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继续说道。
    “为了让游戏更有趣,我们还设置了一些『惊喜』——场地內藏有陷阱,猎物如果不小心触发,可能会受伤甚至丧命。当然,猎人们也可以利用这些陷阱来增加游戏的难度。”
    傅茗蕊的目光扫过场地。
    地面上隱约可见一些绳索,还有隱藏在障碍物后的尖锐物体。
    还有几处看似平静的沙地,下面可能埋著致命的机关。
    她不仅要躲避猎人的箭矢,还要时刻提防这些隱藏的陷阱。
    “最后,”刀疤的声音带著一丝戏謔,“猎物如果试图逃跑或反抗,猎人们可以隨时使用额外的『手段』来制止她。记住,这是一场游戏,但也是一场生死较量!”
    他的话音刚落,眾人就一阵欢呼。
    箭矢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
    “开始!”隨著刀疤的一声令下。
    傅茗蕊还没等刀疤说开始的时候,目光就已经迅速扫过场地,寻找著可能的逃生路线。
    等刀疤喊出开始,铁笼子锁链被斩断,她迅速爬起身,朝著最近的障碍物跑去。
    她必须想办法活下去。
    而首当其衝的就是:她要找到一个遮身的障碍物。
    否则,她要是在场內来回乱跑,只会成为一个很显眼的、移动的活靶子。
    然而。
    就在她即將跑到一个障碍物后面时,脚下突然一空。
    整个人掉进了一个深坑。
    坑底布满了尖锐的竹刺,她的手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
    傅茗蕊忍住疼痛,挣扎著爬起身。
    就在这时,狩猎场的高台上突然传来一阵喧譁。
    傅茗蕊勉强抬起头,只见一群人簇拥著一个英俊的男人。
    对方身材頎长,眼神中带著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程洲认出来了。
    是司寇岿然。
    原来,这场所谓的“娱乐项目”,是为了取悦他而办的。
    “吴先生,您来了!”刀疤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容,“今天的猎杀游戏正精彩呢,您要不要也来试试?”
    司寇岿然的目光扫过狩猎场,最终落在了傅茗蕊的身上。
    “行啊。”
    他接过刀疤递过来的弓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既然来了,那就玩玩吧。”
    傅茗蕊的心猛地一沉。
    司寇岿然……果然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司寇岿然了。
    自从她试探著写给他的纸条,被他送给黑豹作为见面礼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对他会拯救她这件事抱有任何希望了。
    要不是他身上那道伤还留有两年前车祸的痕跡……
    她几乎要怀疑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此刻。
    司寇岿然站在高台上,手中的弓箭拉开,然后……
    稳稳地对准了傅茗蕊。
    傅茗蕊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几乎停滯。
    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是鼓点般敲击著她的胸腔。
    她的目光无法从司寇岿然的身上移开。
    “他要射我……”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不断迴响。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隱隱作痛,鲜血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服,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箭矢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刺得她眼睛生疼。
    “吴先生,您隨便射!反正都是要处死的人,要是能让贵人们图个开心,那也是他们的价值!”刀疤在一旁諂媚地说道。
    语气欢快,字句里却是残忍和冷漠。
    司寇岿然鬆了手。
    箭矢瞬间飞出,划破空气,直奔傅茗蕊而去。
    傅茗蕊闭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临。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像是走马灯般迅速掠过。
    然而,箭矢並没有射中她。
    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隨后是箭矢落地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只见司寇岿然的箭矢击中了另一支射向她的箭。
    两支箭矢在空中相撞,隨后双双落地。
    傅茗蕊的心中猛地一震,猛得看向司寇岿然。
    只见他的嘴角依旧带著那抹紈絝散漫的笑意,目光中似乎隱藏著一丝深意。
    “他……在保护我?”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但她没时间多想了。
    趁著这个间隙,她迅速衝进了障碍物里,让自己完完整整躲在了一块木板的阴影之下。
    高台之上,司寇岿然依然瞄准了她。
    然而,每一次他鬆开弓弦,箭矢不是精准地射在傅茗蕊的左边,就是精准地射在了她的右边。
    有时候是脚边,有时候是手边。
    甚至是她头顶的障碍物。
    但没有一根箭,真正伤到她。
    这看上去好像就是一场猫鼠游戏。
    狮子正饶有兴致地逗弄著自己的猎物。
    在狩猎场的边缘,刀疤的手下们开始私下议论起来。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傅茗蕊和司寇岿然,语气中带著一丝八卦和猜测。
    “嘖,吴先生这是在干嘛?”
    “你们看到了吗?吴先生好像对那个女人很有兴趣。”
    他们看向司寇岿然,又看向傅茗蕊,似乎明白了什么。
    “吴先生这是……在逗她玩?”一个人低声问道,语气中带著一丝不確定。
    “看样子是的。”另一个人回答道。
    “嘖嘖,吴先生好像对这个妞儿格外感兴趣啊!一直都锁定著她!咱们几个稍微有点眼力见儿啊,最好別插手。”
    “谁敢啊?这可是客人的『猎物』,谁敢上去插一脚?”
    “你要是敢插一脚,惹了客户不高兴,信不信回头刀疤哥削了你啊?”
    其他猎人们纷纷转向了其他的目標。
    再也没有人敢动傅茗蕊的方向。
    傅茗蕊並不知道上面的形势发生了什么。
    她只深呼吸一口气,打算衝出去破局。
    可是刚一衝出去,司寇岿然的箭矢再次射向她的脚边——
    傅茗蕊猛地闪了回来,躲过了箭矢,重新窝在障碍物里面。
    她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肩膀上的血还在往外汩汩的流著……
    正在这个时候,台上的司寇岿然忽然把手里的弓箭隨手一丟,丟在了脑后。
    “不玩了。”
    “没意思。”
    其他人的动作也是一顿。
    小弟们纷纷看向了刀疤哥。
    客户都说没意思了,游戏还需要再继续下去吗?
    在眾人的目光里,刀疤咬了咬牙,然后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