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顓頊历324年
顓頊族主力与附属种族会师於穷桑之地。
合兵500余万,由帝顓頊亲自率领,挥师北上,兵锋直指大荒之北,以魃族为首的反叛军。
都广之野,则只留巫与万余族人。
四十多年后,备受万族万族关注的帝顓頊大军终於抵达大荒之北。
可还不等帝顓頊大军休整,便迎头碰上等候多时的魃族反叛军。
这一战,帝顓頊大军处於全面劣势。
远征而来,人困马乏,兵微將少。
反观魃族反叛军,匯聚整个大荒之北的万族之力,又是以逸待劳,如今更是趁著帝顓頊大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发动决战。
哪怕是宛如定海神针般的帝顓頊,也被魃族的第五境强者,带著数十名大能拦截……
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若帝顓頊仅限於此,那恐怕顓頊一族的辉煌也只有此前的数百年,甚至会有倾覆之危!
激战中,响起魃族之主畅快的笑声。
“你为帝顓頊,我为帝魃,合该化地而治,共牧天下。还能为后世留下一段佳话啊?哈哈哈~”
虽是这么说,但魃族之主的现状却並不算好。
哪怕他也是第五境的强者,更是联合数十位各族大能,共伐帝顓頊,依旧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帝顓頊太强大了。
远比三百年前更加强大,仿佛从未受过伤,抬手间便是能轰塌山川的旺盛气血,压的同为第五境的魃族之主抬不起头来。
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好像游戏中的杂兵与boss。
但能在这个时代突破第五境的,哪有等閒之辈?
相比於帝顓頊的战斗,下方的顓頊大军却像是两极反转。
面对数量远胜於己方数倍的魃族反叛军,顓頊大军每时每刻都有人牺牲,只是在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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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帝顓頊无法在短时间內分出胜负,这场关乎顓頊一族命运的远征就註定会走向失败……
但也就是在这时,帝顓頊的战斗却迎来转机。
轰!
魃族之主突兀的身影自高天坠落,生生砸塌了一座山岳,大地止不住的颤抖。
地上的士兵摇摇晃晃,站不稳脚,仿佛正在经歷一场强地震。
半个身躯都被轰碎,像是个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塑胶袋。
大量炙热的鲜血涌出,熔岩一般滚烫,渗入地底后,原本生机勃勃的土地一片剎那间变得荒芜、乾裂,就连生命力最顽强的杂草都在转瞬间枯萎。
鲜血遍洒之地,尽皆如此。
反观帝顓頊,却只是胸膛上被贯穿了一个血洞,身上的衣服脏了些。
这种伤势不要说是帝顓頊,就是隨便一个王者、大能,都不算大事。
若非伤口处涌动著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如附骨之蛆般难缠,恐怕已经癒合。
而那数十名围攻帝顓頊的大能早已不知所踪。
看到这一幕,战场上所有人都不由一愣。
都知道魃族之主不是帝顓頊的对手,但从没有人想过魃族之主会败的这么快?
哪怕帝顓頊……
经过短暂的沉寂,顓頊一方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不需要帝顓頊下令,就开始轰轰烈烈的大反攻。
“帝顓頊,你果然强大。联军撤退!”
魃族之主狼狈起身,而后迅速招呼己方大军撤退。
只是在撤退时,深深的望了帝顓頊一眼。
“……”
望著如潮水一般退却的反叛军,帝顓頊並没有追击。
只是捂著胸口难以癒合的血洞,目光复杂。
这件事,太奇怪了……
“父亲, 您怎么样?”
帝顓頊的一眾子嗣並没有参与追击,而是纷纷围上来,关切的询问。
“我无事,苍舒,带著你的兄弟们去忙吧。”
帝顓頊幽幽说道。
作为天下共主,他的子嗣很多,基本都继承了他强大的血脉,其中苍舒就是他最看好的。
苍舒应下,带著兄弟们离开。
入夜
大营內,顓頊大军正在欢庆白日的胜利。
处处张灯结彩,士兵们围坐在一堆堆篝火旁,身旁摆著丰盛的酒水与食物,正在谈天说地,吹嘘自己白日的表现。
哪怕是平时高高在上的顓頊族人也破天荒的来到士兵身旁。
整个大营充满了欢声笑语。
来之前,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爭。
很多人都提前交待完后事,做好了征战数百年,甚至身死异乡的打算。
但从未想过,以魃族为首的反叛军竟如此不堪一击?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大军只需要几十年,就能彻底荡平大荒之北。
相比於欢庆的顓頊大军,大帐之內的帝顓頊却是愁眉不展,心神不寧。
士兵们不清楚这场战爭的古怪,他却能察觉到。
那魃族之主虽然远远不如自己,但却绝没有败的这么快的理由,甚至他连杀招都还没来得及用出……
除非另有打算!
是要让自己放鬆警惕,而后半夜袭营?
还是说依靠胸口处血洞上盘踞的奇异的力量,一点点拖死他?
帝顓頊想不明白。
但却从未放鬆警惕,早就安排好了夜晚的守备,並且寻找能治疗胸口伤势的办法。
盘踞在胸腔伤势处的奇异力量应该来自於神灵,但却並非没有解决的办法,东海龙族赔偿的……
“父亲。”
就在帝顓頊沉思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引得帝顓頊连连蹙眉。
他的子嗣眾多,有喜爱的,自然就有厌恶的。
就比如此时门口的这位。
“傲狠?进来吧。”
但终归是自己的子嗣,帝顓頊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得到允许,傲狠便兴冲冲的掀开门帘,走入其中,手中还捧著一碗散发著丝丝寒气的汤药。
“父亲,白天儿见您胸口的伤势迟迟未愈,便自作主张,挑了些性寒的宝物,熬了这碗汤药。”
傲狠低眉顺眼,十分乖巧的说道。
见到这位往日行为恶劣,不堪教化,劣性驯服的子嗣今日如此乖巧,心中不由升起丝丝舒心。
言辞间也柔和了些许。
“有心了。找为父有何事?”
但处於刻板印象,帝顓頊下意识的便以为这傢伙又闯祸了,需要自己擦屁股。
手上却是接过汤药,便要送入口中。
见到帝顓頊的动作,傲狠脸上顿时露出丝丝喜色。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並没有逃脱帝顓頊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不由僵住。
此前只是猜测,但现在却是认定。
原本稍微舒缓些许的心情再次鬱结在心头,连手指都不由的加重几分力道,险些將药碗捏碎。
这个不成器的!
“没,没什么,就是想儘儘孝心。”
面对恼怒的父亲,傲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中闪过丝丝慌乱,急忙解释道。
“……”
帝顓頊想抽他,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口喝下药碗。
只是心中推测,这次傲狠闯下的祸事不小,已经到了自己不收下这份『贿赂』都不敢说的地步。
“说、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