶紧捏捏捏。
一边捏,一边温声软语:
“国公爷难道以为,是奴婢不想伺候您么?”
“不,正是奴婢太想,太想伺候您了。”
她的小手滑腻、温热,顺著肩头来回滑过,渐渐地侵入锁骨以下,又倏地收回去。
如此反覆。
像在认真的按摩,又像在有意无意地撩拨。
“爷是高山明月,姨娘们是璀璨群星。五儿身为丫鬟,下贱卑微,岂敢与主子们爭辉。”
“可若是爷抬举我,成了妾室,五儿便再不能常在房中伺候爷了。”
大户人家规矩严,妾室无召不得隨意出入爷们的院子,更不能出入爷们的书房。
莫说宠幸,平日里,就算见寧国公一面都难。
故而当初,夏姨娘才要硬闯麒麟苑。
实在是,平时根本没机会啊。
“若是五儿当了女官,既可以在府中伺候爷,又能陪爷在外行走。”
“时时刻刻服侍在爷的左右,才是奴婢的心愿。”
林嫵真情实意地说。
小手不经意中擦过。
寧国公微不可见地颤慄了一下,呼吸顿住。
是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出声音:
“小嘴倒是甜。”
可是很快,又急转直下:
“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对世子情深义重,转头又要伺候爷我?”
林嫵:……原来一直在介意这个?
她悵惘地嘆了一口气。
寧国公不是傻子,更不是聋子。
寧国府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林嫵与寧司寒的关係,无需狡辩,无需遮掩,他都一清二楚。
这也是为何,林嫵从不否认与世子的感情。
否则,就显得太心机了。
寧国公明显不喜欢心机的女人。
林嫵相信,父子相承。
寧国公和寧司寒一样,喜欢单纯、痴情一点的。
另外,还要长得美。
还要会主动。
最好,再有一点点……
骚?
林嫵佯装要重新將布巾沾水,从寧国公的肩头探身出去,浑圆微微擦过他裸露的肩膀。
“大概……”
她的声音又黏又腻:
“是国公爷长得俊吧。”
噗通!
巨大的水溅起,林嫵被整个拉进浴桶中。
衣衫沾水迅速湿透,宛如第二层皮肤,牢牢地扒在身上,曲线毕露。
些许额发散落湿了,水淋淋披在脸侧。
沾湿的睫毛扑闪著,如小蝴蝶的翅膀,每次扇动,都在搔人心。
“爷?”
林嫵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又甜又软。
寧国公却再度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似的,反覆揉搓她饱满的红唇。
终於触碰到了,终於狠狠蹂躪。
温热,柔嫩。
果然是这种触感。
他的眼神,带著一种难以言明的意味。
若是旁的女子在此,定会不寒而慄,从头软到脚。
“竟敢覬覦爷的容貌,嗯?”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林嫵娇羞,不言语,但眼神却投向別处。
仿佛在说,我不仅覬覦爷的容貌。
我还覬覦別的。
寧国公读懂了。
呼吸一下子粗重了。
一只大手突然掐住林嫵的小腰,她被一股巨大力量往前拉,扑在寧国公胸前。
他的语气,又诱惑,又危险:
“说说,你同世子爷,是怎么用那些衣衫的?”
那些衣衫。
林嫵箱笼里被翻出来的闺房情趣。
若不是现在不合时宜,林嫵简直要笑出来。
果然是闷骚男啊。
表面浑不在意,实际事事都记。
他该不会,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吧?
林嫵双手抵住壮硕的胸肌,装作撞到吃痛,嚶嚀一声。
“爷……”
“那都是世子爷强行塞给奴婢的,奴婢未曾敢动。”
“但若是爷想,奴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