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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陆让自伤,商芜护夫
    商芜跟过来,看到里面的情况,轻轻嘆了口气。
    她温柔地注视著陆让,拽他:“过来吧。”
    陆让摇摇头,固执地站在原地。
    商芜把他扯到面前,眸光专註:“陆让,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让你没那么难受,如果今天换做是我,你也不得不这么做,对吗?”
    陆让深吸一口气,抬眸与她对视:“这不一样。”
    看到他领口都湿透了,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商芜著急:“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女孩子。”陆让抿唇,“我不能在这里,在一张沙发上就要了你,我也怕我会控制不住力道伤了你。”
    商芜一怔,心里瞬间酸胀难受。
    在药效的驱使下,陆让还在努力替她著想。
    她想抱陆让,陆让却转身往外走。
    商芜愣了愣。
    下一秒,外面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立刻跟过去,看到陆让想做什么后,脸色瞬间苍白。
    “陆让你干什么!”
    陆让捏著玻璃碎片,回眸看她一眼,抬手划向胳膊。
    “陆让!”商芜扑过去,已经来不及。
    鲜血如注,陆让的手臂瞬间染红一片。
    “陆让你疯了吗!”
    商芜攥住他的手腕,急哭了,到处找东西帮他擦血包扎,“你干嘛这么固执!我都说了我不在意了,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陆让下頜紧绷,感觉到疼痛蔓延至整条胳膊,药效带来的痛苦被转移。
    他鬆开玻璃,用带血的手掌將商芜按在怀里。
    “不怕了,没事,我不疼。”
    商芜哭得浑身颤抖,紧紧攥著他的衣服,心疼得一颤一颤的,“你放开我,我帮你包扎。”
    陆让靠在她肩头:“不包扎,疼痛能让我清醒。”
    商芜又急又气,却不捨得推开他,只能紧紧將陆让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次,怎么会,发病?”
    陆让沉默。
    商芜情绪过於激动,呼吸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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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陆让不说,她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儘量平静:“你不想说就不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陆让这才鬆开她。
    商芜看到他整条胳膊的血,还有地上的一滩血跡,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能包扎的东西,拿起陆让刚才丟掉的玻璃碎片,拽著裙摆狠狠一划,撕下一块布料,三两下迅速紧缠著陆让的伤口。
    等伤口都包扎好了,外面才传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商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冷著脸过去把门打开。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没人了。
    只有俱乐部经理和一个医生在。
    商芜侧过身示意医生进来,直接出去把门关上。
    经理看到她一身的血跡,嚇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
    商芜冷冷打断:“带我去看两个小时前的监控。”
    经理已经知道她和玉家少爷有关係,不敢怠慢,连忙领著她去监控室。
    商芜对著保安吩咐:“调出两个小时前的监控。”
    保安回放监控。
    一个穿著黑色紧身裙的女人扭著腰肢,將饮料送到包厢门口。
    商芜面无表情道:“是你们俱乐部的工作人员?”
    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是,是的。”
    商芜睨他一眼:“她在饮料里下了东西,怎么和玉家交代,你心里有数?”
    经理大吃一惊,点头哈腰。
    “有数有数!我明白该怎么办了!”
    商芜转身就走。
    她回到包厢,看见医生在给陆让行针。
    陆让躺在沙发上,闭著眼,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脸色泛著不正常的红,呼吸频率很急促,整个人就像是脆弱安静,断了翅膀的蝶。
    商芜指尖拢了拢,走过去,坐在陆让的身边,看著医生將十厘米的针灸针扎进陆让穴位里。
    很快,陆让抬起下巴,痛苦地皱紧眉头,额头和脖颈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很难受。
    医生有些害怕,下针的力道也犹豫起来。
    商芜看他一眼:“继续。”
    说完她俯身,轻轻替陆让擦汗:“陆让,阿让,我在这里。”
    陆让皱皱眉,喉结很轻微地动了下,紧绷的身体鬆懈下来。
    医生惊讶地看商芜一眼,抓住陆让的手,捏住他的中指猛按两下,才直起身擦擦汗。
    “好了,刚才吃完药,现在又给他针灸了一下,药效已经被阻断了。”
    商芜试探著叫了一声。
    陆让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赶紧解释:“他刚才强忍药效,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而且又受伤失血现在得赶紧睡一觉养足精神。”
    商芜微一点头。
    这时,千珏也赶来了,身后带著一大群保鏢。
    商芜立刻起身,在他进休息室前將门关上,只留医生陪在里面。
    千珏皱皱眉,后退一步:“你干什么?让我进去看看少爷的……”
    啪!
    话还没说完,他冷不丁挨了巴掌,头偏过去。
    身后保鏢全都愣住了。
    商芜没解气,抬手又是一巴掌,指尖微弯,尖利指甲在千珏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千珏抹去脸上的血跡,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压低声音吼她:“你干什么!”
    “为什么连隨身医生也不给他配备!你一句冷水澡说得轻巧,知不知道他受了多大苦!”
    商芜气势迫人,死死盯住千珏,眼底儘是冷冽寒气,冷冷质问:“他离开皖湖,你们就全都不管不问了?等我爭取到玉家族老的认可,带著陆让重回玉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撕了你!”
    千珏咬咬牙,脸上鲜红一道血疤,像是耻辱。
    可他动不了。
    面对商芜的盛怒,他有种喉咙被扼住的感觉。
    千珏深吸一口气,才问:“还有几天才入春,也还不到发病最频繁的晚春,他是怎么触发病情的?”
    商芜一顿。
    千珏眯起眼睛:“我要你说实话。”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商芜面无表情,“这件事我会给陆让一个交代,你在这里守著,我出去办点事。”
    她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千珏的声音。
    “是你家里人吧?不赞同你和少爷在一起,还一直抓著他有病的事情说个不停,少爷自卑,又不得不想到从前的心理阴影,才导致发病。”
    商芜脚步顿住。
    千珏紧盯著她的背影,“你都还没解决你家里人的看法和意见,先生要怎么相信,少爷跟著你才能变好?你怎么不想想,今天这一切不是我们没有及时配备医生,源头在於你?”
    商芜握紧拳头,又累又无力。
    千珏轻哼,“少爷帮你商家重振旗鼓,翻案创建公司,你家里人却不肯接纳他,我看,少爷待在你身边才最辛苦。”
    商芜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
    下楼后,她开车回家。
    商家还亮著灯,显然阮玉枝和商云深都没有睡。
    商芜停车,开门进去。
    看到她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的两人都愣了愣。
    商云深正在给阮玉枝倒茶,见状立刻放下茶壶走过去,拉商芜的胳膊,“阿芜,你这是……”
    “別碰我!”
    商芜將他甩开,眼眶发热,哽咽道:“我冒著危险,忍著噁心,和周言词周旋,帮我们商家翻案,再累再辛苦都是我应该的,因为我是商家的一份子!”
    阮玉枝脸色复杂地站起身。
    商芜直视著她,上前一步:“可陆让不是商家人,他不欠你们的!”
    “他顾不得吃顾不得喝,帮你儿子在医院找病歷证明你忘了吗?放弃律师的工作去找他父亲做交易,因为接近我被周言词伤害出车祸,他差点把命丟了!”
    “他做的事情,我都跟你们说过啊!当时你们怎么说的?说欠陆律师一个大人情,怎么报答都是应该的!”
    “可现在呢?就因为他有病,就因为那些都没有任何证据的传言,你们就用有色眼镜看他,伤害他,是吗?”
    商芜几个小时都在情绪激动中,激烈质问完,已经开始脑袋发晕缺氧。
    她甚至连阮玉枝的表情都看不清。
    商云深赶紧去扶著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到家里发这么大通脾气?”
    商芜气极反笑,侧过身看他:“发生什么事?好,我告诉你发生什么事。”
    她上前一步,逼近商云深:“就因为你在车里问那些该死的问题,导致他发病受伤,还被人下了药,你满意了吗?你们都满意了吧!是我谈恋爱还是你谈?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刺激他!”
    “你给我闭嘴!”阮玉枝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她脚边。
    瓷片崩裂,划过商芜的小腿。
    商芜感觉到一阵刺痛,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阮玉枝嚇得伸出手,看到她站稳了才握紧拳头,沉声问:“你哥出於关心,问了他几个问题而已,也是担心他的病情,他这么容易发病,还把你搞成这样浑身是血的跑回来大吼大叫,我看你也是失心疯了!”
    “我们是感激他,但我说了,当牛做马都不为过,就是不想你跟著这种有病又背著人命的人在一起!”
    商芜的小腿漫出血。
    她浑身抖著,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你口中糟糕的人,哪怕中了药也不忍心碰我伤我,寧愿把自己划伤。”
    阮玉枝愣了下。
    商芜闭上眼睛:“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们是在为我好,还是害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
    阮玉枝盯著她的背影,错愕道:“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是不要这个家了吗!”
    商云深紧接著开口:“阿芜你冷静点,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他会发病,你正在气头上別做衝动的事!
    商芜攥紧拳头,回过身。
    “哥,我不是衝动,是妈不接纳陆让,不肯给他机会,我没得选,从今往后,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她笑了,眼角滑落一滴泪。
    “该给的,我都给你们了。”
    “我懒得去查,妈你和玉家什么恩怨,为什么知道玉家的传闻,从今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商云深蹙眉:“阿芜,你真是要和商家断了吗!”
    商芜淒凉勾唇。
    “陆让能为我对抗他父亲,我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反正没了我,你们日子照样过。”
    阮玉枝气得嘴唇哆嗦:“商芜,你別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已经恋爱脑过一次了!你还想再为了另一个男人跟我断绝母女关係?你这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哪怕陆让是火坑是油锅,我都跳定了,就当女儿不孝,现在陆让更需要我,我必须去陪他。”
    商芜深深地看她一眼,决绝离开。
    血沿著她的腿一滴滴落在地板上,飞溅出血。
    最后那一抹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满厅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