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宫女闻言一愣,为什么武媚儿现在说的居然是不是时候,而不是担心太后的安危。
很快,武媚儿又对著她们大呼小叫的:“你们都还在这里愣著干什么?”
“还不赶快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救治太后!”
“要是太后死了,”
“结果那个时候太医还没来,本宫一定要治你们的罪!”
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宫女去太医院把太医给叫了过来。
幸好医院的人来得及时。
太后虽然病情危急,来势汹汹,但最终还是被救了下来。
只是因此事,太后她的身体状况明显大不如前。
整个人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清醒过来。
等太后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坐著几个宫女和太医,表情都有些紧张。
毕竟这距离太后生辰宴才过去没多久,前面喜事刚过,要是太后突然因此而死,皇上心情肯定不会好。
到时候说不定后宫这帮太医宫女都要因为办事不利被杀头。
一看到太后又醒了过来,眾人顿时鬆了一口气。
太医上前道:“太后,请让臣为您把脉。”
太后勉强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身后还垫了一个软垫,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有气无力。
“哀家身体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扶著额头,“怎么哀家记得昏睡过去之前似乎是过敏了。”
太医给太后诊完脉之后,表情依旧不太好看,点了点头:“確实如此,让太后您身体陷入过敏当中的正是粉,而且还是天竺的粉。”
闻言,在场但凡知道太后之前有过敏史的人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天竺的瓣確实能够让太后过敏,他们这些但凡诊治过太后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也极力避免天竺的粉出现。
那这天竺的粉到底又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有人故意將天竺的粉带入宫中谋害太后不成?
眾人都面面相覷,这件事可是大事,大家不敢擅自判断。
於是便请了皇上过来,旁边的太后脸色很是阴沉。
“天竺的粉……居然是这样东西。”
“天竺可並非什么常见的,”
“八成有人故意將此带到哀家面前来,”
“肯定是要谋害哀家。”
“你们速速去找出这天竺的粉来源,”
“哀家记得哀家宫中从未出现过此物,”
“一定是外来的东西。”
很快,宫女和太监们將整个皇宫都搜了一番,就连房樑上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天竺粉的踪跡。
“怎么会??在这么多哀家的贴身之物上都没有找到天竺的粉,”
“那这粉到底是在被藏在哪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夜凌已经被宫女太监们给叫了过来。
来到宫內的时候,他还是气喘吁吁的,明显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表情很是焦急。
一看到太后整个人清醒过来,似乎平安无事的样子,他顿时鬆了一口气:“太好了,”
“母后,你没事。”
“哀家哪里没事了?”太后此刻心中很是阴沉,“哀家差点被人给害死了。”
夜凌闻言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害死?什么意思?有何人要害母后您?”
太后阴沉著脸说:“导致哀家差点没了性命的,便是这天竺的粉,”
“哀家刚才是对这粉过敏了,”
“所以才昏死了过去。”
“什么?!!”
“天竺的粉?”夜凌闻言顿时大惊。
他来的时候只听宫女太监们说太后过敏了,还以为是食用了什么海鲜之类的生冷之物导致的,又或者是什么猫狗毛引起的过敏,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天竺的粉这事。
因为在这后宫当中,天竺並不是常见的卉,而是由外来番邦所供。
根本没道理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天竺的粉,明显是有人蓄意而为。
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那母后可有在宫中查出来。这天竺的粉来源於何处?”
“是否有哪个不长眼的宫女从宫外带过来,想要谋害您?”
太后拧了拧眉心,表情很是疲惫:“哀家刚才也叫人查了一番,”
“但是宫內並没有哀家的什么贴身之物上,沾有天竺的粉。”
皇上闻言愣了一下:“那岂不是说这天竺的粉来源是在宫外了?”
太后又摇了摇头:“哀家这段时日一直都叫宫內宫外的人注意通风。”
“就算有室外的粉飘来,”
“那含量也不可能大到能够让哀家在短时间內病情恶化到如此地步。”
“在积累成那种程度之前,就早已经被风给吹散了。”
闻言,眾人都陷入了疑惑:“居然不是来自宫外,也不是来自宫內,”
“那到底还有可能来自哪里?”
眾人心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小宫女眼睛一亮,看到了太后昏迷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百宴。
看上去栩栩如生,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奴婢记得太后在昏睡过去之前,”
“手中握著的就是这幅百宴。”
“会不会有可能就是这一幅百宴上面,有天竺的粉呢?”
听宫女这么说,眾人都大吃一惊。
但是仔细想来,却又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之前在太后手边唯一接触的一样东西,既不是宫外来的,又不是宫內原本就有的事物,便是太后命人从后宫厨房里拿出来的这个百宴的贴。
要是百宴上面当时沾了粉,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后闻言却是脸色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幅百宴可是武贵妃送给哀家的,”
“武贵妃对於哀家的一片孝心天地可鑑,”
“怎么可能在上面撒什么天竺的粉?”
“这话分明就是在诬陷。”
宫女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说出一个猜想,太后的反应就这么大,顿时脸色一白。
她急忙跪下来给太后请罪:“对不起,太后,”
“是奴婢的错,奴婢並非有意怀疑,”
“只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可以怀疑的东西了呀。”
“毕竟宫里太后的贴身之物都已经查验过了,”
“並没有天竺的粉。”
“宫外更是没有种天竺,”
“这好端端的哪来的天竺的粉能够让太后您过敏啊?”
太后的脸色依旧很是难看,並不是想不到这种可能,而是根本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性。
要是说这幅画上面真的有天竺的粉的话,那不就代表真正想要害她的人其实是武贵妃吗?
这样一来的话,那她之前那么相信武贵妃,现在看来岂不就是像一出笑话一般?
太后咬著嘴唇,目光看向一旁的武媚儿。
武媚儿急忙躬身道:“太后,臣妾冤枉啊。”
“臣妾敢担保,”
“臣妾送的这幅百宴当中绝对没有天竺的粉。”
“臣妾怎么可能在百宴当中下粉呢?”
“臣妾更不知道太后您对天竺的粉过敏这件事啊。”
同时,武媚儿心中也有些没底,毕竟这幅画毕竟不是她自己亲自准备的,而是由云姝全程代劳。
如果万一真是云姝在其中下了什么手脚呢?
她心中有些举棋不定,同时也有一些愤恨,都怪云姝这个贱人,好端端的搞什么百宴的贴,现在引起了皇上跟太后的注意了吧。
听见武媚儿这么说,太后心中放下了心。
她也觉得武媚儿压根不可能害她,毕竟害她没有好处,自己可是她在整个宫中最大的倚仗。
如果不是这些年来自己的扶持……
只怕凭藉她这隨处闯祸的性子,早就已经被打入冷宫,成为一个弃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