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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刀耕火种,伏羲、女媧
    时间回到帝顓頊前来首山託孤之时……
    气运,又称运数、气数、命格、命运等多种称呼,但却没有任何一种比气运更合適。
    这是天地间最为神秘而强大的存在,可以理解为天地万物之间的联繫,一种超越物质世界的力量。
    是万物生长、消亡、变化的根本原因。
    它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
    但说到底,它还是一种特殊的气。
    命之机,为气。
    代表著內在的生命力和行动力。
    而运,既是动词词,又是名词,既表示著这股特殊的气在流动,又表示著这股特殊的气在流动中所带来的外在机遇。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人的生机便是掌握气运流动时带来的机遇、变数的关键。
    炎烈山便是一位身怀大气运之人。
    他继承了先辈的意志,同时也继承了那些气运,並在付诸行动,也就是运的途中得到了这外在机遇,得以在千百年的时间內晋升大能。
    那么,三代炎,不过数百年,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大量的气运?
    因为意,人族千万人的意,还有那些受到草药好处的生灵。
    这个数量无比庞大。
    对於超凡强者来说,病痛无关紧要,那强盛的气血足以抹平一切病痛。
    但对於那些普通的智慧生灵来说,任何病痛都足以威胁到他们的生命,而草药的出现便能救命。
    因为无数人的意,將气运导向炎。
    帝顓頊並未藏私,而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余地的告知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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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再没有什么牵掛的帝顓頊返回都广之野。
    望著那远去的身影,包括江太在內的人族眾人,都长长舒了口气。
    大羿、炎烈山行礼后相继离去。
    倒是华胥並未直接离开,而是一脸纠结的驻足原地,数次开口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垂下脑袋,不敢去看江太。
    “怎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江太看向这个在大羿、炎烈山光环下,显得並不算出色,却也担起一个大部落的女孩,轻声开口。
    “不,不,没什么……”
    听到江太的话,华胥的身躯下意识颤了下,隨即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连忙摆手,就要转身离开。
    却被江太拉住,强行揽入怀中,轻轻抚摸著脑袋。
    “你是我的孩子,所以不要害怕。不论发生什么,我永远会站在你们身前,为你们挡下风雨。”
    “曾祖爱你。”
    隨著话音落地,原本还在挣扎的华胥骤然停了下来。
    双手拥住江太,脑袋深深埋在江太胸膛,好半晌后才颤巍巍的开口,声音有些模糊。
    “我……我生孩子了。”
    “这是好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也好让我为孩子们准备些礼物。”
    江太轻声安慰著。
    “孩子……孩子……”
    华胥贝齿紧咬,眸色慌张,但看著面前这位慈蔼的长辈,她最终决定將真相说出来:“孩子,不是人族。”
    隨著华胥的解释江太这才明白,那两个孩子並不是像大羿那样只是拥有其他种族的血脉,而是形体的改变,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蛇尾。
    在这个以血缘为纽带的原始时代,所有种族都是极端排外的。
    即便是像大羿那样,形体上与人族没有什么差別,都有著一段绝对称不上好的童年回忆。
    要知道,童言无忌。
    成年人会在意江太这位人祖的態度,那些不諳世事的孩子可不会。
    更不要说那两个在形体上与人族有著巨大差异的孩子……
    “你的孩子,为什么不是人族?”
    江太对此却是毫不在意。
    “可是、可是……”
    华胥吃惊抬头,眼中充斥著喜悦,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
    作为母亲,华胥无比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江太这位人祖的认可,但……
    “走吧,我同你一起去看看,那两个把堂堂雷泽部落首领给惹哭的小猴子?”
    江太宠溺的揉了揉华胥的脑袋,带著她前往雷泽部落。
    数月后
    二人顺利抵达雷泽部落。
    江太虽然一直待在首山,很少离开,但偶尔也会走下首山,去那些距离较近的人族部落走一走。
    对於各部的发展状况,他心中都有数。
    相比於其余部落,雷泽部落显得更加兴盛。
    城池规模甚至不逊於首山,无数城镇、村庄星罗棋布,绵延数万里,一眼望不到头。
    根据华胥报上来的数据可以得知,雷泽部落拥有著各部最多的人口数量,甚至比首山还要多,超过两千万!
    要知道,在这个以狩猎为生的时代,过大的人口稠密度,绝不是好事。
    此前就因为这,各部落都接连爆发过瘟疫这种大规模传染病。
    对於那些尚未踏足超凡的普通人族来说,那无疑是毁灭性,数以百万计的普通人族因此而死去,还是初代神农氏的诞生,这才有所缓解。
    但终究只是治標不治本……
    不过,华胥所管理的雷泽部落,並未出现这种情况。
    直到华胥將他带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面前,长满一种半人高,类似茅草的植株。
    “……”
    在江太疑惑的目光中,华胥钻进这片茅草地,失去了踪影。
    好半天后,这才提著一穗类似狗尾草的东西,献宝似的递到江太面前。
    “这是?”
    江太拿起植株,心中有些疑惑。
    “这是粟!可以吃的。”
    察觉到江太的疑惑,华胥赶忙伸手,碾下穀壳,显露出一些砂砾大小,却金黄金黄的种子,送入口中。
    “……”
    江太细细咀嚼,看似平静,眸中却升起无限的兴奋。
    粟这个名字对於江太来说有些陌生,但它的另一个名字却无比的熟悉——小米。
    没错,眼前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生长著的,全部都是小米!
    这也是为什么雷泽部落的人口远超其他部落,却几乎没有诞生过什么大规模疫病的根本原因。
    再次看去,原本杂乱无章的『茅草』,此刻在江太眼中变得无比诱人。
    植株挺拔而茂密,沉甸甸的穗子低垂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金黄,仿佛爱美的小姑娘在炫耀她的新头饰。
    还能看到不少普通人埋头粟田之中,清理著杂草。
    隨后更是將这些杂草堆放到一处刚刚开闢的新田地中,统一焚毁……
    刀耕火种。
    在江太没有任何干预的情况下,人族自己便走到这一步。
    这让江太感到骄傲。
    隨后,华胥又带著江太去参观雷泽部落的其他地方,平坦的地方种植粟谷,山坡就种植果树,甚至还有专门饲养牲畜的地方!
    其中最惹江太瞩目的,便是猪圈。
    就是当初荡平山膏族群时,抓回来的那些幼年山膏。
    经过数十代的繁殖,已经彻底退化到野兽的行列,只知道吃、睡,养肥了也就到出栏,供人族吃肉的时候。
    “真美啊~”
    望著眼前看不到边际的粟田,江太悠悠说道。
    刀耕火种,听起来好像很原始,但对於人族来说却是一次质的飞跃。
    这代表著人族拥有了稳定的食物来源。
    听到这话,华胥眸中闪烁著小雀跃,隨后便急匆匆的带著江太前往城池內,一路上都像是做贼一样小心翼翼。
    直到看见两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孩子,江太这才反应过来。
    这便是华胥的孩子。
    更是传说中的传说中的大地女神,人文先祖。
    “……”
    华胥就在一旁,看著江太的眉目自轻鬆、愉悦,逐渐变得沉重、警惕,她的心也隨之吊起来,贝齿紧咬著嘴唇,渗出丝丝殷红都不自知。
    之所以带著江太一路参观雷泽部落,就是为了能让江太接受这两个孩子,但现在看来……
    江太的注意力则全部放在两个孩子身上,並未注意到华胥的异样。
    下一刻
    “华胥愿为人族献出一切,只求人祖开恩……”
    隨著『噗通』一声,华胥重重跪倒在地,声音哽咽。
    她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哪怕他们不是人族,哪怕人祖不认可他们,但华胥却依旧不愿放弃他们。
    “好孩子,他们叫什么?”
    直到这时江太菜回过神来,扶起华胥,轻声询问道。
    望著江太那依旧慈蔼的面容,华胥有些不敢置信,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擦拭眼泪,破涕为笑。
    “……哥哥叫伏羲,妹妹叫女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