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小华啊,你真是醉了
太后和白姨都知道俩人的小心思,也没继续赖在书房碍眼,閒聊几句后,太后就移驾回了宫,
白姨跟著护送。
书房很快安静下来,只剩硬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身著修身蟒袍的女王爷腰背笔挺,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处理著衙门政务,侧边的手炉前还放著几本看不清封面的书籍。
剑雨华看笨妞妞认真的模样,也没打扰,而是坐在茶榻后默默欣赏,等她批阅完一卷宗,放下手中金笔,才起身拉上了书房窗帘。
刷——
姬鈺虎眨了眨眼眸,知道男人是又想亲亲了,心里的感觉说实话还挺复杂。
按理说这事儿不合礼法,她也不该惯著这小子。
可之前都半推半就的亲了那么多回了,现在再言辞拒绝,感觉也不大好。
姬鈺虎正出神之际,条的眼前一,隨后一张白净俊美的脸庞便映入眼帘,黑如点漆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唇角带笑。
?!
姬鈺虎冷不丁的被剑雨华『见面杀”,效果丝毫不亚於剑雨华当时突然被冷艷大姑姑贴脸,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甚至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羞人又让人难以忘怀的复杂感觉。
“想什么呢?”
“你,你別突然凑这么近,想以下犯上不成?”
“呵呵。”
剑雨华笑了笑,试探性的张开手,见笨妞妞没什么抗拒,才勾起腿弯,將人抱在了腿上,蜻蜓点水般在脸上亲了口。
姬鈺虎感觉这个姿势实在有些羞人,语气埋怨道:
“你怎么老是这样,也不嫌丟人。”
“呵呵,就正常抱一下,哪里丟人了?”
姬鈺虎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都懒得搭理色胚小华了。
姬鈺虎这些天不可避免的看了一些不乾净的东西,脑子现在怪的很。
剑雨华故意把人往上抱了抱:
“哪里丟人?殿下难道想小解了不成,那我帮—”
姬鈺虎脸色瞬间涨红如血,恼羞成怒般锤了男人好几下:
“剑雨华!本王看你是想进宫了。”
剑小华冷不丁被抓住把柄,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殿下息怒,错了错了。”
“哼哼。”
姬鈺虎像是终於发现了他的弱点般,刚想再给剑小华一点教训,唇上便是一重:
啵!
极富有侵略性的气息侵入脑海,刚才还占据上风的姬鈺虎瞬间就懵了,几乎没什么反抗就被撬开了防线。
半响后,双唇分离。
呛螂!
姬鈺虎怒髮衝冠,慌忙抹了抹唇角,抬手就要拔刀。
“喉喉,殿下息怒!”
“你放肆!”
“真错了真错了。”
姬鈺虎嚇唬了男人两下,又撇过脑袋,露出我不高兴的小模样,看样子是想让男人哄她。
剑雨华看著眼前英气十足的大漂亮,实在没忍住,又凑上去在啵了好几口,惹来笨妞妞一通喵喵拳收拾:
“你又乱啃是吧。”
“呵呵,殿下太好看了,一时没忍住。”
“没忍住就能亲了,本王今天非收拾你这恶棍不可!”
姬小虎也怕玩过火,在奖励了忠心耿耿的剑小华几下后,便將人赶出了书房,一副本王要办公,没空陪小孩儿玩的高冷模样。
剑雨华虽然想早点回家陪媳妇,但之前答应了夜大侠要去看望,放人鸽子显然不大好,便去街上买了几个小菜,又提了半斤烧刀子,来到衙门地牢。
地牢內的场景与上次別无二致,唯一的区別可能就是少了俩伺候的丫鬟。
剑雨华轻车熟路的走进石室,第一眼就看见了盘坐在地的发刀客:
“夜大侠。”
夜潜渊微微頜首,在看清剑雨华的气度后,眼底抹过一抹异,不过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小子,走的还真快。”
“呵呵,前辈谬讚了,以前在山脚,看很多东西都看不真切,开始爬山后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夜潜渊摇摇头,笑骂道:
“都是刀客,跟老夫谦虚个什么劲儿,老夫还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小子进门就往刀上瞅,怎么,是在想几刀才能砍翻老傢伙不成?”
剑雨华也笑了笑,隨手將带的吃食和烧酒放到桌上,在夜潜渊对案坐下:
“不瞒前辈,第一次见前辈的时候,晚辈还真觉得自己有胜算,后来才知道关在地牢里的大佛身上都有麻沸散,前辈要是解开限制,晚辈能接一刀都算不错了。”
“呵,老夫一开始也叫你小子嚇了一跳,要不是气度实在差得多,都要怀疑是不是哪个老不死的假扮的了,那才情,简直邪门。
说著,夜潜渊从柜子下摸出两个瓷碗,抬手按耐住了剑雨华起身倒酒的动作,自顾自的倒了两杯,將其中一杯推到剑雨华身前:
“你小子不是不喝酒,只喝蜜水吗?怎么想到带酒来了?”
“媳妇都有了,总不能还拿自己当小孩儿看,这段时间公务繁忙,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確实是晚辈怠慢了。”
“閒话少说,先端两碗看看。”
剑雨华见状也不客气,吨吨吨喝了两大碗,这才聊了起来:
“前辈特地喊晚辈来,是想跟晚辈探討刀法?”
夜潜渊摆摆手:
“老夫十五岁就离了家,如今已经五十有五,四十载江湖浮沉,走了太多弯路,甚至於在遇到你小子后,都没第一时间醒悟。”
剑雨华听出了夜潜渊的指点之意,也没说话,而是安静的聆听起来。
“老夫这辈子都执著於问鼎刀坛,年轻时觉得差在境界,因此卯足了劲儿往山上爬。”
“快四十岁那年,老夫突破天人,算是登上了山腰,但当时觉得这应该就是山顶了,自信即便面对欧阳老儿,都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可同为天人,我却连一刀都没接住。”
“后十年,我觉得可能是刀法的问题,便开始游歷江湖,磨礪刀法,那段时间,我就算是睡觉,都是抱著刀睡的。
“可结果你小子应该也看到了,蹉跎十余年,到头来依旧还是个只会拔刀砍人的门外汉。”
“刀如果只是这样,那几岁大的稚童和几十岁的老头又有什么区別?”
“不入门,拿刀砍十万遍,百万遍,依旧是无用功。”
说到这,夜潜渊抬起眼眸,看了对案的剑雨华一眼:
“我已经走了歪路,本以为这辈子都难以醒悟,直到遇见了你。”
“说起来还挺可笑,即便意识到了真正的刀,我心里第一个想的,却还是借你的东风,现在想来,实在是蠢不可耐。”
剑雨华终於明百了过来:
“前辈已经踏出那一步了?”
夜潜渊微微頜首,对剑雨华知晓前路似乎並不意外:
“不错,老夫已然天人合一,即便没了刀,依旧是世上最强的刀客之一,至於再往上,那就是入圣的境界了,俗世江湖应该没人能达到。”
“你小子的悟性是真好,但积累太少,说这些可能还有些早,而且天人合一光靠听可听不出名堂,你且看这一刀。”
说著,夜潜渊缓缓起身,整个人的气势古井不波,宛如一尊聂立於汪洋中的不动礁石。
何谓天人合一?
在剑雨华的理解中,这其实是一种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但又没那么简单。
同样是出刀,凡夫俗子只能做到简单的挥砍,而天人合一的武夫却可以做到手到、眼到、心到。
真打起来,那就是你刀还没出呢,所有的招式套路就已经被人家预读完了,几乎没有任何招架的可能。
这属於技法层面的差距,有时甚至比功力差距还要让人绝望。
夜潜渊食指轻抵刀,雪亮银锋瞬间出鞘三分。
讽一这记拔刀斩並不快,说实话根本不像刀这种凶器应该展露的锋芒,更像是一个老叟拿棍子往前扫了下,看上去甚至还有些轻飘飘的。
可境界不够,技艺再哨都不可能挡住这一刀。
夜潜渊了解剑雨华的悟性,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迈入这一境界,甚至继续往上,走到云端都不是没可能。
可年龄摆在那,这片江湖,终究还是老一辈的天下。
这一刀,戒骄戒躁—
叮!
?!
夜潜渊看著小登伸出的两根手指,又看了看夹在两指之间的锋刃,眼神都有些茫然了。
他这一刀即便再弱,那也是仙刀,正常人再怎么出手,都免不了被见招拆招,就算能破,也只能是一力降十会。
能像这样轻而易举的拦住,那只能是仙指。
夜潜渊神情哑然:
“你小子什么时候·不对,你先前不会是一直在逗老夫玩吧?”
剑雨华连忙摆手:
“唉,前辈误会,我也是刚走通,行走江湖时遇到一个前辈,挨了一巴掌才走通。”
挨了一巴掌就通了?
老夫当年怎么没让欧阳老儿砍死呢!
夜潜渊瞬间没了兴致,颇有些无奈的坐下来:
“娘的,要是心性差点的,跟你这小子聊天说不定能直接气死。”
对此,剑雨华只是笑笑:
“前辈才五十来岁,换算下来人生才刚过四分之一,正是闯荡的时候,突破了就是大喜事。”
夜潜渊摇摇头:
“人生还长,江湖路却是不长了,总不能七老八十了,还占著茅坑不拉屎,挡年轻人的道。”
剑雨华也知道这条隱性规矩。
天人能活两百岁,但江湖却是一代一代的。
如今还活跃的江湖武魁,最老的就是刀魁欧阳赤了。
因为八十好几了还赖著不走,一直被江湖人骂作欧阳老儿,但因为確实还没到正常人难以想像的年纪,朝廷也就没出手干预。
其实诸多老辈之所以如此配合,既是因为有人压制,也是因为活久了心境確实会不一样。
这片俗世江湖,爭个几十年,大多数人也就看开了,一般都会选择退隱,此后或是继续往山上爬,或是就此罢手享受人生。
至於那些还看不开的,多是林琅天、段寂之流的小辈,虽有了超凡的寿数,可阅歷和经验仍停留在凡俗阶段。
当然,这么多年下来,天底下肯定也有不愿体面退场的野心之辈,之所以至今都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是因为山巔之上还有人,
千年来,人间出过三位圣者,其中道祖与佛尊早已坐化,如今尚在人世的,只剩武宗圣者一白泰。
江湖上有几句流传颇广的赞诗,就是形容这位的:
五百秋山擎铁臂,九霄云阵锁金瞳。
人间未许豺狼跡,白袍照雪彻霄寒。
这几句赞诗还是剑小华看那些杂文时学来的,虽然书不太正经,可由於流传度太广,慢慢就成了江湖人耳熟能详的赞诗。
而且作者应该是靖远王苏天琅的小迷妹,对他的赞诗最多,不过大多都是描绘其功绩的,並没有关於那方面的描写。
剑雨华拿到的那本《镇岳》上面的法颂,也是出自其中。
?!
剑雨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愣了下:
俺的精神启蒙,不会不是太后娘娘,而是狐狸姐姐吧?
噠噠!
夜潜渊见眼前的年轻人突然走神了,轻敲了两下桌案,才开口道:
“雨华,老夫这么称呼你没问题吧?”
剑雨华回过神来,拱手一礼:
“夜大侠是长者,又对晚辈有授业之恩,只要您乐意,怎么称呼都行。”
夜潜渊笑了笑,却是端起酒碗:
“谈事儿之前,我先敬你一碗。”
剑雨华听到这话,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接:
“夜大侠折煞晚辈了,前辈是长者,又是太后娘娘的长辈—“
“哎,江湖无大小,如今还是我有求於你,应该的。”
说罢,夜潜渊便行了个江湖礼节,隨后一饮而尽。
剑雨华见状,也只能跟著陪了一碗,才开口道:
“前辈有事直说就好,晚辈只要力所能及,就绝不会推。”
夜潜渊微微頜首,直接道:
“老夫想去龙云谷一趟。”
龙云谷在江州,是当代刀魁欧阳赤的本家,夜潜渊想去龙云谷,只可能是突破后衝著刀魁的位置去的。
剑雨华想了想,还是劝了句:
“前辈不再等些时日?”
“不等了,这把刀已经磨了十五年,再等,就该钝了。”
说完,夜潜渊又看向剑雨华,笑道:
“况且,以你小子的势头,再等两年哪还有老夫的机会,你要坐上去,后两代的刀客估计都得抓瞎。”
剑雨华见此,也没再劝,转而道:
“前辈想让晚辈跟著过去?”
夜潜渊摇摇头:
“老夫虽然一直待在牢里,但也知道如今形势诡,京城地下,藏著不少魅,不大安寧。”
“老夫本来还有些犹豫,看见你的状態才下定了决心。”
“小妃虽然贵为太后,可老夫信不过宫里的人,想拜託你照拂一二,你要觉得为难,便算了。”
剑雨华眨了眨眼眸,觉得照拂小猪太后这事儿实在有些倒反天罡,小猪太后照拂她还差不多,
不过也没拒绝:
“这倒没什么问题,但夜大侠可別把这事儿说出来,让別人知道,估计要说我喝了几个才醉成这样。”
夜潜渊哑然失笑,心情明显不错:
“只是想多一重保险罢了,大乾再烂,也不至於让当朝太后在京城出事儿,来,我再敬你一个“唉唉唉,前辈太客气了。”
...
爷俩吃吃喝喝,又聊了会家常,不知怎么的又聊到了太后身上:
“咳,前辈,太后娘娘不是叫絳珠吗,怎么小名是小妃不是小珠呢?”
“你小子,真喝醉了?”
“没醉,就是好奇。”
夜潜渊看著面前脸色泛红的年轻人,很自然道:
“一开始確实是叫小珠的。”
“小猪小猪,这不挺好每的吗,干嘛要改?”
“哈哈,老夫也觉得好每,奈何》头死活不喜似。”
剑雨华打了个酒隔,语气散漫:
“我就挺喜欢小珠的,改天让她改听来。”
“小华啊,你真是醉了。”
ps:审核不少瓷容,不影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