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羲神色变幻，几乎拧成一团。
    他不止询问了女媧一人，还有西王母、神农等其他几个。
    但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他，伏羲，人族始祖，於千年前率领人族大军荡平天下，为应对天界原初之灵的威胁，统合万族成立天庭，又称太昊……
    这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可他的脑海中分明有著另一份截然不同的记忆！
    太祖，人族真正的始祖，天庭的大天尊！
    太一！
    的存在，被抹去了？
    伏羲只感觉双手都在颤抖，若非自己修成不朽，恐怕也会和女媧那般，被抹去太一的一切痕跡。
    他能做什么？
    该怎么办……
    “杀！”
    一头乱麻的伏羲仰天长啸，杀机暴涨，將这份愤怒全部发泄到空间原初之灵身上。
    空间原初之灵本就因为偷袭太一，被伏羲重创，此前又被天庭眾生不断袭扰，伤势加重，本就不是伏羲的对手。
    如今面对突然暴起的伏羲，更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但想要真正杀死空间原初之灵，这还不够……
    噗呲！
    “大天尊……”
    就在伏羲思索之际，却见女媧持矛杀来，一击洞穿空间原初之灵的身躯，湮灭的黑焰隨之升腾，不断的磨灭著空间原初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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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媧还想说什么，但在喊出这个称谓的时候，便戛然而止。
    “女媧，你真的忘记了太祖？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到女媧此状，伏羲大喜。
    一边镇压著空间原初之灵，一边询问女媧。
    只要还有一人没有忘记，哪怕只是残留著些许印象，那也说明太祖依旧还存在著，只是太过虚弱。
    “我，我……不清楚。”
    女媧僵在原地，眸色晦暗不明。
    “你，应当是所有人中，最不愿被抹去的……”
    伏羲伸手探查一番后，沉声开口。
    心中那名为希望的火焰也隨之彻底熄灭。
    女媧並不是彻底忘记，但和彻底忘记也没什么区別，之所以还有些印象，那是因为女媧体內那一道大罗物质的影响，並非女媧本身。
    “唉~”
    伏羲长嘆一声，迅速调整好心神。
    面对这一场大战，所有人都可能会逝去，而如今却不是为那些逝去之人悲伤之事。
    伏羲的感知中，虚空之中尚且有三尊原初之灵存活。
    也就是说，太祖拼死换掉了两个……
    如今那三尊原初之灵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崑崙，支援空间原初之灵，只是觉得除去太祖的天庭，不过是群土鸡瓦犬，已经没有了威胁。
    但这不代表，他们便不会动手。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如天庭眾人记忆中那般，接替太祖的位置，成为大天尊，带领天庭眾人，抗击那三尊原初之灵！
    有胜算吗？
    或许有吧~
    但无论如何，伏羲都不打算束手就擒。
    “不愿，被……抹去的。”
    女媧眸色慌乱，心中无感，却有两行清泪涌出眼眶，打湿了衣襟。
    伸手接住泪滴，女媧只感觉呼吸越来越沉重，天地都在这一刻向她挤压而来，难以言喻的压力让她的神魂都在震颤。
    『我，究竟被抹去了什么？』
    “不朽吗？今日我当登临一观。”
    嗡嗡嗡~~~
    隨著女媧的情绪起伏，体內那道大罗物质震动，引得大道都在共鸣。
    最后像是达到了极限一般，『砰』的一声炸开。
    女媧的气息隨之猛涨！
    “……”
    伏羲面色凝重。
    作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登临不朽的生灵，伏羲能看得出，女媧並不是已经踏上了不朽之路，而是孤注一掷。
    炸开那道大罗物质，全身心的感受那份超脱的气息。
    如果不能於此於此踏上不朽之路，那么女媧此后再想登临不朽，就不知道要困难上多少倍！
    至於为什么说伏羲才是真正意义上登临不朽的生灵。
    因为太一的路走错了。
    不，不应该是走错了，最恰当的形容词应该是走过了。
    踏上不朽之路不同於修行境界，大道爭锋，每一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似我者死，学我者亦死！
    但太一却因为古路的原因，走出一条本不该存在的路，严格来说已经超出了不朽的范畴。
    ……
    虚空之中
    残存的三位原初神灵聚在一起，仔细的感知著四周的情况，同时尝试修復一些伤势。
    太一虽死，但她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要知道，为了灭杀太一，她们虽不是真身下界，但也没有太大差別，这道身躯若被斩了，他们的真身也將受创。
    “太一，好走。”
    斗神缓缓开口。
    “再仔细看看，当初我也以为太一死了。”
    常曦如此说道。
    她虽然对这禁忌的一式有著莫大的自信，但面对太一的妖孽程度，还是有些不放心。
    “常曦，你虽被杀了一次，未免太过谨慎？”
    羲和却是缓缓开口。
    那一招之所以被原初之灵都称之为禁忌，便是因为哪怕如原初之灵这般与世长存的至高存在，都会在这一式下陨落。
    太一固然妖孽，能够以一敌五，还能连斩两位原初之灵……
    但他最多就是比原初之灵多走出一截，並非真正超脱。
    从本质来说，太一与原初之灵都是走在那条名为不朽的超脱之路上。
    既然都在路上，那能杀原初之灵，就能杀太一！
    嗡嗡嗡~
    女媧正在登临不朽的波动很快被残留的三位原初之灵捕捉到。
    “空间他快要死了，那女媧也有可能晋升至我等的层次，若是再等下去……”
    羲和蹙眉，缓缓开口。
    “那好……”
    “我倒是赞成常曦的观点。”
    就在常曦快要妥协之际，第四道声音响起。
    “！！！”
    三位原初之灵顿时感觉汗毛炸起，明明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境界，却也感到一阵阵背后发凉的诡异感。
    在三位原初之灵的下意识转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璀璨的剑气，仿佛横跨诸界，连斩诸神，横击天下而莫有敢挡者！
    “这怎么可能？！”
    羲和大惊，她与常曦联手催动禁忌手段，也是最熟悉那禁忌手段的威能，只要尚未超脱此界，那就是必死无疑的！
    三人同时转头，眸光伴隨著攻杀大术一同落去。
    却见太一陨落的那一片，不知何时升腾起一片氤氳的光雾，一道身影立在其中，看上去很模糊、縹緲。
    唯独那双眸子，非常刺眼，冷冽而摄人，自那片光雾中射出……
    “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