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85章 本王也很好奇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第185章 本王也很好奇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追查京城夜党多日,可有新的眉目?”
    姬鈺虎起初没怎么在意这话,本能的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视线也定格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虽然掛著衙门副指挥使的名头,可以前却从来不会主动过问这些事宜。
    事出反常必有妖。
    剑雨华见夜王殿下欲言又止,想想又道:
    “我昨晚送太后回宫的时候又遇到了厉水寒此獠,还有个使阴阳剑的道人,武艺不算高,但一身底蕴却深不见底。”
    姬鈺虎微微頜首,开口道:
    “本王知道。”
    “太后回宫后將此案移交给了赤麟卫处理,但护驾的功劳肯定还是你的。”
    “这段时间本王心情不是很好,对太后多有怠慢,现在也不好替太后赏赐你什么,此事还是等太后决断吧。”
    “你若有时间,也可以拿著本王的令信去宫里探望探望。”
    剑雨华摇了摇头:
    “宫闈重地,我一介武官频繁进出容易招人非议,还是算了吧,太后无事就好。”
    “.....
    姬鈺虎知道男人大概率已经猜到了什么,再藏著掖著也没什么意义了,因此閒聊几句就停了下来,转而看向茶几旁的林清如。
    小媳妇相当有眼色,起身就要告退,却被剑雨华拦住了:
    “清如是体己人,不会乱嚼舌根,况且我知道的回去肯定也瞒不了媳妇们,殿下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姬鈺虎之所以瞒著男人,只是不想他捲入其中,並没有別的意思,想想还是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幽妃娘娘的烟波楼耳目遍布九州,知道的说不定比本王都多。”
    “夜党最早可追溯到乾武一朝,武帝陛下雄才大略胸有四海,登基之初便深感藩王如骨之蛆膏盲之疾,遂以推恩之名整顿起了诸王。”
    “此举本是温水煮蛙,如若功成,三五代或可扫清积弊。”
    “可诸王亦非泛泛之辈,即便是在严苛的监察中,依旧联合起来筹划了巫蛊之祸。”
    “武帝本人有宫內高手和天家供奉守护,並未受巫蛊影响。”
    “可当时的储君和皇后却被迷惑了心窍,不仅如此,武帝其余子嗣也有小半遭了毒手,嬪妃更是无算。”
    “分封乃我朝祖制,自太祖陛下起,至乾武一朝,歷经百余年风雨,终於反噬了他的后人。”
    “在诸王们真正动手之前,可能就连武帝都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不过这位諡號乾武的陛下確实无愧中宗之称。”
    “在巫蛊之祸发生后,面对闻讯而来的满朝文武,他只是轻飘飘的开了句玩笑,而后便是面不改色的囚子鳩后,一日之间杀了七位皇储。”
    姬鈺虎说到这,顿了顿,又看向眼前的年轻男儿,问了一句:
    “你可知武帝当时说了什么?”
    “殿下请讲。”
    “武帝说一一朕怕是当不成这个文帝了。”
    姬鈺虎说完,又继续道:
    “巫蛊之祸爆发的第三天,自知无可宽恕的藩王们便反了,史称七国之乱。”
    “武帝陛下平灭他们只用了五年,却足足用了二十年才走出这场浩劫。”
    “而后便是南北之战,当时的齐帝趁势南下,於现在的凉州集结四十万甲士,號百万眾,兵锋直指云州,欲要南下擒龙。”
    “当时的朝廷虽然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却依旧没能从那场几乎打空了半代人的內乱中走出来。”
    “满朝文武近半都想议和,剩下的也大多首鼠两端,只有新生代的武官们跃跃欲试。”
    “后来的结果自然是朝廷大胜,无数年轻儿郎凭此一战封侯拜相,朝廷更是直接吞併了一州之地,武帝陛下也自此成了我们口中的乾武。”
    “不过本是中兴之主的武帝却在晚年不顾群臣劝阻,强硬的恢復了祖制,將子嗣又分封了出去。”
    “此举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影响了乾武一朝的功绩,不过时至今日,是非对错已经一目了然。“
    “三百年绵延不绝的江山,除了我朝,放眼千古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剑雨华细细听著这些王朝隱秘,在心底琢磨了片刻,询问道:
    “夜党是武帝陛下创立的?”
    “本王也不能確定,但夜党確实是在乾武一朝后期才有了势头,且与天家关係密切。”
    姬鈺虎说到这,顿了顿,又道:
    “本王目前只查到夜党內部分为了两派,一派大概由燕王统御,另一派由圣上统御。”
    “若夜党真是武帝的手笔,其目的大概率也是为了延续我朝江山,其中皇帝为明面上的天子,
    被选中的藩王则是所谓的夜天子。”
    姬鈺虎一番话说完,整间书房都静了下。
    小媳妇林清如不敢插话,屏风后的慵懒美妇却调笑道:
    “一山尚且不容二虎,武帝陛下確实是好大的魄力。”
    姬鈺虎摇头道:
    “明暗两位天子不过是本王的猜测,武帝具体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可能是歷经巫蛊之祸后不想再將鸡蛋放同一个篮子里,也可能是有其他的隱情。”
    剑雨华不大在乎燕王和皇帝的关係,更不在乎天家背后的齦,当下只想知道眼前人是怎么想的。
    姬鈺虎显然也明白这点,不等男人开口,就直接道:
    “本王身为亲王,理当与朝廷荣辱与共。”
    “夜党背后既然是圣上和燕王在扶持,那本王就不该再插手此事。”
    “但这是正常而言,武帝陛下之所以恢復祖制重新分封,就是抱著即便皇帝昏庸,诸王也有清君侧辟乾坤的能力。”
    “本王的確该以大局为重,但更该以江山,以国本为重。”
    姬鈺虎这番话虽然说的漂亮,既搬出了祖宗之法,又搬出了江山社稷,但在场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她的意思。
    在林清如的理解中,夜王殿下这就是野心勃勃想效仿北国那位女帝。
    白幽就更不用说了,她本就是淑妃留下的暗卫,与夜王的关係似师似姨,夜王若是能成功上位,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帝师,再不济也是帝姨,
    不过屋中几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却被剑小华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
    “造反不是小事,殿下打算怎么做?”
    姬鈺虎一个翅起,没好气道:
    “反什么反?这叫清君侧,你还想不想当大柱国了?”
    剑雨华见笨妞妞八字没一撇呢就开始给他画饼,无声笑了笑,但心里確实不大在乎什么柱国不柱国的,欺负未来女帝和帝姨还差不多。
    而且以自家媳妇们的性子,要是真起家造反,肯定也不乐意让姬鈺虎这个夜王上位,把他扶上去还差不多。
    不过剑雨华面上还是笑道:
    “那卑职就先谢过陛下隆恩了。”
    姬鈺虎也就是隨口来了这么一句,见男人真拿这话逗她,还有模有样的口称陛下,脸儿当即就有些遭不住了:
    “剑雨华!”
    “呵呵,殿下息怒,咱们先谈正事儿。”
    剑雨华在笨妞妞面前不好直呼皇帝名讳,也不想称圣上,便指代道:
    “宫里那位之前筹划过刺杀自己,后来又遣人刺杀过幽妃娘娘。”
    “这两件事有共通性,我估摸著是为了引出凤魁和靖远王这两位绝顶,但具体想做什么还不能確定。”
    姬鈺虎点点头:
    “你说的本王也考虑过,北边的压力確实不小,圣上谋算两位绝顶也在情理之中,但这两件事应该不算关键。”
    剑雨华挑了挑眉头,语气略显异:
    “凤魁和靖远王都不算关键?”
    “不错,若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圣上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下。”
    由於知道的太少,剑雨华实在猜不到所谓的关键是什么,只能试探性问道:
    “难不成是太后娘娘?”
    姬鈺虎也没卖关子,直接道:
    “太后只是其一,真正关键的是皇陵。”
    “皇陵?”
    姬鈺虎再度点头:
    “前段时间炸毁四方城墙的罪魁祸首是燕王,但此举应该只是在给圣上打掩护。”
    “当夜不只是城墙出了事,修建於玉台山后的皇陵也从內部被炸毁了,屠老连夜赶往也只抓到几个江湖宵小,还被皇陵卫拦在了外面。”
    “炸城和炸皇陵看似都是在折损皇家威严,但其中的猫腻却不少。”
    “夜党是想叫我们下意识以为这两件事是一个目的,甚至已经选中了替罪的羔羊,也就是端王“但端王实在精明,只是察觉到了一点苗头,就跑到了京城避祸。”
    “而且皇陵一事看似突兀,却早在先前就已经有了苗头,只是无论是本王还是衙门捕头都没意识到罢了。”
    姬鈺虎说到这,顿了顿,又道:
    “前段时间的工部贪腐案,就是皇陵內部出了问题。”
    “皇陵方面和工部对外的说法是贪污,但皇陵的预算根本没出问题,起码工部没有问题,所有的损耗甚至是按一倍半算的,但內部却还是出现了入不敷出的情况。”
    “对方是逼不得已,才將罪责甩到了工部头上,寄希望於能拖延时间。”
    “但当时千户段寂却得了你指点,直接將工部几位要员单独请到了衙门,这才审出了端倪。”
    “不止於此,为了拖延衙门办案,夜党还想方设法的给本王下了不少绊子。”
    “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麻烦和刁难,像刺帝案、刺妃案、乃至於赤麟卫的出现和前户部尚书吕伯君,这些事物背后都有夜党的影子。”
    “不过夜党显然也没想到你会横空出世,眼见终於掩盖不住,他们才將锅给砸了。”
    “只是如此机关算尽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本王最近又试探了几次,发现炸毁皇陵可能也是灯下黑,真正的谋算大概率还在地下藏著。
    ”
    “屠老昨日已带人去了皇陵,无论查不查得到东西,本王都已將態度表现了出来。”
    “夜党若是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想办法整出更大的么蛾子,或者狗急跳墙来刺杀本王。”
    “昨夜太后遇袭一事可能就是其无奈之举,这是在兵行险招,试图控制住,或者说让太后彻底失去对朝堂的掌控。”
    “若是真等圣上掌权,北有四十万边军,南有二十万水师,东边是燕王的封地,京城还有直属於圣上的十万禁军,即便我们真翻出什么东西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剑雨华听到一半,本来还觉得笨妞妞是猜错了。
    毕竟夜党挖空心思设计明教,又是提前几月扫灭堂口,又是拿出《龙骨图》为饵,这种设计下的刺帝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牵引衙门办案的精力。
    刺妃案倒是有这个可能,全程就涉及一个天南魔头铁臂佛,最多还能往般若寺身上扯一扯。
    但听看听看,他反而觉得笨妞妞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说不定对方本来就是打看一石二鸟的算计。
    剑雨华说实话,是真有些头皮发麻了,甚至觉得自己入京以来从始至终都是在沙盘上蚂蚁爬爬,从未跳脱出去。
    姬鈺虎见男人脸色凝重,似乎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宽慰起来:
    “你以为圣上为何会是圣上?”
    “自武帝以来,我朝的储君就不再是立长立嫡,而是立贤。”
    “江湖上的话本小说只会將皇帝描绘的如同木头一般,却从来不会思考他们为何会是皇帝。”
    “出身只是其一,先皇的其他子嗣同样是天潢贵胃,可你听过他们的名字吗?”
    “本王倒是每一个都记得,却早已忘了具体模样。”
    “你一个毫无根基的边关游子,一头扎进京城,无异於一脚踏入龙潭虎穴,不被算计,只能证明你没有价值,或者说已经是个死人了。
    “.....”
    姬鈺虎最后这番话说的很重,可话语中的意味谁都听得明白。
    剑雨华以前虽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但如此切实的体会还真是头一次,为此没有跟苦口婆心的夜王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道:
    “殿下可知宫里那位究竟想做什么?”
    “太后眼看著就要放权了,什么事情不能缓几个月,偏要在这时候缝东墙补西墙?”
    直到这一刻,姬鈺虎的脸色才彻底沉了下来:
    “如此急迫,自然是刻例容缓的诡事!”
    “圣上於五年前承继並统,而衙门同样有一件掛了五年的悬案。”
    在眾人凝重的眼神中,年轻的王爷一字一顿,甚至可以说是咬牙丞齿道:
    “五年的时间,並小案件数百起,仅统计在册的失踪人口就有近万人,背后的更是无算,岂是一句牙子买卖就能解释的?”
    “例止你们好奇,本王也很好奇皇帝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