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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秽乱宫闈,蛮蛮的绣花鞋落下了
    “西北乾旱,几位皇儿治理有功,朕心甚慰!”皇上冷不丁说了一句。
    登时宴厅安静,落针可闻。
    裴云澈的面色淡然,唇边扬起標誌性的温润弧度。
    睿王骄傲地挺胸抬头。
    皇后欣慰的望著裴云澈。
    虞贵妃也欣赏地看著睿王。
    “云澈这些日子为百姓操劳,清减了不少,朕都看在眼里。”皇上的眼中含著无尽的宠溺、爱护。
    这不是君臣之间应该拥有的眼神,而是父子间的真情流露。
    裴云澈跪下拱手,“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皇上欣慰地頷首,他又看向旁边的睿王,神情威严了几分,“宴庭为救助难民,集结各地商贾,著实下了一番心血。”
    “儿臣幸不辱命。”睿王的脸上都是得意。
    最后,皇上將目光落在了裴墨染身上,“墨染对边地极为熟悉,用最快的速度,从附近城池调了粮仓的粮草,平息暴乱。”
    “云侧妃带领姬妾联合皇商捐了五千石粮草、輜重,保证源源不断的供给。”
    “放眼长远,未雨绸繆,如此甚好。”
    皇上看裴墨染的眼神多了一丝欣赏。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这是儿臣应该做的。”裴墨染鏗鏘有力的回答。
    皇上的视线一挪,看向云清嫿,面色和蔼了几分,“云侧妃温恭懋著,端赖柔嘉,如今立了大功,可以向朕討个赏赐!”
    云清嫿跪地叩首,“臣妾不敢,这並非臣妾一人的功劳,还有皇商江家以及王府的魏夫人。”
    “他们都有赏赐,放心。”皇上摩挲著拇指上的玉质扳指,眼神柔和。
    云清嫿思忖了片刻,俏皮地眨眨眼,“臣妾愚笨,皇上能否让臣妾先欠著?”
    许多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她当皇上是她爹?
    在这里討价还价。
    可上首传来了浑厚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皇上頷首,“好!先欠著!”
    其他皇子的脸色都很难看。
    宴席很快又热闹起来。
    皇后、裴墨染黑了脸。
    裴墨染的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在窜动,他心中很惊讶,他没想到边地的饥荒,蛮蛮也出手了。
    可前几日,他还因为蛮蛮多问了几句而不高兴。
    他不確定蛮蛮当时看出来没有。
    “你向边地捐粮草的事,为何不告诉本王?”他正色问。
    云清嫿看著他,“救济百姓,我常年在做,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前几日在长信殿我本想说的,可是您不愿多谈,我何必自討没趣?”
    裴墨染心虚地错开她的眼神。
    果然,蛮蛮什么都能看出来。
    蛮蛮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可他还对蛮蛮甩脸色,他真是愚昧得可笑。
    “是为夫错了,娘子原谅为夫这一次?”他凑在她耳边討好。
    云清嫿挠了挠耳廓,她娇嗔道:“好痒,您別这样啊,別人都看著呢。”
    裴墨染低笑。
    对面的裴云澈的眼眸如一潭死水,孤寂幽深,他在席位上一杯一杯地喝酒,从未这般失態。
    趁著裴墨染走到上首递交奏摺时,苏灵音走到云清嫿身边。
    她的脸蛋稚嫩,笑靨单纯,毫无杂质,“嫂嫂,其实方才我跟肃王哥哥说了,我知道他不想娶我,我也不愿坐冷板凳,我会劝姑母的。”
    “苏姑娘莫要犯险,这都是皇后娘娘的恩赐,我们作为晚辈的,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云清嫿柔声道。
    苏灵音摇摇头,她豁达地说:“嫂嫂,肃王哥哥是天下顶好的男儿,可我也是天下顶好的女子,我为何不能嫁给相爱的人,非要嫁给肃王哥哥整日黯然神伤呢?”
    云清嫿的眼底升起几分欣赏,“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但我祝愿苏姑娘顺遂。”
    “借嫂嫂吉言。”苏灵音重重頷首。
    二人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可云清嫿心中却在冷笑,在原著中苏灵音正是靠这番清醒、独立的发言,让姐姐卸下心防的。
    但她可是一个毒妇,她不会像姐姐一般心善,被苏灵音糊弄!
    苏灵音跟她举杯相撞,激起了酒。
    二人对饮了几杯,没一会儿苏灵音便醉晕了过去,伏案小憩。
    这引起周围席位上不少人嗤笑。
    云清嫿喝了不少,这会儿也感觉脑袋酸胀,浑身发热,她兀自走到外面吹风。
    忽的,她感到腰肢发紧。
    一股大力把她往暗处拖拽。
    “啊……”她才惊呼一声,便被人捂住了嘴。
    高大的身影將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睿王淫邪的望著她,他的双颊红到发紫,气色极为不正常。
    “睿王殿下?!”她的唇瓣都在颤。
    “小美人!”睿王表情轻浮,噘著嘴,就要往她的腮边凑。
    云清嫿瞳孔微怔,“睿王殿下,你看清楚,我是云清嫿!”
    “少囉嗦。”他紧紧捏著她的下巴,如同一头髮情的野兽。
    云清嫿登时明白了,睿王十有八九是被人下药了。
    后面有人在操纵全局。
    就在睿王的唇要碰到云清嫿时,他忽的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飞霜一记手刀劈晕了睿王。
    “主子,您跟睿王都中药了,您的剂量轻,他的剂量重。”她篤定的说。
    云清嫿眼底蕴出浓墨重彩。
    这是想一石二鸟,毁了她,顺便再毁了睿王。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主子,咱们快走吧。”飞霜不安地四处张望。
    云清嫿抬脚踹了踹死猪般的男人,“若是现在走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您是想……”
    ……
    宴席渐渐到了尾声。
    苏灵音这才堪堪转醒,她眯著眸子,左右张望,“唔……嫂嫂呢?”
    裴墨染也蹙起了眉头,“蛮蛮去何处了?整个宴席都没看见。”
    “对啊,睿王殿下也不见好久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方才好像还有宫人说,哪位大人失足坠进太液池了。”
    “快去找啊!”
    裴墨染、裴云澈鬢角的青筋鼓起,他们下意识看向了上首的皇后。
    皇后眸子紧缩,气得攥紧了拳头。
    紧接著,几人跑了出去。
    虞贵妃捂著心口,心中也惴惴不安,她也起身带人寻找起来。
    离宴厅不远的假山后,传出淫乱的呻吟、喘息声。
    后面的人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
    一件赤红色鸳鸯肚兜还躺在草地上。
    旁边还有一只浅紫色绣鞋落在一旁。
    裴墨染、裴云澈远远就看到了这只绣鞋。
    二人如遭雷劈。
    他们的眼中泛起了酸涩、愤怒、屈辱的水光,反应如出一辙。
    这是蛮蛮的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