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这样，我先表你为格物校尉
    连日来，赵少杰安抚地方，整肃部队。
    很快，陈式从武关返回，赵少杰自然欣喜询问荆州战事。
    又过了几日，魏延才忧心的归来，魏延杀了梁兴、靳富二贼，平定冯翊，赵少杰十分开心，特意出城亲自迎接。
    但没想到，这么隆重的对待，魏延脸色却很难看。
    赵少杰自然来气：“你怎么了？”
    魏延忧愁道：“长安往北，一百多里，就已然是匈奴地界，我在冯翊，这些匈奴依仗强兵，多次来试探我，我虽然击破几次，但匈奴奇多，根本不知具体有多少人。”
    赵少杰闻言，脸色一沉，长安往北，一百多里，就是匈奴边境？！
    那不是后世铜川吗？
    这可把赵少杰嚇了一跳，赶紧看向张既，问道：“怎么回事？”
    张既脸色尷尬，迟疑说道：“自灵帝末年，建安初年，上郡、朔方郡等郡县匈奴、羌戎、乌桓已经为患，侵蚀郡县，现在这些地方已然被蛮夷盘踞。”
    赵少杰听得火大，立刻带著眾人返回衙署，拿来地图一看，居然是关中往北的大片区域，全部放弃了。
    这可把他气得够呛，骂道：“曹贼不是耀武北地，汉以强亡？至大汉灭亡，都没有蛮夷入侵吗？怎么这么大的一片地方都没有了？”
    张既等人本来还要解释，但见赵少杰平淡地说出大汉灭亡，无不脸色惶恐。
    可也由不得赵少杰不生气。
    后世的陕北、河套，乃至寧夏、內蒙古等一大片区域，全部丟失了。
    以现在的地理，上郡、西河郡，云中郡、定襄郡，北地郡、安定郡，九原郡、朔方郡等地方，
    要么全部丧失，要么部分丧失。
    张既指著地图，一一告诉赵少杰，顺便还解释道：“这些地方，从后汉中期就开始迁徙蛮夷，
    直到灵帝时候，蛮夷成灾，朝廷才不得不放弃一些地方。”
    “非是曹公不愿意收復，只是收復之后，也没有汉人可以迁徙过去，所以——”
    赵少杰依旧眉头紧皱，怪不得八王之乱后，五胡乱华隨之而来，蛮夷都已经侵蚀到了这般程度，虽然能想明白，但还是愤怒不已，忽然喝道：“如今看来，江东孙权才是真正的汉家英雄！”
    张既等人面面相。
    不明百赵少杰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赵少杰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些蛮夷可会攻击我等？”
    张既摇头道：“目前应该不会，蛮夷也在互相倾轧，但若是曹公知晓我等占据京兆，可能会让这些蛮夷侵扰我等。”
    东汉一直有利用蛮夷僱佣军的传统，后来，袁绍、公孙瓚、曹操、刘备等人也都会让蛮夷助战。
    赵少杰深吸一口气，说道：“看来，必须儘快击破马超，以大军驻守！”说著，目光看向魏延，“文长，辛苦你了。”
    魏延高声说道：“我只怕没有仗打，怎么会觉得辛苦？”
    赵少杰嘴角一抽，这叫什么话？但现在也不好反对，看向冷苞：“本来还想带著將军一起西进，现在看来，不留下一些精锐兵马，决然不行。就请將军驻守长安如何？”
    冷苞应道：“喏。”
    赵少杰想了想，又叮嘱道：“张府君文武全才，战阵之事，多听他的建议。”
    冷苞看了看张既，又道：“喏。”
    张既也慨然说道：“將军放心，我必然不让匈奴、乌桓、羌戎等南下。”
    赵少杰本来美妙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惆悵起来，这些时日，他在京兆，还是颇有成效，安抚了世家大族，让百姓可以安心耕种，也拣选了勇士兵马。
    一些贤才也被发掘，还拜访了大儒欒文博，许诺兴建小学，大学，甚至要在长安建立太学。
    可现在，这些功绩，都好像曇一现，那些蛮夷摄於曹操的强大，不敢进攻三辅，但对刘备並不了解，未必会按捺得住，必须儘快击败马超了。
    翌日。
    赵少杰带著魏延、游楚、郑甘、许攸、王琰等人西进。
    郑甘听到长安告破，立刻带著手下人跑来投降。
    句扶也被赵少杰派给了马，士、射援等人都留在了长安。
    不过军队可比不过来的时候，现在只有一万多人。
    几日后，赵少杰来到了平陵，
    此地的距离长安很近，自然知晓赵少杰在长安的作为，赵少杰能领兵过来，自然表明，冯翊、
    京兆等地方，全部平復。
    赵少杰让游楚前去劝降。
    大军列在城池下面。
    不多时，城门打开，赵少杰收服平陵。
    休整一日，赵少杰继续进军，又到茂陵城下。
    再让游楚前去劝降。
    茂陵一看平陵投降了，槐里那边还在围城，自然心中惊惧，也选择了投降。
    赵少杰进入茂陵，一边差人告诉杨怀，自己马上就到，一边寻访本地人才。
    忽然，赵少杰听到一个名字，“马钧”。
    平陵也举荐了一些人才，但赵少杰都没听过，所以都送去长安，让张既安置。
    可马钧不一样，这个赵少杰听过。
    立刻让人叫来马钧。
    一名衣著寒酸的少年人施礼说道：“扶风马钧见过科学將军！”
    赵少杰盯著对方，皱眉道：“你擅长製作器械？”他也不確定此人就是歷史记载中的马钧，毕竟这一块姓马的极多，比如马超、马岱等等人。
    马钧低声道：“仆不擅长，只是颇感兴趣。”
    赵少杰听到这谦虚的回话，已有七八分確信，再次问道：“你是茂陵人？”
    “仆槐里人，秦公之弟马岱將军为了城內安稳，把我等稍有名声的人，都赶出了城！”马钧说著，脸色变得古怪。
    以他的名声，怎么可能带动人心，內应刘备。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马岱居然这么看得起他。
    赵少杰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拉著马钧的手，高声道：“这几日我一直心中不快，但看到了你，我心情立刻舒畅，你是三辅第一高才，不对，你是大汉第一高才！”
    “我、庞士元、诸葛孔明都不及你啊！”
    此话一出，游楚、魏延等人都傻了！
    这个马钧穿著破烂，神情怯懦，一副小心模样，如何当得起赵少杰如此夸讚。
    甚至赵少杰居然说，他自己还有庞统、诸葛亮都不及此人？！
    马钧也抬起头，愣然惶恐地看著赵少杰，脸色苍白，身体颤抖：“將军可是要杀仆”说话的时候，马钧牙齿都在打颤。
    赵少杰哈哈大笑：“胡说八道什么？你乃大汉瑰宝，我怎么会杀你？”
    “这样，我先表你为格物校尉，留在我身边听用，等到三辅平定，我再请主公任你显职！”
    眾人这下確信赵少杰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虽然格物校尉这个名號听不懂，
    但校尉这个级別他们还是懂得，虽然现在军职贬值的厉害。
    但对於没有家世的寒门来说，起步就是校尉，简直无异於天胡开局。
    哪怕魏延受到刘备夸讚，起步也只是曲长，
    此人居然可骤然提拔为校尉。
    看著眾人疑惑、吃惊、甚至有点幽怨的目光，赵少杰朗声说道：“尔等不要奇怪，此人之能，
    我深深知晓，校尉已经太低了！”
    马钧自然也发现眾人的表情不对，赶紧说道：“仆寸功不立，如何当得起———“
    “你当得起！”赵少杰不容置疑地说道。
    魏延忍不住说道：“少杰，他这年岁，又在扶风，你怎么知道的？还如此確信他的能力？”
    游楚也忍不住说道：“是啊，就在我三辅，此人也名声不显，只在县中有名，连我也是今日才知晓此人。”
    郑甘、许攸等人更不用说了，一个个脸色复杂，他们带著军队投靠，赵少杰也只是任命他们为將军，连个名號都不给，此人居然可以为有名號的校尉。
    当真令人嫉妒。
    赵少杰哈哈大笑：“我在庐江所拔丁奉，巴西所拔何平等人如何？”
    他自然不好解释自己怎么知道马钧，但可以用往日的例子证明自己的眼光。
    丁奉、何平已经是刘备军中，青年一代將领的依依者，游楚等人不知，但魏延却深深知晓，不由得说道：“將军当真通晓古今一切，文长佩服！”
    赵少杰嬉笑一声：“让你魏文长佩服，可不容易啊，哈哈“
    休整一日后，赵少杰带兵奔赴槐里。
    三辅的战事依旧持续，荆州的战事也在持续。
    荆州，西鄂。
    连日来，关羽也和于禁大小战斗无数次。
    现在，于禁的营寨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关羽把少杰咆拉来轰击于禁的营寨，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
    打的于禁都不敢从营寨正门进击，只能从侧门绕行，以骑兵对抗。
    这日。
    于禁掛著黑眼圈，刚被莫名的心悸惊醒，突然又听到手下人来报：“將军，不好了，贼军又要轰击我营寨了！”
    “这关贼！”于禁气的大骂，立刻坐起身，他现在睡觉也不敢脱下盔甲，戴上头盔，就立刻来到营帐外面，登上瞭望木楼，果然看到外面关羽军队正在集结，少杰咆也对准了他们。
    愤恨地一脚，于禁从木楼下来，召集眾將商议。
    乐进、越自然不用说，二人赶紧过来，一直帮助于禁安稳军队的护军浩周，以及隨军的董衡、董超也进入了营帐。
    眾人不等于禁开口，都拉下大脸，谁都知道，他们的营寨经过几日的轰击，已经难以为继。
    眾人心中惊惧，所以不等于禁开口，乐进就看向前越：“如何了？你不是要引起关贼后方大乱，这么长时间，应该有成效了吧！”
    前越確实勾连了前祺等人，但没想到，这些人反而劝他投降。
    这可把他气坏了，以他和刘备关係，哪里敢投降刘备？！
    就是刘备看在荆州士人的面子上不杀他，也不会重用他，甚至可能还不如曹操，连个名誉的九卿都不给他。
    何况，他的家人都在邮城。
    曹操称魏公之后，大部分人的家眷就开始迁徙到邮城，前越自然第一时间响应这项政策。
    “关贼强盛，我虽然结交了一些人，但战场之上，若不能挫败关贼士气，他们也不敢举动！”前越找了个好理由，你们战场打的不行，人家不看好我们，不怪我，怪你们。
    乐进闻言，立刻大怒，喝道：“这是什么话？忠臣义士自当在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怎么可以视情况而定？如果他们心向朝廷，就该立刻起兵呼应我等！”
    越缩了缩脖子，一脸愁苦。
    这话让他无言以对，不顾自身境地，不顾外部环境，依旧愿意挺身而出的忠臣义土，整个天下到底有多少？
    可以说屈指可数！
    人不都是见利而动吗？
    虽然心里面这么想，口中却不敢说，支支吾吾道：“关贼强横，眾人也不敢———“
    于禁看越这为难的样子，就知道指望不上了，深吸一口气：“前几日得到消息，徐公明带领大军前来，我等坚守片刻，或许就有了援军过来，诸位还有其他破敌之策，还请说来。”
    乐进见于禁岔开话题，也不好再抓著越不放，但问他们破敌之策，他们就抓瞎了。
    断绝粮道？！
    他们现在连水兵都没有，如何去和关羽爭锋？
    內应找不到。
    阵战又被压著打。
    就他们的营寨，估计再有三四日，就支撑不住了。
    一个个都是沉默不语。
    连日来的挫败，也极大影响了于禁所部的士气，要不是于禁治军严苛，估计都有人会逃逸。
    想了想，乐进说道：“可请徐公明速来，他乃所部都是精锐部队，可以阻挡敌军！”
    于禁頜首道：“是也。”
    二人正在说著，忽然有人进来通报：“徐將军所部已经过来了了，铁骑为先锋，直扑关羽贼军，徐將军请诸位出城支援！”
    于禁惊呼一声，赶紧说道：“好！”
    营寨外面。
    关羽照例和往日一样，先调整少杰咆，然后对准于禁营寨猛攻。
    可刚进行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手下来报，营寨之后有军队接近，看旗號好像是徐晃。
    关羽心中咯瞪一声，这几日他的心绪一直变幻，甚至做梦自己用大水淹没了于禁所部，但醒来一看，此地的水根本不足以淹没城池，而且，人家才是位於上游的一方，要水淹，也是人家水淹他的。
    现在徐晃到来，他不知为何，又感到一阵心慌。
    深吸一口气，关羽冷声道：“徐晃又如何？屈身侍贼，我不敢杀他！”
    关羽立刻命令土兵列阵对敌，
    刚列好阵，就见铁骑铺天盖地一般，从平原上疾驰而来。
    面对关羽的军阵，这些人不闪不避，衝锋而来，
    关羽赶紧让少杰咆调整方向，投掷石弹，同时恨声道：“这不是徐晃，这是虎豹骑！”
    但不等少杰咆调整好，那些骑兵已经冲了过来，三十人为一排，如同浪一样，前赴后继，直接攻击在关羽军队的两侧。
    虽然有超长枪兵防护，但这些骑兵都披著厚重的鎧甲，马匹也是一样。
    接战之后，虎豹骑损失並不大。
    反而是关羽军阵的一些地方，没有超长枪兵掩护，被对方骑兵突入到了阵中。
    “杀贼，报效魏公！”一名青年將领，纵马狂吼，豪壮的举动立刻引得全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此人不是旁人，乃是曹家亲族將领曹休。
    本来徐晃过来后，还准备探听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进击，但曹休带领虎豹骑，根本不愿意听从徐晃的主张，他带著重甲骑兵过来，打著徐晃的旗號，现在突破关羽军阵，让他愈发自信。
    这些骑兵都是在于禁营寨后方才真正开始披甲衝击，所以马力十分充沛，来势如排山倒海一般。
    关羽军队饶是对骑兵做出了一些克制，但面对重甲骑兵进攻，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大平原上衝锋，马匹如同坦克，撞的关羽军队四处混乱。
    关羽一边指挥军队，一边恨得牙痒痒。
    对方的骑兵似乎也更加坚固了，明显是有备而来。
    原来为了应对刘备军的器利优势，曹军暂时无法追平科技差距，只能在鎧甲上想办法，鎧甲都加厚，一些人的鎧甲来不及重新锻制，就披甲两层。
    这下就抹平了刘备军的科技差距。
    但同样的，也有坏处，那就是这些重甲骑兵衝锋了几次之后，无论是人还是马，都会没了力气。
    这会儿，于禁已经带领部队列阵营寨之外，看到曹休把关羽军阵打的混乱，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立刻鼓点雷动，让士兵衝锋而行。
    关羽一方调整好了少杰咆，一边对后续的轻骑兵打出石弹，一边关羽亲自领军，前去抵挡于禁的衝锋。
    漫天的石弹飞散下来，打在骑兵聚集地方，这些骑兵立刻被阻止了进击，四散开来，因为马反应更迅速，並未损失多少。
    甚至曹操军队的士气已经被曹休鼓舞起来，包括曹仁已经出现在西鄂城头，亲自擂鼓助威。
    关羽亲自衝锋，带著亲兵，阻挡奋进的于禁所部，耗费了好大力气，这才稳住战线。
    乐进也在对面冲阵，看到关羽亲自过来，哈哈大笑：“关云长，你怎么也来冲阵，这是你大將应该做的事情？”
    这几日临战，关羽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让手下人冲阵，自己坐镇中军指挥，这可把乐进气的够呛。
    现在看到关羽，乐进自然要奚落一番。
    关羽冷冷看了一眼乐进，记在心里，维持好战线之后，关羽又退了回去，看了一眼指挥这里的前部大將赵累，沉声道：“继续进攻！”
    前方稳住之后，大军也渐渐稳住阵脚，
    不过，紧跟著，曹休就让虎豹骑变化方向，他看出来，那力度加大的投石机调整一次方向，耗费时间不小，足以让他们打出一个来回的衝锋。
    而关羽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恨道：“贼子，还想冲我？”
    沉吟片刻，关羽立刻把自己魔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分派两侧。
    当曹休再次过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周仓这里，周仓手持长枪，大声呼喝：“稳住，稳住！”
    但骑兵衝来，如同山洪倾斜，直接把眾人冲飞出去，周仓手中的长枪撞在马的鎧甲上，无法戳破两层厚甲，反而直接崩断，周仓人也被撞得逼得不得不后退。
    但马上，周仓就发现了问题，这些骑兵撤离的时候，步伐缓慢，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凌厉气势。
    周仓赶紧整军，大声喝道：“贼军力竭，继续坚守！”
    后续弩箭部队中，狐篤也跟著喊道：“都对准了贼军面部射击，亦或者马眼放箭！”
    狐篤观察过后，发现只有眼睛面部等地方裸露在外，这里完全可以用弓弩杀敌。
    等到曹休再次让虎豹骑突击的时候，无论是人还是马，这些精锐都显得不如刚才雄武，而有了狐篤提点，士兵们也都站起来，瞄准人眼、马眼等地方射击。
    虽然准头不一定够，但这么多人一齐射击，总有人瞎猫碰上死耗子，射中了虎豹骑的眼睛，亦或者马眼。
    不少士兵被射中后，立刻从马上栽倒下来，一些马被射中，也半路发狂，胡乱奔跑。
    曹休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恨，本来他还想一鼓作气，把关羽击败，但看到这一幕，他知道打不了了，需要更多骑兵，才能来回反覆衝击关羽军阵，才能击败关羽。
    紧跟著，曹休毫不犹豫的下达军令，让虎豹骑返回，这些可都是精锐骑兵，损失一个，他都心疼的要死。
    于禁看曹休不冲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因为今天是他对战关羽以来，战况最好的一天，不是单方面被关羽压著打，想了想，他也鸣金收兵。
    关羽这次也没有追击，同样也选择了鸣金收兵，
    大家都很默契的返回各自军营只有城头上的曹仁遥望眼前一幕，拍著城墙遗憾说道：“如此气势，怎能收兵？一些损失完全可以承受，若是能一举攻破贼寨，攻守之势就变了啊！”
    左右看看曹仁，不想说话，你都不临战，乱发表什么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