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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踹他脸,叫他耍流氓
    方袖早在看到包厢里的人被齐齐赶出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几次三番想往包厢里冲,都被侍应生小哥拦了下来。
    “冷静啊,袖姐!咱们惹不起闻总啊!”
    “……”
    终於,在听到里面传来重物倒地声响的时候,方袖彻底炸了,一脚將包厢大门踹开,人猛衝进去。
    她本以为会看到兽性大发的闻宴和被欺辱流泪的小可怜越綾,谁知看到的却完全反了过来。
    闻宴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越綾正在用那只没穿鞋的脚踹他脸,一边踹,一边小声逼逼叨叨。
    “叫你耍流氓耍流氓耍流氓……”
    方袖:“……”
    那画面当真诡异。
    方袖整个亚麻呆住,半天才抖著声音阻止越綾。
    “宝、宝贝儿,別踹了,再踹就出大事了……”
    见方袖进来了,越綾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好意思,收回踹人家脸的脚,乖乖併拢双腿站好。
    “你怎么进来了呀?”
    “我怕你出事啊!”
    方袖小跑到闻宴身边,抖著手去摸他的鼻息,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幸好,幸好还有气……”
    若是闻宴今天死在这里,別说做生意,她全俱乐部上下都要跟著一起赔命。
    越綾语气抱歉:“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没做到。”
    “但他实在太过分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动手打了他……不过你別担心,我跟他说过了,叫他找我报仇,不会连累你们的。”
    方袖语气崩溃:“你是不是傻啊?”
    越綾一愣:“对不起。”
    她以为方袖是要怪她,谁知她突然站起身,把她往外推,语气十分严肃。
    “跟我道什么歉,今天这事儿本来就是我自私自利,想利用你討好他,结果阴沟里翻船,还害你受委屈。”
    “趁现在没人,你赶紧离开,今晚的事谁都不要说,逃得越远越好,最好是离开海城,知道了吗?”
    越綾手指扶著门框,语气有些迟钝。
    “等、等一下,你可以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我戴著面具,他认不出我。”
    而且她会逃到海里,不会让他抓到的。
    方袖勉强笑了笑:“哪能啊,那我就太不是人了。”
    “好了,你別担心我了,快跑吧,记著,別回头啊。”
    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后悔了,把你抓回来送给闻宴让他消气呢。
    方袖生无可恋地嘆口气。
    那可是闻家的家主啊!
    在她这里被砸开了瓢,她都不知道要死几次才能让他消气。
    越綾没著急走,想了想才说道:“可以给我一张纸,再给我一支笔吗?”
    方袖叫人拿给她,看越綾不太熟练地写了一行字,然后折起来塞到闻宴衣服口袋里。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你的。”
    方袖觉得她是在做无用功,但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暖,叫人送她从后门离开。
    海城最大的销金窟“欲之海”今夜早早便关了门。
    连同老板方袖女士在內的所有工作人员、客人,都被滯留在原地,被闻家的保鏢团团围住,挨个查验。
    有人惶恐不安,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惹了闻家那位煞星,连累咱们一同被困在这里。”
    “听说有人暗算闻总,把他那颗金贵得不得了的脑袋给砸开瓢了!”
    “握草,谁胆子那么大,她不想活了吗?!”
    “那完了,咱们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了……”
    包厢內,原本一片狼藉的液体和酒瓶碎片都被清理乾净。
    闻宴坐在主位,头上缠著一圈绷带,俊脸漆黑一片,风雨欲来。
    方袖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事情就是这样,那位戴面具的女士並不是我们这里的员工,她是误闯进来找人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了这间包厢……”
    闻宴冷笑一声:“误闯?”
    方袖头快要低到地上,后背被冷汗浸湿:“是的,让闻总受伤是我们的错,您的损失我们都会儘量赔偿的!”
    “怎么赔,把罪魁祸首抓回来给我?”
    方袖咬牙:“……十分抱歉,那人已经跑了。”
    “监控呢?”
    “抱歉闻总,这一层是用来接待贵宾的,为保护各位贵宾的隱私,並没有安装监控。”
    闻宴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消失了:“也就是说没可能找到人了。”
    给方袖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说,只能诚恳表示:“我立刻派人去找,一定把那该死的罪魁祸首抓出来,任您处置,让您消气!”
    消气?
    闻宴脸色有点怪异。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他活了二十五年,还从没有人敢拿酒瓶砸他的脑袋,砸完了还敢跑。
    只不过想起那女人被自己捏住脚踝,细细发抖,弱弱哀求的模样,闻宴喉咙不合时宜地乾渴起来。
    他確实要好好处置她,让她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不过无需假手於人。
    既然这些人给不了任何关於那女人的线索,那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闻宴摆摆手,有保鏢上前扯住方袖的手臂,將她带下去。
    方袖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闻总,闻总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求你!”
    闻宴不耐烦听別人的哀求声,保鏢立刻会意,大掌毫不留情捂住方袖的嘴。
    方袖满脸绝望。
    正在此时,闻宴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的手帕呢?
    他想起自己之前就是拿著那条手帕擦掉那女人脚上沾著的酒液的,也连带著沾了她身上的香味,怎么现在不见了?
    闻宴伸手在西装口袋里摸了摸,摸到手帕的同时,也摸到一张纸条。
    很普通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跡却很有风骨,也很漂亮。
    是我打的你(因为你耍流氓在先!),所以要报仇也请找我,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否则我鄙视你!
    没有落款,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写的。
    闻宴把这短短一行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著重在“耍流氓”几个字上停留了很久,似乎是在回味耍流氓的过程。
    被他碰一下就抖得跟兔子一样,没想到还挺有胆量,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闻宴忍不住低笑出声,把那张纸条贴到脸上闻了闻。
    纸条之前被越綾捏在手里,也沾了一点她身上的味道,似有若无的香,闻宴嗅了又嗅。
    他叫人把方袖又带了回来。
    方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俱乐部也死定了,没想到峰迴路转,她又被带到了闻宴面前。
    她本来还不明所以,直到看到闻宴手里把玩的那张纸条,才终於明白了什么。
    不是吧,那丫头写的东西,还真的奏效了?
    闻宴又问了一遍:“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方袖谨慎地回答:“我不知道。”
    这点倒是没撒谎,因为她还没来得及问。
    “那她长什么模样?”
    方袖想了想那张漂亮的小脸,仍然撒谎:“抱歉,我没见过。”
    闻宴似乎预料到了,没什么失望的表情,只是站起身,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饶有兴味道:
    “你说我把你吊在明盛商厦上,能不能把她引过来?”
    明盛,闻家的產业,也是海城最高的地標性建筑。
    方袖:“……”
    她嚇得面如土色,可闻宴却好像只是在开玩笑,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有用的筹码要放在最后用,比如……他把人抓到手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