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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要进门就乾脆一起办了
    第178章 要进门就乾脆一起办了
    皇宫,太极殿。
    紫檀香炉中燃著取自南海的龙涎香,薰香繚绕,衬得这穷尽人间极欲的殿堂都多了几分仙气。
    身形清瘦的少年在书案前枯坐,面前只有一盏孤灯,暖黄光晕打在他身上,可见绸缎似的黄袍上爬满了蛇,披鳞带爪。
    呼呼一好似有一阵微风颳入殿堂。
    皇帝看了眼微微摇曳的灯台,终於放下了手中金笔。
    掌印大太监兼赤麟卫总指挥使李卿无声无息,好似钻入皇帝身后的一道影子,低声道:
    “白淼与厉水寒横死,太后回宫,剑雨华已入天人境。”
    皇帝似乎对这个消息並不意外,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玄武图》送过去没有?”
    “白淼身上有脱胎於《玄武图》的法决,以此子的悟性,反推出正途应当不难。”
    ....
    皇帝似乎並不在乎究竟是《玄武图》还是所谓的法诀,只是依旧以此为名问了几句,得到李卿对那年轻侯爷三五年成魁,十数年便有望入圣的评价才点了点头,看样子颇为满意。
    儘管两人从未见过面,那凉州来的年轻儿郎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坏了他不少事,可皇帝从未真正动怒。
    唯一一次生出些许烦躁,是在那晚的乾宫。
    掌印大太监李卿先后侍奉过三位皇帝,私下里也曾对三位皇帝的文治武功有过大不敬的揣摩。
    乾清帝不甚合格,念及情义优柔寡断,为藩王作大埋下了祸根,在位时值得称道的地方也不多。
    先皇无疑是合格的,念情,却又將其摆上天平按斤两算,任何人在他这都有卖完的一天,故而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大厦。
    至於现在这位,不冷血,却也不甚念情。
    或者说不是不念,而是天底下没甚么值得他念及的,夜王算一个,太后兴许能算半个,剩下的,便儘是些奴僕猪狗了。
    李卿起初觉得这位也不甚合格,后来才发现他比先皇们都要合格,只是不大在乎金鑾殿上的那张龙椅罢了。
    老太监对此无可奈何。
    皇帝在乎江山,他便是大乾门神,缝补这天下的老匠,皇帝不在乎江山,他也该当最忠心的鹰犬。
    史书上不乏有宫內巨宦搅动风云的事例,可他们或许能权倾天下,却绝计做不得皇帝,更做不好皇帝。
    老太监等待那道闭目思索的身影重新睁开眼眸,才开口匯报起来:
    “夜王殿下今日派人去了皇陵,言明要彻查工部贪腐一案。”
    “太后回宫后似有传信北方的想法,意图不明。”
    “幽妃今日疑似与太后起了爭执,落脚靖国侯府至今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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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正在搜罗內外正途的消息,足跡已遍布五州三十一郡。”
    “明教贼首东方鸞追杀护法蓝天瑞不得,疑似往燕州行去。”
    “齐帝已偃旗息鼓,退兵山海关。”
    “......
    这天下一桩桩一件件大事,逃不过夜鳞司的法眼,更躲不过天子的耳目喉舌。
    李卿呈送消息的同时,也在心底默默揣摩了一番,却始终不发一言。
    皇帝似乎也没有询问他的意思,甚至掠过了那些要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
    “李老之前说过此子喜好什么来著?”
    月上枝梢,坐落於承德街的侯府灯火微明。
    宛如书香教母般的吕淑正领著一群嘰嘰喳喳的丫头学习女红,边上已经放了几个还没来得及穿线的虎头鞋。
    大管家李月娥踏著星月到家,听说了贵人到访的消息,在给那位太妃娘娘请过安后才回到屋舍歇息。
    后宅,被裴玉寒命名为梅的小院中。
    东西厢房皆无人居住,只有主屋亮著昏黄灯火。
    一袭雪裙,脚裹罗袜的清冷女子在床铺上盘膝端坐,手掐子午诀,佩剑寒蝉端放於身前,整个人的气质就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艷剑仙一般。
    可哪里会有剑仙拥有这般熟美身段儿,鼓鼓囊囊的胸脯,细如杨柳的小腰,磨盘般的臀儿,寻常女子有其一便是天大的福气,她却將好事儿都占尽了。
    苏巧巧肚子里墨水不少,可见了裴大剑仙本人还是有些词穷,反而觉得奶水丰沛、好生养这些粗俗话术形容的更贴切些。
    世人大多喜欢看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故事,苏巧巧也不例外,可真看到心目中的剑仙盘上夫人髻,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裴玉寒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苏巧巧脑海中是什么模样,但显然有些遭不住她古怪的眼神了。
    这人简直比妖女都要烦人,不知怎么就是黏著她不放,一说就泪眼汪汪装可怜。
    大晚上的,自家男人又马上要回来了,她总不能躲外面去。
    裴玉寒本想以歇息的理由劝走苏巧巧,又怕对方恬不知耻的钻她被窝,便僵到了现在。
    苏巧巧其实就是想跟裴玉寒说说话,可裴大剑仙实在有些高冷,她坐了半天都没敢开这个口,
    也想不到能聊什么,便只能衝著裴玉寒笑,神情中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
    裴玉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位古古怪怪的太妃娘娘,正想开口客气两句,就听见了妖女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脚踩竹叶鞋的轻熟小少妇推门而入,似乎是异於幽妃娘娘也在屋里,匆忙行了个万福,眨著漂亮的桃眼歉意道:
    “可否劳烦娘娘移步,我与玉寒有些私事要商量。”
    苏巧巧见这明教妖女这么懂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明教圣姑清冷出尘的脸颊上顿了顿,
    便出了屋舍。
    这娘们身段也是极好,胸脯虽然没有裴玉寒大,但也跟倒扣海碗似的,桃臀更是圆滚滚的,哪怕不刻意扭动腰肢,都晃的人挪不开眼。
    气质清冷的侠女、冷冰冰的剑仙,苏巧巧在院子里晃悠,脑子里不知在琢磨什么。
    裴玉寒见人走了,终於鬆了口气,甚至觉得眼前的妖女都顺眼了不少:
    “你来做什么?”
    穆念嬋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毫不客气的爬上床,还趁机挤了端庄正坐的裴大剑仙:
    “我来睡觉行不行?”
    “你这蛮横娘们霸著我男人不放,我又爭不过,不主动过来还能怎么办?”
    裴玉寒眉头微,明显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也没说出来,只是低声道:
    “你过来可以,但要注意分寸。”
    “怎么,嫌弃我弄脏你的床了?”
    裴玉寒没有说话,可眼神里的意味却相当明显。
    穆念嬋顿时来了火气,脚上白袜在铺的整整齐齐的床铺上蹬来蹬去,仿佛踩的不是床,而是裴玉寒这假清高的骚蹄子一般。
    裴玉寒没理这喜欢作妖的妖女,只是目露嫌弃的往里侧挪了挪,
    两人的关係其实不算差,相处过一段时间后,穆念嬋知道这娘们就是嘴硬喜欢端架子,裴玉寒也知道妖女除了不要脸外没其他毛病。
    两人就是要爭,爭的也是叠高高的时候谁骑头上。
    穆念嬋实在见不得裴玉寒那冰清玉洁端庄正坐的模样了,想想搂住小腰將人裹进被窝,低声道:
    “你快別装了,想想幽妃怎么处理?”
    裴玉寒见妖女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怎么反抗,顺势靠在床头,將薄被搭在腰间:
    “雨华不是那种人,你要真的乱来,事后遭罪的也是自己。”
    穆念嬋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来找裴玉寒,两个人一起干坏事,到时候挨收拾也有裴大奶娘顶缸不是:
    “你这当媳妇的就不能为自己男人想想?靖远王在天南说一不二,拿下了幽妃,说是一步登天都毫不为过。”
    穆念嬋说到这,顿了顿,又刺激道:
    “怎么,你怕人家进门会威胁你的地位不成?”
    “再胡言乱语我就轰你出去。”
    “......””
    穆念嬋见裴大奶娘油盐不进,也有些无奈,小声道:
    “我是觉得幽妃可能对小贼有那么点意思,才想试试的。”
    对此,裴玉寒只是语气平淡道:
    “不提皇太妃的身份会带来多少麻烦,即便她真的对雨华有意,这其中又能有几分真?”
    穆念嬋听到裴玉寒这话,顿时有些泄气:
    “不成就不成唄,你那什么眼神儿?我不就开了个生米煮成熟饭的玩笑嘛,你这娘们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懂?”
    裴玉寒当然听得懂,只是单纯的想敲打敲打这整日做梦,只会望夫成龙的妖女罢了:
    “且不说你所谓的筹划本就是歪门邪道,即便可行,男女之事也当你情我愿,你是觉得雨华对幽妃有情,还是幽妃对雨华有情?”
    穆念嬋估摸著那哭包娘娘可能真对自家男人有点想法,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小贼在她和裴玉寒眼里是天下第一好,放人太妃娘娘眼里可就不一定了。
    穆念嬋有些泄气,但並未完全放弃,还是哄道:
    “行了,不谈这个了。”
    “不过我看幽妃好像挺喜欢你的,你別老冷著张脸,努力把人哄好,看能不能製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感情也都是培养出来的,现在不行,不代表她以后陷不进去。”
    “嫁鸡隨鸡嫁狗隨狗,咱俩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等我当了皇后娘娘,肯定封你当玉贵妃。”
    ......
    穆念嬋絮絮叻叻,见裴玉寒半天不声,刚想说她,就见这娘们偏头看向了窗外,眼神明显有些论异。
    苏巧巧起初在院子里晃悠,见两人半天都不出来,也不好傻站在院子里等,便想去看看清如跟府上丫头们玩的怎么样。
    清如这丫头很小的时候就跟著她了,她在宫里待了几年,清如就陪了她几年,豆蔻年华的姑娘,不仅要忙內忙外,有时候还得照顾她这个没用的娘娘,辛苦的很。
    苏巧巧之前跟剑雨华说要让清如去伺候他,其实不是拿自家姑娘当物件欺负,而是真心想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哪怕不嫁出去,到侯府做个丫鬟头头,也比在宫里跟著她强多了。
    苏巧巧暗自琢磨著,没怎么看路,走出拐角便撞上了一堵墙,熟悉的男子气息很快縈绕鼻尖:
    “娘娘要回去了?”
    苏巧巧看著年轻男儿冷峻的脸颊,不由得眨了眨眼眸,她本来就不大想走,现在就更不想走了:
    “不走行不行?”
    “呢苏巧巧见怂怂小华迟疑,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你是一点都瞧不上本宫,还是没那胆子?”
    剑雨华自然不是瞧不上狐狸娘娘,也不是没胆子,只是实在不知说什么是好。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狐狸娘娘大胆的动作惊了下。
    啵!
    苏巧巧气势十足的啵了剑雨华一口,待看到男人异的眼神儿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埋怨道:
    “你既然瞧得上,又有胆子,还怕什么?”
    “你才多大,本宫都多大了?真要等你考虑清楚,本宫得老成什么样?”
    “而且你身边又不是只有本宫,等本宫回去,你在家有两个媳妇,在外面有夜王,哪里会记得宫里还有个可怜娘娘。”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比不上裴玉寒,也比不上穆念嬋,但我可以学可以改呀,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努力变成什么样,就是你最后都不喜欢我,我也不怪你不缠你。”
    说到这,苏巧巧顿了顿,漂亮的狐狸眼已经盈满了水雾。
    剑雨华摸了摸鼻子,明显有些无措:
    “娘娘言重了,这种事不是可怜不可怜的,我与娘娘一共都没见过几面,终身大事,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定下的。”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都不行?”
    “唉,娘娘——”
    苏巧巧狐狸眼微微泛红,语气也带上了一抹哭腔,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你既然瞧不上我,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你把我当成一个下贱,当成一个不要脸的女人都不行吗?”
    “你就是隨口哄两句,事后拿我当抹布一样丟了我都不怨你。”
    说到这,苏巧巧终於蹲在地上哭了。
    剑雨华嘆了口气,俯身將面前泣不成声的苏巧巧楼了起来:
    “娘娘说这些气话作甚?”
    “感情又不是求来的,娘娘诚心待一,|自然也会诚心对待娘娘。”
    “不说话不是討厌娘娘,而是觉得確实不到那时候。”
    “丨若真见一个爱一个,见了漂亮姑娘就想把人哄以门,娘娘恐怕也会觉得噁心。”
    苏巧巧把脑袋理在男人怀里,適时出声:
    ““不噁心,反正|都不要脸了,你把|当狐狸精就是了。”
    剑雨华这下是真有些无奈了,感觉就如同秀才遇上兵一般,只能说些娘娘自重之类的话。
    苏巧巧不理这些,只是探头化亲男人的脖子,像是打定主意要死皮赖脸勾搭一般,
    剑雨华终於服气,想想带著怀里的狐狸娘娘跃上屋檐。
    两人本来是並肩而坐,可狐狸娘娘实在难缠,楼著人就是不愿撒手,致使本来还算美好的场景瞬间变得跟月下媚狐勾搭年轻儿郎似的。
    剑雨华无奈,想想还是没话找话道:
    “其实“是娘娘的书迷,打小就爱看娘娘写的杂书。”
    苏巧巧人了以漂亮的狐狸眼,眼眸中並无多少论,只是顺势道:
    “真的?那|以后天天给你写,你喜欢看什么我写什么好不好?”
    “唉,“以前看书,还觉得娘娘很擅长玩弄不是,应该是很擅长情情爱爱这方面,怎么会是这样?”
    苏巧巧听到这话,语气顿时更幽怨了:
    “本宫哪里会懂?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只会觉得是自个脸儿不够烫,该把心肝剖出来叫那狠心人看看。”
    “娘娘这是哪里话,无论什么时候,委屈自己换取他人垂怜都是不可取的——”
    剑雨华本想开导开导这断去歧途的娘娘,可注意到对方一从不从的眼神,又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女子认真聆听的模样当然是假的,可那小心討好的情意却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假。
    剑雨华终於说不出一句话了,语壹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
    “娘娘能不能跟|解释解释,“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苏巧巧看著近在尺尺的年轻男儿,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东西。
    有两人初遇时男人黑袍挎刀,意气风发的模样、亦有那晚他耐心陪伴的模样。
    男人其实一点都不好色,那晚被她灌醉了都没怎么样。
    脾气也好,招惹了太后都没记恨她,因为那个明教圣姑才真正跟她生了一回气,即便如此,后来买首饰也没忘了她。
    皇宫里又见了一面,可惜还是没说术句话。
    今天好不容易在街上碰见了,身边却跟著夜絳珠那老女人,老女人不要脸的很,但还真算是帮了她一回。
    算起来还真没见过术面,怎么会这么喜欢呢?
    苏巧巧当然知道男人没那么喜欢自己,心里千肠百转,但面上却是嫣然一笑:
    “都说了|是水性杨不要脸,|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把自己是怎么不要脸的说出来嘛,天底下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剑雨华终於嘆了口气:
    “娘娘莫说这些了,是|矫情,其实也不是矫情,就是怕娘娘后悔。”
    苏巧巧没说话,只是挑逗般了朱红唇瓣,好看的狐狸眼一人不人的:
    “你说你喜欢什么就是了,是喜欢像裴玉寒和穆念嬋那样的江湖女子,还是单与的喜欢身段好能给你生下胖小子的,本宫变给你看还不稀吗?”
    “娘娘自己就很好了,学那些作甚。”
    “那你是这个喜欢对你百依百顺的太妃娘娘,还是喜欢对你爱答不理的太妃娘娘?”
    “......”
    不远处,一青一白两道人影看著远处的场景面面相。
    穆念嬋心底错,但面上还是露出一男人真厉害,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再看旁边的裴下剑么,自然就如同看待傻下奶一般了:
    “都跟你说了可稀,你非不信,要是早点听|的,將来排元论辈她怎么都得矮你一头。”
    裴玉寒神情也有些复杂,但这事肯定不能怪自家男人,也不好真说那幽妃娘娘不要脸什么的,
    只是默默嘆了口气。
    穆念嬋看著被拿捏的小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狐疑的看向身旁的裴玉寒:
    “狐媚子,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欺负小贼心软,靠哭鼻子装可怜以门的?”
    裴玉寒不下想搭理妖女这话,摇摇头便准备回屋,穆念嬋见状也跟了上化。
    “你跟过来作甚?”
    “家里来妹妹了,你这做姐姐的就准备回化睡下觉不成?
    “稀了,也不指望你这傻婆娘能做什么,你化把幽妃那习头喊过来就稀,宜早不宜晚,要以门就乾脆一起办了,省的夜长梦多。”
    “|化给他们收拾收拾被褥,人家姑娘都缠到家里来了,不办事儿咱们也得把重视的態度摆出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