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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皇后、贤王霸凌裴墨染
    回到清心阁。
    裴墨染將苏灵音放到榻上,她虚弱道:“妾身没事,您快走吧。”
    “本王怎么忍心走?”他握住她的手,“你怎么这么傻?连命都不要了?”
    “只要您没事,妾身哪怕是死也值得了。”苏灵音一字一顿,无比真挚。
    裴墨染忍住对她翻白眼的衝动。
    “王爷,妾身怕王妃不高兴,您快去找王妃吧。”她落落大方的说。
    裴墨染长嘆一声,“別提她了,方才连你都知道护著本王,可她却无动於衷。”
    苏灵音的心中闪过快感。
    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王妃毕竟怀有身孕,也不能不顾孩子啊。”她宽慰著。
    她看似在为云清嫿说话,实则坐实了云清嫿的贪生怕死。
    ……
    府医给苏灵音诊断完毕,裴墨染便走了。
    云清嫿在马车上等候良久。
    看到裴墨染,她促狭道:“夫君感动吗?”
    “她居然给沈沁下了疯药,让她刺杀我,简直该死!”裴墨染低吼,眼神倾泻出刺骨的寒意。
    这就该死?
    那她岂不是应该千刀万剐?
    云清嫿轻抚他的胸口,“彆气了,夫君这次立了大功,皇上定会对您刮目相看。”
    裴墨染的脸色稍有好转,他牵著她的手,“多谢蛮蛮的吉言,我这次真的柳暗明了。”
    她笑吟吟的与他对望。
    裴墨染必须当太子,因为她想当太子妃了。
    ……
    裴墨染一进皇宫,平日里疏远他的官员纷纷凑上前道贺,殷勤得不像话。
    平日里喜欢嘲讽他的皇子、公主,也一口一个皇兄的唤著。
    他被眾星捧月,身边的人全都热络起来。
    裴墨染平静处之,態度谦和。
    庆功宴很快就开始了。
    可皇上、皇后明显不悦,皮笑肉不笑。
    皇上嘉赏了裴墨染一番,赏赐了些宝物便没了下文。
    这让群臣摸不著头脑。
    据说皇上在三个月前,已经拿出了立储詔书,传言谁能妥善解决西寧渠的灾情,就立谁为太子。
    可今日为何不提?
    宴席到了尾声,皇后、虞贵妃的脸色有了好转。
    而裴墨染却心中阴雨连绵,潮湿阴冷。
    云清嫿生怕裴墨染显露出不满,桌下,她紧握住裴墨染的手。
    裴云澈举起酒杯,饮了一口酒,他看著对面的裴墨染,淡然一笑,可是眼神却夹杂著嘲讽。
    宴席结束后,几个皇子凑在一起嗤笑:“亏我还真以为他能被立储。”
    “可能吗?父皇那么討厌他!”
    “倘若真对他寄予厚望,当初就不会把他送到边关去卖命。”
    裴墨染的双手紧握成拳,远远的盯著他们,浑身縈绕著戾气。
    云清嫿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夫君,皇后娘娘召您去翊坤宫。”
    “嗯。”他沉闷的应了一声。
    ……
    翊坤宫。
    皇后坐在上首,她眉眼冷厉,威严庄重。
    砰——
    一盏茶被砸到裴墨染的脚边。
    “蠢货!你究竟干了什么糊涂事?你疯了吗?”皇后尖叫。
    滚烫的茶汤溅了裴墨染一身,茶叶沾在他的外袍上,浸透布料,把他烫的倒吸了口凉气。
    “啊……”云清嫿惊呼,嚇得后退一步。
    裴云澈不动声色的扶住她。
    “儿臣又做错了什么?母后为何这么生气?”裴墨染的神情费解。
    皇后双臂颤抖,眼中扬起了一层红烟,“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今日本该是云澈的庆功宴,也该是云澈的立储宴?都被你毁了!”
    他捏著拳头,“这关儿臣什么事?”
    “你在西寧郡想到了治水之法,测绘出了水渠图纸,为何不交给云澈?你莫不是想独吞功劳?踩在云澈的头上,往上爬?”皇后目眥欲裂的质问。
    裴墨染冷声道:“在西寧郡,本王多次跟皇兄討论测绘图纸的事,可皇兄避而不谈!更何况,西寧渠的图纸是儿臣跟灵音閒暇之时所绘,误打误撞罢了。”
    “母后若是不信,可以问灵音,当初就算儿臣把图纸给皇兄,皇兄也不一定会用。”
    “灵音?”皇后的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脸色难看至极。
    她不能接受,裴云澈的立储大业是被自己娘家的侄女毁了。
    裴云澈走上前,轻轻拂去裴墨染肩膀上的灰,笑著警告道:“墨染,以后做事长点眼,不要挡道啊。”
    “……”裴墨染的眼神晦暗,极力压抑著內心的狂躁。
    云清嫿的嘴角抽了抽。
    这对母子对裴墨染是明晃晃的霸凌啊!
    真是过分!
    “听见了吗?说话。”最后两个字,裴云澈一字一顿,完全是上位者的口吻。
    裴墨染的眼里布满红血丝,除了心寒便是愤恨。
    十年前,本该是裴云澈上战场,可他替裴云澈去了,他们母子可有丝毫感激?
    “你在威胁本王?”他的眼神一厉,冷声反问。
    裴云澈的脸上写满了讥讽,“本王是在教你做人。”
    云清嫿见势不对,她立即挡在裴墨染身前,她柔弱的出声:“殿下,王爷下次不会了。”
    “……”裴云澈怕把她嚇到,只好噤声。
    裴墨染的心漏跳了一拍。
    蛮蛮这么羸弱,居然挺身而出保护他。
    皇后又换上平日里得体慈祥的面孔,“墨染,你日后做事要三思!只有你皇兄当了储君,你今后的日子才会好过!母后养育你,不是为了让你恩將仇报的。”
    “是。”裴墨染哑声道。
    皇后頷首,她又道:“你们兄弟俩都是母后的心头肉,万不可再像方才那样发生口角了。”
    裴云澈拱手道:“让母后担心了。”
    “儿臣告退。”裴墨染冷冷的撂下一句话,拉著云清嫿转身就走。
    皇后顷刻换上了嫌弃的表情,“本宫当初为何没有掐死他?居然让这祸害毁了你的立储之事!”
    “墨染衝动鲁莽,就算真有心爭抢,也不足为惧。只是一想到他可能生了异心,儿臣难免心寒。”裴云澈嘆了口气。
    “云澈,你太过仁善,只是一条狗罢了。”皇后不屑的冷哼。
    ……
    宫道上,裴墨染与云清嫿一前一后走著。
    他的步伐很快,云清嫿已有六个月身孕,根本追不上。
    “夫君。”她扶著后腰,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
    裴墨染回头看著她,心尖一软,他走回去,张开双臂抱住她。
    “怪我,我没顾及到你。”他心酸道。
    云清嫿伸出手,一下下的轻拍他的背,“夫君没有错,不要听他们胡说。”
    “无论夫君做什么,我都会站在您这一边。”
    “蛮蛮,幸好,我还有你。”裴墨染的心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拿著拂尘,似笑非笑的走来,“肃王,陛下有请。”
    裴墨染的眼中闪过迷茫。
    圣上的心思,他揣测不来。
    ……
    云清嫿在御书房外等候。
    裴墨染一人进了御书房。
    皇上坐在软榻上,手里捏著奏摺,他苍老的双眼闪著矍鑠的精光,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