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羌慌得赶忙调转轮椅回殿內,一额头虚汗。
在这宫中有人能用暗器算计紫金卫,下一个要杀的会不会是他?
他这才刚当上储君!
“二殿下,请留步。”
一道冰凉嗓音在面前响起,惊得谢羌僵住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半步,悄然咽一下口水。
这刺客……何时出现在他宫殿之中的?
谢羌勉强保持镇定,沉声道:“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这里可是皇宫,谋害储君是死罪!”
一定是谢丞騫安排的人,造这一出大戏剷除掉他这个储君,否则紫金卫怎么会中招?
面前之人还全身黑色劲装,长著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谢羌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二殿下误会了,我是来救你的。”
谢羌冷笑,“你当本宫是傻子?”
对方冷漠眸中闪过一丝不耐,这谢羌確实愚钝得可怕。
他只得道:“若我不是来救你的,为何单单对谢丞騫的人下手?且我家主子与申贵妃是合作关係,绝不会害你。”
谢羌心中慌张才散去一些,拧著眉心想判断这人话中的真假。
片刻后,谢羌才问:“所以,你要怎么救我?”
对方回答:“殿下如今已有储君之名,那谢丞騫定是不会容忍的,离开皇宫再做打算才是上策。”
谢羌心坎被戳中!
方才紫金卫的阻拦便是最好说明,谢丞騫早晚会杀了他的。
此人虽来歷不明,可一招便能打倒紫金卫,武功定当不凡。
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赌一把!
“你当真能帮我?”
“当然,我的任务便是把你安全送出宫。”
谢羌答应了。
一切也比他想像中的顺畅,这个刺客並非单独行动,暗中还有人接应,在紫金卫发现他们的时候便迎敌,中途还给他戴上一张人皮面具。
出宫后,再无阻拦,也没人知晓他行踪。
谢羌暗暗吃惊,此人主子究竟什么来头?
这个疑惑在看见祁韦时候,直接消散,面上儘是震惊和些许惊恐。
“你,你怎么……”
祁韦用药膏涂抹著那溃烂发痒的伤口,恨不得拿刀子直接挖下来,可也没用,伤口还会继续溃烂。
唯有用药膏暂时缓解,不至於烂进骨子里。
他勾起一个阴森笑容,轻声道:“不必害怕,中毒了而已。”
谢羌慌张的心根本无法平復下来,早就听闻母妃提起过这个沧国太子,阴险狡诈且心狠手辣!
可,他们確实是合作关係,应当不会对他如何的。
谢羌这才勉强扯起笑意道:“殿下能出手相救,我当真是感激无比,我母妃可也会一起出来?”
“她出来做什么?”
祁韦冰凉目光望去,又道:“我只救大夏国未来皇帝。”
申贵妃野心太大,不好控制。
若是谢羌成了他的傀儡,日后不怕吞噬不了大夏国。
谢羌喉咙一阵乾涩,明白祁韦意思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我母妃……”
话没说完,他便被祁韦阴鷙不耐的眼神制止住下面的话,又听到祁韦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若是这样瞻前顾后,如何跟谢丞騫斗?”
谢羌面色僵硬,微垂下头,“殿下莫生气,我不会再问了。”
反正母妃也不过把他当成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祁韦语气这才放缓,“把你救出来,便是为了把你登上皇位,如今上京城里的士兵一半由谢丞騫掌管,另一边则是由其他武將带领,只要你能说服他们,便能清君侧。”
计划都给谢羌铺好了,只需行动。
谢羌抿紧嘴角,眉眼闪过无奈,“那些武將如同犟驴,平日便不怎么將我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帮我?”
祁韦眸色更凉,耐心都被耗得差不多。
难怪申贵妃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篡位,这儿子真是无用至极!
“那你就不会想办法?”
谢羌听出他语气的不耐,当即不敢再反驳,“会!我立即想!”
祁韦拳头攥紧,叫人给谢羌安排房间,再去调查这些武將的软肋,儘早成事。
……
暄王府。
谢丞騫在军营中待了几日,如今回来时,眉眼疲惫还在。
他望著跪倒一片的紫金卫,淡声问:“人去哪了?”
“在王府不远处的一处宅院中,祁韦也在其中。”
祁韦的人虽带著谢羌绕了不少圈子,且戴上人皮面具,可他们早有准备,將行踪看得一清二楚。
王爷这一出引蛇出洞,著实是妙!
谢丞騫眸底掠过寒意,“居然藏得这么囂张。”
木云亦是头皮发麻。
这日日提防查找的人,竟藏在王府附近,若是祁韦有什么阴损招数,半夜来刺杀可就麻烦了。
木云按捺不住地请示,“属下这就去抓人!”
怎知,王爷摇头道:“不急。”
木云一脸茫然,这几天折腾不就是为了抓住祁韦吗,如今怎么就不急了?
谢丞騫没有解释,又问了宫中紫金卫的情况。
“我等听从王爷之意,没有跟祁韦的人死拼,所以没有出现伤亡。”
如此便好。
谢丞騫把人遣散出去,这会又收到一封拜帖。
司徒盛送来的——明日我將抵达上京城,盼望能与王爷一敘。
谢丞騫嘴角轻勾,將拜帖烧掉,抬眸迎上木云欲言又止的好奇目光,便吩咐道:“明日有重要客人上门,让王伯好好准备。”
“是……王爷,祁韦那边真不管了?”
木云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谢丞騫嗓音极淡,“上京城是本王地盘,只要確认他在何处便好,此次还要依靠他揪出那些害群之马。”
木云瞭然,“所以王爷还是有下一步计划的。”
这样他便放心了。
谢丞騫眉心轻蹙,“本王何曾让你担心过?”
木云惯来口无遮拦,直言道:“王爷在关於宋姑娘上的事情都格外衝动,属下如何能不担心啊?”
谢丞騫沉下眸色,警告意味跃然於脸上。
木云的话太多了。
木云聪明找藉口离去,不给王爷惩罚的机会,可往外走了两步又顿住,指著桌案上的东西。
“那个好像是宋姑娘派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