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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亲
    不是不想,是不能。
    容元洲握紧了拳头。
    “不需要告知孩子的父亲吗。”
    容嫣非常坚决的摇了摇头。
    她和迟景渊说好了的,银货两讫,各不相干。他们之间只存在交易,没有感情,他未必能接受这个孩子。
    况且,她不想让她觉得,她在拿孩子逼他。
    这件事,悄无声息的处理了最好,最好谁都不要知道。
    “虽然现在医术进步了,但手术依然有风险,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可能会导致终身不孕。”
    容嫣点了点头:“我知道。请问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容元洲查看了一下医院的住院情况:“周日下午,妇科的李医生主刀,她是这方面的熟手,你可以放心。”
    容嫣再次点头。
    容元洲替她开好手术单子:“今天先缴费,周日来了不用排队。”
    “谢谢。”
    拿著单子,容嫣准备出门。
    容元洲喊住了她,拿著手机走到她面前。
    “扫码,加我的微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想问的,隨时问我。”
    “谢……谢谢。”容嫣眼眶通红。
    陌生人的善意往往最动人,这些年她甚少感觉到,所以也格外珍贵。
    容嫣出了急诊大门。
    缴了费后,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医院。
    劳斯莱斯刚停好车,迟景渊从车上下来,便看见她匆匆离开的背影。
    似乎有心事,她走得很慢,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破口大骂,她红著眼道歉。
    “这是阿姨要服用的药,用药量和服用方法有变化,都写里面了。”容元洲穿著大白褂,提著一袋子药,丟给迟景渊。
    迟景渊来医院给母亲拿药,没想到会碰上容嫣。
    “那是你的病人?”
    容元洲点了点头,嘆了声气:“是啊,上次来看病,是那方面过於激烈,这次来看病,直接怀孕了。”
    “哐当”,手里的药直接掉地上了。
    容元洲把药捡起来,再次放在迟景渊手上:“这么大个人了,拿个药还拿不稳。”
    迟景渊拽住他的肩:“……你確定,是真的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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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好歹也是医学博士,怀孕这么简单的诊断也能出错?”
    迟景渊没说话,拧著眉。
    “那你给她开什么了,保胎药?”
    “什么保胎药,急诊室保什么胎,她是来做手术的。”
    迟景渊直接握住他的手腕:“你给她做了?”
    “大哥,急诊急诊,急诊不做这方面的手术,有点常识好不好。”容元洲甩开了他的手,“不过我给她开单子了,后天下午吧。”
    容元洲有些烦躁。
    想到女孩的背影,心情更烦躁了,连迟景渊的异常也没察觉到。
    “他妈的,这些渣男,一个个为了自己爽,祸害人家小姑娘。”
    迟景渊:“……”
    “真他妈想揍人。”
    迟景渊:“……”
    容元洲点了支烟,想到在上班,又灭了:“对了,明天不是有聚会吗,你把地点发我,我睡醒了就过去。”
    “没空。”迟景渊开门上车,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容元洲:“……”
    “谁惹这位大爷了,心情差成这样。”他耸了耸肩,转身回医院去了。
    …………
    迟景渊眉头紧拧,心情烦躁。
    许诚默默开车,观察著老板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回汀园吗还是老宅,今晚有家庭聚会。”
    迟景渊看著手机。
    来电显示的“陆夫人”,掛了又打,打了又掛,很快,手机上已经十几个未接来电。
    眼前浮现出母亲气急败坏冷脸质问的样子,他揉了揉眉心,:“回老宅吧。”
    “好的。”
    车子很快停在了老宅门口。
    迟景渊进门时,客厅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只剩几个保姆在收拾屋子。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的魂,被哪个小狐狸精缠住了,忘了今晚是家庭聚会了呢。”陆文澜坐在沙发上,冷言讽刺。
    迟景渊將母亲的药交给保姆。
    脱下身上的外套。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是嫌弃我烦人了?迟景渊,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的,你该不会以为,是你那为了初恋拋妻弃子的父亲吧?”
    又来了。
    每次没有如她的意,他都会提起父亲来讥讽他。
    迟景渊神情木然,他抬步往楼上走:“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
    “上什么楼,我叫你走了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我把你带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早知道你这么白眼狼,我何必这么辛苦,丟给你爸算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平安长大。”
    道德绑架。
    陆夫人的惯用手段。
    迟景渊已经习以为常。
    他脚步顿了顿,走向落地窗前的沙发,来到陆文澜身边:“您还有什么事,说吧。”
    陆文澜有些不悦地转过头。
    转身,朝角落里的何依凌招手。
    何依凌连忙来到跟前,唤了声“澜姨”,红著脸看著迟景渊。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飘来,迟景渊拧了拧眉。
    “这就是何叔叔的女儿,依凌。”
    陆文澜一改方才的讥讽,变得温柔和蔼:“妈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但你不能老惦记著希希,你也等了她这么多年了,可想你们之间是有缘无分的……”
    “依凌是个好女孩,家世学歷都和你匹配,谈恋爱嘛,就是要讲究个门当户对。”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带她去院子里走走,院子里的紫玉兰开得还不错,一起去看看吧。”
    “澜姨……”何依凌的脸更红了。
    迟景渊轻嗤一声,漫不经心道:“何小姐想看玉兰可以让保姆带路。”
    “我,不喜欢看。”
    “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並没有提前知晓,也无意何家的女儿,何小姐要是还想维护何家的脸面,以后就別再登门了,谢谢。”
    拿起外套,出门。
    屋內传来陆文澜咆哮的声音和摔东西的声音。
    迟景渊置若罔闻,拨通了许诚的电话。
    “少爷,怎么刚回来又要走,你饭都没吃呢。”
    刘妈颤巍巍的,端著一碗小米粥追出来,有些心疼:“再忙也要吃东西呀,你从小胃不好。”
    迟景渊眉目瞬间柔和。
    这个只顾权势,只懂逼迫、控制,冷血的迟家,只有刘妈是真心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