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的灯是声控的，此刻却因为两人长久的静默而熄灭，只剩下门缝里透进来的、ktv走廊上那五光十色的霓虹。
    光影斑驳，勾勒出陈莽清晰的下頜线。
    楚瑜的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咚，咚，咚，像擂鼓。
    她能清晰捕捉到陈莽身上蓬勃的荷尔蒙气息，其间又缠绕著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两种气息交织碰撞，带著一种近乎强势的侵略感。
    他的目光像有实质的温度，灼烧著她的皮肤。
    楚瑜只觉得腿软得更厉害了，几乎要站不住。
    她跌进他怀里的姿势，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身体本能的缴械投降。
    她仰起头，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张，却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吟。
    陈莽再也无法克制。
    他低下头，准確地捕捉到了那片柔软。
    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轻触，带著一丝凉意，还有鸡尾酒残留的甜。楚瑜浑身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后退，后脑勺却抵住了冰冷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这一下，反而成了默许的信號。
    陈莽的吻变得不再克制。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將她更紧地贴向自己，另一只手穿过她的髮丝，托住了她的后脑。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嘈杂的音乐，闪烁的灯光，都化作了遥远的背景音。
    楚瑜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著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感受著唇齿间陌生的气息和触感。
    就在这时——
    “咔噠，咔噠！”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用力拧了两下。
    紧接著，一个服务生的声音响起，带著不耐烦。
    “奇怪，怎么锁了？”
    “里面有人吗？打扫卫生的！”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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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瑜瞬间清醒，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头顶，羞耻和惊恐瞬间淹没了她。
    陈莽的反应极快。
    他立刻鬆开了她，但揽著她腰的手没有放开，反而用另一只手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同时將食指竖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嘘”的口型。
    两人屏住呼吸，心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门外，服务生又推了推门。
    “没人应？怪事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大概是去找钥匙或者別的什么人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重又压抑的喘息。陈莽的掌心滚烫，捂在楚瑜的唇上，他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他鬆开手，凑到她耳边，用气声说。
    “走。”
    顾不上耳边的温热带来的酥麻，楚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陈莽轻轻拧开门锁，探出头左右看了一眼，走廊上没人。他拉起楚瑜的手，像两个做贼的小偷，快步溜回了喧闹的包间。
    重新坐回角落的沙发上，震耳欲聋的音乐成了最好的掩护。
    楚瑜低著头，不敢看任何人，尤其不敢看身边的陈莽。
    她的手还被他紧紧攥在掌心，那温热的触感，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人。
    掌心里全是细密的汗，分不清是谁的。
    好刺激！
    心臟还在狂跳，一种从未有过的、带著淡淡背德感的兴奋，让她脸颊的温度迟迟降不下去。
    陈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修身针织短袖，领口和袖口带著精致的蕾丝边，將她纤细的脖颈和手腕衬得愈发白皙。
    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高腰百褶短裙，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腿上穿著一双白色的小腿袜，配著一双小巧的玛丽珍鞋。
    清纯又带点恰到好处的甜美，像一颗饱含汁水的蜜桃。
    陈莽忽然注意到，她的小腿在微微发抖。
    “空调太冷了？怎么在发抖？”
    他压低声音问道。
    楚瑜猛地一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又羞又恼，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別问！”
    “都怪你这个大坏蛋！”
    怎么突然变脸了？
    陈莽侧过头，想仔细看看她的表情。
    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她雪白的耳廓和脖颈，已经完全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色。
    少女的羞涩，在此刻展露无遗，比任何大胆的回应都更让人心动。
    他忽然就忘了自己最初逗弄她的目的。
    也不想再说什么骚话，更不想干別的。
    就是这么看著。
    纯欣赏。
    ……
    “时间不早了，我寢室十一点半门禁。”
    另一个女生看了眼手机，大声喊道，“要不咱们换下一场，去通宵打麻將啊？”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几个精力旺盛的夜猫子的响应。
    陈莽刚想找个藉口拒绝，身边的何秋智却忽然站了起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我看小鱼好像有点喝多了，脸这么红。陈莽，要不你先送她回去吧？我们几个去搓麻將就行。”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带著心照不宣的笑意。
    陈莽侧头，对上何秋智投来的一个“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的眼神。
    他心里觉得好笑，却也乐得顺水推舟。
    有机会脱身，他自然不会拒绝。
    “行，那你们玩得开心点。”
    陈莽站起身，很自然地朝楚瑜伸出手。
    楚瑜还在低著头装鸵鸟，感觉到他的动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温热的掌心。
    他稍一用力，便將她从柔软的沙发里带了起来。
    “这他妈是偶像剧照进现实了吧？我酸了！”
    “瞧瞧人家这氛围，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
    “冷知识，有的人就算侥倖谈上了，也不一定甜。”
    朋友们的调侃声不大不小，正好能飘进两人耳朵里。
    楚瑜的脸更烫了，几乎想把头埋进陈莽的怀里。
    陈莽倒是坦然，扶著喝醉的楚瑜（其实没有），在眾人曖昧的姨母笑中，先一步离开了ktv。
    走出ktv大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吹散了室內的燥热和酒气，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股黏稠的、升温的氛围。
    陈莽牵著楚瑜走到路边，目光扫过自己那辆停在不远处的白色718。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否决了。
    虽然自己就喝了一杯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但方向盘是绝对不能碰的。
    万一被查，影响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明天再来开回去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