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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环哥儿,你同四爷有几分薄面……
    第94章 环哥儿,你同四爷有几分薄面……
    听完太子所言,康帝久久不语,而后更是问了几个皇子,虽说诸多皇子回稟的话语不同,但其中的意思不过是殊途同归,就连素来直莽的老大,在谈及国库欠银一事中,也多是不愿。
    沉吟中,康帝的目光在眾多皇子身上流转,最终,还是定格在了老四庆慎身上。
    只因为就在方才既是父子,又是君臣的奏对中,唯有老四始终一言不发,沉默中,素来冷冽的面庞上,更是多了一抹凝重之色。
    康帝视线一顿,就沉声道:
    “老四,你怎么看?”
    一瞬间,眾多兄弟视线紧盯。
    老十四更是眉头一跳,生怕老四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事儿老大和太子都没想著接手,老四可別想著逞能啊!
    只是,老十四庆心中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就见亲哥庆慎骤然施礼,就道:
    “儿臣有话要说。关於追缴国库欠银,儿臣心中已有分剖利害的想法。”
    “其一,户部国库,非一人之私產,而今朝堂上下,不论是旧时勛贵,亦或是朝中权臣,视国库如私库,动輒借支。天下財赋,皆入蠹吏囊中,於国有何益?”
    “其二,法不行则威不利。父皇对於老臣多有优容,更是屡次宽限,然而欠银者,不但感念天恩,反倒生出侥倖之意。今年直隶大灾,朝中正是用钱之际,
    此时若不追討银钱,更待何时?”
    “其三——-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正如儿臣所言,直隶大灾,若是又有边防灾荒之患,国库没有足够的賑灾银钱,难道真要应了前朝加征辽餉之景吗?!”
    话音才落,太子神色微微一变,就对著庆一声斥责:
    “老四!你说几句也就罢了,怎么还说到前朝加征辽餉之景上去了?父皇天恩浩荡,乃是昭昭明君,前朝皇帝,又如何能同父皇比擬?”
    庆慎闻言,沉默不语,只是將额头结结实实地磕在地上,久久未曾开口。
    倒是老八,眼看看太子颇有些急赤白脸的意思,这会儿倒是想起打圆场来:
    “太子二哥,四哥也是关心国计民生,都是兄弟之间,又何必这般言语,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正说著,康帝募然转过头,双眸紧盯著老八,就道:
    “庆祺,你觉得,征討国库欠银一事,由谁来负责,最为合適?”
    听到这话,在场中人皆是一惊。
    按照父皇的意思,这是下定决心,要征討国库欠银了?
    老八笑容微滯,隨后略作思索,就开口道:
    “追討欠银一事,非雷霆手段不能廓清积弊。依儿臣之见,非刚正者,不能担当此任。”
    这话一出,老十四便募地抬头,看向八哥的眼神中,就忍不住带上几分莫名的情绪。
    八哥素来以贤称道,以八哥的眼界,岂能不明白,追討欠银,分明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只会得罪人,最后甚至完不成的苦差事!
    八哥说出这话,简直就差点著四哥的名字,让庆做这事儿了。
    要是放在以往,老十四对於自己这位四哥,还没有多大感情,只是自从同贾环熟悉了,连带著在庄子中,一来二去,见到四哥,两人之间多了几分往来后,
    老十四便觉得·
    四哥,似乎也没有以前想的那么討人厌。
    他和四哥之间,旁的不论,到底是打断骨头连著筋,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真要论起血脉关係远近来,只怕八哥都不能同四哥相比·“
    *
    府试的时间,大概是五天的时间。
    大致流程和上次县试差不多,都是考一整天的时间,就这么一连考了五天,
    等到所有场次结束后,等待五到十天的时间,这才发案。
    考完的第五天,贾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府中,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到再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只不过是过了五天,不单单是贾府,就连整个神京,都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圣上委派雍亲王,准备追討国库欠银了!
    这个消息始一出现,就在神京中疯狂流传开来。
    不说別的,就算是四王八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震惊了!
    好端端的,大家都借取国库的银钱,这么多年都没还,怎地如今突然提及要还银钱的事儿了?
    对於四王八公来说,就算是几千两,或许也就这样,还称不上是伤筋动骨。
    可问题是,四王八公借取的银钱,足足有大几十万两!
    而且这还不是四王八公拢共算起来的,而是其中一家就有几十万两,若是老十四庆在此,听到贾府中计算这些年从国库中借走的银钱,只怕他也要感慨一声一一难怪四哥当日掷地有声,把这些四王八公都比作蠹吏,就算是旧时勛贵,可这代代相传下来,都说君恩似流水,如今想来也泯灭了不少。
    一家几十万两,四王八公加起来,哪里还有曾经武勛发家的模样,分明就是趴在国帑上吸血的水蛭。
    *
    贾府內。
    荣禧堂中。
    家里的主子,都聚在一块儿,因著贾环地位不同往日,故而也坐在堂中,听起家里的正经爷们,谈及所欠的库银。
    贾赦一听到家中欠了几十万两的银钱,眼晴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这都是什么陈年旧帐的老黄历了。凭本事欠的钱,为什么要还?这可不是几千两、几万两的事儿,是几十万两!”
    “眼下四爷那儿又催的这么急,帐面上哪来这么多的银钱?要不然,把我这骨头都当了卖了。再还不上,直接一根白綾吊死了,他们这才高兴——”
    话还没说完,那边贾母就拍了拍桌案:
    “亏你还能说出这话来!这要是传出去,荣国公府的体面在哪?”
    贾赦碍於贾母在场,只能轻声嘀咕一声:
    “什么体面不体面的,银钱才是真的体面。而今银钱都没了,拿什么撑起这体面来?”
    这话得亏贾母没听见,否则就不止是眼下这般容易了。
    就在眾人一筹莫展之际,贾母条地看向贾环所在的地上,脸上就露出个笑容来:
    “环哥儿,你同四爷有几分面子情。这事儿你是怎么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