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满载而归。
    这里距离军区得骑车一个小时。
    路面很是顛簸,大坑连著小坑。
    秦沐阳骑得很慢,但即便如此,沐小草依旧被顛得屁股生疼。
    “秦大哥,停下来歇一会儿吧。”
    秦沐阳丝毫不觉累。
    平时他一个人时,同样的路面他骑著能飞起来。
    不过沐小草是女同志,就是坐著也会累。
    来到路边的大树下,秦沐阳单脚撑地,等沐小草下了车,他才停好车子。
    沐小草揉揉自己的屁股,察觉到秦沐阳还在场,她忙放下手,又活动了一下手脚。
    真是太娇惯了,以前想骑自行车没东西骑,现在有机会坐了,却矫情了。
    人家秦团长都没喊累呢。
    “给,喝两口。”
    沐小草一看,是北冰洋的瓶装汽水。
    这汽水一瓶八分钱,瓶子还不能带走,可是现在.......
    “喝吧,这会儿应该不凉了。”
    他揣在兜里捂了好一会儿了。
    此时的男人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尽显风华绝代之貌。
    那一向冷漠的脸上,在看向沐小草时,却带著无限的深情与宠溺,让沐小草一时竟陷入其中,忘了反应。
    这般融化冰雪后的温暖,她,似曾相识.......
    汽水有两瓶,一人一瓶。
    看男人將瓶子重新塞回衣兜里,沐小草只觉一阵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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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不看重仪表的人才会把口袋塞得鼓鼓囊囊的。
    她的高中物理老师就是那样。
    物理老师教学没有问题,爱穿中山装。
    只是那四个衣兜里一年四季都塞满了东西,掛在身前极不雅观。
    为此,同学们没少笑话他,背地里还给高老师起了一个外號,叫四掛袋鼠。
    但秦沐阳不一样。
    哪怕才认识没几天,可这个人不管啥时候都是腰杆挺拔如青松,一身军装被他穿得板板正正,衣服上不见一点污渍和褶皱。
    哪怕今天套了一件黑色夹克外衫,但那依旧压不住他浑身的气势以及那股子逼人的倾城绝色。
    “瓶子给我拿著吧。”
    沐小草想:这瓶子估计是要还回去的,打碎就不好了。
    秦沐阳嘴角微勾。
    “不用,夹克衫里兜深著呢,掉不出来。”
    他又看了一眼后座。
    忘了绑一个车垫了。
    女孩子肌肤娇嫩,受不起顛簸。
    下次吧。
    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秦沐阳折了几根柳枝编了一个帽子戴在了沐小草的头上。
    “你还会编帽子啊。”
    “嗯,以前出任务在丛林里潜伏,我们就戴这样的帽子。”
    初春的太阳光更容易把人晒黑。
    是他疏忽了。
    阳光下,沐小草的皮肤白里透著粉,莹润光亮,鼻尖上还渗出了晶莹的汗珠,看著更加美丽动人了。
    秦沐阳忙移开目光,重新上了车。
    “坐稳了。”
    等两人回到军区家属院,秦沐阳突然说:“你男人又来等你了。”
    沐小草嘴角微抽。
    “什么男人?我可是黄大闺女。
    至於刘国强,我只能算是他的前妻。
    我这一生因为他冠上这么一个称呼,还真是很无语的。”
    “但我看著他很在乎你的,那眼睛里都快冒出红心了。”
    “切,什么红心?估计他在看胡丽丽的时候才会有。
    我只觉得被一个神经病盯著有些头皮发麻。”
    哎吆那眼神就像是一个饿久了的野狼,看见她这个猎物恨不得扑上来將她生吞活剥了呢。
    神经病.......
    沐小草的话让秦沐阳发出了一阵轻笑。
    他的笑声如同一汪清水,十分悦耳动听。
    这三个字是沐小草的口头禪,他也学会了用它来懟人。
    秦沐阳看著刘国强,车头一拐就拐进了一个大坑里。
    沐小草被顛得惊叫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前后摇晃了几下。
    怕被摔下去,她双手不由自主搂紧了秦沐阳精瘦的窄腰。
    等出了坑,秦沐阳又一个急剎车,沐小草的额头和身子也撞在了秦沐阳结实的后背上,就像是撞在了一个大石头上,撞得她头疼。
    这一幕撞进刘国强的眼睛里,顿时气得他双眼赤红,恨不得上去撕了两人!
    沐小草这个贱人果真移情別恋了!
    她怎么可以和秦沐阳这样啊,他才是她的男人!
    他一把抓住秦沐阳的车头,一只手就去推车子上的沐小草。
    “沐小草,你给我下来。”
    秦沐阳拦住他的手,一把就將他推开了。
    “刘营长,你想做什么?
    不喜欢一个女同志却要跟人家结婚,结了婚却不知道珍惜,和她好好过日子。
    现在人家和你离婚了你又来纠缠,你的脑子是不是丟在医务所了?”
    沐小草跳下车,本想吐槽一下秦沐阳的车技呢。
    谁想看见怒气冲冲的刘国强,就知道秦沐阳为啥要急剎车了。
    “秦团长,沐小草是我的爱人,你和我爱人单独出外,这传出去影响不好吧?”
    “有啥影响啊?
    你和別的女同志天天进进出出的,也没看见別人说什么啊。”
    秦沐阳毫不犹豫回懟道。
    他爱人?
    沐小草一阵火大。
    “刘国强,谁是你爱人?你別胡说八道!
    我们都离婚了,还指望我给你当牛做马呢?”
    “离婚证还没批下来,你就还是我爱人。
    即便你不待见我,你也应该和別的男同志保持一定距离。”
    而不是成天住在一起。
    谁知道他们都干啥了。
    沐小草冷笑。
    “你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你这样说我,可有和胡丽丽保持过关係?
    我起码还没靠在秦团长怀里看小人书呢。”
    “沐小草,你够了,我只把胡丽丽当妹妹。”
    “哎呀,好巧,我也只把秦团长当我的哥哥。
    小哥哥,小哥哥,走吧,我们回家。”
    “沐小草!”
    刘国强磨著牙,前所未有的生气和愤怒。
    他要说多少遍她才能相信自己啊!
    而秦沐阳听见那声小哥哥,攥著车把是手骤然收紧,心里,满是满足和激动。
    时隔八年,他又听见了这声:“小哥哥.......”
    这个声音一直留存在他的脑海里,他盼了好多年,终於又听见了。
    “別给我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