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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大破西夏,捷报传回
    第136章 大破西夏,捷报传回
    嘉佑七年,十月中旬。
    一封封捷报如雪片般送往汴京城,张辅一边加固凉州、甘州等城池防线。
    边为防止西夏联合回、吐蕃等部族反扑。
    另遣郑驍、徐平远率一支精锐向西快速攻打肃州、瓜州、沙州等地。
    只等两路大军会合后,便可继续挥师东进,直指灵州。
    当年李元昊將西夏全境划分为左右两厢,下设十二个监军司。
    左相面对廊延路、河东路以及辽朝,右厢面对秦凤路、熙河路以及吐蕃、回等地。
    顾廷燁已攻下横山一脉的诸多堡寨,拿下夏州、宥州等地只待攻银州后,便可扫清了灵州以东的所有障碍,斩断西夏左臂。
    中师大帐內,赵晗端坐在案前,早在数日前,他就下令在各处要道张贴安民告示。
    更三令五申:占西夏城池之后,凡我军士卒,一律不得屠杀百姓、抢掠財物、姦淫妇女。
    无论军功与出身,一旦触犯军纪,严惩不贷,並將罪状公之於眾,以做效尤。
    大军连日征战下,西夏境內粮餉早已告急,百姓困苦不堪。
    此时此刻,一顿救命的饭食,远比千百句宣传仁德更能收拢人心。
    因此,他也明確下令,凡部族归顺,城池归降,立即开仓放粮,广设粥棚,賑济灾民。
    同时,遣医官救治伤病,提供一切药物。
    將来想要治理好西夏,唯有採用怀柔政策。
    兴庆府,李谅祚满脸愁容,连日来他一直寢食难安。
    眼看著周朝两路大军就要打到灵州了,灵州乃西夏命门所在。
    一旦丟失,兴庆府就將门户洞开,即便辽国增援,只怕也无回天之力。
    一名武將面容憔悴,垂首道:“周朝的火器实在凶猛异常,我军的將士们再驍勇善战,也不过是血肉之躯,面对此物,根本毫无制衡之力。”
    听到此话,李谅祚仰天长嘆一口气,忍不住抬手拧了拧胀痛的眉心。
    “辽国的使臣可到汴京了?”
    “回陛下,算算时日,估摸著已经抵达。”
    李谅祚点点头,咬牙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既然周朝不接受议和,朕也只得出此下策了。”
    为换取辽国出兵援助,他不惜掏空国本,压上一切筹码与尊严。
    对耶律洪基自请为儿皇帝,开放国土,同意辽国在贺兰山这等要害之地驻扎军队,以及每年朝责战马牛羊与此同时,汴京城。
    辽国的使臣耶律仁先已在都亭驛安置下来,庆历二年此人就曾以使臣身份踏足汴京。
    翌日一早,在一队內侍的引领下,耶律仁先迈步来到紫宸殿內。
    此番奉耶律洪基之命前来,不仅要言辞施压,劝说周朝退兵。
    更要打探清楚周朝的实力底线,以及亲眼看看,让西夏大军闻风丧胆的火器,究竟有多威猛。
    手持板,行完两拜之礼后,耶律仁先挺直脊樑,神情从容的立在殿內。
    韩章、申时其、薛薄、时任工部尚书的海彦平等一眾大臣皆在此处。
    龙椅上,赵禎接过国书,循例问候完耶律洪基身体如何后,两方开始进入正题。
    “我朝国主为西夏的宗主,有责任维护其藩属的社稷安全。”
    “西夏虽有过不臣之举,但其已经诚心悔过。”
    “贵国如今兴兵侵夺,於礼不合,有违天和。”
    此话一出,韩章眼眸微眯,瞬间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冷哼一声,朗声道:“贵使此言,恕本官不敢苟同。”
    “西夏自李继迁以来首鼠两端,反覆横跳,亦不止一次背叛贵国,屠边民。”
    “从未有过诚心悔过一说,如今西夏向贵国称儿纳贡,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今我朝发兵西夏,並非为拓土,只为边境百姓安危著想。”
    耶律洪基眉头微微拧起,他何尝不知这是西夏走投无路的权宜之计。
    斟酌一番后,高声道:“自檀渊之盟以来,周辽两国礼尚往来,通使殷勤。”
    “多年未曾兵戈相见,实乃千古佳话。”
    “只是看眼下这態势,难保有朝一日不会波及周辽边境,危及盟约。”
    在他和辽国一眾大臣看来,將来周朝拥有精良战马,以及羌、回等部落归顺。
    休养生息后,必定会將目光放在辽国身上。
    “我朝国主有言,若贵国即刻罢兵,退回原境。”
    “可亲自作保,命西夏国主亲自前来汴京,向贵国谢罪请和,岁贡加倍,承诺永不犯边,解除边境堡寨,並割让三座城池献给贵国。”
    申时其抬眸看赵禎一眼后,沉声道:“我朝素来谨守盟约,於贵国秋毫无犯。”
    “眼下我朝两路大军已攻至灵州,破城指日可待。”
    “望贵国莫要被一反覆无常的边小国所蒙蔽,败坏两国盟约。”
    韩章握了握拳,紧跟著开口,“不错,西夏!我朝必伐之!”
    “想来贵使也听闻过我朝火器之威,西夏即便有再多驍勇骑兵,也无可抵挡。”
    听到火器二字,耶律仁先及一眾使臣面色微变,彼此间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他们料想过周朝不会轻易同意退兵,只是没想到,居然这般决绝。
    赵禎端坐在御座上,脸上始终掛著浅浅的笑意。
    片刻后,他轻声道:“西夏之事事关重大,辽主好意,朕心领神会。”
    “耶律使者,且先退下歇息,过些时日再行商议此事。”
    “这”耶律仁先闻言,不免心头一急。
    他知道周朝如今仗著手持利器,是想晾自己一段时日。
    只是西北战事吃紧,多耽搁一日,只怕西夏破城风险就要多增加一分。
    见赵禎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耶律仁先清楚自己若再开口,非但於事无补。
    万一被叩上一顶无礼的罪名,则有损辽国顏面思及此,他也只得行礼告退。
    看著使臣们离去的背影,韩章等人挺直腰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三日后,秋风渐起。
    韩章、申时其等一眾大臣带领使臣们前往北郊禁军校场,观摩火器之威。
    只见校场上,火光冲天,烟尘瀰漫,一声声霹雳巨响下,地动山摇,热浪滚滚。
    耶律仁先起初还强装镇定,当他看到一颗火球飞射而出后,位於百步之外石墙顿时四分五裂,
    宽大的袖袍下,他双手微微颤抖。
    身后几名使臣亦是如此,额间还渗出细密的汗珠。
    观摩结束后,耶律仁先当即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辽国。
    半月后,西北两路大军兵临灵州城下,耶律仁先按捺不住,主动上书求见赵禎。
    大臣们再次集结於紫宸殿內。
    一番商议下,赵禎答应攻克西夏后,將西夏东北部领土割让於辽国。
    並且扩大与辽国的榨场数量,且將来不在西北的周辽边境增兵筑城。
    发兵攻打西夏,主要是想控制灵州、兴庆府、横山等地,东北部那边区域对大周而言,能换取辽国不动兵,稳赚不亏。
    辽国见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拓土千里,还能得到切实的利益,隨即同意不插手西北战事。
    当然也有几分是被火器震到,他们很清楚,眼下周朝士气正盛,一旦周辽开战,极有可能两败俱伤。
    兴庆府,李谅祚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怒,可又无计可施。
    一时间,面色灰败,如丧家之犬般跌坐在殿內。
    在西夏,若想入朝为官,首要条件就是出身贵族。
    这些昔日高高在的朝臣们见大事不妙,为保全性命,已然在暗中收拾细软,准备携家眷出逃。
    嘉佑七年,时值冬月。
    两路大军围击之下,灵州城破,不少將土见无可抵挡,纷纷投降归顺。
    稍作修整一番后,大军拔营西进,直捣兴庆府。
    驻守兴庆府周边的擒生军原本有將近十万人,可连日来的调兵征战下,眼下只剩不到两万士卒除擒生军外,还有两万专职保卫皇城的卫成军,以及五千御围內六班直。
    中军大帐內,张辅、顾廷燁、郑驍等诸多將领齐聚於此。
    “最后一战了!”赵晗看著堪舆图,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顾廷燁握拳道:“两月內,末將定破此城!”
    徐平远眼下满是期待。
    此番以自己的战功,回到勇毅侯府后,足以让父亲刮目相看。
    至於那位刻薄自己的嫡母,以及庸碌无为的兄长,他们的脸色,只怕会精彩的很!
    若能得到姑祖母的支持,將来即便继承不了爵位。
    自己也会成为勇毅侯一脉最为出色的子弟,
    入夜,朔风凛冽,顾廷燁率三千神机营及两万精锐向擒生军大营发动奇袭。
    徐平远、卫凌等人分別率人马从两侧包围“放!”顾廷燁手中长枪直指。
    一支支带有火药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飞入大营內,一时间,营中乱做一团,火光冲天。
    时至今日,西夏剩余的士兵们早就军心涣散,士气尽失。
    见东侧徐平远率驍骑营踏破柵栏,手中长枪直指,纷纷四处逃窜,甚至直接丟盔弃甲,跪地求饶。
    不过四五日,大军已然合围皇城,为防止李谅祚逃走,八处城门皆派重兵层层把守。
    如今这种情况,围而不攻,光是靠耗,都能彻底耗死李谅祚及城內的大军。
    一番商议下,半月后,五万大军集结於正门处。
    赵晗跨坐在马背上,抬手道:“攻城!”
    震天雷、虎尊炮,轰然砸向巍峨的城门,箭矢更是如雨点般飞射而去。
    城楼上的西夏士兵们见状,不禁面露惊恐,阵脚大乱。
    烟尘瀰漫中,神机营大军缓缓逼近,一声巨响后,城门大破!
    因赵晗早有吩咐,降者不杀,更不得伤其百姓,五万大军鱼贯而入,但军纪严明,只绞杀誓死不降者。
    大殿內,李谅祚见自己已是无路可走,手持一道白綾,在宫门攻破之际,缓缓悬於樑上。
    临近年关,大破西夏皇城,李谅祚悬樑自尽的消息传回汴京后,举国欢庆,
    自打入冬,即便在御医的精心调理下。
    赵禎身体仍旧每况愈下,更是几次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朝臣们的眼前。
    看到捷报后,他强撑著病体,沐浴更衣,前往太庙將此事告知祖宗。
    在盛多方打听下,他已然可確定,在西北屡立战功之人,就是卫恕意的三弟,卫凌!
    今日朝会结束,盛府,寿安堂內。
    盛家眾人包括卫小娘、柳哥儿皆在此处,
    “西北之患,终雪於今朝,燕云十六州亦是指日可待!”
    “我瞧著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是奔著千古一帝去的!”
    老太太身穿暗褐色锦缎长袍,满头银髮梳的一丝不苟,坐在软塌上连连感慨著。
    王若弗点头如捣蒜,咧嘴道:“是啊,母亲!我这辈子都没敢想,西夏能这么快平復。”
    “天爷啊!华儿她现在必定也在高兴著!”
    卫恕意面露温婉的笑意,和海朝云一同坐在一侧。
    “母亲,平远此番立下不小的军功,凯旋迴京后,必有封赏,可要修书一封送往金陵报喜?”
    盛幼轻声问道。
    老太太闻言,眸光微沉,这段时日,她託故友帮忙打听徐平远的事情。
    不曾想竟徐平远在徐府饱受苛待。
    生母梅小娘明面上是病死,私底下和徐家的大娘子脱不了干係。
    “不必,等远哥儿进京,你让他先来见我一面。”
    “儿子明白。”盛幼点点头,跨一番后,將目光放在卫恕意身上。
    卫恕意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抿了抿唇,温声道:“主君——“
    “可是妾身今日穿著有何不妥之处吗?”
    未曾打听確凿之前,卫凌的事情,他没有向旁人透露分毫。
    “並无不妥,是你三弟卫凌也在西北军中。”
    “捷报记载,他斩首敌將数人,亦是军功赫赫啊。”
    盛幼此话一出,卫恕意柳眉紧,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王若弗亦是如此,她伸长脖子道:“卫三郎?!官人可確定?”
    “那是自然。”
    站在一侧的明兰眨了眨眼,她知道自己有个舅舅。
    但多年不曾联繫,连模样都快记不清了,依稀记得上次见面还是自己过五岁生辰时。
    “妾身是听妹妹提过,三弟他多年前就入伍参军,只是鲜少有消息传回,此事妾身属实不知情。”卫恕意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垂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