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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铁弗无忧
    第520章 铁弗无忧
    “哦?”见薛赞那稍显兴奋的神采,苟政形容略张,好奇道:“何喜之有?莫非卿在铁弗人那里还有奇遇?”
    薛赞揖手,开口一句,便让苟政意外万分:“大王可知,铁弗左贤王刘务桓,已然病逝了......”
    “果真?”苟政瞳孔微张,脱口问道,但见薛赞表情,又连改哦漏口:“怎么回事?
    如何死的?”
    “病故!几乎猝然而亡!”薛赞答道。
    嘴角抽动出一丝笑意,苟政再度示意薛赞坐下,拱手道:“还请薛卿细说!”
    迎著苟政有些关切的目光,薛赞这才侃侃道明缘由:“大王,臣自盛乐返回长安时再过朔方,刘务桓派人將臣请到王帐,盛情款待,礼遇甚周。
    臣初时对刘务桓翻转之態度,十分纳罕,也心怀警惕,仔细提防。宴至酣时,刘务桓方图穷匕见,道明意图。
    臣这才知道,桓温举晋军北上,犯我大秦。而刘务桓闻此消息,有意托臣给大王带信,愿率铁弗精骑南下,助大王破普..:..
    薛赞说著便笑了,苟政闻之,也有些乐不可支,调侃道:“刘务桓何时变得这般仁义了?他提此议,必定有所求吧,总不至於无偿相助吧!”
    “大王英明!”薛赞先恭维一句,而后微笑说道:“刘务桓言,若襄助大王破晋,事成之后,希望大秦赠予盐十万斤,铁二十万斤,粟、麦五十万斛,绢、绸各五千匹......”
    “胃口真是不小啊!”苟政眉毛挑了挑,薛赞拱手,思付著道来:“大王,刘务桓胃口虽大,但以臣观察,他的目標恐怕不止於这些財货物资。”
    听其言,苟政笑意收敛,頜首道:“要价本已如此丰厚,要比之价值更高,怕也只有我秦国之土地、城池与丁口了,刘务桓对我大秦,仍然贼心不死啊!”
    薛赞起身附和道:“臣试揣之,刘务桓刻意做出贪婪索求之態,怕也有麻痹我大秦之意。若大王果请铁弗骑兵南下,那么福祸未知。”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这番『盛情”,孤是无福消受了——”苟政晒笑一声:“即便刘务桓真心相助,那么多盐铁財货,孤不若尽赐將士,劝礪军心,也破了桓温,何必假手铁弗人?”
    “大王所言甚是!”薛赞应道收起眼中淡淡的晒意,苟政看向薛赞,又问道:“你是如何回应薛赞的?”
    薛赞:“臣不知国中情况,更无大王授意,自无法进行任何正面回应,只是虚以委蛇,允诺將其心意带回——”
    苟政笑了笑,道:“然后刘务桓便死了!?”苟政悠悠道,语气中带看莫名的喜感。
    薛赞面上也有几分感慨:“臣辞別刘务桓后,本已收拾完全,准备南归。然未起行,忽闻刘务桓之死,王廷戒严,也无法成行了,只能继续逗留当地!”
    说著便停了下来,抬眼瞄了眼王案方向,只见苟政轻轻地“嗯”了声,问:“而今左贤王部什么局面,何人主事?”
    薛赞闻问,便又继续道:“回大王,继左贤王位者,乃刘务桓之弟刘於陋头。”
    苟政面色微动,指道:“孤若没记错,刘务桓可是有子嗣在世的,且非幼冲之龄!”
    薛赞頜首道:“刘务桓长子刘悉勿祈,次子刘卫辰,皆已成年!”
    “那此事便值得玩味了!”苟政悠悠道:“那刘閒头是如何继位的?刘务桓死后,发生了什么变故?”
    薛赞道:“具体情形,臣也知不真切。仅仅了解,刘务桓死后,刘闕陋头第一时间率部进驻王廷,召集诸部贵族,宣布其兄死讯,並继承王位。等刘务桓二子反应过来时,已成定局!”
    “如此说来,那刘闕头还有几分本事与手段了,莫非刘务桓之死也与其有关?”苟政提出一种可能。
    薛赞斟酌少许,而后摇头,以一种严谨的口吻答道:“此事亦未可知!”
    察觉到气氛在不知觉间多了几分严肃,苟政哈哈一笑,摆手道:“铁弗於我是敌非友,我们便不用在此为铁弗人深究了。不论如何,刘务桓在这等关头死了,於我大秦而言,总是有利的。
    如你所述,左贤王部因这王位嗣续,还少不了波折与纷爭,短时间內,难以对我大秦构成威胁了!
    原本,孤还在绞尽脑汁琢磨,从哪里再抠出点兵力来,加强渭北防御,以免铁弗人趁机来犯,而今看来,却是省大事了!
    此为我秦国之喜,足以为之庆贺!”
    见苟政开怀,薛赞也含笑道:“大王乃天命所钟,此亦时运相济,上天垂爱,特解大王北面之忧!”
    “不过!”话风一转,薛赞仍然笑吟吟地拜道:“臣不得不说,秦国之幸运了,不止於左贤王之死!”
    “此言何意?”苟政投以异的目光。
    薛赞抬手一揖:“大王,刘阔陋头继位之后,曾接见臣,咨臣秦代友盟之事——”
    “臣观其多有试探之意,於是也虚辞相应!”薛赞诉说著他的经歷:“刘阔陋头城府比其兄,要浅薄许多,耐性也不足,虽未明言,但凭臣判断,他是有意疏离拓跋鲜卑,以消除其兄影响,但因大王两次遣臣使代,他又顾忌两国盟好,怕遭到两面夹击威胁。
    过去十多年,凭著翁婿姻亲关係,左贤王部与拓跋鲜卑之间,联繫紧密,往来频繁。
    背靠拓跋鲜卑,刘务桓方称雄朔方,声势愈盛。
    不过,左贤王部与代国之间的依附关係,也更加深厚。以铁弗左贤王部目下的情况,刘阔陋头如欲稳固地位,自不能延续前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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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赞这番见解,要害之处,说的也算透彻了,几乎是顺著其思路,苟政轻笑两声:“可以理解,只是如此,未免显得急切。”
    薛赞略施一歉礼,又道:“大王,臣揣得其意后,擅作主张,告知刘闕陋头秦代之间,貌合神离,代王屡屡拒绝大王好意..:...”
    闻之,苟政面色平和,只是语气间透著几分好奇:“那刘阔头是什么反应?”
    “喜笑顏开!”薛赞道。
    沉吟少许,东阁之中响起苟政一声悠长的嘆息:“倘若此,铁弗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