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男人平缓的呼吸声。
鼻尖是男人惯用的青雪松。
一切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可宋稚枝却感受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或许是裴宴的视线太过热烈,以至於让她生出想要逃离的心思。
但还没有所动作。
她的小心思就被男人轻鬆戳穿。
“枝枝,別想逃,既然当初招惹了我,那就负责到底。”
他的生命因她而绚丽光明。
如果不曾见过阳光,那么他也可以一直忍受黑暗。
直到世界的湮灭终结。
可现在,他只想將这抹光亮据为己有。
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伺。
“怎么负责?”
总不能是让她偿命吧?
不安地瞅了眼面前神色认真的男人。
宋稚枝在目及他结实精壮的胸膛时,还是移开了视线。
毕竟裴宴是原书的男二,女主的后宫团之一。
男德还是要守的。
“结婚。”
察觉到少女的羞涩。
裴宴可没放纵著她,长臂一伸,直接扣住她的手。
然后往自己的腹肌处带。
“看过了也摸过了,就应该负责。”
生怕她会顷刻间逃离,裴宴抓住她手握的力道紧了紧。
甚至还用她的指尖往自己的腹肌处按压了几下。
“老婆,手感怎么样?”
见她脸颊倏然染上一层驼粉色。
裴宴眸色划过一抹狡黠,就连语气也十分低沉磁性。
整个人像是一只引诱著无知人类永坠欲望深渊的魅魔般。
每一个的动作和眼神都是他经过无数次的精心设计。
包括他的身材,也都有每天保养锻链。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枝枝回来了,能享受到他最顶级的服务。
“別乱喊。”
指尖坚硬又滚烫的触感几乎让宋稚枝下意识地就选择甩开。
可她现在就像是小鸡崽子般,被裴宴拿捏得死死的。
力道还在不停地加重。
宋稚枝耳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臥室內的温度再次升高。
一切似乎又在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著。
就在宋稚枝边推搡挣扎著,边思考著对策时。
她的无名指突然被套上了一枚粉色钻戒。
冰凉的触感让她暂停动作,神色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始作俑者。
“隨便买的,好好戴著。”
执著她的手,裴宴仔细打量著。
精致的眉眼中满是慵懒愉悦。
戴了他的戒指,那可就是他的人了。
当初许下的诺言,他也实现了。
似乎是怕她会反悔,裴宴故意板著张脸,语气凶狠道,
“不许摘。”
不然他就亲死她。
那可是他费了好长的时间亲手设计打造出来的。
戒指內圈刻著得是他与枝枝姓名的缩写。
代表著永结同心,恩爱不移。
至於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自然也是一枚与之相配的银质婚戒。
嗯,越看越好看。
果然他和枝枝就是天生一对。
又被威胁了一顿的宋稚枝默默收回目光。
思绪也一下子被拉回了七年前。
那时候她是宋家娇宠的大小姐,珠宝首饰数不胜数,隨她挑选。
可只有一件她没有拍到手。
就是那颗价值六亿被誉为爱神之心的斯坦梅茨粉钻。
它的开採裸石很像是人类的心臟。
而拍卖公司也为它编造出了一个梦幻的爱情故事。
眾人为它所倾倒,似乎拥有了它,就可以得到爱神的祝福。
只有宋稚枝纯粹是因为这颗钻石的形状適合当她的小夜灯才选择竞价。
至於背后的动人故事,那並不重要。
可惜六亿的价格太过昂贵,宋稚枝觉得不值得,也就放弃了。
没想到这件事却被裴宴记到现在。
还把粉钻给拍了回来製成戒指。
对比七年前的古朴裸石,被精心雕刻的钻石显然更加耀眼。
戒圈的设计是交缠的藤蔓,拱合出了中央最夺目的粉钻。
看著简单大方,但要是製作起来也要费不少心力。
藤蔓的细节被刻画得栩栩如生,就连叶子的脉络也清晰可见。
至於裴宴所戴的那枚就更加简单了。
银质素戒上没有任何的雕刻纹,只有细碎的微小粉钻。
如果將这两枚戒指放在一起看的话。
那宋稚枝的那颗粉钻就是被碎钻围绕在中心的璀璨月亮。
缠绕交织的藤蔓就是揽月人唯一的脚下路。
他的枝枝本就是高不可攀的明月。
是他卑劣又自私,妄想修造出可以划破天际的阶梯。
哪怕是一步一叩首,他也要虔诚地將天上月揽入怀中。
婚戒的设计藏匿著裴宴不为人知的暗恋与爱慕。
可他怕会给枝枝带来压力。
所以只能將这份心思埋藏於心底,通过微小的细节去宣泄他的爱意。
“六个亿,隨便买的?”
晃了晃手上沉甸甸的钻戒,宋稚枝满脸狐疑。
这还是七年前的价格了,现在应该会增值不少。
毕竟美好的爱情总是人们乐於追逐的东西。
“嗯,顺手的事。”
难得地避开少女所投射而来的目光。
裴宴下意识地低垂著头,一如从前的卑微落魄少年。
与其说绝望是他的人生底色。
不如说自卑才是。
尤其是在宋稚枝面前,他总会毫无保留地將真心拿出。
但却小心翼翼地用著背道而驰的方法去討好她。
他不懂爱,从小也没被爱过。
所以只能自己摸索著,反覆总结著经验。
会出现適得其反的效果属实是正常操作。
至於那颗粉钻七年前是被一名古董富商拍下。
裴宴辗转了十几个国家才找到他的落脚点。
又是费了天价和无数精力才成功让他鬆口卖出。
可这其中的艰辛,裴宴却是从未对宋稚枝说过。
甚至就连这枚戒指,也是他强逼著她戴上的。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小白兔被大灰狼给巧取豪夺了,並且开启了虐恋的剧本。
但宋稚枝又不是真的不諳世事的小白兔。
攻略了裴宴十年,她早就把他的脾性摸得七七八八了。
嘴毒起来能气死人。
可偏偏有时候就硬得要死。
傲娇又嘴硬,白瞎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了。
瞥了眼面前男人微红的耳后根,宋稚枝像小时候一样,捏了捏他的耳垂说道,
“裴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被枝枝主动摸上耳垂的野狗乖得不像话。
要是能有兽態,估计现在早就舒服得在地上打滚露出白肚皮了。
原本裴宴由於害怕被拒绝而皱起的眉头倏然鬆开。
神色如三月的春风拂过,脖颈微微昂扬著。
他轻哼了一声,隨后状似骄傲般应道。
“嗯,枝枝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