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咒骂声还在继续。
一声高过一声。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胀红。
他脑海中猛然想起了苏妤邇书信中的几个字。
弱国无外交。
就因为国弱,所以要受这些委屈。
不仅百姓要任人宰割,就是他们这一些高高在上的帝王皇后,不要受这些閒气。
好呀。
在皇宫內就敢如此咒骂。
背地里呢……
四角羊。
侮辱性的词汇。
皇后脸色难看至极,一旁的宫人也是如此。
“这位將军底气十足,看起来身体很好,把那些贵重的药材都换成便宜的,至於其他的人……”
阿明將军武功高强,此次进京並没有带几个人。
隨行人员加在一起也仅有十多个人而已。
人少,更好办了。
嬤嬤跟在皇后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
“皇后娘娘放心,一切交给奴才……”
“好,男女授受不亲,本宫就不进去了。”
她转身带著人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仍然能够听到宫殿內,发出的咒骂声。
隨著距离走远,声音越来越小。
皇后脸色依旧难看至极,指甲慢慢镶嵌掌心。
……
太后宫殿。
萧婉儿左等右等,也没有听到苏妤邇被罚的消息,满脸焦急。
看到太后娘娘回来,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太后娘娘,那位將军可救回来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萧婉儿脸上出现鲜红的手指印。
她眼泪瞬间落下,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后。
“可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太后坐下,悠閒的端起茶杯,声音轻飘飘的。
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打人的不是她一样。
萧婉儿满脸委屈,轻轻摇头,“不知道,不过太后娘娘亲自动手一定是臣女做错了什么。”
“还不算蠢到家,你要明白,你要分清里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如何,即便你与苏妤邇有深仇大恨,也要知道草原是咱们的敌人。”
竟然为了一个草原的將军,进宫告状。
太蠢了。
……
萧婉儿失魂落魄的离开皇宫。
她坐在马车上仍然不明白太后是何意思。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草原將军,就要放过苏妤邇吗?
不行,不甘心。
凭什么那个贱人可以风风光光的活著?
她脸色狰狞,青一阵白一阵的。
一旁的嬤嬤无奈嘆息,“县主,无论怎样,咱们都不能够通敌。”
轰。
通敌两个字一出。
萧婉儿脑子嗡嗡作响。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那个將军是草原的人。
苏妤邇是朝廷命官。
既然想要利用阿明將军来对付苏妤邇,的確太蠢了。
即便想这么做,也要偷偷的来。
她嘴角不自觉勾起,冷冷的看著嬤嬤,“咱们才是一伙的,对吗?”
“您是我们的主子。”
一句话表明態度。
萧婉儿得意的勾起嘴角,“你们在皇宫中有认识的人吗?”
……
苏妤邇和沈確两个人当街殴打草原將军的事情,很快传扬开来。
在老百姓看来,他们就是救世主般的存在。
可是……文武百官得知消息,脸色难看。
毕竟,打不过就要听话。
现在他们很多人都在担忧阿明將军一怒会带著草原大军,攻打边疆。
一时间,苏妤邇喷嚏不断。
她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到底是谁不停的骂我。”
“噗嗤。”
陆景墨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確一个冷眼看过去,“很好笑吗?”
“当然不是,只是在想,等咱们把对方打了个落流水,一定会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无力差距太大。
一对一对战,沈確与陆景墨可以亲自上,绝不会失败。
但还有大混战。
各国之间要进行逐队廝杀,胜利的队伍才会进入下一轮。
所以,要合理的排兵布阵,保存实力。
苏妤邇拿出每年的战报,仔细研究。
只看了一会儿,便將战报放了起来。
“咱们这么弱吗?”
好扎心,每年都是一轮游。
初赛时就会被对方打得落流水,从来没有进过决赛。
沈確面色难看,“这些年,许多武將都在暗藏实力。”
没办法,先帝与当今陛下一样,好大喜功,多疑多思。
他们会怀疑每一个拥有兵权的人。
能征善战的名將,只能隱藏实力,不敢露头。
苏妤邇认同的点头,“好吧,那咱们就多准备几支队伍,然后,按照兵法部署。”
奇门遁甲与八卦术,师父的书中都有所涉及。
她简单画了一个阵法,“你们看看这个……”
……
侯府。
萧临川得知外面的传言,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明將军。
那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
几年前就曾经来过京城,当时,他还只是个小透明,就曾见过那个將军的凶残。
见人就杀。
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曾经,他在热闹的京城街市,一连杀了好几个少女。
不仅如此,在比武时,更是一刀砍掉了对方的头颅。
直至今日,他仍然记得那凶残的场面。
血喷射而出,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才落下。
他身体打了个寒颤。
柳如月弱弱的开口,“侯爷,那位將军真的很厉害吗?”
萧临川脸色发白点头,“对呀,这次苏妤邇逃不掉了……”
“那位將军会不会来侯府找人?”
萧临川脸色更加白了,“不行,我一定要找人传递消息,绝不能让那位將军来到侯府。”
冤有头,债有主。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阿明將军来侯府。
否则,侯府还有什么顏面在京城中立足?
苏妤邇真是个惹事精。
京城路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多管閒事。
皇后顾著救命之恩,维护於她,免於责罚。
但日后呢……
不行。
阿明將军有仇就报,他连忙进了书房,拿出几块金条匆匆进了皇宫。
柳如月站在原地,手轻轻的抚摸著肚子,“这次,逃不掉了。”
一旁的小丫头,低著头若有所思,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的离开了侯府。
很快,苏妤邇收到了一个小纸条。
她看到上面的內容並不在意,“蝇营狗苟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