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这魔女，是真不行啊！
    与苔丝相处也有个好几年了。
    虽说大多数时间她是以女僕的身份存在自己身边，日常生活里也的確像是个女僕，但沈恩还是能將她的性格总结在两个字上一自恋。
    苔丝喜欢听沈恩说好话。
    喜欢別人称讚她。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她在这其中体会到了自我价值感、成就感甚至存在感。
    四天前，与塞弥拉对战的时候。
    变成黑龙的塞弥拉不是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抽了一巴掌么？
    这帮了几人大忙，打断了塞弥拉的龙息。
    当时面临危机，沈恩没有细想，下意识地就认为是王国里面哪位法师的杰作。
    后来沈恩细细回想。
    发现王国里面没有这號人物能做到隔空抽塞弥拉一巴掌，还不被发现。
    只有苔丝。
    苔丝所拥有的能力“无法触碰之爪”，才能做到这一点。
    苔丝这傢伙。
    嘴上说著什么“看不惯你去救女人”，“你去救女人关我什么事？”，“舔我我就帮你”这种断然拒绝的话。
    实际上嘛.....
    联繫一下她被塞弥拉折磨了三十年的经歷。
    沈恩只得在心里胃嘆一声。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因此，现在她的手放在什么部位上，沈恩都不在意了。
    反而是以一种怜悯的眼神，去注视她。
    这果然引发了苔丝更加的不满，眼晴骤然一冷：
    “你，是想死么？”
    沈恩巍然不动，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遇见塞弥拉了。”
    “所以？”
    “在没有和她开打的时候，她和我说了一些有关魔女『苔丝”的过去，她说过去的苔丝，可不是现在这么的阴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苔丝还很亲切地喊她为“姐姐”。”
    “所以？”
    “后来塞弥拉又和我说了一些有关『苔丝”的实验，说苔丝是她迄今为止的杰作，是最棒的存在。”
    “哼，她和你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夸耀一下她所谓的伟大研究。”
    “她还和我说了那三十年里，在苔丝姐姐你身上展开的研究。”
    “然后？”
    沈恩轻轻嘆了口气，目光看向苔丝的时候，多上几分柔和与真诚：“我当时在听，就觉得塞弥拉在姐姐身上做的实验实在是过分，当我听到她把姐姐你全身骨骼、四肢、血肉都拆掉，只留下头骨以验证你恢復能力有多强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种感觉。”
    苔丝默默看著沈恩，没有任何表情。
    “一种，心疼的感觉。『这人怎么能这样对苔丝姐姐”，『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傢伙是变態吧”，种种诸如此类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沈恩抬起头：“所以，我理解苔丝姐姐你，理解姐姐你的过去、你的存在、你的感受，你的一—唔唔，唔...”
    说著说著，沈恩发现自己的嘴没了。
    苔丝在这时候也收回了掏襠间的手。
    魔女双手抱胸，嫌弃地看了眼不断找嘴巴的沈恩，嫌弃地评价了一句：
    “巧舌如簧。”
    “唔唔！”
    “沈恩，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总会招狐狸了，这几年来实力没涨多少，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心疼？理解？你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女人把心底的伤疤摊开给你看？”
    沈恩被她用魔法封住了嘴，只能瞪大眼睛，发出“唔唔”的声。
    苔丝缓缓走近，俯下身，近得沈恩几乎能感受到她髮丝间淡淡的草木香气。
    她的声音低得像是从深渊中传出，带著一丝刻意的冰冷：“你以为你知道什么？塞弥拉跟你说了几句，就觉得自己了解我了？沈恩，你別太自以为是了。
    “我现在愿意待在这里，愿意陪你玩过家家，无非是我身上还有著任务，无非是我不想回那个破烂教派南奔北走。
    “我之所以容忍那么多次不杀你，还是看在你对我有点用的份上。
    “记住，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得寸进尺。
    “明白么？”
    沈恩当然点头。
    是是是。
    你苔丝没有伤疤，也不在意过去。
    你是一个完美的魔女，只凭自身兴趣行动。
    这么多年的相处。
    除开第一次见面差点被掐死以外，苔丝可以说一次都没伤害到自己。
    沈恩觉得自己与她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繫。
    她找不到妹妹，需要在自己身上寄託一定的情感。
    而自己也需要她偶尔的帮助和保护。
    哦，对了。
    还有“龙化”一事。
    儘管苔丝每次出门去搜集有关解除这个诅咒的情报，理由都是她想要解决她自己身上的矛盾，沈恩的诅咒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可实际上呢？
    沈恩知道的。
    龙化对於她而言，痛苦已经远没有过去那般强大了。
    是有些自恋啊。
    但沈恩还是可以推测：苔丝最近一直在为自己身上的诅咒而奔波。
    午夜月亮最圆的时候，沈恩在睡梦中会感到一阵暖流来帮他缓解痛苦。
    那么这个暖流的来源是什么呢？
    真是难猜啊。
    诸因此上种种。
    沈恩並不討厌苔丝对自己的管控欲这本质上来说，和亚依一样，是对自己產生的依赖感。
    是一种“爱”的表现。
    苔丝只是一个人在魔女教那种鬼地方待了太久，性格產生出彆扭罢了。
    薇薇安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点在沈恩的额头上，魔力如细针般刺入，沈恩只觉得脑子一，嘴巴终於恢復，忍不住喘了口粗气。
    他刚想开口解释，薇薇安却抢先一步，语气严厉，带著几分委婉的冷嘲：“別急著辩解。你说的那些，『心疼』也好，『理解”也罢，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你不了解我，也永远不会了解。
    “你这套甜言蜜语留著去哄你的小公主吧。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需要你的感激。
    我帮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用，你是我的实验材料，龙化诅咒没解决之前，你得给我好好活著。
    “仅此而已。”
    说完，也不给沈恩说话的机会，薇薇安转眼便化作了一团深红色的雾气。
    房间的窗户忽然打开，一阵风吹了进来，她的身形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沈恩还想顺势追上去，刚扒在窗边向外一看，才发现连红雾也没了踪跡。
    “切，彆扭的傢伙。”
    他情不自禁地双手后背，嘴角上挑出一抹愉悦。
    这魔女...
    是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