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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想说的没说的话
    真绘能感受到他此刻与众不同的状态。这状态很罕见,似乎有一种迫不及待。他在咬她耳朵,呼吸粗重。呼吸全部进入耳朵,让她颤栗。很多时候,感受对方的反应比感受自己更重要,更能让她满足。
    如果他愉悦,她就会感到愉悦。
    她完全是以奉献的、献祭般的姿态在迎合他,在回应他。
    但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思考。
    他比平常要兴奋?
    为什么?
    阴茎凿开小穴,将她下体完全撑满,撑开,每摩擦一次,交合处颤栗的快感就让她发抖,让她尖叫。五条空出手,来捂她的嘴。她的叫声全部捂在手心里,让她只能发出像抽噎似的闷哼。
    不能叫,不能说话,对方也不打算让她发出太多声音。憋到要窒息。
    真绘的屁股在晃动,他每插进来一下,她就会热情地迎合他,激烈地迎接上去。
    五条贴着她耳朵,声音沙哑:
    “我说啊,你。”他掐住她的腰,“你未免热情过头了吧。”他好像笑了笑,“哇,真夸张。”
    真绘的双眼迷离,双颊通红,“……您喜欢吗?”
    “喜欢。”
    “……”
    下腹不由更为紧缩。
    “那您……现在,是什么感觉?”
    “很爽。”他忽然直言不讳,“现在就想射。”
    真绘不说话了。仿佛大脑也在颤栗。他声音贴着耳朵在滑动,被欲望摆布的说话方式,被欲望支配的动作,每分每秒,都让她觉得好像能够更靠近他,更快地抵达他——无论是抵达他身体,还是他的心。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东西,而她如今已经在妄想得到他的心。
    他有说过喜欢她么?
    在这种时候,什么都记不清了。
    阴道一个劲地收缩,含着他用力吮吸。小穴被干到糜烂且绯红,他往最深处撞,停顿一会,开始往外拔。
    精液滴下来。
    真绘脱力似的,也要往地上滑。
    五条拽住她。真绘转过身,抓住他的手,要往下跪。
    “……老师。”她喘着,“我想舔一会。”
    “你有力气么。”
    “当然。”真绘半蹲在他腿间,表情迷离且天真,“我帮你。”
    才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精液和淫水同时滴落。他居然没软下去。他裤子都没脱,只是把性器官掏出来,然后直接干她。真绘凑过去,试探性地舔了舔。
    是咸的。
    唔,好像不太好吃。
    真绘张开嘴,含进去。五条一下子拽住她头发。她浑不在意,一点一点把精液舔干净。舌头绕着打转,从顶部舔到根部,整张脸都埋在他胯下。尝到自己下体的味道,无所谓,反而更加兴奋。
    不够,不够。
    仅仅这样,总是不够。
    想更靠近对方,想更接近他。
    什么方式才能和他亲密无间?
    含在嘴里的器官发烫,变得更硬,在跳动。隔靴搔痒的舔弄。唾液、精液、淫水,全部汇聚一堂,这种味道黏腻到近似甜美。与此同时,真绘的下腹也在颤动,他刚刚射了一大堆进去——小穴根本夹不住,一点点粘稠地往下滑。
    滑到大腿根,她发抖了一下。
    真绘抬起头,她面红耳赤,双眼迷离,嘴唇同样鲜红,刺目的红,她含着他阴茎,那么纯洁、天真的面孔,此刻却在做这种事。不知是唾液还是精液甚至从她嘴角往下滴。五条悟低头看她,他们对视,这一幕如此直观,他的太阳穴重重跳了一下。
    ……真久违。他想。
    这是什么感觉?
    “……老师。”伊藤真绘模糊地、含糊不清的问,“舔干净了吗?”
    他沉默着。
    她自顾自问:“那……舒服吗?”
    “嗯。”他说,顿了顿,“不仅仅是这样。”
    当然不止是舒服。性刺激是个唾手可得的东西,有时甚至显得无趣,乏味。至少在最开始,他完全不是以“为了发泄”,“为了自我满足”的想法而满足她。
    那种行为甚至和欲望无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呢?
    他不喜欢混乱,不喜欢不确定。他一直在用力量、强大、话语权,把自己从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中拉出来。他从未允许自己产生脆弱这样的情绪。
    而伊藤真绘,她似乎就是混乱本身。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行为,每一个眼神,都在传达一个概念:我害怕,我很痛苦,但我需要你,我想要你,我离不开你。
    她就像一具散乱的身体,拥有一颗破碎的心,一个混乱的意识系统。她是他的学生,而他又无法将她真正的、简单的定义为学生——他无法忽视她,他感到棘手,却又纵容她,纵容她一次次靠近,一次次流着眼泪扑过来,扑上来,不敢说爱他,却反复地说“我想你”。
    直到,他开始纵容自己。
    那一天,伏黑惠问他,您不介意我在想她?
    他的确没什么可介意的。因为伊藤真绘的整个身体、整颗心都属于他,伊藤真绘根本无法看见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东西。全心全意的爱,全身心的投入。
    这其实不是他想被爱的方式,但却是他能够信任的,能够掌控的确认机制。
    吻她,进入她,反复的睡她。这一切的原因早已经脱离他的初衷。他就像在用她身体来确认自己存在的权力——
    是啊,权力。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
    几年前,一个女人对他说:你这个人,看似随心所欲,吊儿郎当,甜言蜜语仿佛信手拈来,但实际上,你根本就是铁石心肠,心硬的像石头似的。
    她问他:你会不会记得我。
    他回答她,会。
    她说,你在骗我。告诉我,你在乎过谁吗?
    五条没有回答她。他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这是一种非常脆弱的情感。
    他当然在乎过谁。而他所身处的位置,在这个混乱且危机四伏的社会,就注定了他不能展现他的脆弱、他的内心。
    而现在,他持续与伊藤真绘对视,他看着她眼睛,她充满渴望,迷恋的目光。
    他产生动摇。
    甚至有一瞬间的“热血沸腾”。
    这感觉很久违,也很陌生。那是在乎么?或者说,心动?
    面对伊藤真绘时,那强烈的支配欲,难以控制的暴力。
    太陌生了。
    他很慢地笑了笑。
    伊藤真绘的喉管收缩,因为持续张大嘴,她感到吃力,眼眶泪花闪烁,泫然欲泣,但依然在努力的、费劲地吞下他。
    他看着她。
    他正在仔细感受内心的动荡。动作开始深入。
    “……唔。”她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
    五条一下子抽出来。
    他随手处理了下裤子,俯下身,打横抱起她。
    真绘茫然地睁大双眼,长发坠下。她的脸颊湿漉漉的,想擦掉眼泪。但她将脸埋进他脖子,蹭了蹭,把泪水留在他的领口。
    她的黑发从他肩膀滑落,她更紧地搂住他。她的黑发纠缠他的白发,就像他们的命运,从此刻开始纠缠。她既茫然,却陷入短暂的失语,身体深处持续发烫,滚烫到难以自处。
    再度抬头,发现五条悟已经将眼罩拉下。
    就像一个漩涡、一个由蓝宝石构成的梦境——真绘目不转睛,目眩神迷。
    与他对视,灵魂都在颤栗,在灼烫。
    她想说话,张了张嘴,而他忽然问:“你现在能看清其他东西么?”
    “……嗯?”
    “我将一部分力量给了你。”
    “……”真绘瞪大眼睛,“什么?”
    “不是你理解的意思。我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尝试。”他说,“你现在应该能看见了吧,感受一下。”
    真绘问,“看见什么?”
    “咒力的流动。”
    “啊。”她迟疑,“是看您么?”
    “嗯。”
    真绘眨眨眼,“勉强可以,不过……这太夸张了……”她小声感叹着,“我好像看见了……银河在燃烧。”
    她的语气真心诚意,完全是一种另类的告白。五条勾了勾嘴角,没再说话。抱着她,向女生寝室走去。
    房间内窗帘紧拉,一片瞢暗。
    房门打开。
    伊藤真绘轻声问:“为什么不,开灯?”
    她有些紧张,对方没有说话,在黑暗中,她的嘴唇突然被堵住了。
    真绘啊了一声,对方打开她嘴唇的动作轻而易举——有些惶恐,因为她嘴里融化了乱七八糟的体液。而五条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抵着她舌头吮吸,真绘难以呼吸,艰难吞咽。
    身体不由自主发抖。
    看不清任何东西,视野大片阻碍,于是感官被放大,无限放大。
    忍不住要从他的怀里滑下来,五条将她抵在墙上,弯下腰,继续吻她。
    这个吻很粗暴。
    但是……又十分缠绵。
    真绘呻吟着,搂住他的脖子,被亲到头晕目眩,情难自禁。小腹热辣,集中向下体。
    内裤湿到彻底,从头到尾都没有干过,她交迭着大腿,忍不住贴近他,更贴紧他,往他的制服上蹭,说:“老师,五条老师……我……”
    “我知道。”他离开她,贴着她唇角,“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
    “把我的心情传递给你。”
    她睁大汗湿的双眼。
    她双眼在黑暗中很明亮,五条看着她,掀起她的裙子。
    他的手进入,缓慢且直接地抚摸阴唇,真绘捉住他的衣服,试探,“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在说什么。
    还有刚刚他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
    满腹疑问。但她的大脑迟钝着,就像被他的吻,被性爱撕裂了思考能力。黑暗在摇晃。她无法看清除了欲望之外其他的东西,眼前的男人答非所问:“你喜欢我这么对你么?”
    “……喜欢。”她凭本能回答。
    “你想要什么?”他说,“如果你需要,你可以向我提出要求,我会满足你。”
    “……什么?”
    他忽然笑了笑,接着叹气,“你是傻子么。”
    真绘喘气,“我不明白。”
    五条悟直接含住她的嘴唇。
    他刻意又粗暴地辗转她的唇瓣,他的吻和他的行事作风如出一辙。无法呼吸,但又激动。激动之下,心境骤雨狂风般动荡。舌尖被吸到发麻的同时,他的手指没入——
    穴口泥泞,湿滑,有精液在溢出,他往里持续深入,真绘的腰瘫下来,软下来,五条从她的嘴唇吻到下巴,再到脖子。
    他吻她的脖子。
    然后她就被填满了——极其突然,从喉咙中短暂呻吟了声,五条从她的腰摸到屁股,托起她的臀部,从正面进入。就将她压在墙上,从正面进入她。
    他进入的这么深,感受到阴茎在体内勃动,滚烫到让颤抖变本加厉。
    “老师……”
    真绘哽咽着。
    他不回应。
    他只是用很缓慢,折磨的速度在小穴中摩擦。
    “五条老师……”真绘的声音呢喃夹杂喘息,但非常清晰,“我爱你,我只想要你。”
    “……”
    他持续沉默。
    而他的心很重,很深刻地颤动了一下。
    五条沉默几秒,忽然抱起她,视野瞢暗,天旋地转,真绘摔进床里,与此同时他压下来,分开她双腿,就站在床边,操她。
    这个姿势让他进入的格外深,深到要操进子宫,好像要捅穿。真绘又哭又叫,胡乱抓他的手,乱七八糟地说不要了,不要了,轻一点……
    快感完全过载,简直是地狱。只剩下阴茎支配她的身体,她的大脑。
    刚刚在户外,他射过一次。所以这一次会更加漫长。
    他在想什么。
    他又是什么意思。
    不断去猜,不断去思考,不断去揣摩他所有语言,行为的意义。已经猜的够多了,够久了,已经不想再猜了。
    什么方式才能和他真正的亲密无间?
    怎样才能抵达他的心?
    用这种方式,够了么?
    她想触碰他,反倒被掐住双手,用力向头顶按。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高潮。可身体内部的水源源不断,在刺激下不断泻出,汗水在床单汇聚,潮湿到无法呼吸。
    为什么,过量的快感也会让人痛苦。
    真绘几乎要晕过去。
    五条放开她,俯下身,凝视她。凝视片刻,他重重喘了声,将脸埋进了她的脖子。
    “我……”
    “别说话。”
    真绘瞬间噤声。
    五条的嘴唇移动到她的头发,她的发间全是潮热的汗,洗发水的味道馥郁而芳香。真绘犹豫片刻,抱住他。五条抓住她的手,往下身按,他抽出来,阴茎硬硬地顶在她手心里,她轻柔地抚摸,她听见五条粗重的呼吸。
    “转过去。”他说。
    “……唔?”
    “转过去。”他重复,“然后把屁股抬起来。”
    他的语气完全就是命令。
    真绘下意识服从,移动身体,对方摁在她腰上,从后再次打开她,阴道内的精液多到仿佛要溢出来,而他契而不舍,再次捅进去,源源不断的体液挤压上来,他深深的叹气。
    好胀。
    真绘短促的啊了一声,想去摸摸肚子,肚子已经被顶起了一块。
    “为什么……”她模糊不清道,“老师,一直在操我……”
    他沉默着。
    但他持续深入。
    仿佛只剩下他能支配她,调动身体的所有感觉,快感依然接连不断,横冲直撞。舒服到接近痛苦。
    乳房晃动了起来。
    好累,可是无法拒绝,不能拒绝。真绘抽噎着,五条悟从身后抱住她,进入她,他们此时像一对世俗意义上的真正的情侣,在床上做爱。
    真绘莫名想哭,于是她真的开始流泪,反正已经哭了太多次,流了太多眼泪,他只会以为她因粗暴的性爱与过量的快感而哭。而她自己也无法分辨这泪水究竟出于什么,究竟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这痛苦中有欢欣在撕扯。
    好矛盾,好复杂。
    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
    兴奋,与死亡相似。
    真绘转过身,紧紧抱住他,抱得非常用力,像要把自己嵌进他心里。
    她张了张嘴,在一瞬间要脱口而出,“老师……您、您爱……”她艰难地吞咽。
    “什么?”
    她的心脏狂跳,改变说辞,“……您有喜欢过谁吗?”
    以为等不到他回答。
    但他说,“以前的事情不想回答,也不重要。”他抚摸她的脸,接着,移动到她的眼睛。泪水停留在他指间。他迟疑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在罕见的犹豫,“但现在,有。”
    “……”
    真绘几乎被狂乱的心跳声淹没。
    她口干舌燥,想继续问下去。
    他忽然起身。
    真绘怔然,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洗个澡,等我会吧?”他说,“好热,热死了。”
    “……好吧,我知道了。”
    五条向她的浴室走。真绘跪坐在床上,湿漉漉的黑发,双眼同样湿漉漉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乳房娇嫩地挺起。皮肤乱七八糟的指印,吻痕。她一动不动看着他。五条回头看她,他的视线往下移动,脚步有片刻迟钝。
    他消失在浴室门口。
    很快,有水声响起。
    现在,几点了?
    真绘抓起手机,屏幕发出惨白的光。几条未读信息。接近晚饭时间了,天快黑了吧,拉着窗帘,分辨不清楚。今天下午真是混乱,始终动荡不安,身体累到接近透支,但又格外亢奋,持续不断胡思乱想。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
    暂时没有心情回任何人的消息。
    真绘重新躺下,闭上眼睛,眼皮弹珠似的狂跳。撕扯了一下头发,她坐起来。接着,忽然发现五条悟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他没有一起带进浴室。
    是最新款的iphone,纯黑色。这方面他向来就是紧跟潮流。
    真绘心跳猛地加速起来。她飞快地看了眼浴室,撑起上半身,小心翼翼摁了摁锁屏键。
    壁纸……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是一张似乎故意放大的照片,只能看见局部,一个黑色长发的女生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照片,但由于照片模糊到接近失真,轮廓模糊难辨,真绘仔细地看了看,片刻中,甚至无法认出是谁。
    密码是六位数字,真绘只尝试一遍就放弃。想解锁他的手机是天方夜谭吧。
    她再次看了一遍壁纸,将他的手机放回床头柜。
    ……为什么他会将一个女生设定为锁屏壁纸呢?
    之前好像是一张风景照。
    看起来不是什么女明星,或者爱豆之类的人物。
    是……他拍的?
    ……等等。
    为什么有点眼熟。
    她揉了揉眼睛,还想再看一遍,水声停止了。
    她立刻停止胡思乱想,缩回床里。