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国王盯著沈飞,似乎在评估这个大胆计划的风险与收益。
几秒钟后,他猛地一拍大腿:“好!就按你说的办!”
“运输和情报,北极星会全力配合。”
“牵制方面……黑海舰队的演习范围,”
“也是时候適当扩大一下了。”
“需要什么装备,列出清单给瓦西里,我会让最好的工匠为你们量身打造。”
他顿了顿,语气带著一丝郑重:“沈飞,记住,这一步踏出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你面对的不再是代理人战爭,”
“而是魷鱼国最精锐的本土防卫力量和无处不在的暗杀。”
“我早已没有回头路。”沈飞的回答斩钉截铁。
........
就在沈飞与伊万国王敲定远征计划的同时,
魷鱼国元老会內部,
正经歷著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胖元老因急火攻心被送入紧急医疗舱后,剩下的元老们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以议长和几位资深元老为首,
主张不惜一切代价,
动用所有明暗力量,
甚至考虑再次冒险动用部分天罚系统的次级功能,
对沈飞及其可能存在的新据点进行预防性清除,
认为唯有如此才能维护元老会的绝对权威。
“尊严!我们必须维护我们的尊严!”
“沈飞必须被碾碎,乌拉尔必须付出代价!”
议长的支持者咆哮著。
而另一派,
则以几位相对年轻、更注重实际利益的元老为代表,
他们虽然同样愤怒,
但却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当前的困境。
“冷静!诸位!我们必须冷静!”
一位戴著金丝眼镜的元老试图压过爭吵声,“深渊行者的损失已经是沉重打击!”
“再次动用战略力量风险极高!”
“美利坚的態度已经曖昧,东大和乌拉尔正虎视眈眈!”
“一百亿悬赏已经发出,我们为什么不先让那些贪婪的鬣狗去消耗沈飞的力量?”
“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巩固內部,修復受损的网络,”
“並寻找更稳妥、代价更小的方案!”
“更稳妥?”
“等到沈飞拿著我们的技术,带著乌拉尔的支援,打到我们门口吗?”
主战派讥讽道。
“至少比我们现在就押上所有赌注,冒著全面战爭的风险要稳妥!”
稳健派据理力爭。
元老会內部出现了公开的、激烈的分歧,
这是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沈飞的存在,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
不仅激起了对外抵抗的浪,更引发了內部结构的裂痕。
而在元老会爭吵不休的同时,那一百亿美金的悬赏,
如同在全球黑暗世界投下了一颗核弹。
无数僱佣兵组织、杀手集团、退役的特种部队成员,
甚至一些唯利是图的军阀和恐怖分子,都为之疯狂。
通过各种渠道流向叶门及周边地区的武器和亡命徒数量开始激增,
一张由贪婪编织的无形巨网,
开始向著利刃基地笼罩而来。
......
利刃基地內,最后的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伊万国王承诺的装备和情报正通过秘密渠道源源不断地送达。
沈飞团队在进行最后的装备调试和战术推演。
他们知道,即將到来的锡瓦之战,
將比叶门防御战更加凶险。那是在敌人核心利益区的心臟地带动刀,
没有后方,
没有援军,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但没有人退缩。
沈飞看著他的队员们,
看著他们眼中燃烧的战意和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休整二十四小时。然后,出发。”
“目標,锡瓦。”
叶门的风暴之眼暂时平静,
而一场註定將更加血腥、更加直接影响世界格局的远征,
即將拉开序幕。復仇的火焰,將跨越红海,点燃地中海沿岸。
.......
二十四小时的休整转瞬即逝。
利刃基地在紧张的修復和防御加固中,
勉强恢復了几分元气。
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来自全球各地、被百亿悬赏吸引而来的亡命徒,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鱼,
开始在叶门境內製造各种事端,试图找出沈飞的踪跡,
但大多只是徒劳地撞在利刃基地加固后的外围防线上,
或是与其他势力火併,
將本就混乱的叶门局势搅得更加浑浊。
真正的风暴之眼,
已然转移。
.......
运送沈飞团队的,
並非什么引人注目的军舰或高速飞机,
而是一艘看起来破旧不堪、用於运输牲畜的货轮沙漠之舟號。
它沿著红海航道缓慢向北行驶,
锈跡斑斑的船体、甲板上隱约的异味,
都与无数为生计奔波的商船別无二致。
然而,
在其骯脏的甲板和散发著饲料与牲畜粪便气味的下层船舱之下,
隱藏著经过乌拉尔顶尖工程师改造的、
具备空气过滤和减震功能的秘密居住区,
以及一个存放著精良装备的加固货柜。
船长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乌拉尔前海军军官,
代號老水手。
他忠诚於伊万国王,
对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心知肚明。
在进入曼德海峡前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沙漠之舟號在预定坐標悄然关闭了大部分灯火,
如同幽灵般漂浮在漆黑的海面上。
海浪轻轻拍打著船身,
四周只有风声和海浪声。
“对接时间到。”老水手在加密频道里低沉地说道。
漆黑的海面下,一个比沙漠之舟號庞大得多的阴影悄然上浮。
那並非梭鱼级微型潜艇,
而是一艘乌拉尔海军的基洛级改进型常规动力潜艇,
顿河號。
它此次的任务代號为信风,专门负责此次绝密的人员投送。
一个位於沙漠之號水线以下的隱蔽舱门无声滑开,
与顿河號缓缓伸出的对接通道紧密贴合。
沈飞七人穿著黑色的作战服,
背著沉重的装备包,
迅速而有序地通过连接通道,
进入了潜艇內部冰冷而充满机油味的空气中。
“欢迎登船,沈飞先生。”
顿河號的艇长,一位神色严肃的乌拉尔海军中校,向沈飞行了一个標准的军礼,“我们將护送诸位前往目標海域。”
隨著舱门紧闭,连接脱离,
顿河號迅速下潜,向著地中海方向悄无声息地滑去,
很快便消失在深邃的海水中。
而沙漠之舟號则重新亮起灯火,
继续它原本缓慢的航程,仿佛刚刚只是进行了一次例行的短暂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