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太走运的矮人
    比尔博躺在搭好的帐篷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干脆掀开被子走了出去。
    “怎么了，你是想上厕所吗？”贝纳尔的声音从比尔博的身旁突然响起，让这名小小的霍比特人吓了一跳。
    他看过去，认出是贝纳尔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不是想上厕所，实际上我晚上没怎么吃。我只是单纯的睡不着，不管我躺哪儿，总能硌到脏兮兮的树枝或者泥土里的小石头。”
    与此同时，矮人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传来，尤其是邦伯的鼾声，仿佛就像是在打雷。
    比尔博对着邦伯所在的位置比了个大拇指，向贝纳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还有这些鼾声。”
    贝纳尔怀中抱着大剑，正坐在火堆旁，下巴布满胡茬。
    他拍了拍身旁，问道：“实在睡不着的话，就过来跟我一起守夜吧。说不定过一会儿，你就感觉到困了。”
    比尔博想了想，最终点点头走过去：“好吧。”
    他走到贝纳尔旁边，先是在地上铺了一层干净的垫子，随后才坐了上去。
    “要来点苹果吗？别让其他人看到。”比尔博从口袋里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两颗色泽光润的苹果，向贝纳尔问道。
    贝纳尔挑眉，不过没有拒绝，接过苹果啃了一口，甘甜的汁水顺着他的食道流入胃中。
    这让贝纳尔精神了不少，他说道：“随身携带小零食是你们霍比特人的习惯吗？”
    比尔博此时也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回道：“算是吧，不在口袋里塞一些吃的，等感到饿了而饭点还没到的时候，它们会派上用场。”
    然后比尔博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兴致勃勃的欣赏着他从未见过的夜景。
    夜幕低垂，星河渐隐，平原上的道路在朦胧月光下伸展。路旁的草丛间时而传来蟋蟀的低鸣，偶尔夹杂着远处野兽的啸叫。
    夜风轻拂，吹动着比尔博的衣摆，也带来了几丝泥土与野的混合香气。
    然后他眯起眼看向远方那霍比特人口中代代相传的老林子，那些树木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贝纳尔注意到比尔博的目光，笑着问道：“难道你也觉得那片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这边吗？”
    比尔博一愣，很显然他没想过贝纳尔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回道：“不，我只是在想我认识的人都在说老林子的危险，可现在我距离老林子只有不到几百米的距离，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令我不适的地方。至于看向这边的视线，我想大概是夜晚寻觅的野兽之类的？毕竟我们这边有火光，它们注意到这里也很正常。”
    贝纳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如果真的只是夜晚寻觅的野兽就好了。”
    贝纳尔的话让比尔博打了个冷颤，他裹紧了身上厚厚的衣物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片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待在老林子里？”
    贝纳尔眯起眼睛看向那片森林，说道：“这可说不清楚，说不定对方连人都不是。”
    比尔博撇了撇嘴：“这算什么，夜晚的恐怖故事时间？”
    贝纳尔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你想聊些什么？”
    比尔博说道：“比如说，关于塔涅斯的事情。”
    贝纳尔看了眼比尔博：“可我记得塔涅斯不是说过，他将自己的故事都说给你了吗？”
    比尔博点头：“是的，可他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告诉我。就比如说，他和米莉森究竟是什么关系？”
    贝纳尔露出意外的眼神：“我可从没有想过你像是这么八卦的人，比尔博先生。”
    比尔博连连摇头：“不，这不是八卦。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上次罗杰尔先生的到访已经让我将很多塔涅斯的冒险事迹进行了详细的补充。因此我也想知道从你们口中知道一些塔涅斯可能没有关注过的方方面面。”
    贝纳尔轻笑一声：“这倒是很新颖的八卦方式，不过很遗憾，我也不清楚那名女剑士与塔涅斯的具体关系。以我的观察来看，塔涅斯将她当做了红颜知己，并没有太多情感方面的意思。”
    比尔博赞同的点点头。
    “你们在聊什么呢？”不属于比尔博与贝纳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前者吓了一跳，手中的苹果差点滚落到地上。
    贝纳尔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早就听到了背后毫不掩饰的脚步声。
    “你好，贝纳尔先生。”波弗带着笑意的脸出现在，向贝纳尔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贝纳尔点点头，也示意矮人坐过来。
    比尔博平复了一下被吓着的心情，说道：“你怎么也没睡，波弗？”
    波弗诧异了一下说道：“我当然没睡，比尔博，现在是我守夜的时间。”
    比尔博“哦”了一声：“是吗，我还以为只有贝纳尔先生一个人守夜。”
    波弗说道：“除了我之外，还有比弗。不过我和比弗也是刚刚醒过来，和欧因与格罗因换岗来着。”
    然后他抬起头皱眉说道：“可是他们俩说是去上厕所，但已经有近十分钟没有回来了，就算是上大号也该结束了。”
    比尔博却没有在意，只是调侃道：“也许他们两个晚上都吃坏了肚子，所以的时间比较久。”
    贝纳尔则认真的问道：“他们消失这么久，你和比弗不去找他们吗？”
    波弗点头：“比弗去找他们了，而我则是过来通知贝纳尔先生您一声的。以免索林半夜醒来看不到我和比弗，不知道我俩去了哪里。”
    比尔博将剩下的苹果啃完，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来偷听我们谈话的。”
    波弗也点头：“事实上我确实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才发现贝纳尔先生在这里的。”
    贝纳尔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向波弗问道：“比弗出发多久了？”
    波弗一愣：“也没多久，就在两分钟前的样子。”
    贝纳尔叹了口气，站起身，将怀中的骑士大剑从剑鞘中拔出，向比尔博说道：“比尔博，你去将塔涅斯叫醒。比弗他们可能遇到麻烦了，我去帮忙。波弗，你过来帮我指路。”
    比尔博紧张起来，连忙点头：“好的，贝纳尔先生。”
    波弗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迈开双腿，举着火把跟在了贝纳尔身后，抬手指向靠近老林子的某个方向。
    “欧因和格罗因他们兄弟是往这个方向去了，因为要方便，他们找一个隐秘点的地方。”波弗说道。
    贝纳尔看了之后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说道：“所以就往老林子的方向走，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他们并不愚蠢，至少是结伴过去的。”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贝纳尔直接将波弗护在身后，单手抬起骑士大剑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i'mna bifur！（我是比弗！）”脚步声的主人很显然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矮人语从他的口中焦急地说出来。波弗立刻听出了是自己兄弟的声音，连忙向贝纳尔解释对方话语的意思，不过贝纳尔直到对方的身影出现在火把的光芒照耀范围内后，才放下大剑。
    波弗解释道：“因为我哥哥他的头被斧子伤到了，所以脑子出了问题，只能说矮人语。”
    然后比弗向贝纳尔吹胡子瞪眼，嘴里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串话。
    贝纳尔听不懂，看向波弗问道：“你兄弟在说什么？”
    波弗一边向比弗点头，一边回道：“他说他找到了欧因和格罗因身上掉下来的鞋子和斧头，但是却没有看到人。而且更诡异的是，现场并没有看到任何打斗痕迹，仿佛欧因和格罗因突然消失了。”
    贝纳尔皱眉：“现场环境是怎么样的？”
    比弗听得懂通用语，于是又向着波弗说起矮人语。
    波弗再次充当翻译官说道：“他说现场只有几个柳树，没看到过其他动物来过的痕迹。”
    贝纳尔听到“柳树”的时候，差点笑出来声。
    由于身高关系，他轻轻按了按波弗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欧因和格罗因他们去哪了，跟我来吧。”
    比弗不解的看向波弗，波弗与自己的兄弟对视一眼，决定先跟贝纳尔过去瞅瞅。
    至少不能让贝纳尔先生一个人过去。他们是这么想的。
    比佛从波弗手中接过另一支火把，同时将腰间的单手战斧紧握手中，小心翼翼的跟在贝纳尔身后。
    欧因与格罗因消失的地方距离营地并不算远，只有大约四十步的距离，看得出来他们的确只是想找个隐蔽些的地点解决自己的内急问题。
    毕竟谁也不想闻着尿臭味睡觉。
    贝纳尔看着其中一棵最为年老的柳树，向比弗与波弗说道：“将火把举起来，抬起头看看。”
    两名矮人非常听话的按照贝纳尔的指示将火把向上举起，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让自己骇然的一幕——消失不见的欧因与格罗因竟然被一条又一条的柳枝给死死的困住，被缠绕在树冠的位置。
    欧因与格罗因的嘴巴也同样缠绕着柳条，他们在发现同伴注意到自己之后，不停的用力发出“唔唔唔”的声响，眼中激动的差点落泪。
    刚刚比佛就这么走的场景，让欧因和格罗因的心直接沉底了。
    不过如果比弗再晚走个那么十几秒，他也要和欧因与格罗因一样，被这古怪的柳条给捉起来倒吊在树冠上。
    波弗捂住嘴，惊叫着出声：“都林在上，这些是什么？”
    那些柳条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欧因与格罗因的身体上缓缓爬行，让他们时不时惊恐着扭动着身躯。
    而感受到火光、距离火把最近的柳条则像蛇一样避开。
    欧因与格罗因的眼神仿佛在拼命说：“快把我们弄下来！”
    贝纳尔读懂了矮人哀求的眼神，抬起大剑，寒光一闪，欧因与格罗因就跟那些被斩断的柳条一起跌落在地上。
    波弗和比弗根本就没有看到贝纳尔挥剑的动作。
    “哦，好痛。”
    格罗因从地面上灵活的爬起来，一边跑一边摸着自己摔痛的屁股说道。
    而将他们吊起来的那棵柳树，却在被贝纳尔斩断部分柳枝之后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整棵树仿佛是在因疼痛而怒号，让柳树附近的地面都微微震颤。
    波弗与比弗此时正冲过去接应欧因与格罗因，他们感到了踩着的地面产生的震动。
    波弗迷茫的大声喊道：“喔喔喔、这又是怎么了？”
    但他手中的动作并不慢，直接伸出手抓住格罗因，将他向后一拽。
    恰好这个时候，格罗因刚刚所在的地面忽然裂开，一根沾满湿润泥土的硕大树根卷过。
    格罗因心有余悸的看向树根，叫喊道：“都林在上，这棵柳树简直就像一个双手拿满鞭子的农场主。”
    而比弗与欧因那边则没有格罗因那么幸运，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失败，让比弗与欧因两位矮人受到了更多树根的袭击。
    不过他们依靠着矮人们天生对身体平衡的掌握，并没有掉下突然裂开的地面，而是灵活的踩着冒出的树根或者凸起的土块躲过了几次攻击。
    也就在这个时候，贝纳尔的斩击将那些树根尽数斩断，救下了比佛与欧因。
    “哦，真是太谢谢了你了！！虽然我的助听器丢在了这棵柳树的下面，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要说谢谢！”欧因向着贝纳尔大声喊道。
    贝纳尔再次挥剑，又是几根树枝被斩落。
    柳树根本没有办法越过贝纳尔，去攻击矮人。
    “贝纳尔先生！其他几棵树好像也不对劲！！它们刚刚好像也动了一下！”波弗躲在贝纳尔身后，看到其他几棵树提醒道。
    格罗因喊道：“它们肯定是一伙的！刚刚这几棵树可没有离我和欧因那么近！它们是会动的树！！”
    而贝纳尔只是轻声提醒了矮人们一句：“你们趴到地上，小心别被我的剑风打中。”
    他没有感到任何紧张，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手中的骑士大剑挥出斩击，一道道无形的真空刃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周围的树木，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道凌厉的轨迹，瞬间穿透了粗壮的树干。
    树木在真空刃的切割下，纷纷被拦腰斩断，发出阵阵轰鸣声。
    “这可真是太棒了，贝纳尔先生！”
    波弗他们充当气氛组，发出欢快的声音。
    老林子里的并不是恩特那样的树人，而是一种叫“胡奥恩”的生物。
    它们可能是变得像树木一样的恩特，也可能是变得有了“恩特味儿”的树木，甚至可能两者皆而有之。
    可以理解成处在树木和恩特之间的过渡状态。
    前面介绍过霍比特人大肆砍伐老林子的树木招惹到了这些胡奥恩，所以它们将同样身材矮小的矮人当成了霍比特人。
    特别是矮人还在它们的身体旁边撒尿拉屎（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