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黑门前2800年与凯尔
光明化身与之前一样,在守护德科芙希尔和金辉之梦。
只是隨著它们的成长,奥布之前所作的一切偽装和隱蔽都逐渐失去了意义。
如果他愿意,当然可以一直把它们藏到世界末日,但没有必要。
除了最核心区域的“巨龙幼儿园”之外,金辉之梦的其他部分已逐步对外开放。
允许艾泽拉斯本土的德鲁伊或其他能进入翡翠梦境的存在进入参观和学习。
他们可以从金辉之梦中汲取力量,但需以信仰之力作为交换。
这对奥布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有一点他没有预料到,那就是绿龙军团。
更准確地说,是他们的守护巨龙,伊瑟拉,
她似乎对金辉之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一直在其外围徘徊,试图探究其本质。
光明化身对此选择了无视,只要她不展现出敌意,便任由她去。
另外几个化身则离开了艾泽拉斯,因为三个化身驻留在一个物质位面已经绰绰有余。
他们前往玛诺洛斯大礼包中提供的其他世界,收集战爭、知识等神力。
確认完神国、属神和化身后,奥布西迪恩將视线转向了艾泽拉斯。
细算下来,自从他离开那个洞穴,时间已悄然流逝了约4200年。
他一手扶持的达卡莱王国,如今已然发展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占据了半个诺森德一一包括祖达克、灰熊丘陵、豪风峡湾,以及一小部分龙骨荒野。
占据诺森德另一半的国家,同样沐浴在他的光辉之下,那便是龙裔帝国。
龙裔帝国的领土虽稍逊一筹,但也覆盖了北风苔原、部分龙骨荒野及部分索拉查盆地,
再加上偏安於月歌森林的杉达拉,以及风暴峭壁上悬浮的“奥拉索恩”浮空城,整个诺森德几乎彻底成为了奥布西迪恩的势力范围。
仅剩泰坦的牢笼“奥杜尔”,以及目前仍是一片冰川和海洋、完全不適宜居住的冰冠冰川,尚未在其掌控之中。
四千多年的时光,才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確实算得上缓慢。
自祖达克统一之后,奥布便鲜少亲自介入推动进程,基本上都是由凡人自行发展。
硬要说得话,还要加上奈萨里奥的奋斗。
主要是努力了这么久,终於能休息一下,所以奥布就给自己放了长假“
他也是第一次当龙神,所以时间观念有些模糊,这个长假休到了现在,成为了中等神力。
“嗯——现在大约是黑门前2800年,也就是索拉丁统一人类的前夕——”奥布思索著,“巨魔战爭吗?这应该是向人类传教的最佳时机。”
“再往后,应该只能等到兽人入侵或者亡灵瘟疫了”奥布西迪恩看向冰冠冰川,“可现在巫妖王的老家都被我占了,真的还会有亡灵瘟疫吗?”
他摇摇头,將这些选项都否决掉,“如今我已经是中等神力,小心一点就不用担心泰坦的后门,完全可以向人类传教了。”
“不过,这种小事,应该不用我亲自出马。”奥布西迪恩抬起一根爪子,上面发出点点微光。
他隨意地一挥,那点光芒就从神国坠落,穿过回忆之海,落入艾泽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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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德,北方苔原,龙王港,码头。
这里正是《魔兽世界》游戏地图上所標註的“无畏要塞”所在地。
当奈萨里奥卸下皇位,出海四处游歷之际,便是从这片码头扬帆起航。
为了纪念这位国父,龙裔们將这座城市更名为“龙王港”。
凛冽的海风裹挟著咸腥的气息,轻拂过石砌的码头。
凯尔·余之声紧了紧身上裹著的斗篷,只露出一个覆盖著红色鳞片的脑袋。
他站在码头边缘,红宝石般的竖瞳望著港湾中停泊的船只,隨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著的几枚磨损的铜幣。
出发时的满腔热情,在被这海风持续吹刮数月后,早已冷却了大半。
凯尔是一位红龙裔,刚迈入成年期不久,大约两百岁。
这个年龄在龙裔悠长的寿命中,正值精力充沛的青壮年。
他有著龙裔典型的强健体魄,红色鳞片即便是在阴暗的天气下依然呈现出温暖的光泽。
此刻,儘管凯尔的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疲惫,但深处仍跳跃著未被完全磨灭的火苗。
他的行囊简单:
一个旧皮袋,里面装著几件替换衣物和少量表演道具;
而最重要的,则是斜挎在肩上的琴盒,里面安放著凯尔最忠实的伙伴一一一把保养良好的鲁特琴。
与绝大多数龙裔一样,他的脖子上还掛著辉之龙的神徽,这毕竟是龙裔帝国的国教。
过去的几个月,凯尔就滯留在龙王港。
囊中羞涩的他,只能靠在码头广场、酒馆门口卖艺来勉强餬口。
他確实凭藉技艺吸引了一些目光,並赚取了零星的几个银幣,但离他的梦想还很遥远。
从小就崇拜国父“普瑞斯托”的凯尔,也希望追隨他的脚步,走遍整个艾泽拉斯。
但他实在付不起船票。
那些跨越大洋的商船,最低等的统舱铺位也要几十个金幣。
於是,他每天都在重复著同样的流程:
打听新靠港的船只,挤在喧闹的船员和码头工人中间,努力向大副或管事推销自己-
一个愿意在漫长航程中用表演娱乐船员和乘客,以此换取免费船票的吟游诗人。
但他们的回应不是摇头、挥手,要么是粗鲁的拒绝。
这天,一艘中等大小的三桅帆船缓缓驶入龙王港,船身赫然漆著“海鸥號”三个大字。
船锚沉重地落下,水手们齐声吆喝著放下跳板。
船员们忙碌地卸下部分货物,隨即又装载上诺森德的特產,主要是毛皮和矿石。
凯尔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它。
吸引他的並非那些水手,而是船上出来透气的乘客们了,其中竟出现了诺森德极为罕见的暗夜精灵。
凯尔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走向忙碌的舷梯。
他熟练地避开搬运货物的水手,向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龙裔说明了来意。
出乎意料,管事这次没有直接拒绝,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特別是他背著的琴盒和龙裔的样貌,然后点点头:“等著,我去问问船长。”
等待的时间並不长,但对凯尔来说却有些煎熬。
终於,管事回来了,示意他跟上。
船长室的门被推开。
坐在宽大橡木桌后的身影,让凯尔微微一愣。
那是一位老冰巨魔。
皮肤依旧是淡淡的灰蓝色,但相较於书上的图片,要细腻光滑得多。
船长的白髮梳理得一丝不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嘴里那对獠牙短了好大一截。
他身上穿著剪裁合身的船长服,脚上踏著厚实的皮靴。
这是一位已经被时间和德科芙希尔“精灵化”了的冰巨魔。
船长抬起眼皮,深陷的眼窝里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审视般地盯著凯尔。
“吟游诗人?”船长的声音迴荡在狭小的房间里,“想跟我们去豪风峡湾?德科诺尔?”
“不仅如此,船长先生。”凯尔微微躬身,保持著礼貌,“你可以叫我凯尔。”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希望能跟隨你们离开诺森德,去往別的地方。”
“我可以用我的表演,为您的船员和乘客提供娱乐,缓解旅途的枯燥。”
船长没有立即回答,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著,发出沉闷的篤篤声响。
气氛有些沉闷。
凯尔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朴素的衣著和琴盒上停留。
“表演——”船长慢悠悠地开口,“听起来不错。漫长的航行確实需要点调剂。”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但我的船舱不是慈善所。年轻人,免费载你可不行。”
凯尔的心沉了一下,但还是努力维持著镇定:“船长先生,我的表演值得—“
船长摆摆手打断他:“这样吧。我允许你登船,给你一个表演的机会。”
“但你在船上挣到的每一个铜板,我都要拿走一半。”他伸出两根手指。
“另外,无论你挣没挣到,或者挣了多少,在结帐时,你最低都得付给我十枚金幣。”
“同意,就上船。不同意,门在那边。”
条件很苛刻。
一半的收入被抽走,还有十金幣的“底金”。
也就是说,在凯尔挣到十金幣之前,都是在给船长打白工。
答应这个条件就意味著凯尔在船上必须非常卖力地表演,並且祈祷有慷慨的听眾,否则到达德科诺尔时,他可能不仅身无分文,还要欠下债务。
凯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后的琴盒,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
德科诺尔——那是诺森德最繁华的城市,也是龙裔诞生的圣地,匯聚了多种族文化的中心。
他仿佛看到了那座宏伟城市的轮廓,听到了那里鼎沸的人声和可能的机遇。
为了踏上那片土地,效仿那位传奇帝皇的足跡,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他深吸一口气,竖瞳中闪过一丝决然,抬起头,迎向船长的目光:
“我同意,船长先生。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船长咧开嘴,露出发黄的利齿,那笑容让凯尔有些毛骨悚然。
“很好。欢迎登船,凯尔先生。”
“去找带你来的那位,他是我们的大副。”
“他会安排你的铺位。位置不好,希望你不介意。”
“记住,开船前一个小时,甲板上见,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值不值这个价。”
他挥了挥手,示意凯尔可以离开了。
凯尔再次躬身,退出了船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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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船长对凯尔在甲板上的“面试”表现评价不高,但勉强及格。
那几首描绘龙裔先祖在北风苔原披荆斩棘、创立国度的史诗歌谣,確实令船上的几位龙裔水手听得频频点头,伴隨著凯尔的节奏轻打节拍。
他们的共鸣是真实的,那是对遥远过去和共同血脉的追忆。
但对於冰巨魔、暗夜精灵等其他种族而言,这些旋律显得有些长和陌生,远不如一首欢快的小调或情歌来得吸引人。
最终,船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凯尔登船卖艺的请求。
凯尔被大副巴克安排在了货舱深处一个逼仄的角落。
这里堆满了来自卡利姆多的货物,勉强能铺开大副给他的毯子。
空气沉闷,只有头顶甲板缝隙透下微弱的光和脚步声。
凯尔並不介意,能踏上旅途已是万幸。
他一遍遍擦拭著心爱的鲁特琴,默记著曲谱,为即將到来的正式演出做准备。
几天后,“海鸥號”驶入了相对平静的海域。
夜色笼罩甲板,船上的小酒吧便成了唯一的社交中心。
这里空间狭小,烟雾繚绕,混合著劣质麦酒、汗水和菸草的味道。
几张粗糙的木桌被拼在一起,权当舞台。
灯光摇曳著,映照出水手们疲惫的面孔。
在喝了几轮酒后,终於轮到凯尔登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內心的紧张情绪,怀抱鲁特琴,站到了“舞台”中央。
原本的喧闹声低了下去,几十双眼晴聚焦在他身上。
凯尔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臟在不爭气地加速跳动,握著琴颈的手指有些发凉。
他选择的开场曲,是一首节奏明快,讲述龙裔工匠在北风苔原建造第一座高塔的敘事歌谣。
这是他练习过无数次的曲子,本应信手拈来。
第一个音符拨出,声音还算清亮。
但紧接著,意外接而至。
也许是船舱內浑浊的空气让他嗓子发紧,也许是船身的晃动扰乱了他的平衡,又或者是台下那些的目光给了他过大的压力
他的起调就高了半度。
当他试图唱出第一句歌词时,声音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著。
“当———当锤声敲响在.——”
歌曲的韵律感瞬间被打破。
台下传来几声毫不掩饰的笑,
凯尔的脸颊鳞片下涌起一阵燥热。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手指用力按向琴弦,试著用更响亮的旋律掩盖失误。
然而,祸不单行。
就在他全神贯注於指法时,一段记忆深刻的副歌旋律,竟从他的脑海中彻底消失了!
手指悬在琴弦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能凭藉模糊的感觉胡乱拨弄著,试图矇混过关。
不成调的噪音取代了原本激昂的旋律,连他自己都听得刺耳。
“搞什么鬼?”一个粗壮的龙裔水手不满地道,把木杯重重顿在桌上。
“下去吧,小子!別浪费老子的酒钱!”
“还不如听老巴克讲他那吹破天的海怪故事!”
嘘声、起鬨声和抱怨四起,让凯尔本就混乱的节奏彻底失控。
他感到后背的汗水直冒,浸透了礼服,
凯尔徒劳地试图找回节奏,但越急越乱,歌声变得嘶哑走调,琴声更是错漏百出,完全失去了吟游诗人应有的掌控力。
精心准备的表演,彻底沦为一场刺耳的灾难。
混乱与尷尬的噪音中,凯尔的目光四处乱飘,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一张张不耐烦或嘲弄的脸孔模糊闪过。
然后,他的视线猛地定格。
在酒吧最阴暗的角落,远离摇曳的灯光,一个身影安静地坐著。
那是一个黑龙裔。
他全身笼罩在深色的斗篷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然而,凯尔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一一那是一对犹如熔金般闪耀的竖瞳。
那双眼睛既没有起鬨,也没有嘲笑,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
它们只是平静地穿越了喧囂混乱的酒馆,洞悉了凯尔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