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06章 张御史失宠了!快弄死他啊!【求月票】
    第106章 张御史失宠了!快弄死他啊!【求月票】
    都察院门口,张刚意气风发地喊完口號,正准备带著一群瑟瑟发抖,又莫名兴奋的组员去內努。
    忽然,街面尽头传来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蒋亲自带队,黑压压的锦衣卫緹骑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就將都察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刀出鞘,弩上弦,杀气腾腾。
    “啪嘧!”
    一个锦衣卫百户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將那块刚掛上没多久、墨跡还没干透的【洪武审计特別清帐司】和【皇家內帑审计特別行动小组,正在筹备中】的牌子端得粉碎。
    “奉皇上口諭!”
    蒋面无表情,声音冰冷,运足了內力,確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张狂悖无状,越妄为,自即日起,封闭其所谓的『审计司”!禁止其再提审计內帑之事!违者,格杀勿论!”
    他目光转向一脸『果然如此』表情的张,继续道:
    “皇上有旨:张及其相关人员,禁止入宫,禁止接近內帑,禁止调阅皇室档案!尔等日后行事,锦衣卫將全程『护送”记录!皇上不想再听到任何相关言论!”
    华人群一片譁然!
    这已经不是拒绝了,这是全方位的封杀啊!
    张摸了摸鼻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对著蒋喊道:“老蒋,回去告诉老朱,
    这事儿没完!”
    “刷!”
    蒋猛地就拔出了绣春刀:“你说什么?!”
    “我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现在,马上!没本事就给老子闭嘴,好好看著!”
    张不屑一顾。
    沈浪等人差点嚇晕过去,心想这是作死作到头了吗?!
    张则毫不在意,对著周围目瞪口呆的百姓和官员摊了摊手,大声道:
    “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审计工作的艰难!连皇上都可能不配合!可见反腐倡廉,任重道远啊话音落下,又转身拍了拍沈浪的肩膀,朝一眾底层京官吶喊道:
    “兄弟们,没关係!內帑不让审,咱们就继续审六部!工作总要开展嘛!走!目標户部档案库!咱们去看看国库帐本有没有和內帑对不上的..::
    说著,他居然真的大摇大摆地就要往外走,仿佛刚才被严厉警告的人不是他一样。
    蒋和一眾锦衣卫黑著脸,只能无奈地跟上,真的开始执行『全程护送”任务。
    另一边,户部值房內。
    傅友文面前摊开著几本看似普通的帐册,但他手指点著的,却是夹在其中的几页薄纸。
    “赵郎中...
    ”
    他看向一个面色惨白的心腹道:“你跟隨赵乾多年,他的印信和笔跡,你最熟悉。这三份『赵乾批示”,务必做得天衣无缝。”
    “最好將浙江清吏司那八万两堤坝款的去向,钉死在他身上。记住,批示日期要在他被处死前半月。”
    “属下明白。”
    赵郎中的手微微颤抖:
    “只是......只是这数额巨大,赵尚书生前似乎並未.....
    “他“似乎”做的事多了!”
    傅友文冷冷打断道: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做好这件事,你的家小,我会安排人送去南方,保一世富贵。”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若做不好,你知道后果。”
    嘶——!
    赵郎中倒吸一口凉气,旋即重重点头。
    而这时,傅友文又看向另一人,沉沉地道:
    “孙主事,你明日一早,扮作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去城南『墨香斋』”附近。李墨那个书呆子,
    每逢初三、十八必去那里淘换旧书。你『不小心』掉落这个信封。”
    说著,他推过一个毫不起眼的灰布信封:
    “里面是茹瑞小舅子与边將私下交易军械的流水副本,抹去了我们的痕跡,但足够引他们上鉤。”
    “记住,要慌乱,要自然,捡起来就跑,务必让他看清信封上的『兵”字印记。”
    “属下遵命!”
    “还有!”
    傅友文端起一杯茶,最后对师爷道:“给江南顾家的信,要用密写药水,藏在普通家书里。”
    “告诉顾老先生,无需直接攻击张,只需让他的门生故旧,在各地奏报中,多提提『地方胥吏被京师御史嚇得不敢做事,政务停滯,民生哀怨』。”
    “最后,再引申一下『与民爭利』之弊。这盆污水,要泼得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东翁妙计,在下佩服。”
    师爷笑著授了授鬍鬚,正准备转身前去执行傅友文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名小吏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部堂大人,不好了,张那廝在都察院成立了一个新衙门,叫什么洪武审计特別清帐司......说是要审计皇上內帑!”
    “什么?!”
    傅友文大吃一惊,脸色苍白如纸,手指颤抖地几乎端不住茶杯。
    而整个值房,气氛也瞬间降到了冰点。
    其实,如果老朱想杀人,只需要按张报的那些帐,让锦衣卫去核查便是。
    他傅友文,绝对死定了。
    但老朱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死一个傅友文,並不是他的目的,他要杀所有与傅友文、与户部贪腐有牵连的人。
    这才是他需要有人跳出来的本质。
    而傅友文,自然也知道老朱的心思,所以才不断消灭证据,不断扩大影响,赌老朱敢不敢把他们都杀光。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张飆连老朱的內帑都敢查,他们算个屁啊!
    你搞出来的那点影响力,能有查老朱內帑的影响力大?
    “疯子!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傅友文面色铁青,眼晴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毒:“他这不是审计,这是要掘根啊!”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与內帑的银钱划拨、各地皇商的指定、宫廷用度的採购,有著千丝万缕、根本经不起细查的联繫!
    张这一手『曲线救国”,简直像是一把住了他傅友文的心臟!
    精准无比。
    他立刻就意识到,绝对不能让张这么查下去!
    “快!”
    傅友文猛地站起来,声音急促:
    “立刻去请茹尚书、还有工部、吏部的几位大人过来!就说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商!”
    “另外!”
    他叫住心腹,眼神狠厉:
    “把我们户部近十年所有与內帑、皇商、採买相关的帐册,尤其是洪武十五年以前的老帐,全部整理一遍!该遗失的遗失,该修改的修改,务必做到天衣无缝!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他必须联合其他可能被波及的部门,共同应对这场危机,同时第一时间毁灭证据。
    可是,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小吏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
    “部堂大人,张御史的【洪武审计特別清帐司】,【皇家內帑审计特別行动小组】招牌,被蒋指挥使带人拆了。还有皇上口諭,禁止张御史他们靠近內帑,否则格杀勿论。皇上还说,內帑之事,容后再议。”
    “嗡——!”
    整个户部值房,先是一阵喻鸣。
    紧接著,就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天助我也!”
    傅友文几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皇上这是厌弃他了!把他当成了弃子!好!好得很!”
    他立刻改变了之前销毁证据的命令:“帐册不必动了!立刻去联繫茹尚书、还有都察院的几位副都御史!告诉他们,疯狗没人管了,该咱们拿起打狗棒了!”
    他意识到,反击的时刻到了。
    现在对付张,不仅没有风险,甚至可能是在替皇上分忧。
    另一边,同样的情况也在兵部尚书茹瑞那里发生。
    只见他一身戎装未换,直接坐在值房里,面前站著几位五大三粗的將领。
    “王参將!”
    茹瑞声音沉鬱,带著一丝上位者的威严:“你魔下的儿郎,最近操练得如何了?”
    王参將心领神会,咧嘴一笑:
    “回部堂,弟兄们手痒得很,正想找块硬场地练练冲阵呢!听说承天门外那块地界够大,离某个存放『赃物”的库房不远,正好!”
    “嗯。”
    茹瑞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操练就要有操练的样子,马蹄声要响,尘土要大,號子要亮!”
    “但记住,是操练,不是闹事。撞坏了草草,记得赔。”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民宅,要格外注意,別惊扰了。”
    另一个將领低声道:
    “部堂,五军都督府那边,傅国公问,是否需要他老人家....
    “不必!”
    茹瑞摆摆手:“老国公一动,性质就变了。你们底下人自发的举动,才是军心所在。去办吧。”
    几位將领狞笑著领命而去。
    茹瑞又拿起一份空白的奏疏,亲自磨墨,沉吟片刻,写下:
    【臣瑞谨奏:惊闻御史查抄,三军震动。京营士卒皆言,粮餉乃性命所系,今竟如匪过,恐生肘腋之变。臣虽百般弹压,然忧心,唯恐负皇上重託......】
    字字泣血,句句惊心。
    这时,一名小吏走了进来,向他稟报了张审计內帑之事。
    他的反应比傅友文更加暴怒。
    他本就肥胖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审计皇帝?!张那廝怎么敢?!他怎么不去死!”
    茹瑞咆哮著,砸碎了一个心爱的砚台:“还有傅友文那个蠢货!当初要不是他办事不利落,欠了那么多俸禄,何至於今日被一个疯子御史逼到如此境地!?”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恐惧压过了愤怒。
    如果张连內帑都敢查,那他串联天下卫所,企图把天下卫所的烂帐捅出来,让张不敢查,
    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毕竟天下卫所跟皇帝內帑比起来,敦轻敦重,一目了然。
    “备轿!去傅友文府上!”茹瑞当机立断。
    此刻,他们这些原本可能互相倾轧的官僚,在共同的威胁面前,必须暂时结成同盟。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名小吏来报,同样的消息。
    茹瑞的反应同样迅速,他胖脸上闪过一丝狞:“本官就说嘛,皇上怎么可能容忍这等狂徒!
    ?果然如此!”
    “傅友文那边估计也知道了,还有五军都督府那几个老傢伙,该他们出力的时候到了!”
    “另外,还有那些藩王吗?北平、西安、太原,哪个乾净?!”
    “呵!”
    他冷笑一声,道:
    “你张不是喜欢审计吗?让你审!看你有没有命审下去!”
    “一个失宠的酷吏,不过烂命一条而已!”
    话音落下,他便朝外面招呼道:“给本官將王参將他们叫回来,告诉他们,操练可以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