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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害死陆让母亲的凶手
    商芜安排好侦探隨时待命,坐在床边闭著眼睛休息。
    过了一个多小时,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商芜睁开眼睛。
    陆让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阿影:“她没在这里护著你?”
    他语气颇有些不满。
    商芜哭笑不得,“干嘛呀,不允许人家回去休息嘛!白天在公司里工作,晚上还要在这里赔偿?她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
    陆让没有多想,走过去替她盖好被子。
    “我只是不放心,怕你受什么伤害,有危险的时候没人陪在你身边。”
    商芜捏住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著。
    “我已经不会有危险了,再说,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可以自己陪著我,今天干嘛非要亲自接送陆先生过来?”
    陆让微微一顿:“千珏为首的人已经不在玉家,现在暂时没有保鏢帮我把人带过来,我才亲自过去的。”
    “是吗。”
    商芜看著他明显在找藉口的样子,也不想多问探究下去。
    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会知道。
    商芜轻轻靠在陆让的肩头,终於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休息会。
    “陆让,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认定你了,我们一起承担。”
    “嗯,我知道。”陆让握住她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眸光微微暗下来。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去做你想做的,我的人身安全我来保障。”
    商芜微微勾唇,刚点头,阿影就突然发来一个文件。
    是语音文件。
    陆让瞥了一眼,下意识想拿来手机帮她点开,就被商芜抢先了。
    商芜握紧手机,隨意退出聊天框,將商云深的號码按下去。
    “对了,我还没给我哥打电话,交代一下后面的事。”
    陆让垂眸看著她,微微点头。
    商芜心里缓了缓。
    她知道陆让可能发现不对劲了。
    不过无所谓,这个语音文件她听了就会刪掉。
    陆让想一个人承担也许很沉重残忍的真相,她才不允许,有什么都要共同承担。
    商芜定了定神,打通电话將手机放在耳边。
    很快,手机里传来商云深低沉的声音。
    “阿芜,今天妈到底跟你说什么了?她回到家里就很不对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嚇人,是不是受刺激了?”
    “没。”商芜语气冷淡,“她才不会是受刺激,应该是有心事,总之你別管了,我是在问你另一件事。”
    商云深在电话那边用毛巾擦了擦头髮。
    今天演一场被虐待的戏,他现在才把身上一些偽装成血液的染色剂洗乾净。
    也不知道母亲和妹妹两人说了什么,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
    “好,你问吧,什么事?”
    商芜顿了顿:“哥,你是学文的,以前专攻法语,研究的也是那边的语言文学,你现在没有管理商氏的压力,想做什么?”
    陆让坐在旁边听著,拿起苹果帮她削皮。
    他的手修长漂亮,又不是姑娘一样的细,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商芜看著,总觉得他不是在处理苹果皮,而是在雕琢艺术品。
    商云深在电话里沉默几秒钟,很明显没有想到,商芜会突然问他这个。
    他沉吟片刻:“我確实已经想过了,如果没有继承公司的压力,我大概率会做语言老师,看看大学语言系那边有没有招聘助教。”
    商芜想了想:“好,我给你一笔钱,如果你找不到这样的工作,拿著这笔钱作为启动资金,去开一家教育机构,教授法语也是不错的选择。”
    商云深呼吸一重,抗拒:“我不要你的钱,这也是你辛辛苦苦赚的钱,不要管我们了,我会把妈照顾的很好,这本来也是我的责任,我靠自己,同样可以养活家里。”
    “你听我说,这笔钱是我自己设计珠宝赚来的,我不用原本在乘舟赚的那些钱,乾乾净净,你拿著不会有心理负担。”商芜轻声劝说,执著让他收下。
    她急得脸都有些红了,驀然间察觉到旁边有一道不太开心的目光看过来。
    商芜抬眸,对上陆让不赞同的眼神,下意识平復语气和情绪。
    陆让满意,將一块苹果餵给她。
    商云深更加无奈:“真的不用,你受伤毁容的时候,我在商氏集团忙著,总以为你的处境不会那么糟糕,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实在没这个脸面要你的钱,就这样吧,你不用再说。”
    电话掛断,商芜想说的话到嘴边,也没能发出声音来,冷不丁嘴里又被塞了口苹果。
    她鼓著腮帮子咀嚼,盯著手机界面的通话记录。
    哥哥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傲骨在,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一心坐享其成,安於现状的。
    因此,她希望商云深能够过的越来越好,可以坚持自己的梦想,去做一番事业。
    商芜缓缓握紧手机,唇又被苹果碰了一下。
    她朝陆让抗拒地嘟嘟嘴:“不吃了,太甜,不喜欢这个味道。”
    “好。”
    陆让说:“我帮你。”
    “啊……”商芜还没来得及说话,后脑勺就被陆让扣住,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陆让细致又专注地垂眸,品尝她唇上沾染的苹果汁水。
    商芜將手机放到一边,搂著陆让的脖子回应。
    直到两人都开始有些气喘,陆让才放开她,亲昵地抵住她的额头。
    “阿芜,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你別想逃。”
    商芜笑著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人都在这里了,还能往哪里逃?”
    陆让微微勾唇,又俯身吻她。
    直到商芜被他圈在怀里,亲得头昏脑胀才赶紧求饶。
    陆让给她披上外套,约好第二天过来的时间,带她离开。
    到了医院楼下,商芜戴上蓝牙耳机,打开后驾驶的门。
    她轻声道:“我躺著睡会。”
    陆让微微点头,继续开车。
    看他目视前方,商芜才在暗处打开手机,找到阿影发过来的语音文件点开。
    她闭著双眸,看起来已经困意浓重,耳机里却传出阿影的声音。
    很清楚。
    “陆先生,我们商总让我过来问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陆政笑了。
    “我就知道她看出来不对劲。是一定要想办法求证的,是又怎样?她现在很想知道?”
    阿影毫不犹豫道:“当然,不然她为什么要我过来一趟?”
    陆政轻轻哼了一声,听起来像是被阿影说的话说服了。
    “既然她这么坚决又好奇,我可以勉为其难告诉她,不过我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她知道了,影响到她和陆让的感情,我概不负责。”
    “还有,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也会顛覆她的认知。”
    阿影不耐烦了,催促道:“你快点吧!有话就直说,別吞吞吐吐的行吗?”
    陆政笑了下。
    接著是茶具碰撞的声音听起来他像是在不紧不慢地倒茶。
    陆政喝了口茶,才开口。
    “我能够和玉家有婚约,是因为我救过玉家老先生的命,並且我在临城也有自己的生意,做纺织品工艺品。”
    “当年我是公司继承人,把公司搞得风生水起,救了玉老先生之后,老先生看我能干又靠谱,把陆让母亲许给我。”
    “当时我看到陆让的母亲,就一见钟情了,每天都在感激上天对我这么好,我做了善事救了人,老天就给我这样一位美丽的妻子。”
    “可不知怎么,在我和她有婚约半个月以后,她突然和家里大吵一架要去做电影明星,老先生打电话让我过去劝说。”
    “我没想到我一走,公司这边就出了事,股东突然撤股,工厂那边负责出货的几个厂长也反水。”
    “等我从皖湖回来的时候,公司彻底没了,我也从一个公司总裁变成负债纍纍的穷小子。”
    “这时阮樺出现极力劝阻陆让母亲和我分开,不要答应这门婚约。”
    听到这里,商芜心里暗暗惊讶。
    原来陆政这样的人,也会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
    想想也是。
    能被大导演看上,爭先恐后请回去拍电影的人,肯定是骨相皮相一绝的大美人。
    陆政能够一见钟情,只能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然后呢。”阿影也听进去了,忍不住追问。
    “然后?”
    陆政冷笑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陆让母亲身边有个闺蜜,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我理解,在我破產之后,更理解,甚至觉得阮樺会这样劝说如韵,才是她的真心朋友,不管对我友不友好,最起码是真心为如韵考虑。”
    “可后来我调查才知道,我公司会突然间出问题,是因为阮樺从陆让母亲那里套话,得知了工厂的情况,而商氏集团的前身,也是在做纺织工艺品!”
    听到这里,商芜眼皮一颤,陡然睁开眸子。
    陆政还在继续。
    “是她故意接近如韵,一边破坏我们的婚事,一边又和她的丈夫密谋,趁如韵和家里闹掰,我又去皖湖劝说陪伴的时候,突然对公司下手。”
    “她利用如韵,贬低我,害我破產,最后和她丈夫拿到我公司原来的订单,大赚一笔后直接转行,美名其曰白手起家的企业家!”
    “你让商芜说,她母亲虚偽吗?该不该对我下跪认错!如韵心地善良,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一直试图帮阮樺说情,可结果呢?阮樺破坏我们的感情,不仅不知悔改,还抹黑我,说我偷偷找玉老先生,阻止如韵去做明星!”
    “陆让母亲因此得抑鬱症,我们之间感情才出现问题,这一切都是阮樺从中作梗!我们一家人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陆让会没有母亲,全都是阮樺乾的!”
    陆政说到这里,情绪已经激动到极点。
    “明明如韵也是喜欢我的,我寧愿为了她,不算公司破產那笔帐,是阮樺不愿意消停,后来一步步变成这样,阮樺她死不足惜!”
    “陆让母亲临死前,还觉得她闺蜜是一片好心,留下遗书不让我计较过去的事,好好照顾陆让,如今,我不能对付害我妻子抑鬱和跳湖的罪魁祸首,罪魁祸首的女儿还要嫁给我儿子,继续享受著我辛苦经营的玉家財產,我怎么甘心?”
    陆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商芜也是。
    她呼吸急促,愣愣盯著手机屏幕,浑身直抖。
    抖到陆让察觉不对,將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