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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叫舅舅
    容元綺脚一软,直接栽倒在地,痛哭起来。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医生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乐观的话。
    秦玉兰是真的伤得重。
    容元綺,是真的太衝动了。
    安顿好了秦玉兰,容世恆才想起什么,看向门口神情冷肃的儿子:“阿嫣那边还好吗。”
    容元洲冷笑:“父亲还记得阿嫣啊,我以为你记不得了呢。”
    容世恆转回目光,微微嘆气:“她毕竟是我亲生女儿,我对她……是有愧疚的。”
    “有愧疚就拿出实际行动,不要光说不做。”
    容元洲转身离开。
    產科的氛围比楼下好许多,到处是欢声笑语,和孩童的哭声。
    容嫣还在休息。
    知道她一切平安,心口的石头才落了地,他放慢了脚步,走到两个小傢伙面前。
    哥哥比较安静,一直在睡觉。
    妹妹比较好动,手舞啊舞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懵懵懂懂的看著容元洲,然后“咿呀”了两声。
    唉,这么乖的小傢伙谁能不爱。
    他伸出食指,被妹妹牢牢握紧,他笑了,眼眸温柔:“叫舅舅……”
    妹妹嘴巴动了动,华丽丽的打了个喷嚏。
    容元洲:“……”
    喷嚏声把床上的容嫣惊醒了,她看著婴儿床旁的容元洲,愣了。
    容元洲没想到她会醒,他收敛了笑意,神情有些不自然:“醒了?”
    “秦姨怎么样,她还好吗?”
    容元洲脸色更沉了:“不太好,她伤得很重,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要观察几天。”
    容嫣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秦玉兰是真心对她好的,她感觉得到。
    车祸发生得太突然,当时她在走神根本没注意到,不过现场看得出来,是秦玉兰拦住了容元綺的车。
    容元綺的车,是朝她的方向来的。
    所以,秦玉兰当时是为了救她,为了避免更严重的后果,才选择了牺牲自己。
    “容元綺为什么突然发疯。”
    这才是容嫣不解的地方。
    虽然她们一直有矛盾,但不至於置对方於死地,除非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
    “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稍微恢復了再说。”
    產后的身体很虚弱,不宜多思。
    容嫣点了点头。
    容元洲暂时没想好怎么面对她,想待又怕她多想,只好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然而,妹妹抓著他的手,怎么都不肯鬆手。
    容元洲看了一眼容嫣,老脸有点掛不住:“我要走了,你得鬆手了哦,不听话的话,你爸回来揍你屁股哦。”
    小傢伙“咿呀”了两声,不肯领情,再次华丽丽的打了个喷嚏。
    容元洲:“……”
    容嫣没忍住,笑出了声。
    …………
    凌晨的飞机落地。
    迟景渊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路上,许诚將发生的事匯报了一遍,匯报完后突然想起,补了一句:“陆夫人问起了江小姐。”
    迟景渊愣了一瞬:“谁?”
    “江知希小姐,她以为您去法国,是去看她的。”
    迟景渊眉头拧得更深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太太在场吗。”
    “不在。”
    迟景渊鬆了口气,靠倒在车座上,指节轻轻的敲击著。
    他倒是忘了,还有个江知希。
    迟家和江家老两辈是战友,两家多有往来,一来二去的,他和江知希也算熟识。
    后来老一辈们一拍即合,订下了婚约。
    那时的他不过二十来岁,意气风发的年纪,满心都在事业上,未婚妻不未婚妻的,不重要。
    到了年龄,娶回家就好。
    因此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意外发生在八年前。
    那场车祸里,江知希的父母双双去世,迟景渊也在车上,危险来临时,是江知希护住了他。
    她救了他,她却一直没能醒过来。
    迟家等了她五年,江家见她醒来的希望渺茫,不好耽搁他,主动提出了退婚。
    迟家没有答应。
    说是再等五年,如果她依然没醒,婚约自动取消。
    迟景渊被寄予厚望,不可能让他一直等著。
    江知希是为救他才重伤,迟景渊一直心有歉疚,所以联繫了法国的机构,將江知希送去治疗。
    並且多次帮助江家。
    江家有了迟景渊的助力,才从落败中发展起来,有了如今的地位。
    迟景渊也想著,江知希毕竟救了他的命,倘若她五年內能醒过来,他会愿意遵守婚约娶她。
    商业联姻而已,又没感情,娶谁不是娶。
    三年过去了,江知希没能醒来,他还遇到了容嫣。
    爱上容嫣后,方知爱情不可將就。
    她站在那里,他的眼里就不可能看得见別的女人。
    心里突然慌起来。
    阿嫣还不知道江知希的存在,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跟他提离婚,会不会想著离开他?
    不行。
    他可以失去任何人,但不能失去容嫣。
    这件事他一定要解决好,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不让容嫣发现任何异常。
    “这件事暂时別让太太知道,她刚生完宝宝,身体很虚弱,不能让她胡思乱想。”
    “好的。”
    “画展筹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大部分,还需要点时间。”
    上次老太太车祸,迟景渊回村时意外发现了二楼阁楼里的二十几幅画,那是容嫣以前画的。
    大多是山水画,风景画,还有一些抽象画。
    稚嫩,天真,沉稳,孤独……
    那是她不同时期的作品,代表著她不同的心境,但都出乎意料的不错。
    她在这方面,的確有著很高的天赋。
    迟景渊灵机一动,想著给她办一个画展,她一个惊喜。
    “抓紧。”
    许诚点头:“好的。”
    车子开到了医院,深夜的產科还有婴孩的啼哭声。
    迟景渊风尘僕僕推门而入,带起一身冷气。
    容嫣正在床上熟睡。
    他放慢了脚步,躡手躡脚的走到她身边,蹲下,看著她安静的睡顏。
    还好,她没事。
    状態看著不错,只是脸色有些白。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替他生育,替他挨刀,他却无能为力。
    他轻轻握起她的手,在手背吻了吻。
    替她掖好被子,他才起身,將床帘拉好替她遮住光,然后抬步走向外面的婴儿床。
    月嫂正一手抱一个,手里拿著奶瓶,两个小傢伙正卯足了劲的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