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鐸被带走的消息犹如颶风一样吹向整个安市。
展天盛坐在车上,拨通了龙粮集团採购部一把手田厅的电话:
“领导,你还记得王文鐸吗?”
“怎么不记得,集团二把手亲自打电话关照的人。”
展天盛犹豫一下,將王文鐸被纪委的事情向田厅做了匯报。
田厅听后手指轻点桌面,沉默片刻后回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件事捅给上面?”
展天盛兴奋的眼珠泛红,嘴角淌著哈喇子解释道:
“你想啊,王文鐸被纪委带走,那就证明现在他上面的人並不知情,甚至他的关係根本就没在安市!”
“不然这样的动作他们不会不知道,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捅给王文鐸上面的关係,就算咱们帮不上什么忙,可怎么也能赚一个人情不是?”
田厅听后有些震惊:
“哎呦我去,你確定你是展天盛吗?你什么时候脑瓜子能转这么快了!”
...
“书记,河阴那边传来消息,王文鐸被县纪委带走了。”
邱方国正翻看著明天的讲话稿,秘书的一番话瞬间让邱方国停下了笔。
“他们这么做是喝假酒了吗?”
“有证据吗?”
秘书轻声回道:
“在办公室里翻出了大量现金和今天,而且还有不知数额的银行卡!”
秘书自从接到邱方国让他密切关注王文鐸的命令后,就一刻不敢放鬆,所以他对王文鐸被带走的情况,了解得还是挺多的。
邱方国听到证据石锤以后,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沉默良久,邱方国摆摆手示意秘书出去。
秘书会意,直接推门出去,並將门带上。
邱方国拿出抽屉里的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老领导,王文鐸这边出了一点事。”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听后只是“嗯?”了一声。
“河阴县纪委在王文鐸办公室中查到了大量现金和金条,已经將人带走了。”
中年男子问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邱方国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皱得更紧了。
自己一个外人,你们的家事,你问我,我怎么回答!
邱方国现在难受了,但是中年男子可不会给他时间。
邱方国现在只能硬著头皮回道:
“这件事有点蹊蹺,王文鐸能將四百万的现金捐出去,没道理为了这点东西起了贪念,我怀疑是有人在陷害,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断。”
邱方国自从得知王文鐸將四百万现金捐了以后,打心底里觉得这个青年不错。
换成自己,未必做得能有王文鐸好,所以还是帮著王文鐸说了几句话。
中年男子听到邱方国的分析,先是沉默,后面又只是回了一声“嗯,我知道了,先这样!”
邱方国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你倒是给我一个领悟的机会啊!
...
另外一边,方文瑞得知消息后,一直犹豫不决,犹豫该不该將这件事告诉徐桐。
“唉,这事儿让我知道干什么?”
“踏马的一群蠢货!”
无奈之下,方文瑞拨通了徐末的电话,决定拉兄弟下水。
现在方文瑞摆烂了,我不好,谁也別想好,大不了“打沉中州”!
“喂,徐末,有件事我犹豫了很久,想著还是告诉你吧!”
徐末那头一愣,一想到自己要犯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被老婆离婚了?”
方文瑞一愣,顺口回道:
“操,有这好事早告诉你了!”
“哈哈,我录音了啊!”
“你是要死吗?”
两人在电话里开了几句玩笑,方文瑞正色道:
“王文鐸被抓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桐?”
徐末听后一愣,点了根烟,回道:
“告诉他干嘛?”
方文瑞一愣,没有接话。
“他王文鐸要是乾净的,那谁也冤枉不了他;他要是不乾净,那被抓也是罪有应得!”
“而且,即便他是冤枉的又能怎么样?”
“脱不了身只能说他自己技不如人!那个级別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他也配不上小桐。”
方文瑞思考一番后反问道: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这次轮到徐末愣住了:
“这话怎么说?”
方文瑞鄙夷的一笑:
“呵呵,你脑子没这么好用!”
“方文瑞,我xxxxx嗶——”
...
就在四方云动之际,王文鐸在纪委置留室正在面临纪委调查。
“王文鐸同志,关於办公室內的大量现金和金条,你如何解释?”
王文鐸深吸一口气,面色不耐地回道:
“我说过很多次了,这些事情我不知道!”
“我根本没有碰过那些现金和金条,你们可以做痕跡检验!”
审问王文鐸的並不是钟镇,而是纪委的普通工作人员。
“呵呵,这些不用你提醒我们,我们纪委有自己的办案方式和流程,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工作人员见王文鐸进了纪委还这么硬气,言语上也没有了客气。
“那我再问你,这份录音你作何解释!”
说著,纪委工作人员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著一根录音笔。
“什么录音,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纪委工作人员见王文鐸“不见棺材不落泪”,隔著证物袋按动了开关。
“帮我把这套房子换成现金!”
“一百个,这也不多啊...”
王文鐸听见是自己和白玉的对话,心中暗骂:果然是鸿门宴啊!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王文鐸听见对方这么问,不禁翻了翻白眼。
“不是,你们办案这么草率的吗?”
“你们没有查到那笔资金的流向吗?”
纪委工作人员一怔,隨即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王文鐸此刻终於感受到了,为什么说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唉,你们先查一下这笔资金的流向吧!”
王文鐸並没有直接告诉工作人员,他要给自己爭取时间,给自己爭取脱困反击的时间。
当录音出现的那一刻,事件已经很明了了,这件事肯定是白玉和腾扬建工做的,保不准背后还有老张的影子!
而老张如果真的参与其中,那自己真的有口难言了,老张是不会给自己脱困的机会的!
怎么办呢?
王文鐸眉头皱紧,他现在太弱小了,根本不可能和老张掰腕子。
邱方国会帮自己吗?
王文鐸不敢对邱方国抱有期待,自己和对方的交情仅限於有机蔬菜项目,可是现在项目已经平稳运行,他还有管自己吗?
不知何时,纪委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去,只剩王文鐸独自在留置室內。
...
另一边。
“王文鐸已经被纪委带走了,而且证据直接实锤,他没机会了!”
白玉拿著电话,语气中带著一丝得意。
老张听到这个消息並没有任何喜悦,拿著手机吩咐道:
“安排下一步吧,我要一把事儿锤死他!”
“林光的事情让我很被动,我必须拿他祭旗!”
白玉闻言皱眉问道:
“还有那个必要吗?”
“他现在已经土埋半截了,还至於这么大费周章吗?”
老张冷冷扔下一句: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更何况龙粮集团的事儿上,你真以为凭王文鐸他自己就能拿下?这件事背后有邱方国的影子,我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拿下王文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