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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你一直跟我耗著,是想要我手里那两台血液分析设备吧
    明明是陌生的名字,可是他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就好像这个名字曾经是属於他的,而他也被这样呼唤过很多次。
    温少野皱起眉,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只能只能眼睁睁看著越綾走向温少虞,睁著一双明亮惊人的眼睛,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而他只能躲在阴暗处,小心翼翼地窥探到一丝眸光。
    温少野听到那个红髮男人用感嘆的语气说:“这么厉害吗?”
    “那行吧,厉害的宝宝今晚可以得到独属於她的奖励。”
    越綾本来还很无语沈烈的称呼,下一秒看到他手心里放著的钻石王冠,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布灵布灵!
    人鱼对这种布灵布灵的东西真的没有丝毫抵抗力!
    不过……
    越綾皱眉:“你又乱……”
    温少虞连忙举起手:“没钱。”
    “这是赛车获胜的奖励,纯纯白嫖的。”
    听他这么说,越綾便把话又吞了回去,表情放鬆了一些,眼神隱约有些欣慰。
    孩子总算知道省钱了。
    温少虞见她一副守財奴的模样,一边忍俊不禁,一边又感嘆得要命。
    他从不缺钱,也有很多人想让他钱,想从他手里获得昂贵的天价礼物。
    沈珍珍也毫不例外。
    可只有眼前的姑娘,傻得可以,不要他的钱,还整天怕他吃不起饭。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毫无所图的人。
    可他偏偏想把自己的所有都双手捧上。
    只是,她应该不愿意要。
    所以他只能打著沈烈的旗號送出去,无论是话剧社里那套礼服,还是眼前这顶钻石王冠。
    温少虞轻轻道:“给你戴上?”
    越綾:“我自己可以。”
    温少虞全当没听见,自然而然把王冠戴到了越綾头髮上,衬著她浅粉色的柔软长发,美得叫人说不出话。
    越綾晃了晃脑袋:“我说了我自己能戴……不过,看上去怎么样?”
    温少虞语气痴迷:“美爆了。”
    越綾矜持地抿了抿唇,把王冠摘下来,要还给他。
    “比赛是你贏的,奖励应该给你,我戴一下就可以了,还给你吧。”
    温少虞哼哼两声,把他万分金贵的脑袋低下来,嗓音蛊惑:“那你给我戴上?”
    “你明明有手……”
    “不给戴?那我就不要,给你吧。”
    “?你快拿著。”
    “那你叫我公主。”
    “……”
    越綾对这位身高一米八七,胳膊比她小腿粗的壮汉公主有一点无语。
    看著两人逐渐离开,阴影处的温少野仍然一动不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只是本能地不想动,本能地有些失落。
    没错,看著两人的相处,他很不舒服。
    他甚至觉得,那个红髮男人站著的位置、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他这个人,原本都应该是他。
    这太怪异了,完全没有逻辑,
    所以温少野一直都没有动,思绪像是被搅进了漩涡里,越沉越深,直到撞上他被封存起来的记忆,发出轻轻一声闷响。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是个女孩子,嗓音清甜,叫了他一声又一声。
    “……”
    温少野有些著急,他听不清她叫的是什么。
    你再叫我一声,再清楚一点好不好?
    他几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进去了,然而此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
    “少野!”
    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
    温少野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有些回不神来的悵然若失。
    沈珍珍老远就看他站在坡下,一动不动,像个游魂,所以出口叫住他。
    然而等她走近了,才看到温少野的眼神冷淡得有些嚇人。
    她不由怔住:“你怎么了?”
    温少野回过神来,轻轻吐出一口气:“没什么,走吧。”
    沈珍珍觉得奇怪,倒也没有问。
    被温少虞打击过之后,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温少虞已经疯了,他神经不正常,以后温家只可能是温少野的,她一定要把温少野牢牢抓在手心里。
    正这样想著,她忽然听到温少野问她:“我以前……有过別的名字吗?”
    “我应该不会一直都叫温少野吧。”
    沈珍珍神经猛然一紧,还以为他是想起什么来了,便试探性地问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叫小野。”
    “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少野沉默两秒,摇摇头:“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累了。”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你伤才刚好,不要过度消耗了。”
    “嗯。”
    与此同时,m国。
    “裴总,裴老先生在m国的所有研究机构都被我们接管了,但您要的那两台设备,目前仍然没有下落。”
    裴商毫不意外,挥手让他下去,转而接起电话。
    接通后,两人都没有开口,耳边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几分钟后,裴远卿最先让步,嘆了口气:“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想要什么,从来不愿意开口。”
    裴商淡淡道:“那您说说,我想要什么。”
    “你在想我那天说的话,关於那个女孩身体里的毒。”
    裴商眉梢一凝,没有开口,食指轻轻敲击著桌面。
    裴远卿自顾自道:“这两天你一直耗在这里,明面上是接手我的產业,私下里却在找那两台血液分析设备。”
    “研究製作它的人意外去世了,这是仅剩的两台,就连我也找不出第三台。”
    “你想要它,想要得快疯了,对吧?”
    裴商不是个犹豫的人,命脉既然已经暴露,那索性乾脆些,坦诚布公。
    “我要它,你开条件吧。”
    裴远卿幽幽反问:“你第一次这么沉不住气。”
    “我猜,我现在提出什么要求,你都拒绝不了,是不是?”
    裴商仍然不回答。
    但沉默就是另外一种答案。
    裴远卿忍不住笑起来,在亲生骨血面前扳回一城,令他心情久违地愉悦起来。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发给你了,你如果能给我找来,我就把设备给你。”
    “你不用怀疑我的用心,你想救你喜欢的人,我想救我妻子,就这么简单。”
    说完以后,裴远卿掛断电话,轻轻闭上眼睛。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植物人也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也罢,他都能接受。
    但他绝对无法接受她离开他,彻底去往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